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取證人員已經做好工作,拿著記錄走過來。


    “老大,死者生前喝了很多酒,樓上陽台的地上確有煙頭,而且陽台的護欄隻有一米高,死者體型高大,加上喝了酒是有墜樓的風險。”


    刑警隊長沉吟了一會兒,就在他心中存有疑惑卻又無從下手的時候,雨中傳來一道清泠的聲音:“她在說謊。”


    眾人一怔,紛紛朝著聲音的源頭望過去,隻見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路邊停靠了一輛賓利慕尚,司機撐開傘打開後排的車門,恭敬地侯在一側。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眉目清冷,矜貴非凡。


    他手腕上的表盤被雨水和燈光折射出一段耀眼的光芒,竟讓眾人不約而同不敢直視。


    第20章 窒息身亡


    窒息身亡


    在北安城裏開這種車的人家,著實稱得上是顯貴。


    再加上傅遠征身上散發出來的非凡氣度,讓人不得不產生敬畏之心。


    刑警隊長雖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但也不敢貿然得罪,伸手拉了一把想開口趕人的手下,對著傅遠征客客氣氣道:“這位先生,你說她在說謊,何以見得?”


    傅遠征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目光在他胸前的警徽上停頓了一下,微微頷首算是打了聲招呼,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可否借我一雙手套?”


    一名刑警將嶄新的一次性手套遞給了他一雙。眼見他戴上手套蹲在屍體麵前,扒開死者的眼睛,分析道:“眼球充血,血塊覆蓋下的下眼瞼有紅點,初步判定死者是窒息身亡。”


    窒息身亡!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刑警隊長立馬叫人再仔細檢查一遍,這才得到了和傅遠征一樣的結果。


    隻因為死者眼部有血跡,若是觀察不仔細,隻會誤判為從樓上摔下來導致的。


    刑警隊長不由怒瞪手下人,在望向傅遠征的時候多了幾分敬意,一時不敢妄言,隻等傅遠征開口。


    傅遠征扯開一次性手套,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接過司機遞上來的濕紙巾仔仔細細地擦了手。


    最後目光落在站在兩名警官中間中間瑟瑟發抖的女人身上。


    “你說,死者回來的時候,你正在洗澡,所以,除了出事之後,你根本就沒與他碰過麵?”


    女人因為死了丈夫,悲慟到幾乎昏厥,被警察盤問了幾句之後,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這一下又冒出一個陌生的男人,隔著雨簾,男人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傳過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蒼白。


    卻得到刑警隊長的示意,這才點了點頭,“是的,他回來的時候我人在衛生間,叫他也不理我,我想他應該是喝了不少,所以就沒再叫他。”


    傅遠征顯得有幾分不耐地蹙了一下眉頭,不經意地開口問道:“你的戒指呢?”


    女人一愣神,下意識地低頭去看無名指。


    旁邊的警務人員也都低頭看了過去,隻見女人無名指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應該是常年戴著戒指留下來的,可是上麵並沒有戒指。


    女人雙手交握起來,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我剛才洗澡的時候摘了,有什麽問題嗎?”


    “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戒指在你丈夫身上,就不正常了,”傅遠征看了一眼現場取證回來的警察,詢問道:“你們剛才找到的戒指呢?”


    刑警隊長有些驚訝於對方的觀察力,抬手示意,手下人連忙拿出塑料密封袋。


    裏麵的確有一枚女士戒指。


    “這就是我們在死者的衣服上找到的。”


    刑警隊長辦案多年,聽到傅遠征的那些話頓時有些眉目,轉頭厲聲問女人:“這是你的嗎?”


    早在傅遠征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女人臉色一下就白了許多,這下見到戒指被拿出來,臉色陡然一青。


    刑警隊長厲聲道:


    “不是洗澡時摘掉的嗎?為什麽會在死者身上?”


    女人像是被刑警隊長的聲音震懾到了,眼神飄忽,期期艾艾道:“是,是我的,我把戒指摘了放客廳的茶幾上,可能是他回來的時候順手拿去把玩了。”


    傅遠征卻淡淡的笑開了,眼底閃過一絲暗芒,一直漾到了眼尾,生出一股令人心驚的震懾力。


    “隻是拿去把玩這麽簡單嗎?難道不是死者在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掉在他身上嗎?”


    女人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在樓下站了這麽久,早就冷得發顫,被傅遠征這麽一質問,手腳都顫抖了起來。


    “你胡說!死的人是我的丈夫,我怎麽可能會害他,況且,他回家到出事的這段時間裏,我都在浴室裏,根本就沒見到他!再說,這些隻是你的猜測而已!”


    傅遠征淩厲的眼風掃了女人一眼,“如果戒指不夠指證你的話,那你頭發絲上的煙灰呢?”


    女人臉色驟變,剛想抬手去弄頭發,卻被刑警隊長眼明手快地扼住手腕,目光銳利地掃過她頭發上沾著的煙灰,想起死者生前正在抽煙,當即喝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女人再也繃不住,當場崩潰,無外乎夫妻關係不和,怨念日積月累,起了殺意。


    很快就被扣押,送上了警車。


    刑警隊長收回視線,轉過身來正想感謝傅遠征,傅遠征卻先開口了:“既然案子已經破了,那麽還勞煩警官行個方便將警戒線撤了。”


    刑警隊長看了一眼路上堵了好幾輛的車,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先生是著急要離開這裏,立馬下令撤掉警戒線。


    傅遠征極有涵養的頷首,“多謝。”


    “先生請留步,”刑警隊長心中有疑惑,問道:“您是怎麽知道那個女人說謊的?”


    傅遠征望向他的眼神,倒沒有了剛才的淩厲,隻是仍然是疏離冷淡的,他張開,說道:


    “因為,她的廢話太多,邏輯太完美。”


    然而,說多錯多。


    說完這句話,傅遠征片刻不再停留。


    偏過頭的時候發現車子的後排車窗降下大半。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陸唯睜著一雙大眼睛,她的眼眶蓄著淚,驚心動魄地看著他。


    第21章 不要一個人在外麵喝酒


    不要一個人在外麵喝酒


    其實在傅遠征下車的時候陸唯就已經醒過來了。


    她做了一個夢,過往的事情成了前程往事,她在大海中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浮木,也被人抽走,一下就將她驚醒了。


    酒醉之前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隻有一點零碎的片段。


    一股強烈的不安頓時湧上心頭,她打了個激靈掙紮著坐起來,驚出一身的冷汗,才發現車上隻有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的。


    警車燈光紮眼,她不適地將臉往右側躲開,直到看見一道和夢境裏相似的背影。


    不由自主地降下車窗,還沉浸在夢裏。


    淚水湧上眼眶,後來眼前隻剩下模糊不清的影像,她沒看到傅遠征轉過身來,直到男人靠近,用一種近乎冷漠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醒了?”


    陸唯猛然驚醒。


    真的是夢。


    傅遠征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車裏沒開燈,借著外麵路燈的光,男人眼底藏著的暗芒閃著細碎的光,乍一看,陸唯一陣心驚,酒醒了大半。


    她連忙躲開視線,不動聲色地擦去滴落在大腿上的淚水。


    距離上次自己到fz找他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陸唯難免局促,訕訕地開口問道:“傅總,我怎麽在你車上?”


    傅遠征不動聲色的將抓著門把的手收了回去,語氣嚴厲道:“難不成你還想在四季酒店的床上?”


    四季酒店?


    酒醉之前那些零碎的片段拚湊在一起,陸唯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垂眸掩飾了自己的難堪和狼狽,放在腿上的手指蜷縮起來,攥成拳頭。


    傅遠征看到她攥著拳頭,極力隱忍著顫抖,隻當她是因為後怕才有的反應,眉宇間的嚴厲淡了一些,隻是說話的語氣還是有幾分厲色:“以後,不要一個人在外麵喝酒。”


    以後,不要一個人在外麵喝酒…


    曾幾何時,也有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隻不過語氣比這個還要嚴厲,完全就是訓斥,罵得她狗血淋頭。


    可是那時的她,非但不惱怒還笑得無比幸福。


    陸唯的心像是被人破開了一道口子,細細密密的痛意在心底蔓延開,疼得有些坐不住,連說話聲都帶著顫抖:“好。”


    末了,她又添上一句:“謝謝你。”


    傅遠征清冷疏離道:“不用,換做是陌生人遇到危險,我也會這麽做。”


    陸唯不由一愣,旋即淡淡笑開:“我知道。”


    車子繼續往前,陸唯這才辨出是回月牙灣別墅的路。


    車廂裏的酒氣漸漸散去,多了一些煙草味,陸唯的餘光打量了傅遠征幾次,看見他手裏揉著一支煙,煙絲都出來了,味道自然就淡開。


    “你的周遠征是偵探?”傅遠征突然開口。


    陸唯猜到他在變相問自己剛才失態的事情,也猜到了他調查過遠征,本來就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情,卻又不想讓人誤會。


    “嗯,不過遠征很少破這些簡單的命案,重案組遇到難題的時候才會請教他。”


    需要成立重案組的,大多是喪心病狂棘手的案件。


    傅遠征靜默著,不說話。


    陸唯卻覺得尷尬,仔細回想剛才的話,是不是觸怒到他了?


    第22章 我不會在意


    我不會在意


    今晚的路況不好,才走了不遠,就開始堵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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