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們來一場冒險。”


    小肉包剛抹嘴巴,宋與青就笑眯眯地宣布,今夜,神之超市全員團建!


    小肉包打了個嗬欠,拿眼睛去瞄宋與青。


    看到了不,俺困死了。


    宋與青揉了揉小肉包的腦袋,輕聲說:“拜托了。”


    嗯!


    小肉包立馬睜大眼睛,坐直了身體。


    “去哪裏冒險?”望著外邊黑漆漆一片,劉小娜有些膽怯。


    “嘎哈嘎哈!”嘎哈伸出一拳砸在劉小娜的胳膊上,那意思是,怕啥,有我這個高級喪屍在!


    宋與青抿了抿嘴,垂下眼睛。


    “我想要帶你們進入空間,一起打開一扇門。”


    “是可以見到秦姐的那一扇門嗎?”劉小娜來了興致。


    宋與青搖了搖頭,聲音弱了幾分。


    “我想帶你們去的地方,不是平行世界。那扇門通往哪裏,我也並不知道。”


    “新出現的門?”劉小娜眨巴著眼睛。


    宋與青又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我剛到神之超市時,就已經出現的門。”


    那是宋與青第一次進入空間打開的門,門後,變成喪屍的父母正在啃食著腦袋,血液、腦漿,混成一坨,粘在她父母的手上、嘴角。


    嘎哈認認真真地聽著宋與青講述曾經的故事,帶有些心疼地,伸手去揉宋與青的腦袋。嘎哈不太父母這個稱呼究竟意味著什麽,但她能感覺到類似的情愫。


    劉小娜抹了抹淚,欸,沒父母的孩子也聽不得這個故事。


    小肉包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去拍拍劉小娜的腦袋,最後站了起來,用軟乎乎的毛蹭著宋與青的胳膊。


    等劉小娜和嘎哈洗完碗,宋與青關上了店門,牽著嘎哈、小肉包和劉小娜的手,邁入空間。


    空間裏的物資雜七雜八地堆著,亂中有序。


    那道白色的小門前,也堆滿了東西,好了一番勁,他們才將東西一一挪開,空出白色門前位置。


    宋與青盯著那道白色門,心裏忐忑不安。


    “放心,我們陪著你呢。要是你父母還作為喪屍活著,我們就立馬開溜。”


    宋與青輕笑一聲:“你怕自己打不過啊?”


    劉小娜連連擺手,故意逗樂宋與青:“打不過,我們太弱小了。”


    呼!


    宋與青深呼吸,緩緩伸手去打開白色的門。


    “吼!”


    門一開,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邊的世界,一聲大喊,讓宋與青將手縮了回來,連著腿也往後退了幾步,心跳慢了半拍。


    劉小娜咧著笑,一副得意的樣子。


    “劉小娜!”宋與青佯裝惱怒地,點了點劉小娜。


    “嘎哈!”嘎哈興奮地指著門外大喊。


    門外,是一片沙漠,或者說,沙化的城市。


    黑夜裏,城市的輪廓,模糊不清,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是一片沙海。並不是被風沙給淹沒了,而是整座城市的建築,包括那些死去的人類、動物,都變成了粗細不一的沙礫。


    宋與青帶頭跨出了空間,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風,也沒有明顯的熱。


    “哇,沙漠原來長這樣的,我第一次見。”劉小娜好奇地抓起地上一把沙子,手心裏冰涼涼的。


    是嗎?冰的呢?為什麽?


    劉小娜以為沙漠就應該是炎熱的、難耐的。


    “我上次來,這裏還能瞧出城市的樣子。”


    宋與青深吸一口氣,物是人非,這已經不能叫做城市廢墟了,這叫做城市遺跡。


    放眼望去,四下無人。


    幾人走了一會,就索性蹲在地上休息了。


    “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人,也沒喪屍。”


    “可能,這才是末日後,大部分城市的現狀。”


    死寂。


    宋與青顧不上沙子會掉進衣服裏,往身後一躺。


    小肉包、嘎哈也有樣學樣,跟著宋與青望著夜空。


    “那是啟明星,那是牛郎星,那是織女星,那是北鬥七星……”宋與青伸手指給小肉包和嘎哈看。


    她瞎說的呢,這天上,看不到一顆星星,僅有的月光,也不知是從哪個天縫裏漏出來的。


    “宋與青,你可能要跟我一樣,當一輩子的孤兒了。”劉小娜低頭小聲說著,“看這情況,你的喪屍父母應該也不會在了。”


    劉小娜不是故意要這麽說的,他不想宋與青難過,但更不想宋與青寄希望於一個不可能的事實。


    “嗯。”宋於青擠出一絲笑容來,乖巧地點了點頭。


    “再躺一會,就回去吧。這次團建太掃興了,以後我帶你們去其他好玩的地方。”


    “不會,不掃興。”劉小娜堆著手中的沙子城堡。


    “嘎哈!”嘎哈將自己的腳埋在沙子裏。


    小肉包則是在使勁吹著自己的胳膊,想把蹭進毛毛裏的沙子給吹出來。


    遠處,沙漠的另一頭,似乎走來了一個人。遠看,還隻是一個小點點。


    是人?還是喪屍?


    宋與青爬了起來,睜大眼睛望著。


    “好像是一個老人家。”


    “這裏怎麽會出現一個老人家?”


    “這附近有基地?”


    “嘎哈嘎哈。”有可能哦。


    “吼吼!”那個人是在往我們這邊走,沒錯的!


    宋於青、劉小娜、嘎哈和小肉包站在原地,等待著那個人慢慢走近。


    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頭白發、白胡子,身材精瘦,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那眼睛像是一個孩童的。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哇!”距離宋與青五米遠,那老人家停住了腳步。


    宋與青、嘎哈、劉小娜和小肉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走來的。”宋與青說著,嘎哈、劉小娜和小肉包跟著點了點頭。


    老人家很是自來熟地朝宋與青眨眨眼。


    “哢嚓~”老人家伸出手,食指對食指,大拇指對大拇指,用手框出一個方形,放在眼前。


    “全家福!”


    宋與青見到這老人家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喪屍,太好了!


    第二個念頭:這個爺爺在哪裏見過?似曾相識!


    第三個念頭:幽默!老頑童!難怪會有那一雙明亮純粹的眼睛。


    “老人家,你這是要去哪裏?”宋與青上前一步。小肉包和嘎哈沒有發現危險的氣息,也跟著上前。


    老人家愣了好一會,才撫一撫下巴的胡須,眼睛彎彎。


    “去零號基地呀。”


    “零號基地?!”宋與青和劉小娜震驚了。


    “不是吧?零號基地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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