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瀟湘人家出來後,林夢又掏出一遝歐元硬塞到花若溪的西裝口袋裏,


    甜笑道:


    “我媽不讓我占人家偏宜,你拿著歐元自己去銀行兌人民幣去吧!”


    “可是這好像有點多了,又成了我占你偏宜了。


    我父母也從小教育我不可以占他人偏宜,那你說怎麽辦呢?”


    花若溪嘴角的笑容自從見到林夢就沒放下來過,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她果然如他所料,清純甜美又可愛到有點兒犯傻,


    果然富養的女孩兒心地更純潔,人也更單純大方。


    不像安娜,和他交往還不到三個月,已經花了他近百萬了,


    雖然他也並不在乎這點兒小錢,但總歸心裏很不是滋味。


    畢竟兩人交往了將近三個月,安娜連一杯咖啡也沒替他買過,


    這種不對等的金錢關係很難長久的維持下去。


    他也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也不會一直給別人當atm機,她隻是他的過渡而已,


    他很清楚自己未來結婚要娶什麽樣的女人。


    林夢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笑著對花若溪說:


    “花老師,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多餘的錢就充當班費好了。


    給學習好的同學買獎品吧,或者給貧困學生發點兒補助,您說怎麽樣?”


    “真棒,這個提議太好了。我怎麽沒想到呢,還是你聰明睿智。”


    花若溪笑著摸摸林夢的頭發,卻被她觸電似的躲開了,嗔怪地看著他:


    “花老師,男女授受不親,讓外人看到會議論的。”


    花若溪失笑道:“是,你說的很對。我們快回辦公室去吧。”


    一麵說一麵率先向馬路對麵的一中大門口走去。


    林夢忙跟了上去。


    兩人回到花若溪的辦公室後,花若溪幫林夢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到茶幾上,


    又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摞資料放到電腦前,吩咐道:


    “你把所有高一新生的成績給我用電腦匯總出來,


    比如700分以上的有幾人,600——700分之間的有幾人,依次類推。


    最後再把咱班所有同學的花名冊打印出來,


    順便再把我裝訂好的這些文件每份給我複印三十份。


    我現在去舊樓給新生報名,你不許偷賴,等弄完後我請你吃飯。”


    “不用,我下午還要回家吃飯,要不我爸又要揍我了。


    花老師,您去忙吧,我會圓滿完成您交代給我的任務的。”


    “那就好,有事就打我電話,我的私人號碼是138******”


    花若溪說完便揚長而去。


    林夢長歎一聲,去上了趟廁所,又喝了一杯水,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始做花若溪交代給她的任務。


    她想了想,先把需要複印的文件拆開一張張複印好,最後又把原件用訂書機訂好。


    然後又用掃描儀把所有新生的成績掃描到電腦上,然後開始匯製表格,


    弄完這兩項後,已是下午四點半了,她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眼睛也難受的不行,


    忙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從包裏取出眼藥水滴上,


    躺在沙發上閉目養了會兒神後,她又繼續開始打印本班同學的花名冊。


    在打印本班的花名冊時,林夢心中的酸澀越來越大:


    不但男女中考狀元肖洋和張美麗在她們班,


    就連全市中考前二十名就有五名在她們班,


    她這點兒可憐的成績在這個高手如雲的班級裏隻能墊底,


    這真是一件讓人尷尬到極點的事情!


    可想而知,她未來三年的日子真是壓力山大……


    不過在這份花名冊中,她也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名字:


    林念,林洛和夏雪。


    還有一個男孩兒的名字讓她一看就莫名的喜歡——楚辭。


    她連忙從電腦中搜出他的個人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看到他照片的第一眼時,她的心髒狠狠跳動了幾下,


    是他,就是他,她一直以來幻想當中的理想男朋友:


    朝氣蓬勃的臉龐上有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鼻子高挺又不失俊秀,


    五官雖清秀但卻不失男孩兒的陽剛之氣,他笑起來靦腆又羞澀,


    皮膚則比大多數男孩子白皙但卻並不顯娘,因為他五官十分立體。


    五官長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則太過淩厲,少一分則太過陰柔……


    林夢盯著楚辭的一寸照片看了足足有五分鍾之久,


    最後,她才紅著臉偷偷拿出手機對著楚辭的一寸照片小心翼翼地“哢嚓”了一聲,


    又趕忙把手機裝進包裏。


    趕忙繼續打印本班的花名冊,她剛把本班的花名冊打印好,花若溪就含笑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臉興奮的梅佳欣。


    “林夢,你知不知道我和誰一個班?”


    梅佳欣一臉興奮地對一臉尷尬的林夢說。


    林夢懶得理會滿臉激動的梅佳欣,笑著對花若溪說:


    “花老師,您看看您讓我做的幾件事情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花若溪大致掃了一眼林夢匯製的表格以及她打印的花名冊,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你可以和梅佳欣一起離開了。


    後天八點鍾準時到尚學樓三樓高一二班教室報道。


    在班集點名後然後再到大操場集合,校長要講話,完了開始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知道了,花老師後天見。”


    林夢巴不得快些離去,聽到花若溪如此說,


    忙拉著梅佳欣快走到門外,一溜煙跑到了辦公樓底下。


    “林甜甜,你跟上鬼了?跑得這麽快!”


    梅佳欣拍著胸脯直喘氣,嗔怪地瞪著林夢。


    林夢此刻並不想回家,她便和梅佳欣提議去前麵的中山公園轉轉。


    此刻是下午五點半,太陽已經不那麽曬了,正好逛公園。


    兩人手牽手走到校門口,一眼就看到夏雪依舊抱著一摞宣傳單在給過往的行人發,


    不管對方什麽態度,她依舊笑嗬嗬的。


    林夢覺得夏雪很有趣,很想和她交朋友,


    隻可惜,還沒等她向夏雪走過去,就被梅佳欣拽著胳膊向相反的林蔭大道走去。


    她隻好作罷,跟隨梅佳欣向中山公園走去。


    ******


    梅佳欣一路上興奮地和林夢說個不停,聽的林夢耳膜都疼,她故意對梅佳欣說:


    “佳欣,快看那邊有個超級大帥哥,比趙磊還帥,比袁少元還酷,比林楓還白。”


    梅佳欣立馬激動到雙眼冒紅心,左看看右瞅瞅:“


    咦,大帥哥在哪了?我怎麽看不到。


    咦,林甜甜,你居然騙我,你快站住,等等我!


    姓林的,我一會兒回去告二舅和舅媽去,喂,等等我!”


    林夢從小就跑得比梅佳欣快,更何況梅佳欣又穿的高跟鞋,根本就跑不到她,


    她左繞右拐很快就把梅佳欣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她怕梅佳欣找到她,順著湖心的吊橋走到對麵的望月山上,


    又順階而下,從公園南門的小門走了出去,來到了新華西街。


    這回徹底甩掉了梅佳欣,心裏別提多開心了,她順著人行道邊走邊欣賞花壇裏的各種鮮花。


    忽聽身後傳來兩聲汽笛聲,她以為她擋了對方的路,


    便又向裏走了兩步,緊貼著花池繼續前行。


    誰知,汽笛聲依舊在她身後不停地響起,她氣壞了,忙回過頭循聲望去:


    隻見一輛超炫的七彩法拉利超跑上坐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兩人的頭發也染得和超跑一樣炫酷,


    其中一位是七彩色的雞冠頭,另一位則是火紅的雞冠頭。


    兩人身上的衣服同樣是亮瞎人的炫彩色,兩人都戴著誇張無比的碩大墨鏡。


    其中頭頂紅發,身穿五彩t恤的男孩子流裏流氣地對路旁的林夢說:


    “喂,小妞,摘下你臉上礙眼的大白口罩,讓大爺看看你的臉蛋兒是不是和身材一樣好!”


    林夢還是首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羞紅了臉,狠狠剜了對方一眼,扭頭就向前繼續走去。


    兩位男孩兒一看林夢居然不理自己扭頭就走,忙把車停在路邊,跳下車就去追她。


    林夢嚇壞了,忙快步向前跑去。


    然而,還沒等她跑兩步,就被兩人一前一後堵到了路旁的電線杆上。


    她嚇壞了,顫聲問:


    “你……你們倆……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就是想看看你長得漂不漂亮!”


    留著七彩雞冠頭的男孩子一麵說一麵伸手去摘林夢臉上的口罩。


    林夢趕忙側過頭躲了開來,卻被另一位男孩兒一把扯掉了她臉上的口罩。


    她不由怔在了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兩位男孩兒也同時怔住了:是被林夢的美貌驚呆了,


    兩人四目直勾勾盯著林夢看,也忘了問她的名字,


    直到她惱羞成怒一人甩了他們一巴掌,兩人才同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你居然甩我耳光?”


    七彩頭的男孩兒捂著自己被林夢扇疼的右臉,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紅頭發的男孩兒卻笑的賤兮兮地:


    “謝誠,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被小仙女甩一個耳光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小仙女,我叫左治,他叫謝誠。


    我們倆都在沃頓國際學院讀高二,你叫什麽名字?


    在哪裏讀書?今年多大了?有沒有老公?”


    “你有病呀,我還不到十五周歲哪來的老公,神經病!”


    林夢羞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了左治一眼,用力推開他,快步向前跑去。


    “喂,誰允許你跑的,打了人就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謝誠反應過來後,忙又把林夢拽回到電線杆後。


    林夢又氣又羞又怕,指著謝誠的鼻子大罵道:


    “我管你是誰呢,你這種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渣渣。


    活著浪費食物,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醫療物資,


    對社會對國家沒有任何貢獻的小流氓小地痞小無賴!


    你們倆快放開我,否則,我就報警告你們倆耍流氓,


    讓你們的爹媽跟著你們丟人,讓你們倆一輩子頭頂小流氓的光環行走在社會上。


    快滾開!”


    林夢一麵說一麵又用力狠狠踩了謝誠左腳一下,


    又抬腳狠踹了左治右腿一下,然後扭頭就跑。


    謝誠被林夢罵的忘了還手,左治則是一臉好奇地聽著她罵人的話語,


    他活了這麽大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罵過,更沒想到會被女生打,不由也怔在那裏。


    等兩人反應過來後,林夢早跑遠了。


    兩人疼得直呲牙,也沒有力氣去追她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畏罪潛逃”。


    “死丫頭,看不出來瘦不拉嘰的,勁兒還挺大!”


    謝誠揉著被林夢踩疼的左腳直呻吟。


    左治則捂著被林夢踹疼的右腿直喊後悔:


    “我槽,白挨了一頓打,居然沒問上那丫頭的名字,氣死大爺了!”


    謝誠笑罵道:“左治,你個大傻叉,她從中山公園出來又背著書包,


    今天又是一中新生報道的日子,她肯定是高一的新生。


    她長得那麽漂亮,稍一打聽就知道她的名字和班級了。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左治咧嘴笑道:“也是噢,下次我要是再見到她,一定親到她嘴禿皮,讓她再罵我!


    要不是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我一定削她!”


    “我可舍不得削她,我要娶她回家當老婆!”


    謝誠說的大言不慚,惹來左治一頓白眼兒……


    ******


    謝誠和左治的議論聲林夢當然聽不到,


    她怕兩人找到她,繞了一圈後又從公園正門走進了公園裏。


    中山公園建成已有六十多年了,裏麵的樹木長得鬱鬱蔥蔥遮天敝日,


    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有人,這正合林夢的心意。


    她躲到了一棵百年老槐樹下,坐在下麵的石凳上乘涼,


    想想剛才的場景,不覺又氣又羞又好笑,


    也不知道那兩個小流氓怎麽樣了,以後出門可一定要小心了。


    她跑得氣喘籲籲,便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起來。


    誰知,偏有人不讓她如願,她閉上眼還沒有三分鍾,


    忽聽從她身後不到兩米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女人的嬌斥聲:


    “袁少元,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以前你不紅的時候,是不是我帶著你到處去求導演製片投資人才換來你現在的大紅大紫的。


    可誰知你紅了以後就想要當現代版陳世美,踹了我,我……


    我從十八歲起就和你在一起,到今年都二十八了,


    十年的青春和陪伴就換來你無情的背叛和拋棄嗎?


    你信不信我到媒體上曝光你,讓你在娛樂圈中混不下去!”


    隻聽袁少元無奈地歎氣道:


    “陳思婷,說話要講究證據和良心。


    咱倆也不知是誰先和同劇組的對手戲演員同住一間客房,


    同乘一輛保姆車,同進同出當劇組夫妻的。


    也不知是誰一麵和我打電話一麵還躺在某導演的懷裏撒嬌的,


    也不知是誰和某男模同遊泰國被狗仔給偷拍到的。


    陳思婷,我很感謝你這十年對我的陪伴和提攜,


    但我們倆三觀嚴重不合,想法看法也不在同一個頻道上,我們還是和平分手吧!


    我把尚庭居的房子給你,再把我歌曲百分之一的版權收入也給你,


    那一年也將近千萬的收入了,十年一個億,我都給你付現。


    從此以後,我們倆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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