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剛要開口,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她嚇壞了,


    也顧不上和藍逸塵拌嘴了,忙扶起他向通道內走去。


    兩人走下樓梯後,在藍逸塵的指揮下,林夢找到了石門的機關打了開來。


    兩人跌跌撞撞又繼續向前走了十來米後,藍逸塵再也支持不住了,靠在林夢身上直喘氣。


    “逸塵哥,你現在這樣子好受哇,萬一來個壞人的話,很容易被推倒的。”


    林夢一麵說一麵用力踢開擋在她前麵吱吱亂叫的小老鼠,又用力踩死一隻大蜘蛛和一隻大蟑螂。


    看的藍逸塵心裏直犯惡心,但也不敢再開口譏諷她,怕她真扔下他不管。


    “逸塵哥,你休息好了,咱就快走吧!


    這裏又潮濕又陰暗,老鼠蟑螂一大堆,我怕你看了後吃不下飯。”


    一麵說一麵扶著藍逸塵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向前麵走去。


    第二道門居然是一個木門,隻用一把小鋼鎖鎖著。


    藍逸塵走的氣喘籲籲,停下腳步,一麵擦額頭上的虛汗,一麵對林夢說:


    “林甜甜,我記得你包包裏有綁辮子用的細發圈,


    有一種裏麵是用細鐵絲支撐著,你把外麵的絨線圈取掉,再用裏麵的細鐵絲把鎖打開即可。”


    “太好了,逸塵哥還是你聰明。”


    林夢一麵說一麵忙打開自己身上背的包包,取出發圈裏的細鐵絲捊直了,


    走到鐵鎖旁,把細鐵絲伸進鎖芯裏一頓亂攪,但鐵鎖依舊紋絲不動,


    她又狠命揪了幾下鎖子,依舊打不開,氣的她抬腳狠踹了幾下木門,罵道:


    “和葉輕塵一樣,朽木不可雕也,氣死老娘了!”


    “起開,我來!”


    藍逸塵推開她,走過去輕輕轉動了幾下鐵絲,隻聽“啪”的一聲,鋼鎖就被打開了。


    “逸塵哥,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以後不愁找不到工作了。


    別生氣,我是開玩笑的,咱快走吧,別讓葉輕塵追上來了。”


    林夢第一句話剛說完就見藍逸塵向她投來警告的一瞥,她趕忙笑著改口,繼續扶著他向前麵走去。


    終於走到最後一道門前了,這是一扇現代防盜門,並且還是指紋鎖。


    林夢泄氣道:“這回徹底完了,肯定要輸入葉輕塵的指紋了。”


    “這回最好玩了,隻需要輸入你的指紋就行。


    快行動,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了。”


    藍逸塵的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夢也顧不上質問藍逸塵是如何知道的這麽詳細的,


    趕忙走過去輸入自己的指紋,果不其然,隻聽“哢”的一聲,她抓住門把手輕輕向裏一拉,門就開了。


    她趕忙扶著藍逸塵走到門外,回身就把防盜門關上了。


    她回過頭向門外一望,隻見滿天星辰映著皎潔的月光從天空中灑到黑暗的通道裏,星星點點,朦朦朧朧,美極了。


    她高興壞了,剛要開心地大叫起來,


    就被藍逸塵一把捂住了嘴,並且關上了她手機上的手電筒,


    低下頭,附在她左耳邊低聲道:


    “別大喊大叫,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躲在這裏嗎?”


    藍逸塵話音剛落,隻聽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又有汽車離去的聲音。


    林夢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忙乖乖地呆在藍逸塵身邊,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月上中天,兩人才從暗道裏十分狼狽的爬了出來。


    “林甜甜,扶我去那邊的瓜房裏坐坐,等我們休息好了看能不能打到車。


    對了,你的手機還有電嗎?”


    借著皎潔的月光,藍逸塵伸手指指離他們不到二十米遠的一座瓜棚。


    他說完話才發現走在他身旁的林夢默不作聲,他回過頭詫異地看著低頭不語的她,


    “你平時不是話很多嗎?現在怎麽變的沉默是金了?”


    “逸塵哥,你看在咱們左麵那堆凸起的土堆上是不是墳墓呀?好像還有花圈和一些祭品!”


    林夢一麵說一麵用手指指在他們左前方豎起的一座土墳。


    藍逸塵看後默然半晌,淡淡地說:


    “那座新墳應該是那個替輕塵死去的人的墓,


    雖然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有多大的能量才會做的如此天衣無縫的。


    我們快走吧,等葉輕塵下次再抓到你時,


    估計不是打斷你的腿就是真把你打暈了帶到國外去,他心裏很陰暗的。”


    林夢點頭附和道:“我也有同感。


    我倒覺得葉輕塵更像是姨父的親兒子,一樣的陰狠毒辣又偏執又霸道獨裁。


    你和逸瀟反而一點兒也不像姨父,雖然你們弟兄倆也一向高傲目無下塵,


    但至少人品正,也不會以強欺負弱的,更不會強迫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來勉強愛自己。”


    林夢的話音剛落,藍逸塵就連連搖頭歎息:


    “連個成語也不會用,說的話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虧你還是中文係的學生呢!


    那叫恃強淩弱和強人所難!”


    林夢尷尬的直撓頭,忙低頭去看手機的時間。


    誰知,她剛解開鎖屏密碼,手機就徹底黑屏了,


    她不死心又重啟了一次手機,然而,依舊是徒勞。


    她氣的大罵一聲:“今天真是衰死了,看來我們倆今晚要在瓜棚裏過夜了。


    幸虧剛入冬,天氣還不算太冷,等明天有車經過時,我們攔車,讓人家帶我們回市裏吧。”


    藍逸塵卻望著天空中那輪清冷的明月出起了神,良久,他才輕輕吟出一句古詩:


    “白石路重重,縈紆勢忽窮。孤峰擎像閣,萬木蔽星空。


    唉,算了,即來之,則安之吧。


    我記得你包包裏好像有打火機,抱幾根柴火來點著取暖。


    今天都這麽晚了,這條路又是通往國外的長途貨車道,想要在這裏等到私家車是很困難的。”


    林夢隻得按照藍逸塵吩咐的去做,先把他扶到瓜棚裏,看看滿地的汙濁,


    她忙打開自己的包包,取出一遝衛生紙準備墊在地下的磚頭上讓藍逸塵坐。


    藍逸塵搖頭道:“別浪費衛生紙了,一會兒說不定還有用處呢。


    我就直接坐在磚頭上好了。”


    “那可不行,太冰了,你現在身體那麽弱,可經不起寒氣入侵了。


    有了,我包裏還裝有寶寶的紙尿褲,我取兩個出來當坐墊好了。”


    林夢一麵說一麵打開自己粉啷嘟的lv包,從裏麵找出兩片紙尿片墊在冰冷的磚頭上。


    又轉身到地裏撿了一捆幹木棍放進瓜棚裏準備點燃。


    但讓她鬱悶的是:她連點了五六回都沒把木頭點著,


    一回頭就對上藍逸塵憋笑的俊臉蛋兒,


    她尷尬地摸摸自己的俏臉蛋兒,訕笑道:


    “那個,逸塵哥,我真的點不著木頭。”


    藍逸塵此刻都快累虛脫了,但也隻好無奈地接過她手中的打火機,


    又向她要了一小張衛生紙,先把衛生紙點燃,又把一些細幹的柳樹枝點燃,


    最後看火著旺了,才全都扔進枯樹枝堆裏,火越燒越旺,瓜棚裏的溫度也越升越高。


    林夢樂得拍手稱好:“太棒了,逸塵哥,要不我們也逮隻野雞來烤著吃吧!”


    “你會殺雞還是會開膛破肚?你確定毛也不拔調料也不放,這雞能好吃?”


    藍逸塵嗔怪地瞪了喜笑顏開的林夢一眼,又是無奈又覺得好笑,


    “林夢,你過來坐在我身邊,我靠在你身上休息會兒,棚壁上太冰了。”


    林夢尷尬的直撓頭:“逸塵哥,這樣不太好吧!


    畢竟男女有別,讓外人看到會傳我們倆的緋聞的,我……”


    “你剛才在洞裏不是還和我貼的很近嗎?這會兒又矯情個什麽勁兒!


    再說了,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個抱著我胳膊要糖吃的奶娃娃。


    你就是脫光了,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齷齪的想法。


    你還真把你自己當作絕色傾城的大美人了,嗬嗬!


    隻可惜,我在腦中回憶起你的第一個畫麵永遠都是你尿了林楓一褲子,我……”


    藍逸塵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夢笑著撲上來捂住了嘴,嬌嗔道,


    “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提我小時候的糗事兒,更不許在花老師麵前提,聽到沒有?”


    “快放開我,我要被你捂死了!”


    藍逸塵好不容易才拿開林夢捂在他嘴上的雙手,紅著臉喘息了一回,嗔道,


    “林甜甜,你不知道我現在身體很差嗎?你想捂死嗎?


    你……你怎麽了?”


    “哎呀,今天衰死了,我剛才隻顧著捂你的嘴,沒想到右腳上的鞋被火烤成了黑炭。


    好在皮鞋本身也是黑的,還好,還好!


    逸塵哥,你那是什麽表情,想笑就笑出來唄,省得憋出毛病來!


    哈哈哈……”


    林夢見藍逸塵憋笑憋的很辛苦,自己反倒先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她又探出頭,一臉虔誠地望著天上的月亮,雙手合十,念念有詞道:


    “希望天上的嫦娥仙子保佑我和逸塵哥能順利搭到車回到市區,


    也希望月宮仙子保佑倩倩姐肚子裏的雙胞胎能平安出生,


    最後希望仙子保佑逸塵哥的身體快快好起來,讓他們一家四口能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祈禱完後,林夢緩緩睜開眼,回過頭走到神色複雜的藍逸塵身邊坐下,湊到他麵前笑嘻嘻問道:


    “逸塵哥,你想不想知道我那會兒為什麽突然低頭沉默,不回答你的問話了?”


    “你能有什麽為什麽,一向都率性而為。


    做事衝動又缺乏智慧,做人任性又沒有理智,幼稚又愚蠢!”


    藍逸塵扭過頭不去看林夢期待的眼眸,低下頭望著越燒越旺的火苗陷入了思索當中……


    林夢生氣地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嗔道:


    “逸塵哥,你要不是長得帥又有錢,就憑你這張不會說話的嘴,估計這輩子都要打光棍了。


    說話就會諷刺挖苦人,又傲的要死,清高的要命,超級不好相處。


    也就比宇文皓那個自戀狂強那麽一點點而已……


    不過讓我鬱悶的是:咱倆從同樣的地方出來,為什麽我弄得蓬頭垢麵醜的不忍直視,


    而你依舊帥得令人發指呢?


    難道你真會法術不成?為什麽你的臉上身上看不出來髒呢?這是……”


    “別亂用成語。有一輛轎車從西南方向駛了過來,你去攔攔車,說不定會拉咱們回市區。”


    藍逸塵忙打斷林夢的長篇大論,伸手指指西南方向。


    林夢一看之下喜的眉開眼笑,趕快用手大體理了理蓬亂的頭發,


    又從包裏找出麵紙飛快地擦了擦臉,然後向馬路上跑去。


    藍逸塵在她身後焦急的大喊:


    “把路旁的稻草人拿過去攔車,別把你自己撞到了……”


    “知道了……”


    林夢答應一聲,又返回瓜棚,急忙用力搬起瓜房旁的稻草人向馬路邊跑去,


    在對方的車即將駛過來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稻草人向馬路中央扔去,


    然後又飛快地跑到路邊抓了一大把沙土握在手中以防被打。


    隻聽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在她身後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響起,嚇得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聽“啪”的一聲,車門被人從裏打開,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人氣勢洶洶地向她走來,指著她破口大罵道:


    “大晚上的,你他媽找死嗎?


    找死也不找個遠的地方,想要碰瓷還是訛人,你他媽活膩了……


    不是,我說你這個女孩子長得這麽漂亮,怎麽一個人在荒效野外呢?


    是不是被壞人欺負了?你想攔我的車回市區嗎?”


    見林夢可憐兮兮地點點頭,對方同情心泛濫,忙笑著對林夢說,


    “小姑娘,那你先稍等一下啊,我……我先去給老板說一下哈,稍等。”


    司機一麵說一麵走到側門,低下頭附在老板耳邊一陣低語。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林夢寧願自己從來也沒有攔過車,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


    當司機和坐在後大座的領導請示過後,笑嘻嘻地向林夢走來:


    “小姑娘,我們領導說了,素昧平生的,也不敢冒然拉你。


    這樣好了,你把你的身份證給我們領導看一下,好讓他放心。”


    “那好吧。我正好隨時都帶著身份證。給你。”


    林夢大喜過望趕忙笑著從包裏掏出身份證遞給對方。


    對方拿著林夢的身份證遞到領導手裏,又走到林夢身邊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小姑娘,這裏就你一個人嗎?”


    “還有我哥呢,能把我們倆一起拉回市區嗎?”


    林夢激動地問。


    “當然可以!”


    對方笑的一臉爽朗。


    林夢忙謝過對方,快步向瓜棚跑去,又很快把藍逸塵扶到車前,


    回過頭笑著問站在一旁呈呆怔狀態的司機:


    “帥哥,麻煩問一下,我和我哥要坐在哪裏?


    喂,和你說話呢!”


    林夢見司機自從看清藍逸塵的長相後,


    雙眼就直勾勾盯著他的俊臉瞧,眼珠子就差黏在藍逸塵的臉上了,


    她心中暗覺不妙,眼前這個家夥不會是有斷袖之癖吧?


    “噢,兩位坐在中間就好,這是訂製版的房車,裏麵空間很大的。”


    司機終於艱難的收回癡迷藍逸塵的目光,指著中間的一排座椅笑著對林夢和藍逸塵說。


    “我看我們還是明天再攔車回去吧。”


    藍逸塵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一麵說一麵就要拉著林夢的手原路返回。


    隻可惜,他話音剛落,就從車上走下來兩個壯漢,不由分說就把他和林夢塞進了車裏,


    然後司機發動車子向前方飛馳而去。


    “藍總和林總兩人真是好雅興,居然在入冬時節的田間地頭上散步談心。


    隻是不知道前段時間病的還下不了床的藍總,


    是怎麽有興致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陪別人的太太出來約會的?


    能不能講給費叔聽聽呢,我對此事很是感興趣,嗬嗬!”


    林夢反應過來後,剛要開口大罵,忽聽一個熟悉到讓她反胃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她立馬無奈地皺起了眉頭,再看藍逸塵,表情比她還要痛苦無奈幾分。


    林夢心中長歎一聲:這真是倒黴透頂的一天,同一天遇到兩個讓她反胃的男人。


    希望月中仙子能夠保佑她逃出此劫,仙子一定會保佑她的,她一向運氣都很好,希望這次依舊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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