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尹少城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二話不說掀開被子下床,何故在後麵抓著兩隻拖鞋追上去,進了電梯,尹少城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說詳細點!”


    其實何故知道的並不多。


    尹少城生病住院了,誰也不敢打擾他休息。


    唯一花店那條街上的弟兄們聽到陸唯的消息後就給何故打電話,他也隻知道個大概。


    “他們都是飯桶嗎!那麽大的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尹少城朝電梯內壁狠狠踹了一腳,


    距離一樓還有十多層,電梯間搖晃了一下,何故的臉色都白了,“城哥,你不要這樣…”


    “傅遠征的保鏢寸步不離的守著陸唯姐,陸唯姐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實在是太詭異了,不能他們沒看好,傅遠征現在已經在調查了,他們人就在市局。”


    市公安局外麵,車子還沒停穩,尹少城就扯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辦公室裏,一名警察正在替傅遠征手背上的傷口包紮,而傅遠征正全神貫注的看著筒子樓附近的監控,眉宇浮動著一層森冷的寒意。


    筒子樓附近的房子都在拆遷了,周圍沒有監控,隻有施工工地附近安了幾個。


    “怎麽樣?”尹少城的聲音驟然傳來。


    傅遠征沒有意外,他目不斜視,好像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回答他的問題,側臉緊繃著的弧度深寒冷硬。


    白蘇看著尹少城的臉色實在不好,過去一把將他拉過來,按在椅子上,眼圈通紅,“小唯恐怕是被陷害你的那個凶手抓走了。”


    尹少城臉色刷白,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猛地一抽,血液倒流的瞬間,心髒被拉扯了一下,齒根深處迸出兩個字:“他媽…”


    一直到天亮,仍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一晚上,傅遠征的眼睛都熬紅了,周身籠罩著一層冷冰的寒氣,此時此刻,誰都不敢靠近他,不敢同他講一句話,就連擔心不亞於他的尹少城都沒再說話了。


    距離陸唯被綁走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了。


    十二個小時,會發生很多事情。


    八點半,顧博森從外麵跑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紙,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可怕。


    “遠征,你看這個!”


    將一張紙放在傅遠征的麵前,傅遠征一邊看一邊聽他說:“半年前警方在弗羅裏達發現一具無名男屍骸骨,dna對比過了,是梁寒聲的…”


    姚警官在顧博森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圍了過來,此刻突然聽見這句話,臉色驟然一變,“所以,我們見到的那個梁寒聲是假冒的?他殺了真正的梁寒聲?


    可是他進fbi,身份是經過嚴格審核的,如果是假冒的話,怎麽可能不被查出來,單單是容貌就過不了。”


    傅遠征眸光淩厲,“所以,他整容了。”


    或者,是其他更可怕隱蔽的方式。


    顧博森腦海裏掠過另一件事情,他的氣息不可控製的顫抖,:“還有一件事,華盛頓州立監獄,當年你和梁寒聲合力抓捕到的那個變態殺手越獄了,在兩個月前。”


    越獄…


    怎麽會這麽巧合。


    “什麽變態殺手?”尹少城不顧何故的阻攔,大步跨過來。


    顧博森回頭對他解釋:“是個專門奸殺懷孕婦女的變態殺手,慣用的手法是催眠被害者。”


    尹少城身形晃了晃,催眠兩個字在他的腦海裏突突直跳,眼神犀利的望向傅遠征,心髒皺縮。


    “陸唯是被他抓走的?”


    傅遠征早在聽見顧博森說tom越獄的時候,就已經斷定了,畢竟他比顧博森還了解tom。


    這就說得通了,梁寒聲是當年同他一起在火海裏逃出生天的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tom的成功越獄一定是他的裏應外合。


    催眠尹少城的是tom,然而殺人的手法並不是tom的慣用手段,而是梁寒聲的。


    梁寒聲是借用了tom之手來向他傳遞他又回來的訊息。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


    陸唯這次被抓,可不像上次被傅瀝行軟禁起來的幸運。


    畢竟傅瀝行不會真的對她怎麽樣,然而,這次,她從昨晚一直到中午都沒有進食,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身體虛脫了不說,她的嘴唇幹裂脫皮,半闔著眼睛望向從外麵開進來的門,兩道人影背著光晃動進來。


    昨晚光線太暗了,而那個滿臉疤痕的男人隻是進來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走了。


    重新籠罩在黑暗裏,她看不清自己所處的是什麽地方,直到天亮後才知道是一棟小木屋,還能聽見鳥聲風聲,她猜想,自己一定是在某片山林裏。


    她沒什麽力氣了,眼睜睜的看著進來的兩人,身子還是下意識的蜷縮了起來。


    滿臉疤痕的男人身邊跟著一個瘦高的,看上去三十多歲,眉宇間浮動著戾氣的男人。


    那是一種透著血腥的戾氣。


    陸唯控製自己不表現出失措的樣子,聲音沙啞道:“梁寒聲,你究竟要做什麽?”


    滿臉疤痕的男人眉心一跳,嘴角勾了起來,襯得那張臉愈發的猙獰,“昨晚我並沒有開口說話,你怎麽認出我來的?”


    陰柔的嗓音刮過陸唯的耳膜,心底頓時漾起一陣恐懼。


    陸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對方是變態殺人凶手,對這樣的人,她不敢表現出絲毫的膽怯和畏縮,她盡可能的保持鎮定。


    她的聲線溫溫涼涼的道:“你身上有一股香氣,還有你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可是他的臉…


    陸唯的心跳一緊,“你帶了人皮麵具?”


    “真是聰明的女人。”那個瘦高的男人低低笑了一聲,偏過頭看著梁寒聲,“梁,這麽容易就被人揭穿了。”


    男人的中文不是很好,帶著點美式的發音。


    可他的樣貌和中國人無異,陸唯猜測他是華裔。


    梁寒聲不怒不惱,“tom。”


    他隻說了一個名字,那個男人就立馬閉嘴了,臉上出現恐懼不安的表情。


    梁寒聲不再看他,走過來,蹲在陸唯的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你猜猜,我把你抓到這裏想做什麽?”


    陸唯咬著牙,才能抗拒身子的顫抖,她迎視梁寒聲沒有溫度的眼神,蒼白的唇一開一合:“你臉上的傷疤是燒傷留下的,那天我發現你時不時的藥用沾了水的手帕擦手,其實你不熱,手心也沒有流汗,是創傷後的應激障礙。


    因為你經曆過一場大火,是五年多前的那一場大火。


    你就是遠征當年追查的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你是為了遠征而來了。”


    梁寒聲身後的tom眼神一顫,不動聲色的看著陸唯。


    而梁寒聲嘴角依舊勾了起來,隻不過那勾起來的弧度多了剛才沒有的森冷意味:“的確很聰明。”


    “你妄想利用我對付他!”


    梁寒聲過分修長的手指猛地掐上她的下頜,手指捏緊,看著他手指周圍一圈的皮膚泛白。


    他冷冷的道:“傅遠征不會不管你的。我們來玩個遊戲,我會讓你好好看看,傅遠征是怎麽被我玩死的!”


    陸唯被掐的疼,聽了梁寒聲的話,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又紊亂,“你…”


    長時間沒有進食,胃部一陣翻攪,一股酸液竄了上來,梁寒聲在她有所動作之前猛地將她放開。


    “嘔…”


    陸唯趴在地上,泛酸的口水吐出來之後,她什麽都吐不出來了,止不住的幹嘔,撐在木地板上的手臂支撐的力氣不夠,不斷的顫抖。


    tom的眼睛微微一眯,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梁寒聲,陰惻惻的笑道:“梁,她是不是懷孕了?”


    梁寒聲撤回來的手,突然扣住陸唯的手腕,陸唯身體不支,趴在了地上,她聽見tom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劇烈的掙紮開。


    卻被梁寒聲手裏的一枚銀針刺中的某個穴道,她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身子動彈不了。


    梁寒聲單手扣著她的手腕,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鬆開陸唯的手,低頭,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恭喜你,陸唯,你要當媽媽了。”


    第168章 帶你去個好地方


    帶你去個好地方


    昨夜搜山行動,依然沒有找到梁寒聲,梁寒聲好像突然之間就從山上消失了一樣。


    直到傅遠征和姚警官等人再次趕到半山腰的別墅——


    “姚隊,傅總,我們在後山發現了一個隧道口,隧道口蜿蜒曲折,一直通往山下。”


    姚警官一咬牙,怒道:“難怪能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還有,我們在出口撿到了這個。”


    警察將東西交給姚警官,姚警官一看,眼神一顫,轉頭看著傅遠征,“是引爆器!”


    傅遠征凝眸看著那枚引爆器,站在陰影下,側臉晦暗,“他應該是到了山下才引爆半山腰上的炸藥,引起你們的注意,讓你們看見這些屍體。”


    梁寒聲從不怕警察,他曾經都敢到市局作案,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梁寒聲別墅裏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空氣裏還有殘餘的血腥氣,混著濕潤的空氣,鑽進鼻腔,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太喪心病狂了!


    終於趕到的顧博森眉頭皺了起來,轉身上樓。


    樓上的窗簾沒拉開,傅遠征就坐在沙發前麵的茶幾上,背影落拓,昏暗的光線下,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卻牢不可破的陰沉之中。


    他的雙手交叉,手肘搭在腿上,小臂凸起的青筋透著深冷的寒意。


    顧博森走過去,站在他身後,傅遠征沒有回頭,“梁寒聲的心靈扭曲,他想玩的不過是一個遊戲,他將唯唯抓走,一定會留下線索,引我去找。”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


    顧博森對梁寒聲並不熟悉,而遠征從多年前就與他交過手的,自然對他的犯罪心理了如指掌。


    但是現在所有的監控都找了,梁寒聲下山之後的去向,沒有人知道。


    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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