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夢推開某拘留所會見室的門時,


    戴著鐐銬坐在黑色辦公桌後麵椅子上的雪倩,猛地抬起頭向門口望去,


    見是林夢,她忙綻開一抹求助的微笑:


    “甜甜,你杉哥呢?我想見他!”


    “你還有臉見他?


    你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呢,哼!”


    林夢關上會見室的門,轉過身緩緩向椅子上走去,邊走邊說,


    “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來的嗎?”


    雪倩臉上閃過一抹懼色,但很快就淡定如昔,


    她漂亮的眼眸裏盡是嘲諷和鄙夷:


    “林甜甜,這裏可是拘留所,不是你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你快叫林杉進來,我有話和他說!”


    林夢怒極反笑:“雪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了?


    你現在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而是一個被剝奪了人身自由的階下囚,


    請收起你那高高在上令人無比厭惡的驕傲表情!


    我也是女人,我對你這副美麗的軀殼不感興趣!”


    雪倩冷冷地瞪著一臉譏笑的林夢:


    “我要見林杉,我不想和你見麵!”


    林夢走到雪倩麵前,冷笑道:


    “你見我哥幹什麽?


    又想裝柔弱來博取他的同情,還是想靠你這副美麗的軀殼來勾引他?


    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你一個階下囚,又浪蕩成性的爛女人,


    在你如此不折手段的欺騙侮辱之下,


    我哥得瞎到什麽地步,沒腦子到什麽程度,才能還被你這種人盡可婦的女人騙呢?”


    “我騙他什麽了?難道不是他自願的嗎?”


    雪倩驀地從坐椅上站起來,她絕美的臉上盡是不屑與嘲弄,


    “就像你去奢侈品店買包包,人家店員明明白白的已經告訴你了,


    這個包包價值一百五十萬,你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不惜去借去貸,最後終於買到了心心念念的包包,


    過後卻又後悔了,這難道也能怪包包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的虛榮心在作怪嗎?


    你哥也一樣,他之所以願意為我花錢,為我付出,那是因為他自己好色,


    他喜歡我這張漂亮的臉蛋兒,也喜歡我完美的身材。


    自古以來,男人好色,女人好錢,


    和大美女談戀愛本來就是要付出巨大的物質財富的!


    如果他不好色,他為什麽不找一個矮挫胖的女人去結婚呢?


    我長得這麽漂亮,身材這麽好,


    又學了這麽多的才藝,我當然不可能和窮男人談戀愛!


    他這隻是為自己的好色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他心甘情願的,與我無關!


    我也沒有騙過他一分錢,都是他自願給我花的!”


    “你……”


    林夢不由氣結,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居然可以無恥下流到這地步,


    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強忍下扇死她的衝動,冷笑道,


    “既是如此,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再見!”


    “等等!把林杉叫進來,我有話和他說。”


    雪倩聽後,強壓下心中的恐慌,一臉哀求地望向滿臉鄙夷的林夢,


    “甜甜,算我求你了,讓我見見你哥吧!


    隻要能讓我見見他,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做什麽都行?”


    林夢唇角揚起戲謔的微笑。


    雪倩忙鄭重地點點頭:“是的,隻要你讓我見你哥,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林夢挑眉問道:“我打你也可以?”


    “可以,隻要你讓我見林杉。


    你……”


    雪倩被林夢眼底滔天的憤怒之火嚇得連連後退。


    “這可是你自願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啪啪”的兩聲,林夢話落手起,左右開弓,狠狠甩了雪倩兩個大耳光,


    她看著被自己扇腫臉的雪倩,笑得一臉狡黠調皮,


    “雪倩姐,這可是你自願被我打的,又不是我主動打你的!


    瞧你那一副震驚委屈的樣子,這不是你自己同意的事情嗎?”


    雪倩由於手腳被縛,隻能被動承受林夢幾乎用盡洪荒之力的兩大巴掌,


    林夢的這兩巴掌下去,她白皙的臉上立馬多了十道手指印,


    臉頰立馬腫了起來,雙耳也“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地疼,


    她又疼又氣又羞又恨,想要發火,但起想自己的訴求,隻好忍痛忍恥,開口道:


    “林夢,你現在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可以讓你哥來見我了吧!”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見我哥了?”


    林夢摸著下巴,衝她笑得一臉挑釁。


    雪倩被林夢的話氣得臉都白了,咬牙道:


    “林甜甜,你快去把林杉給我叫進來,否則……”


    林夢湊到雪倩右耳邊,笑得一臉狡黠:


    “否則什麽?


    你一個階下囚,有什麽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雪倩姐,你就好好在牢裏呆著吧!


    我已經特意和人交待過了,讓人家好好招呼你,特殊照顧你,


    讓你在裏麵好好改造呢,改造到死,並且不能減刑!”


    雪倩聽了林夢的話後,嚇得靈魂都出竅了,驚慌失措道:


    “不要!我不要一直坐牢!


    甜甜,求你了,求你們放過我!


    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放過我……”


    林夢冷笑著將她推離自己:


    “晚了!你早幹什麽去了?


    你不但騙了我哥十來個億,還騙了他將近二十年的感情,


    你有著天使般的外表,但也有著蛇蠍般的心腸!


    是你自己一次次作死,把最愛你的男人親手推到了其他女人的懷裏。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


    在三月三十一號那天的上午,我哥和晏笙姐已經去青臨區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他現在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還怎麽會來見你呢?”


    雪倩搖頭大喊道:“不可能!你在騙我!絕對不可能!


    他和晏笙才認識了幾天,怎麽會這麽快就領證結婚呢!


    我不信,你讓他進來見我,我要他親口對我說,我才信!”


    “我哥為什麽要見你這個人盡可夫,騙人錢財的爛人呢?


    晏笙姐美貌和你相當,身材和你相似,學曆比你高,能力比你強,


    家世背景超你一百倍,更不要說人品比你好一萬倍,是個男人都知道該選誰當老婆!”


    林夢見雪倩麵色慘白,眼圈泛紅,整個人搖搖欲墜,


    似是秋風中的落葉,淒涼又落寞,她心中的憤怒之氣稍減,但言語依舊刻薄無情,


    “常言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是你把事情做絕了,就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你前二十年已經把你後半輩子的福氣全都享盡了,後半輩子隻能在牢裏度過了。


    你一個年近四十又無法生育,在牢裏受盡折磨的老女人,還有誰會來救你呢!”


    雪倩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她雙膝跪地,不停地向林夢磕頭求繞: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甜甜,求你放過我!


    我以後會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的,求你了,放過我吧!”


    “放過你?


    那我哥這二十年來所受到的情感傷害以及物質損失,


    還有他被耽誤的青春,誰又來替他賠償?


    你這個下賤無恥又毫無底線毫無人情味的拜金女撈女,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林夢不想再和雪倩浪費唇舌,說完後便轉身走出了會見室。


    “不要走,求你了!


    我會改過自新的……”


    雪倩在林夢身後一臉哀求地喊道,


    直到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隻見屋裏早已沒有了林夢的身影,她才一臉頹喪地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心中百感交集,眸中早已盛滿了委屈不解的淚水。


    忽聽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推開,她欣喜若狂地抬眸望去:


    “甜……”


    她剛說了個“甜”字就又一臉失望地閉上了嘴,


    略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緩緩坐到椅子上,


    抬起頭,一臉警惕地看著緩緩走到椅子上坐下,與她一桌而隔的晏笙,


    麵無表情道:


    “你來幹什麽?是想要向我炫耀嗎?


    我就知道你和他之間有貓膩!


    上次我去林杉的辦公室找他時,你就在他的辦公室裏和他打情罵俏!”


    “你真會顛倒是非,惡人先告狀!”


    晏笙無奈地搖搖頭,從大衣兜裏掏出一個男式珊瑚手串遞到她麵前,


    “林杉讓我把這個手串歸還給你。


    他說這是你和他在一起二十年,你唯一送過他的禮物,


    還是在逛公園時,在擺地攤的老大爺那裏花十塊錢買的。


    就是這個隻值十塊錢的手串,他卻不顧他人嘲笑不解的目光,堅持戴了二十年……


    他這二十年來,前前後後,在你身上花了將近十個億,


    而你回贈他的隻有區區十元的手串……


    多麽的可笑又多麽的可悲!


    可悲的不是林杉,而是你,


    你放棄了一個愛你如命又肯為你花錢,二十年來癡情專一的好男人,


    也成全了我後半生的幸福,我應該感謝你的狠心拋棄與欺騙!


    對於一個沒有道德,沒有廉恥也沒有是非判斷力的淺薄女人,我已無話可說。


    剩下的日子,你就在牢裏好好懺悔去吧!”


    一麵說,一麵從椅子上站起來,就準備向門外走。


    雪倩心中的恐慌越來越盛,她已明白她和林杉再無可能,


    但她還不想就這樣放棄,她急忙哀求道:


    “晏小姐,求你不要走!


    求你讓我再最後見他一麵,就一麵,我隻想問他一句話,我……”


    “你和他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你和他又有什麽可說?


    說你雖然周旋於眾多男人的床上,但你還是愛他的,是嗎?”


    不待雪倩說完,就見晏笙猛地回過頭,一臉憤怒地瞪著她,


    “雪倩,多麽美好動聽的名字呀,隻可惜,你內心的髒髒無法匹配這麽美好的名字!”


    說罷,扭頭就走,留下哀痛欲絕的雪倩坐在椅子上潸然淚下……


    ******


    “晏笙姐,你出來了!”


    晏笙剛從會見室出來,就見林夢笑盈盈向她走來。


    “晏笙已經和杉哥領證結婚了,你應該叫她嫂子才對!”


    站在一旁的花若溪笑著敲了敲林夢的後腦勺。


    林夢摸著被花若溪敲疼的後腦勺,傻笑道:


    “我忘了嘛!


    晏,噢,嫂子,那你先和我哥聊,我和花老師到外麵等你們。”


    一麵說,一麵牽起花若溪的手向門外走去。


    花林兩人離去後,晏笙緩緩走到倚窗而立、正在望著窗外桃花發呆的林杉身邊,


    柔聲道:


    “杉,她想見你,你要不要見見她?”


    林杉緩緩回過頭,對上晏笙期待的眼眸,笑著搖搖頭:


    “不必了,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始新的征程,往後餘生,我的生命中有且隻有晏笙一個女人!”


    晏笙聽後,心下大為感動,眼眶不由濕潤了,她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笑著牽起他溫暖的大手向門外走去。


    外麵,陽光明媚,百花盛開,鳥語花香,春意盎然,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林夢笑著對晏笙和林杉說說:


    “晏,噢,是嫂子,剛才蔣潔和夏雪打電給讓我去大學城對麵的胖胖麻辣燙吃串串,


    你和我哥要不要一起去呢?”


    林杉有些難為情地看向晏笙:


    “我和晏笙才剛領證就去吃麻辣燙,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我還是請你們去西餐廳吃西餐吧!”


    晏笙笑得一臉溫柔:“就去吃串串吧!


    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去吃過串串呢,我今天也想去嚐嚐是什麽味道。


    何況,吃串串的人多熱鬧,我們倆今天領證,就當眾人替我們賀喜了!”


    “此意甚合我心!


    我也沒去路邊攤吃過串串腸粉米線之類,我也想去嚐嚐。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明天不用上班,我們可以盡情地吃喝。


    我這就打電話給長寧和若水,讓他們倆也一起出來逛逛。”


    花若溪一麵說,一麵掏出電話打給顧長寧和花若水。


    打完電話後,四人便開車向大學城附近的“胖胖麻辣燙”駛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在林夢的指引下,花若溪把車停在了“胖胖麻辣燙”的店門外。


    由於是星期六,又臨近大學城,再加上這家店裏的串串很出名,


    前來吃串串的顧客絡繹不絕。


    林夢怕眾人等的不耐煩,便找到老板娘,給了她二百元的小費,


    讓她把二樓的雅間讓出來一間給她們這一群人,老板娘欣然應允。


    等老板娘把樓上雅間收拾好後,花若水和顧長寧也趕了過來,


    不多時,夏雪和蔣潔以及林彬林楓柳盈霜五人也開車趕了過來。


    林楓本來不愛出來,但架不住夏雪的軟磨硬泡,


    再加上聽林夢說林杉和晏笙上午去民政局領了證,他心中歡喜,


    恰好今天林彬也帶柳盈霜回林家見長輩,


    幾人一合計,便開車來到了這裏。


    由於天已漸晚,再加上林楓口罩帽子墨鏡全副武裝,所以也沒有路人或粉絲認出他來。


    大家互相寒暄過後,便一一落座。


    林夢又打電給給林菲,讓她和晏珩快過來,有天大的好消息和她分享。


    林菲本來就是好熱鬧的人,聽林夢如此說,忙拽著不情不願的晏珩趕了過來。


    蔣潔見其他人不是夫妻,就是情侶,隻有她光棍兒,她便笑著和晏笙說:


    “晏笙姐,我能不能和你換一下座位,我想和杉哥挨著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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