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嫿站在窗前,聽到汽車的引擎聲,眼裏沒有任何情緒。


    直到汽車消失,她才抿了一下唇,重新回到床上休息。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然而事實卻是,她剛沾到床,便睡了過去,並且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沒有問傭人霍權辭去了哪裏,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出國了,而且是為了去救一個女人。


    她安靜的用完早餐,拿出幾本法律相關的書看了起來。


    看書的時候,她的精神很集中,幾乎瞬間就忘了和霍權辭相關的事情。


    等她抬頭看外麵的天色時,發現天色已經快黑了。


    她意猶未盡的將書放下,腦海裏還在想著裏麵的法律知識,嘴角滿足的彎了彎。


    她起身拿過外套,打算去醫院看看南錦屏。


    但是汽車剛使出大門,她就看到了站在馬路中間的男人。


    她嚇了一跳,連忙踩了刹車。


    汽車在距離對方幾厘米的位置停下,時嫿鬆了口氣,煞白著臉看向他。


    “嘭!!”


    窗戶被他一拳砸開,她的身子往後退了退。


    “下車。”


    他的嗓音淡淡的,裏麵滿是戾氣。


    時嫿彎身想要將座椅下的槍翻出來,黑漆漆的槍口卻對準了她的腦袋,“聽話。”


    她垂下眼睛,抬腳便下了車。


    剛站穩,男人便將她往後一推,張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好,這下又多了新的傷口。


    他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吸點兒血麽?


    正恍惚間,男人的手倏地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的壓在了汽車上。


    不遠處,鬱白焰和閔刹就這麽安靜的站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閔刹是驚訝,而鬱白焰則是見怪不怪了。


    時嫿微微閉著眼睛,本以為男人吸了血也就罷了,沒想到對方的唇瓣輾轉來到了她的唇角。


    她的臉一偏,不滿的蹙眉,“你幹什麽?”


    對於她的抵抗,男人很不喜歡,強勢的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時嫿推攘,氣得將他頭上的帽子揮開。


    一頭銀白色的短發瞬間露了出來,在這夜色裏,那麽的刺眼。


    她抬手想要掀他的麵具,可是手指到了那麵具前,她卻猶豫了。


    男人壓根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就連她打算掀他的麵具,他都沒有阻止。


    “怎麽不掀了?”


    他抬頭,猩紅著一雙眼睛看向她。


    時嫿撇開視線,“吻夠了,就放手吧。”


    他突然壓得更近,饒有趣味的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若是霍權辭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猜他會怎樣?”


    時嫿的瞳孔縮了縮,良久,她才自嘲的笑笑,“那我能怎麽辦呢?我若是反抗,就會沒命,在我看來,生命比所謂的貞操要貴重的多。”


    男人低頭,凝視了一會兒她的眼睛。


    裏麵的倔強,隱忍,莫名的讓他很愉悅。


    他將她的腰一勾,抱著她便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閔刹早已經愣在原地,從主人開始強吻時嫿,他就已經驚呆了。


    主人不是最厭惡女人了麽?不是說過受不了和女人交換唾液麽?


    怎麽會......


    而且還是他主動吻的時嫿,人家時嫿還一臉的不願意。


    他扯了扯嘴角,看向鬱白焰,“鬱少,這......”


    鬱白焰聳聳肩,“看樣子時嫿要跟著回去了。”


    “可是那邊的情況,不適合帶一個女人回去。”


    “嗬嗬,阿冥就不會金屋藏嬌麽?這種事情他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閔刹不再說話,主人金屋藏嬌?


    難道說的是曾經在紫園裏居住過的女人?


    時嫿被強行帶上了汽車,根本無法反抗。


    男人將她的腰緊緊的摟著,而他們的對麵還坐著讓人討厭的鬱白焰。


    時嫿泄氣,幹脆閉上眼睛。


    可是她剛將頭往後靠,男人就率先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腿上。


    時嫿:“......”


    她推了推,對方卻絲毫不動,甚至還翻了個身,摟住了她的腰,沉沉睡了過去。


    鬱白焰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微微上彎的嘴角耷拉了下來,眼裏複雜。


    阿冥的睡眠一直很少,似乎天生就比別人多幾分警惕,以至於稍微有點兒聲音,他都睡不著,現在卻能安安穩穩的枕著這個女人的雙腿睡覺。


    他還什麽都想不起,卻已經下意識的開始相信這個女人了。


    不愛的男人一旦真的愛過,那份愛便是刻骨銘心,哪怕他忘了,骨子裏都還記得。


    時嫿低頭看著這張麵具,他的下巴和霍權辭很像,他的身形也和霍權辭很像,除了這一頭銀白色頭發,沒有一處不像。


    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麽?


    男人睡了一會兒,額頭上開始冒汗,他的手上越發用力,將時嫿摟得緊緊的。


    “嫿兒,生下這個孩子,求你了,好不好......”


    “生下她,你就自由了,我給你自由。”


    時嫿聽到他在囈語,想到低頭仔細去聽,男人卻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時嫿的身子瞬間僵住,動彈不得。


    兩人對視的時間,閔刹將汽車停下了。


    時嫿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這是私人飛機場。


    男人將她的腰摟著,毫不猶豫的便下車,上了早已經等候在那裏的飛機。


    時嫿注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周圍很多黑衣人,訓練有素,手上全都帶著槍。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去哪兒?”


    她終於開口,被放到了座位上。


    男人沒說話,緊緊的將她摟著,似乎害怕她消失。


    他將腦袋靠在她的脖子邊,偶爾伸出舌尖,在還流著血的傷口處舔舐著。


    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時嫿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又流進了他的嘴裏。


    他毫不猶豫的吸著,貪婪無厭。


    她努力忽視對方帶來的害怕和顫栗,手指蜷縮著,垂下眼睛什麽都沒說。


    他真的很像吸血鬼,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


    “我想把你吃進肚子裏去。”


    飛機起飛的瞬間,她聽到男人說了這麽一句,身子瞬間就僵了。


    第245章 時嫿,和我打個賭吧


    時嫿一點兒都不懷疑,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她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利齒,正在她的脖子間磨砂。


    她抬手,直接揮掉了他的麵具。


    男人的眼裏劃過一抹驚訝,轉而便是鋪天蓋地的憤怒。


    時嫿甚至沒來得及看他長什麽樣子,就被反剪著雙手,壓在了座椅上。


    “你不想活了?”


    他的聲音陰森森的,束縛她的力道一點兒都沒有減弱,她感覺自己的雙手快被掰斷了。


    她扯扯唇,語氣嘲諷,“既然早晚都要死,死之前看看你怎麽了?不然我到了陰曹地府,連害我的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下輩子還怎麽找你報仇?”


    不知道是哪句話把他取悅了,他鬆了一點兒力道,將麵具塞到了她手上。


    “戴回去。”


    時嫿的眼裏閃了閃,還以為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看清楚他的麵容,可是等她起身,才發現男人已經背對著她了。


    若不是這一頭的銀發,她真會以為這是霍權辭。


    像,太像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是真的。


    “時嫿,你不會想看到我的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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