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說真話都做不到,要她怎麽信任他。


    她還在發燒,沒心情繼續糾纏這件事,吃了藥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霍權辭看著她的臉,眉眼複雜,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時嫿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裏霍權辭拿著一把匕首,把匕首刺向了外婆。


    她驚恐的要叫出聲,可是她仿佛失音了,不管怎麽喊,都不能阻止那一幕的發生。


    她醒來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枕頭已經變得濕潤,渾身也軟綿綿的。


    她強撐著去浴室洗漱,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南時的聲音。


    “總裁,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確實是你猜想的那樣。”


    時嫿下樓的腳步一頓,目光朝著客廳的沙發看了過去。


    霍權辭坐在沙發上,淡淡審批著手裏的件。


    “我知道。”


    南時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聽到他這話,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別去時嫿的麵前多嘴。”霍權辭淡淡的說道,翻閱件的手頓了頓。


    南時點頭,收斂了情緒,“總裁放心,我不會告訴時小姐的。”


    時嫿捏著扶手的手瞬間收緊,所有人都有秘密在瞞著她,隻有她是被蒙在鼓裏的那個。


    她的手不斷的用力,緊得指節都在發白。


    她故意發出了一點兒聲音,讓兩人都知道她下樓了。


    南時看到她,依舊如往常一樣,恭敬的打招呼,“時小姐,你的身體好些了麽?”


    時嫿點頭,燒了一夜,嗓子裏快要冒煙。


    她剛坐下,一杯溫水就放到了她的麵前。


    她扭頭看著霍權辭,有些不自然的接過,“謝謝。”


    喝完水,她似乎看出南時和霍權辭還有事情要商量,而這事情不方便被她知道,她也就起身,“我要去外麵轉轉。”


    還在審批件的霍權辭抬頭,眉毛蹙了起來,“你還在發燒。”


    “我已經好了,就是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霍權辭沒再阻攔,算是默認。


    時嫿拉開了落地窗,刻意放慢了腳步。


    可是身後始終沒有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她的嘴角嘲諷的勾了勾,不再好奇他們會說什麽,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等她一走,南時才又開口。


    “總裁,我沒有想到屈影會背叛我們,我把他當成我最好的兄弟,他竟然......”


    南時的聲音裏難掩悲痛,眉眼都是疲憊。


    屈影消失了三年,他和總裁不是傻子,都有些起疑,所以開始調查屈影這三年來發生的事情。


    屈影是他的兄弟,但隻要關係到總裁的事情,絕對要查清楚來龍去脈。


    可這麽一查,居然牽扯出了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正是因為屈影泄露了行蹤,他們才會被人埋伏。


    查清了這一點後,總裁連夜趕了過去,將所有暗處的勢力重新布置,就怕被人端了老窩,畢竟屈影一直是他們的暗牌。


    霍權辭的手上一頓,將件推向一旁,身體往後一靠,“屈影的事情不要再提。”


    南時眼眶又紅了,移開視線。


    屈影和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他們怎麽可能沒有感情,總裁心裏的難受不必他少。


    何況“背叛”這兩個字,更是宛如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扇在他們的臉上。


    “別讓時嫿知道這些糟心事兒,還有多盯著國外,我懷疑時嫿認識那個人。”


    南時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總裁你是說......”


    霍權辭點頭,嘴角有些苦澀,“如果她真的認識,也許肚子上的疤和那個男人有關吧。”


    “可時小姐隻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根本不可能認識他,我跟在總裁你的身邊這麽多年,甚至連他的麵都沒有見過,總裁,你不是也沒有見過他麽?”


    霍權辭將揉著太陽穴的手放下,嘴角諷刺,“是啊,沒見過。”


    第217章 再像,也隻是東施效顰


    他們是宿敵,沒見過麵,彼此卻深深的厭惡對方。


    厭惡到隻是想起有這個人的存在,心裏就滿是怒火。


    這麽多年,他一直沒見過對方的真人,好幾次想要了結這一切,主動約人,都約不到。


    他們的恩怨由來已久,這輩子都不可能化解開。


    “總裁,時小姐的資料我們都調查過,我倒是覺得她真沒時間懷孕,她一直在學校,難道周圍那麽多同學,就真的沒誰看出什麽?現在總裁你又說時小姐可能和那個人認識,這更不可能了。”


    這些年,他們中沒誰見過那個男人。


    霍權辭垂了垂眼睛,發現這個世界上也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並且是如此棘手,“總會水落石出的,多盯著一點兒就是了。”


    南時點頭,走出了別墅。


    他剛走過拐角,就看到時嫿等在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特意等他。


    “時小姐。”他點點頭,打過招呼後,打算離開。


    “南時。”


    時嫿的臉上很平靜,對著他笑了笑,“你上次說的那個屈影,你不是說會經常來淺水灣麽,怎麽今天我沒有看到?”


    南時的眉眼瞬間劃過一抹戾氣,連聲音都崩緊了,“屈影被外派了,以後不會出現在淺水灣。”


    不愧是霍權辭的人,說辭簡直一模一樣。


    “這樣啊。”


    時嫿敷衍了一句,心裏緩緩沉了下去。


    果然,不管是霍權辭還是南時,都不會對她說真話。


    等到南時走了,她才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心裏一陣無力,感覺自己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境地。


    而另一邊,霍司南坐在窗戶邊一個人喝著酒。


    他的麵前擺了兩個杯子,另一個顯然是為其他人準備的。


    但是從早上七點到現在,他已經喝了好幾個小時,另一個人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霍司南勾唇笑了笑,有些悵然。


    良久,他給對麵的杯子倒了一杯,把酒灑在了窗邊,“看來是回不來了啊,屈影。”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傷心,把酒一灑,看著窗外,眼裏有著些許妖氣。


    屈影用自己的死,換來時嫿和霍權辭之間解不開的誤會,這是他表忠心的方式。


    “叩叩。”


    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力道很小。


    “進。”他淡淡的回道,目光卻沒有看過去。


    門被打開,一個漂亮女人走了進來,很熟練的來到他的身邊,極盡所能的讓他愉悅。


    霍司南放鬆身體,渾身都懶懶散散的。


    “霍少不開心?”


    女人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的腿上揉了起來,一輕一重。


    霍司南勾住了她的下巴,看到這張和時嫿相似的臉,嘴角彎了彎,“可惜再像,也隻是東施效顰。”


    女人的臉上劃過一抹難堪,卻還是很快就恢複,“如果霍少不喜歡這張臉,我可以再去換一張。”


    之前有人猜出了這位少爺心裏隱晦的想法,將她帶去找頂尖的醫生整容。


    奈何時嫿那張臉實在太好看,連醫生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複製出來,所以她現在也隻是七分像。


    她因為整容已經吃夠了苦頭,但隻要這位少爺喜歡,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誰不知道霍司南對自己的女伴從來都不吝嗇,分手費夠普通人掙一輩子。


    霍司南沒說話,而是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仔細端詳這張臉。


    女人被他盯得十分害羞,以為他要吻她,下意識的就要閉上眼睛。


    “做一個冷漠的表情來我看看。”


    女人一愣,卻還是照做。


    霍司南撫著這張臉,眼裏的妖氣更加洶湧,“不對,應該是眉尾微微往上揚一點兒,嘴唇抿著。”


    女人艱難的擠出一個表情,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霍少,是這樣麽?”


    她本以為霍司南會喜歡這樣的撒嬌,但她親了他後,他臉上的表情瞬間一沉,直接將人丟開。


    “如果不會做,那就滾。”


    女人被嚇到了,連忙擠出了一個冷漠的表情,“是......是這樣麽?”


    霍司南蹙著的眉毛緩緩鬆開,將人拉過,壓向窗台,“嗯,是這樣。”


    沒有任何甜蜜,女人疼的臉色都白了,卻還是得討好著,“霍少喜歡就好。”


    “叫我霍司南。”


    女人嚇得身體一僵,她怎麽敢直呼這位少爺的大名,“我......我不敢......”


    “隻要你頂著這張臉,我就允許你這麽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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