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準備往哪去啊。”須誌睜開眼睛感受著馬車咕嚕咕嚕的平穩的往前走著。


    “你不是說,要去浪跡江湖嗎?”須橫將車窗簾掀開讓他看著滿路的風景。“我們現在就在路上,沒有明確的方向,走到哪算哪。”


    “好,我很喜歡這樣的日子。”須誌還沒醒多長時間,就又昏睡過去了。


    須橫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這一路來他都是睡睡醒醒,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隻要能再堅持到桐雲城,找到王妃就還有辦法救他。


    淩陽王看著一桌子上坐著的都是熟人。自己得力的侍衛,投奔自己的柳運城夫妻,蓮兒還有老管家,還有沒有表情但卻可愛的要命的王妃。


    “王爺,菜已經上齊了。”丫鬟將最後一個菜端上來之後就下去了。


    “大家也知道,今天是本王第一個孩子卷兒的滿月日,本王今天特別高興,先幹為敬。”淩陽王將酒杯中的酒喝完了,又迅速的倒了一杯說:“這一杯敬本王的王妃,她毫無怨言的跟隨本王來這地方受苦。先幹了。”


    “王爺……”獵鷹有點擔心,因為王爺一直在喝酒都沒見他吃過飯菜。


    “高興留在心裏就好了,何必拿出來說。”賈似清看似無意的夾著菜放到淩陽王的碗中。


    “遵命,本王的王妃。”淩陽王這時就將酒杯放下開始吃菜。“大家都是自己人,本王也就不廢話了,今日是卷兒的滿月宴,自家人高興就行。隻要不殺人不作奸犯科,其他的事任你們做。”


    “王爺說的可是真的。”須靜睜大著雙眼問:“若是向王妃請教養育孩子的事情也可以嗎?”


    噗……柳運城一個不注意將嘴裏的酒噴出來了,這種話怎麽好在眾人麵前直接問,應該要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問吧。


    淩陽王搖搖頭說:“這可不行。”不光是清清和孩子不親近,更重要的是清清不喜歡和人接觸,再說了自己也不能讓別人占據了清清,到時候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怎麽辦。


    “為什麽啊。”須靜有點生氣的說:“你剛剛不是都說了嗎?”


    “夫人聽我說。”蓮兒抱著孩子走過來說:“小姐生產之後就不怎麽和世子親近,若是夫人有什麽想問的可以找我。”


    “找你。”須靜看著世子在她懷裏不哭也不鬧,隻是安靜的睡著,看來她照顧的很好。但是不都說孩子和娘親最親近嗎?怎麽到這裏就變得不一樣了。


    “哈哈……運城,獵鷹你們也要多加把勁,是男人就趕緊蹦出個孩子出來。”淩陽王大笑著。


    沒過多久賈似清放下筷子,擦擦嘴然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王妃怎麽走了。”須靜看著大家都沒走,就她一個人走了,而且大家都在談笑,隻有她一個人自顧自的吃著菜。


    “小姐已經吃飽了。”蓮兒笑著說:“姑爺知道小姐不喜歡人多,也不喜歡應酬,所以世子的滿月宴才在王府擺設,請好友過來一聚。這是姑爺體貼小姐啊。”


    須靜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王妃的表現確實和常人不同,除了和王爺說話之外,不理任何人,隻是沉寂在飯菜中。


    “你看看世子多可愛啊。”蓮兒看著懷中的孩子笑著說:“世子平時都不哭不鬧,隻有餓了或者是尿濕了的時候才會哭一聲。”


    “這樣啊。”須靜看著世子,突然有了個想法,若是自己的孩子也這般乖巧就好了。


    “王爺,你就不要打趣屬下了。”柳運城低下頭喝著酒。


    “王爺,你就不怕到時候世子沒有人照顧了。”獵鷹看著王爺,若是蓮兒有孩子了,怎麽能照顧世子。再說了蓮兒年紀還小,最起碼還得等個三四年才好。


    “那就說些正事吧。”淩陽王看著他們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王爺,屬下通過這幾天大概了解了一番,桐雲城的幾個守城士兵全是靠錢買來的,一點武功都不會。屬下正想找個機會罷了他們的職,隻不過現在沒有合適的人可以接手。”柳運城放下手中的酒杯,感覺有點為難。


    “獵鷹,你能不能找到人。”淩陽王指的人可不是簡單的人。


    “不行,要知道除了場主,他們不聽任何人的吩咐。”獵鷹搖搖頭,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


    “既然這樣,運城先別打草驚蛇。坐穩了你的守將統領的位置,等到本王找到合適的人再把他們換下來。”淩陽王看向獵鷹說著:“你繼續調查馬家的事情。下麵縣衙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再去了。”


    “確定要查嗎?”獵鷹覺得有點為難,畢竟那麽多家的產業要查到什麽時候。


    “有難度嗎?”淩陽王看了一眼獵鷹,什麽時候這麽多話,平時不是答應的很快。


    “王爺,你是不知道,這桐雲城可以說隻要是開門的鋪子都是馬家的。這樣,我要查到什麽時候啊。”獵鷹終於知道什麽叫主子什麽叫仆從了。


    “這樣啊。”淩陽王想了想,按照獵鷹的說法,這樣直接查肯定是查不到什麽東西。“過幾天本王會帶王妃出去逛逛,你就當侍衛跟在後麵。”


    “是。”獵鷹知道隻要有王爺和王妃出馬,自己的調查就好辦多了。


    “是不是我們找錯方向了。”藍明和須平在一家酒樓吃飯,已經找了好幾天都沒有父王的消息。


    “有可能。”須平仔細想想,大哥已經綁起來關在監牢裏,並且也將他的武功給廢了。父王沒有了靠山現在隻有老高一個人在照顧,再加上父王受不了罪的個性,肯定不會簡單的認輸。“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可以去羅城看看。”之前大唐的軍隊就是羅城的守將士兵,所以那邊應該是有可能的。


    “嗯。”藍明吃著飯菜,但是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百姓,若是現在離開,就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放心,我們會回來的。”須平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知道她的擔心,這裏是她的家也是自己的家,雖然不能名正言順的讓別人知道,王室還有人活著,但是偷偷回來,看看呼烈將軍是沒問題的。


    “知道了。”藍明聽了他的話之後心情好多了。


    兩人吃過飯之後開始往城外走去,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夷城,雖然心有不舍但是現在隻能忍著,現在找到父王才是正事。駕……兩人騎著馬快速的朝羅城趕去。


    “老爺,這個不能吃啊。”老高看著須浩吃著從地上撿起來的泥塊,然後快速的搶過來扔了出去。


    “嗚嗚……要吃……要吃。”須浩哭鬧起來。


    “老爺,給你吃這個。”老高從包袱裏拿出饅頭給他,看著他搶過去迅速的吃掉了。老高替王上不值啊,想當初王上是多麽的神勇無比,現在卻落得要撿地上的泥塊吃,這癡傻的模樣就讓人心疼啊。


    “還要……”須浩伸著雙手。看來一個饅頭根本不夠他吃的。


    “這多著呢。”老高又拿出兩個饅頭給他。看著他滿意的吃完了,然後帶著他找了一間破廟休息。


    快馬騎了好幾天終於到羅城了。須平和藍明下馬然後牽著馬王城裏走去。希望這裏能找到父王的蹤跡。


    “平哥我們先安定下來,再去找吧。”藍明看著前麵有一家客棧,不光自己要休息,就連奔波了好幾天的馬也是受不了的。


    “好吧,我們先休息一會。”須平將馬拴在客棧門外。然後走進去要了間房間,兩人好好的休息了一下。等到的時候,兩人出去尋找。因為不能直接通過畫像尋找,兩人隻能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或者聽著百姓們的言談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你這個小偷,昨天沒抓住,今天還來,看我不打死你。”在一家包子店的門口,老板在打著一個乞丐,四周還圍了多看戲的人。


    “老板,不就是一個包子嗎?幹嘛把人打成這樣。”有人好心的說:“這個包子我買了還不行嗎?”


    “你是不知道啊,這小偷偷的可不止一次啊。”旁邊麵條鋪的老板繼續說:“我們這條街上都讓他偷遍了,再說了你看看他的手,被這麽一抓,都染上髒了,要賣給誰吃啊。”


    這時候老高跑過來護著他說:“不要再打了,包子錢我賠你還不行嗎?”


    “賠,你怎麽賠。”那老板看著地上兩個人都穿得破爛,然後將一屜包子端過來說:“你看看這些包子都髒了,都不能吃了,你怎麽賠。”


    “吃……吃……”那乞丐看到包子,迅速的爬起來伸出雙手就開始搶包子。


    “還敢搶,看我不打死你……”老板拿起一邊的棍子就開始往乞丐身上打去。


    乞丐被打的疼了,可是卻不知道喊,隻一個勁的說吃。老高看不過去,一把抱住乞丐,就這樣棍子狠狠的落在老高的身上。


    “快去前麵看看,那個小偷又出現了。”


    “真的,都已經將這條街偷遍了,還敢來。”


    “瞧你說的,我聽別人說,那偷子是個傻子。”


    “我們快去看看好戲。”


    須平和藍明在街上亂走聽見有人討論著,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他們一起過去了。


    老板放下手中的棍子,自己都已經打累了,可是在地上的兩個人還是一直抱在一起。老板抓著老高的衣服說:“我不會這麽算了,昨天就讓我損失了一屜包子,今天怎麽著也得討回來。”說完然後在老高的身上四處摸著。“這是什麽。”老板將老高脖子上的玉佩拽下來,仔細看著。“看樣子應該是值點錢,就拿它來抵債。”


    “不行,這個不能給你。”老高伸手就去搶,這可是信物,沒有了它,還不知道要怎麽找五王子他們。


    “你還敢搶……”老板狠狠盯著與自己爭奪的老高。兩人在搶奪玉佩。


    “看這玉佩價值不菲,想來之前也是有錢人啊。”


    “落到這個地步,也怕是自作自受。”


    圍觀的百姓們開始指指點點。


    “快還給我。”老高繼續與老板搶著玉佩。兩人爭奪隻見玉佩被扔了出去。


    須平撿起落在地上的玉佩,這個自己再熟悉不過了,是父王隨身佩戴的玉佩。須平擠過人群走到前麵,看著地上的乞丐,還有與老板爭執的人問:“這玉佩是誰的。”


    “這是我的玉佩。”老板開口說,就怕玉佩被人奪走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從我這搶走的。”老高還是緊緊的抓著老板。


    “老高,是你嗎?”須平不確定的看著緊緊抓住老板的乞丐。


    “你……”老高回過頭看著須平,沒想到會在這裏見麵。“公子救救我們啊。”然後將一邊的乞丐扶起來說:“老爺和我都過得很慘。”


    “平哥。”藍明買著一堆吃的走過來,看著凝重的氣氛。“發生什麽事了。”


    須平深深的吸著氣說:“老高,扶著他,跟我們走。”


    “不行。”老板看著他的穿著就知道是有錢人,怎麽能讓他溜走。“他偷了我的包子,還沒賠錢,你要是不賠,我就去報官。”


    “多少。”須平從懷裏拿出一個銀錠:“這個足夠買下你所有的包子了。現在還有問題嗎?”須平盯著老板。


    “沒有,沒有。”老板接過錢,陪著笑說:“夠了夠了。”


    “平哥。”藍明這才明白身前這兩個破爛打扮的人就是自己一樣要找的父王和老高,可是看著他們的裝扮,不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麽。“老高,我們回客棧,好好梳洗一下。”藍明走過去和老高一起扶著父王往自己住的客棧走去。


    須平帶著大夫進來,就看見父王已經洗漱好了,在一邊吃著點心。“麻煩大夫了。”


    “公子客氣了。”大夫將藥箱放在桌子上,拿起脈枕走過去給須浩診脈。隻見大夫愁眉緊鎖,然後將脈枕收回藥箱對著須平說:“令尊已經瘋魔了,病入骨髓,沒法醫治了。”


    “大夫,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須平不相信,父王就這樣變傻了。


    大夫搖搖頭離開了。


    “怎麽樣。”藍明看著大夫離開了,然後才推門進去。


    “五王子不用擔心,王上這有老奴來照顧就行。”老高跪在地上。


    “老高,你起來吧。”須平將他拉起來。“你應該聽說了,皇上已經下旨了,將蠻夷改為夷城,這五王子的稱謂是不能再用了。我們身上的錢也不多了,所以我準備在羅城買個房子住,再尋個營生,你們覺得怎麽樣。”


    “好啊。”藍明笑著說:“一直住在客棧也不好,爹現在這樣了,萬一一個不注意讓他跑出去了,我們還不知道去哪找人。”


    “好,你們暫且在客棧待幾日。一定要看好爹。”須平囑咐著他們之後自己就離開了。


    “清清,這個耳飾和你很配,買了。”淩陽王帶著賈似清在逛首飾店,但是大多時候都是他在說話,賈似清隻是隨便看看。


    獵鷹跟在後麵,拎著大包小包,這擺明著是讓自己做下人來的,根本不是什麽調查。


    “夠了。”賈似清看著淩陽王準備將一條珠鏈子拿過來,適時的阻止了他。


    “你說夠了,那就夠了。”淩陽王放下手中的珠鏈子。看向一邊的酒樓說:“去那邊用飯吧。”


    “嗯。”賈似清拿起自己的油紙傘說:“你先去,我等會再過去。”說完就撐著傘出去了。


    “王爺,我們要跟嗎?”獵鷹有點為難,若是跟上了,自己恐怕得全身上下都得長出手才行。


    “不跟,去酒樓。”淩陽王大步跨著往酒樓的方向走去。


    兩人走進酒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獵鷹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獵鷹大叫著:“把你們酒樓好吃的全部端上來。”看著麵前的淩陽王,獵鷹尷尬的笑著說:“這不是第一次來嘛,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王爺您喝茶。”獵鷹給淩陽王倒著茶。


    王爺……這時馬純風剛剛好準備上樓就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看著向外張望的淩陽王,不知道他是一個人還是在等人。


    算了,自己還有事,然後繼續往樓上走去。走到廂房之後,看著在一邊傻坐著的人笑著說:“怎麽沒叫吃的。”


    看著不理自己的人,馬純風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說:“好不容易今天有時間和你見麵,難道你要一直這樣板著臉對著我嗎?還是說這麽多天,你都不想我也不想見我。若是真的是這樣,那我就離開,等你想見的時候我再來。”馬純風說完就準備離開。


    聽到開門聲,林雨欣站起來說:“不要走。”這人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想念他,可是他都不願意哄著自己。


    “不再對我板著臉了?”


    “嗯。”林雨欣走過去將他拉回來,兩人坐下。自己是很想他,但是就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關。這幾天自己也聽說了,他又招了幾個小妾。


    “明明都說不再板著臉了,可是你的臉怎麽還這麽難看。”馬純風伸出雙手將她的嘴角往上推攏。“要像這樣笑才對。”


    “哪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林雨欣拉下他的雙手。


    “當家的,小的送菜進來。”小二敲著門,得到馬純風的回應之後,小二走進來然後將菜擺在桌子上然後就離開了。


    “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馬純風細心的為她夾著菜。


    林雨欣看著滿桌子的菜,糖醋排骨,紅燒魚……他一直知道自己喜好,重甜重辣。突然忍不住眼淚流下來了。他怎麽可以這樣,一邊要著其他的女人,一邊深情的對著自己。


    “怎麽哭了。”馬純風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雖然不知道她怎麽了,但是自己還是很心疼。“難道對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我說出來,你就會照做嗎?”林雨欣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一瞬間,馬純風好像是明白了什麽。沒有回答他隻是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任她哭泣。


    “姑娘慢走啊。”老板客套的說著,這位姑娘可是在自己的店裏買了很多書,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買那麽多,但是有錢不賺是傻子。


    “我是淩陽王妃,記住了,明晚之前要送到淩陽王府。”賈似清在櫃台的紙上寫下了王府的地址,然後就打開傘朝著酒樓走去。


    “王妃。”老板拿起紙看著上麵的地址,確實是新建的王府的地址。


    又不說話了,林雨欣知道他有抱負,有責任,馬家有多人覬覦這個當家的位置,但是為什麽不能和自己說清楚呢。難道自己和他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嗎?


    “每次一問到這,你就開始不說話,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我隻記著小時候的誓言,我要和你一起守衛馬家,守衛你當家的位置。可是現在看來我完全是被拋棄在外的。”


    林雨欣看著還是悶不做聲的馬純風,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問:“我是被你拋棄了嗎?”


    林雨欣看著他,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


    然後苦笑了,是的,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自己還在期待著什麽。林雨欣退出他的懷抱,然後打開門下樓去。自己是該離開了,是時候了。


    馬純風當然記得小時候的誓言,隻是馬家那些人都是肮髒不堪,欣兒那麽美好,怎麽能沾上這些誤會。自己隻是想得到馬家變成一個幹淨的地方之後,再和她一起守住馬家,守住馬家當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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