她沉著臉又找了幾個房間,竟然在最偏遠的房間看到她娘躺在那。


    林彩一見曹二丫過來,立馬讓開了位置。


    “小姐,我姐去幫夫人熬藥了!”怕曹二丫誤會,林彩趕忙出聲解釋。


    曹二丫點了點頭,上麵的那床被子顯然是林彩幫忙蓋上的。


    李如花虛弱的睜開眼,見是曹二丫,發幹的嘴唇裏竟發不出聲音。看到這些,可把曹二丫心疼的要死。


    她站起身,身子擋住了旁人的視線,而這會空檔,她從空間裏取了些泉水,又擠了些紅果的汁水,喂到了李如花的嘴裏。忙完這一些,她才在床邊坐了會,見李如花的臉色好了不少,稍稍放了心。


    聽到院子裏傳來的動靜,曹二丫的眼睛閃了下。


    “娘,你好好歇著,我回來了,就沒有旁人能欺負的了我們!”


    曹二丫又看向一旁的林彩:“彩兒,幫我好好照顧我娘!”


    林彩大聲的應著是,她得了主家這麽大的恩惠,自然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夫人,哪怕此刻麵對壞人,讓她擋在夫人的前麵也是願意的。


    曹二丫看到孫貴,以及他領來的一幫壯實的大漢。


    “各位,把院子裏的這些東西都給我扔出去,待會我指一件你們扔一件,扔完了給20個銅板。”


    大漢們聽了,眼睛巨亮,這般輕鬆的活,就能賺20個銅板,要知道他們平時在碼頭上搬一天的貨,累死累活的也就10個銅板。


    一聽這話,王琴立馬站到了東西的前麵,一副要與人拚命的樣子。


    大漢們麵麵相覷,停下了動作。


    “誰幹的賣力,最後再給20個銅板的獎勵!”


    聽得這話,這些大漢哪管阻攔,恨不得把王琴都扔出去。


    王琴邊攔邊嘶叫著,可一點作用都沒,錢氏更是氣的要撅過去。最後直接坐到地上哭喪了起來。


    “兒啊,我的阿旺啊,你看看你這個不孝的女兒,那是恨不得置我於死地啊!”


    王琴見攔不住,拔腿就往酒樓裏跑。她要把大寶爹給找來!


    曹冬梅她們趕了過來,見錢氏坐在地上,她下意識上前的步子止住了。她可記得前些日子,她的老娘一過來,就打了她一巴掌,直說她不孝,沒娘家人,更是活活的讓她的大姐霸占了鋪子。


    “二丫,你可回來了!”薑平也好像有了底氣一樣。


    曹二丫扶著薑平的手。


    “你二舅呢?”


    曹二丫給了薑平一個眼色,薑平雖然不知道曹二丫什麽意思,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曹二丫領著人把院子裏及屋內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這個喪門星啊,生的就是犢子啊,這心狠的,都不怕天打雷劈的!”


    錢氏見一人無濟於事,那是哭得更帶勁了。


    曹春生並著曹夏荷跑了進來。


    曹夏荷走過去攙扶起錢氏,曹春生陰沉的看著曹二丫。


    “二丫,你知道你姓曹嗎?你這樣欺負你奶奶,就不怕被別人戳著脊梁骨嗎?”


    曹二丫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大伯,穿著綢緞子,手上還戴著金戒子,倒真是像模像樣的把這些東西都當成他的了,真是好大的臉麵,好恬不知恥的心。


    “那大伯,你說我姓啥?”


    曹春生倒被問的一愣。


    “二丫,你還姓曹,就要明白,你爹沒了,而二房就隻你和三丫兩個女兒,我們怎麽能看得曹家的東西落得旁人的手裏!”


    曹二丫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那大伯的意思,是要像水田那樣,被你家拿去嗎?”


    曹春生在心底罵了一句。早知道這丫頭牙尖嘴利的。


    “二丫,我是你親大伯,自然得為你們著想,總不能讓你被旁人騙了吧。這些財產是我曹家的,自然要把在我曹家人手裏!”


    曹二丫拍了拍手,這說得多麽冠冕堂皇呀。


    “大伯,你就明著說唄,這旁人是誰?是說得我二舅,還是我二姑一家?”


    曹夏荷立馬衝了出來。


    “曹二丫,你竟然敢頂嘴,你奶跟你大伯都在,這裏就沒你說話的份!”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片子,就從沒見過像她這樣橫的。她當姑娘時也潑辣,可絕沒有像曹二丫這樣目中無人。


    曹二丫掃了曹夏荷一眼,看向走過來的孫貴。


    “都扔幹淨了?”


    孫貴覺得一看曹二丫,心底底氣就足,他站的更直了,大聲的答道:“扔了!”


    那聲音別提多響亮多爽快。


    曹二丫點點頭,掏出了錢袋子,遞給孫貴:“按照剛才說好的,給大叔們都付了錢,然後去鋪子裏和酒樓裏,把不是原來的東西以及人,都給扔出去!”


    曹二丫說著這些,對著曹夏荷與曹春生笑著。


    “曹二丫,你敢!”曹春生氣的臉上青筋暴起。


    曹二丫含著淡淡笑意看著曹春生點著頭,她就敢。


    作者有話要說:


    丫頭又來加更了哦,有沒有很驚喜呀?


    第54章 懟


    曹春生牙齒咬得嘎嘎響。


    “曹二丫, 你個不孝女,這是曹家的東西,你就不怕族長和你奶把你趕出曹家!”


    此刻的曹春生口出要挾之言, 要知道在這裏家族才是最有利的後盾。被家族拋棄就意味著不容於這個村, 不容於這個鎮。曹二丫是個年輕的女娃, 有了點銀錢就目中無人, 這會總該知道怕了吧。等以後尋到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曹二丫身上的反骨給敲斷了。


    曹二丫臉上的笑容收起, 冷冷的看著麵前站著的這些人。


    “怕?你說呢?”


    “話說,大伯,你就不怕背上個貪墨侄女財產的罪名?欺負孤兒寡母的罪名?”


    曹春生眼神閃躲了下,伸手摸了把下巴:“我是替你們保管!”


    曹二丫冷哼了一聲,拍了拍手。


    “大伯, 你說的真好聽!我們家跟大伯你家借點糧食,可從來沒借到過, 那是能看著我們母女三個餓死的人,竟然能說出這話。”


    曹春生覺得自己臉上的遮羞布被扯了去,那是氣的想要上前收拾曹二丫。


    曹二丫伸出手指,一推, 曹春生就跌了出去。


    曹春生坐在地上, 臉上閃過懼怕。


    “各位,我娘已經上了女戶,這個家裏就是我娘當家做主,而且無論鋪子和酒樓, 都有我二舅的份子, 這些東西可都是在衙門裏上過檔的!”


    “兒啊,兒啊!”本來止住哭聲的錢氏又叫了出來。


    正哭時, 李如秋領著幾個穿著官服的衙役走了進來。正鬧的幾人頓時雅雀無聲了。


    李如秋和曹二丫點了點頭,剛才他們就是分頭行事的。他們平時,為了酒樓的事,可沒少賄賂這些衙役,這次他家二丫又讓帶著幾顆珍珠過去,自然讓那些衙役恨不得能替他們出把力。


    “誰,誰在這裏鬧事?”帶頭的周衙役嚷嚷著。這鎮子可是窮鎮,平時那些商戶,哪像這家人出手那麽大方。經常請著他們去酒樓吃飯,每個月還有銀子孝敬,這次又給了珍珠,他可在銀樓裏看到過,這珍珠的成色,估計一粒得有10兩呢!他們可不能讓這酒樓易主,不然哪有他們的油水。


    曹春生與曹夏荷的腿肚子裏都開始打顫。別看平日裏他們能橫的起來,可那都是對村裏的人,這會見到衙門裏的人,天生的畏懼就開始讓他們怯弱。


    曹春生鼓著勇氣走向前,雖然他的心底仍在發顫,可財帛動人心:“這是曹家的宅子,我是這家的大伯!”


    這明明就是曹家的東西,就是他家的。


    “大伯?”周衙役上前一步,瞪大了眼。


    “好啊,原來是要吞沒孤兒寡母的財產啊,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這可得去蹲監牢!”


    一聽這話,幾個衙役就上前,瞧著那樣子就是要抓曹春生來著。曹春生嚇得想往後跑,可哪及得上那些衙役的速度。


    “娘啊,救我!”


    錢氏激動的想要去攔,而曹夏荷早就趁亂溜跑了,得了曹二丫暗示的薑平和孫香攔住了錢氏。


    曹春生急得眼淚鼻涕都掉了下來。挺得直直的腰杆也立不起來了,整個人很慫的倒在了地上。


    “二丫,我是你大伯,二丫,二丫!”


    錢氏見她的大兒哭得這麽慘,這些年,她雖然跟著小兒子一起生活,最疼的也是小兒子,可曹春生在她心底的地位也是重要的。這是她的第一個兒子,也是當年的她在曹家站穩腳跟的根本。


    “兒啊,兒啊!這是要坑害自己的親大伯,坑害自己的親奶奶啊!老天啊,這還有天理啊,阿旺啊…”


    衙役們才不管這些,袋子裏的珍珠讓他們這會還在激動呢!


    “二丫,二丫!”


    曹春生嚇得眼淚也流了出來。而王琴無措的坐在地上。


    曹二丫看了一眼,見效果達到,才上前一步:“各位官爺!”


    聽到曹二丫開口,幾個衙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雖然不仁,我卻不能不義!”


    如果她今日把曹春生送進了大牢,那麽本來曹家村站在她們一邊的很多村人都會在背後指責她的心狠手辣,而那族長估計也有理由把她們趕出曹家村了。如果她一個人,她可以不在乎,可她還要顧念著曹三丫與曹小芽,顧念著李如花對她那個便宜爹爹的感情。


    衙役點點頭,覺得曹二丫仁義。


    “不過,還是要讓他賠了我們酒樓和鋪麵上的損失才行!”


    這是自然的,幾個衙役紛紛點頭,虎著臉看向曹春生:“聽明白了嗎?把拿了這家的東西拿出來,不然就讓你去牢裏待著!”


    曹春生聽著連連點頭:“好,好!”


    周衙役也是個心思細密的,立馬吩咐人拿來了筆墨紙硯,當場就讓曹春生一一列出了他這些日子在酒樓裏和曹家貪墨的東西,並簽字畫了押,這才作罷。


    曹春生連滾帶爬的往外爬去,出門的那刻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曹二丫,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今日的這份屈辱,都是曹二丫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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