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早想到了。


    我把自己的股份轉讓給爸爸,套了現,十多個億,全都存在了國外的銀行。


    我還用同學的名義在國內外置買了房產,我還和簡寧合資開了一家小型設計室。


    我是搞計算機軟件開發的,有的是能力養活自己和你們一家四口。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倩倩姐已經懷孕五個半月了。


    照四維彩超兩個小家夥發育的相當好,是異卵雙胞胎,


    一男一女,兩人都是獨棟小別墅。


    人家倩倩姐,不對,應該是大嫂,


    獨自一人在國外麵對那麽多的困難都不退縮,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軟弱呢?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你那一對可愛的兒女,你也要爭氣,哥,你……”


    藍逸瀟說到後來才發現藍逸塵早已淚流滿麵,


    他也不敢再說下去了,忙幫他把褲子襪子鞋子都穿好,


    又拿過早已準備好的藏青色大衣披在他身上。


    “逸瀟,現在是幾月幾號了?外麵很冷了嗎?為什麽要穿大衣?”


    藍逸塵強忍悲傷,一臉詫異地望著正給他整理毛衣領子的藍逸瀟。


    藍逸瀟笑著說:“哥,你被爸關的時候是九月份,


    現在都十二月十二號了,入冬了都,當然要穿大衣了。


    你稍等,我去叫楊帆進來背你下去,我背上的鞭傷還沒好,不能背你。”


    藍逸塵聽後,又是心疼又是感動,眼淚再次肆虐,幾度哽咽道:


    “對不起逸瀟,因為我連累你受傷了,我……我不知該如何回報你,我……”


    “哥,你說這麽見外的話做什麽,我們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相互照應不是應該的嗎?


    你放心,你和嫂子還有孩子這一輩子就是什麽也不做,


    我也可以讓你們一家四口衣食無憂,依舊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隻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把你餓著。”


    藍逸瀟走到門口又折回到床邊,笑著拍拍藍逸塵的肩膀,


    “哥,你不需要內疚,也不需要自卑。


    你依舊是最優雅的王子,最迷人的男人,飄逸若仙,秀色奪人,


    凡是見到你的人就沒有不為你著迷的,不分男女。


    咦,哥,你怎麽又哭了,你今天都快變成男版林妹妹了。”


    藍逸塵忙止住淚水,催促道:


    “快叫楊帆進來,省得夜長夢多。”


    “知道了。”


    藍逸瀟忙走到門口叫進楊帆和假扮藍逸塵的人,


    交代對方脫了衣服換上藍逸塵的睡袍躺好後,


    才又催促楊帆背起藍逸塵,三人乘電梯從樓上走到底樓。


    花若溪富瑾瑜開的房車早已等在樓下,見到三人下來,兩人忙打開車門迎了上來。


    楊帆將藍逸塵扶到後麵的坐椅上躺好後,


    他則坐在了藍逸塵對麵的坐椅上,隨時留意著他的需求。


    藍逸瀟掏出兩張銀行卡分別遞給花若溪和富瑾瑜,一臉焦急道:


    “若溪哥,瑾瑜哥,這兩張銀行卡麻煩你們代替我哥先拿著,一會兒交給我嫂子。


    我哥現在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他拿著也不安全。


    他的銀行卡都被我爸申請凍結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照顧他們夫婦了。


    我暫時還有事情沒處理完,不能走。


    剛才我下樓時接到嘉佳姐的電話,說我爸正在乘直升機往這裏返回,你們快走吧!”


    “逸瀟,你就放心吧,我們都是一家人,會照顧好你哥的,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花若溪接過藍逸瀟手裏的銀行卡放進錢包裏。


    富瑾瑜也收起藍逸瀟遞來的銀行卡放進卡包裏,一臉鄭重地拍拍藍逸瀟的肩膀:


    “放心吧,你哥現在是我們的連襟,我們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何況我和若溪本來就很欽佩你們兄弟的才華,怎麽會見死不救呢?


    既然藍叔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快回去吧,別讓你爸起疑。”


    “多謝,哥,那我先上去了。


    楊帆,一定照顧好我哥,沒錢了問若溪哥他們要就行。”


    藍逸瀟見藍逸塵眼裏噙滿了淚花,他心中一痛,忙轉過身向樓上跑去。


    “占兵,快開車去國際機場,阿皓他們還在那裏等著呢!”


    富瑾瑜關上車門,催促司機快開車。


    “知道了,付台!”


    占兵忙答應一聲,發動車子向國際機場駛去。


    花若溪坐到藍逸塵身邊,柔聲問:


    “逸塵,你想喝水嗎?”


    藍逸塵側躺在真皮座椅上,尷尬地搖搖頭:


    “我不能喝,怕上衛生間。”


    富瑾瑜也從前麵走到花若溪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望著瘦的不成樣子的藍逸塵歎息不止:


    “車上有衛生間,大家都是男人,誰還笑話你不成!


    逸塵,你這兩個多月受苦了,臉頰瘦了好幾圈,黑眼圈也好重。


    曾經意氣風發的你現在雙眼無神,目光渙散,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一陣風都能把你吹走。


    有些話也許不適合我這個外人講,但看在我們現在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又不得不講:


    總這麽逃避你父親也不是個辦法。


    你父親太霸道太強權了,哪有為了反對兒女的婚姻大事而囚禁暴打孩子,還給他下藥的人。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正常人說出去都不會信。


    你們從小生活在你父親的強權管製下,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從來也不敢有半點的反抗意識。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後要一輩子帶著老婆孩子流浪在國外嗎?”


    “富瑾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送逸塵和林姝到國外把孩子安全生下再說。


    林姝現在挺著那麽大的肚子很危險,萬一又被姨父找到就麻煩了。”


    花若溪雖然也讚同富瑾瑜的話,但他也深知藍逸塵的性格,


    他就是被他父親打死也不會報警的,更不會忤逆他父親。


    他們家的孩子早都習慣了藍宇的霸道強權和高壓管控,


    又因為藍宇曾經是大學中文教授,他們兄弟姐妹從小被灌輸了許多的儒家思想,


    孝道大於天,從來也沒想過去忤逆父親甚至和父親對著幹。


    看藍逸塵此刻的樣子就明白了:


    曾經多麽飄逸出塵神彩飛揚的一個美男子,


    此刻卻變得麵如槁木死灰,再無半點從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在心中隱隱為林姝的未來擔心:


    以藍宇如此霸道強勢的性格看來,就算他們倆躲到天涯海角,有朝一日也會被找到。


    除非藍逸塵敢於反抗他父親的強權或是藍宇出現什麽重大變故,


    但這兩種情況都是微乎其微的概率。


    他不由長歎一聲,轉過頭望著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出起了神。


    藍逸塵當然明白富瑾瑜話中的意思,但他卻無力反抗他父親的強權,


    他也從來沒想過去報警,那在他的想法裏簡直是大逆不道,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就算他父親真殺了他,他也不敢也不想去恨他,隻能認命!


    想到這兒,他虛弱地搖搖頭,歎氣道: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去報警或是去反抗我父親,


    他隻要放過我和倩倩,我可以什麽都放棄。”


    “就怕你父親不肯放過你們,唉……”


    富瑾瑜長歎一聲,也扭過頭望著車窗外漸漸人煙稀少的街道陷入了沉思當中……


    藍逸塵亦陷入了糾結掙紮之中:


    兩個多月沒見過倩倩了,也不知她這兩個月過的好不好,身體怎麽樣……


    忽又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處境,渾身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和廢物無差,


    就連上廁所還要人扶,而且又身無分無,這段時間身體虛弱的不行,飯也吃不下,


    照鏡子時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差點兒以為是自己被他人附身了。


    更讓他難以啟齒的是:他這段時間被人占了無數的偏宜,偏偏還不能說出口,誰讓他是男人呢!


    這種話說出去,別人隻會認為他得了偏宜還賣乖……


    他越想越煩躁,越想越痛苦,索性閉上雙眸假寐起來。


    三個人各自沉默,車內靜到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占兵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打開了音樂,


    隨著舒緩優揚的輕音樂傳來,車裏壓抑的氣氛稍稍得以緩和。


    隨著一陣悠揚動聽的法語歌聲傳來,花若溪忙接起了電話:


    “喂,阿皓,什麽事?


    噢,好,知道了。


    那我們趕快往富瑾瑜在軍分區的住處趕,那裏有衛兵把守,外人也進不去。”


    掛斷電話後,花若溪忙對占兵說:


    “占兵,快回富瑾瑜在軍分區的住處!”


    “知道了!”


    占兵一麵說一麵忙打方向盤向軍分區的方向駛去。


    “若溪,是不是撞見我父親了?”


    藍逸塵忙睜開眼焦急地問道。


    花若溪歎氣道:“今晚不太順利,先是阿皓的私人飛機出了故障不能遠航,


    後來準備包機送你們出國,誰知包機也出了問題,


    好不容易通過晏衍聯係上了軍用機,結果剛才阿皓打來電話說剛接到通知,


    一會兒有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飛機無法起飛。


    更鬱悶的是,剛才阿皓他們在機場等我們的時候遇到了剛下飛機的你父親,


    不知你父親是不是聽說了消息,居然讓飛機降落在了國際機場。


    阿皓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你父親,急忙給我打來了電話。”


    富瑾瑜扶額歎氣道:“還有更不好的消息呢,今晚十二點後全城靜默一個禮拜。”


    “若溪,瑾瑜,要不還是送我回去吧,省得連累你們。


    我也怕逸瀟被我爸打死,我爸他很瘋狂的。”


    藍逸塵一臉擔憂地看著同樣眉頭緊鎖的花若溪和富瑾瑜。


    花若溪忙安撫地拍拍藍逸塵的肩膀:


    “我打電話讓逸瀟趕緊離開家裏,以免姨父用他來威脅你。


    你千萬不能再回去送死,以你父親霸道的性格,


    你這回回去不是被打死就是終身被軟禁,這輩子也別想再和老婆孩子見麵了。


    老爸雖重要,但老婆孩子也同樣重要,


    何況林姝挺著那麽大的肚子等了你那麽久了,你怎麽忍心讓她再傷心失望呢!”


    “若溪說的對,封城也不錯,你父親也出不來找你了,我們慢慢再想辦法。”


    富瑾瑜一麵說一麵撥通了藍逸瀟的電話,告訴他快逃,他父親已經在機場了。


    花若溪見藍逸塵滿臉憂愁,忙笑著安慰道:


    “阿皓他們的房車已經跟在我們車後麵了。


    林希林夢林韓林姝都在那個車上,至於林凡林森林素林菲則都被困在劇組了,暫時回不來,


    林楓林彬林杉林未夏雪一堆人前一個禮拜也被隔離在了俊峰的房子裏。


    沒想到這會兒又輪到我們隔離了,不過也不錯,就當放長假了。


    逸塵,你就安心養病吧,瑾瑜的住處有軍醫,應該能查出姨父給你用了什麽藥。


    既來之,則安之。否極泰來,你們一家四口,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順暢的。


    你想想你未來有多麽幸福,有美麗動人的妻子,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


    藍逸塵蒼白虛弱的臉上揚起一絲難得的微笑:


    “我還是首次當父親,感覺特神奇,既激動又興奮還有一絲惶恐害怕,


    不知道能不能做一名合格的父親。


    若溪,孩子好帶嗎?”


    不等花若溪回答,富瑾瑜就搶著替他回答了:


    “孩子也就一歲前可愛,隻要長腿了,淘的要死!


    大小寶估計是遺傳了林夢的活潑好動,淘氣異常。


    大姨家的壁紙都換了五回了,電視也砸壞了好多次,窗簾也被剪壞了無數次。


    頭一天買回來的床單,第二天就被剪成了破布條,這還不算,


    兩個人每天精力超旺盛,一早上五點多就醒來了,直到晚上十點多了還不睡。


    每天打架,為了一根草一條蟲子一個破紙箱也打的不可開交。


    同樣的衣服鞋子玩具必須買兩份,


    否則就哭得驚天動地地動山搖,鬼神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我以前還覺得雙胞胎好,自從見了花若溪家的兩兒子後再也不羨慕了,


    好家夥,兩兒子真是上房揭瓦下地挖土拆牆啥都幹。


    政府大院裏的人就沒有不認識大小寶的。


    但那兩個小家夥雖然淘氣異常,但卻聰明的不得了,


    會背的古詩比人家初中生的還多,認得的字比人家上小學的孩子都多。


    尤其是大寶,完全遺傳了林夢,小嘴叭叭的特能說,也特會哄人。


    所以大姨和大姨父把兩個小家夥慣的不成樣子。


    若溪和長寧稍微管一管孩子,大姨就罵他們倆。


    這還真是隔輩親,我記得大姨和大姨父管若溪他們弟兄三人管的可嚴了,現在輪到孫子就變了。”


    花若溪撫額苦笑道:“你沒看我和林甜甜一般不敢回去嗎,一回去準挨罵。


    因為那兩個小家夥太淘了,把家裏糟蹋的不成樣子,


    玩具到處亂扔,牆上到處都是塗鴨,臭襪子滿地亂扔,


    我看不過眼,罵了他們幾句,結果被我媽聽到又數落了我好一頓,


    我爺爺奶奶也走出來批評我,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孩子還真不能讓老人帶,太寵孩子了,以後就不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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