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掙紮,被男人往上一拖,她本能的掙紮了一下,誰知毛衣被拉扯,領口從肩膀滑落,直接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她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千金,身嬌體貴,肌膚白皙勝雪,又因為船艙裏溫度不低,她穿著毛衣身子被烘得泛著一層淡淡的紅色,但隻有白蘇自己知道,她醒來時的燥熱,是因為自己做的那個夢。


    可在男人眼底就成了一道充滿致命誘惑的風景線。


    他用極盡貪婪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白皙透亮,如凝脂一般的肩頭,舌尖在唇間舔了舔,手指往上,黝黑的大掌緊緊的按著。


    “真白…”


    “放開!”


    白蘇忽然傾盡全力打掉他的手,但很快,他的手又再次船艙裏沒有人出手幫她,沒有人出麵替她解圍,大家都自顧不暇,沒有人願意為一個陌生人出頭。


    白蘇很快就被人按倒在地上,那隻手愛不釋手的攥著她的肩頭,男人孔武有力,毫不憐香惜玉,很快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粗爆的指痕。


    忽然,白蘇一個轉頭,狠狠的咬住男人黝黑粗糲的手!


    “啊——”


    男人吃痛的低吼一聲,揚手就朝白蘇的臉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用了男人十成的力氣,白蘇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很快就滲出血跡。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上麵來人了!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幾個人立馬乖乖蹲回原位,就連那個打了白蘇的人也都乖乖的坐了回去,隻是在坐回去之後,依然直勾勾地盯著白蘇絕美的臉蛋,視線下移,落在她剛才因為掙紮而不小心掀起來的衣角。


    不盈一握的腰肢若隱若現,平坦緊致的小腹線條致命。


    白蘇被他盯得一陣心驚肉跳。


    如果下船之後,她來不及見到傅瀝行就落入了這個男人的魔爪,她該怎麽辦?


    各種可怕的念頭蜂擁而至。


    偷渡是她唯一能見到傅瀝行的方法,但也是最冒險的。


    她可能到不了西雅圖就被人賣去東南亞國家,到時候,她就恐懼像一團團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她的上空。


    就在她被恐懼背脊冒冷汗的時候,船艙的門被人從外麵開了進來。


    白蘇認出他,是在碼頭上那個專門負責偷渡的人。


    他收了白蘇好大一筆錢。


    他往臭烘烘的船艙看了一眼,目光在倒在地上有些狼狽的白蘇身上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移開,凶神惡煞的對在場的人警告道:“如果有人不按照規矩好好待著,我不介意將他丟進海裏喂鯊魚!”


    也就是這句話成了白蘇的救命符,直到下船之前那個男人再沒有為難白蘇。


    他們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等船上的貨物都卸載幹淨了,才被人安排陸續下船。


    白蘇下船後,目所能及的幾乎都是白人,耳邊傳來的交談聲,都是與字正腔圓的漢語截然不同的內容。


    完全陌生的感覺,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到了西雅圖。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找傅瀝行,但她身上有錢,可以找個旅店住下來,再做打算。


    然而她才走了幾步,就感覺到有一道炙熱貪婪的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她的心跳猛地咯噔一聲,偏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果然在她的影子後麵不遠處,有一道影子在緊跟著她!


    她猛地一回頭,果然看見在船上那個對她欲圖不軌的男人在她身後不遠處衝她咧嘴一笑,喉中發出桀桀的怪聲。


    白蘇嚇得雙腿一軟,剛想轉身跑走,那個男人就已經衝了上來。


    “救命…help!”


    眼下她已經顧不得後果,保命才是最要緊的!


    就在那個男人拽著她的手臂往旁邊拉扯的時候,忽然從港口的另一邊衝出來幾個黑衣人,他們動作迅速的將男人製服。


    為首的那個男人身型健碩,背影有幾分熟悉。


    正當白蘇,那個男人從陰影中緩緩抬頭,看著白蘇直皺眉。


    “白小姐,你簡直…”


    易山已經想不出該用什麽詞來形容白蘇了。


    偷渡…


    到底是多大的膽子,才敢做出這種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的事情?


    白蘇還在為如何找到傅瀝行而苦惱,沒想到卻在這裏碰到了易山。


    委屈,後怕,疲憊,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了上來,她“易山,我終於見到你了…傅瀝行怎麽樣了。”


    易山沒有回答。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勁,看易


    山的架勢應該是已經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裏。


    直到易山將她丟進車裏,將她帶到一棟別墅中。


    白蘇腳步慢慢地跟在後麵,“你們怎麽知道我會在港口?”


    易山的腳步停了下來,“白先生聯係了傅先生,說你消失好幾天了,傅先生把能想到的都想了,沒想到,你真的…”


    一想到白蘇居然偷渡到西雅圖,易山就是一陣頭痛。


    他想起傅先生在接到白蘇父親的電話時盛怒的模樣。


    白蘇惶惶不安,“傅瀝行怎麽樣了?”


    易山不好多說什麽,“白小姐見到了就知道了。”


    易山將她領上二樓,在門外敲了三下,然後才扭開門把,對白蘇說道:“傅先生在裏麵等你。”


    第215章 我是來找你的


    我是來找你的


    12月24日晚,西雅圖。


    白蘇聽了易山的話,心跳驟然一緊,她漂洋過海,終於要見到他了。


    她攥緊衣角,呼吸顫抖。


    都說近鄉情怯,而她是近傅瀝行而生畏。


    她重新調整了呼吸,然後在易山的目光下扭開門把,將門推了進去。


    手心裏都是粘膩的汗水。


    反手將門關上,屋裏的燈光雖然昏暗,可還是能看得出屋裏的擺設。


    出乎白蘇的意料,這裏居然和北安城傅瀝行房間的擺設幾乎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還在傅家,傅瀝行還在北安城,沒有傳出他病危的消息,他依然隻是不太喜歡被她靠近而已。


    都說傅瀝行薄幸,可他這樣的人居然最懷舊,很多習慣不輕易改變。


    不知道是什麽情緒縈繞在心頭,酸酸脹脹的,撓得她直想掉眼淚。


    盡管她隱忍的再好,可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看見屏風那邊走出來的錦瑟,她忘了移開視線,目光落在錦瑟端著的餐盤上放著一個玻璃杯,還剩下半杯水,水杯邊放了好幾個瓶瓶罐罐。


    毋庸置疑,都是傅瀝行吃的藥。


    錦瑟走過來,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傅少在氣頭上,你好好說話。”


    錦瑟這麽說其實並不是為了白蘇著想,她的出發點是傅瀝行,擔心白蘇又做了什麽惹火了他。


    白蘇永遠不會知道,在傅瀝行接到白蘇失蹤的電話後,他調動了西雅圖所有能動的人脈,中國人在美國處處受限,就連傅瀝行也不例外,那個驕傲的男人,第一次開口請人幫忙。


    白蘇哪裏還聽得進她的話,隻一味的點頭,耳邊不時傳來男人壓抑的咳嗽聲,一聲聲要貫穿她的靈魂。


    她腳步沉重的走進去,傅瀝行靠在床頭上,聽見腳步聲,明知道是白蘇他也沒有立即睜眼。


    床頭櫃上擺放了一支手機,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鏡框下移,剛好卡在他的鼻尖上半寸的距離,襯得他的鼻梁英挺鋒利,陰影在他削薄的唇瓣之上,勾勒出一段消沉的風流韻味。


    白蘇站在屏風那邊,屏風不是傅家的那扇山水屏風,傅家的屏風是絕版的古物,世間僅有,不過這一副也不是俗物,白蘇認不出,精力也不在此。


    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的男人。


    她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


    在上船之前,她有滿腹的心事想告訴傅瀝行,可經過海上漂泊的這些天,如今真的見到了他,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是為了來見她一麵的。


    如今見到了,他情況不太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清瘦的模樣,她看了一眼,就覺得頂心頂肺的疼。


    啪嗒——


    房間裏太過安靜,眼淚砸在地上的聲音變得清晰無比。


    白蘇喉尖一顫,正準備衝過去撲在傅瀝行身上,原本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在她撲過來的瞬間,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身子一拽,狠狠的壓在大床上!


    “你來做什麽!”


    男人聲音嘶啞低沉,又帶著生病的人獨有的病氣,那氣息鋪麵而來,白蘇都快疼死了。


    “看不出來嗎,我來找你,傅瀝行,誰慣的你,不辭而別,還沒收我的護照。”


    她的眼睛越紅,傅瀝行掐著她脖子的幾道就更重,他白皙的手指關節泛著青白的冷意。


    她不說護照還好。


    “偷渡…你長本事了!白蘇,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白蘇心尖一顫。


    這是傅瀝行第一次在她麵前暴露自己的最直接的情緒中,他厭煩她的時候,最多隻是言語冷漠,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當著她的麵將他的怒氣釋放出來。


    傅瀝行掐著她的幾道令她毫不懷疑,如果她不再做出什麽舉措的話,傅瀝行真的會掐死她。


    可是她卻忽然抬手按在傅瀝行的手上,眼淚成串的往下掉,淚眼裏傅瀝行清俊的眉眼都變得模糊扭曲,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你不如就掐死我吧。”


    這半個多月來,她一點都不好過,每每想到他,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丟進鍋沒有油的幹煎著。


    傅瀝行一隻手掐著她,在將她甩上大床的時候,他的身子也隨之欺壓而上,將她纖瘦了一圈的身子牢牢控製著。


    “當真以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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