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並不在京都,之前把霍權辭得罪的徹底,就算回京都也是偷偷摸摸的。


    而且現在霍權辭的人正大力追查明芸的行蹤,他又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回去,不是自己撞槍口上找死麽。


    手指輕輕撫著杯沿,“你確定麽?”


    “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麽,就不信知道這個真相後,時嫿還會和霍權辭好好在一起!”


    霍司南輕歎口氣,他那可憐的表弟,居然是被霍權辭開槍殺死的。


    這倒真是意想不到。


    “時嫿在淺水灣,你想混進淺水灣,我可以幫你。”


    他在淺水灣此刻還有童顏,童顏的身份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正好可以把明芸帶進去。


    明芸鬆了口氣,眼裏滿是怨恨。


    幸虧當初留了霍司南的聯係方式,不然這個時候真是走投無路。


    霍權辭,你既然做得這麽絕,就別怪我無情。


    淺水灣內。


    時嫿一直在等著霍權辭回家,她坐在大門口的石凳上,眼睜睜的看著天黑了下來。


    童顏守在她的不遠處,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連忙走到無人的地方,接了電話。


    “司南。”


    聲音滿是眷念,那晚把第一次給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了。


    她做夢都在想他,想得無法入睡。


    “顏顏,我的朋友在淺水灣外,你把她帶進去,她有幾句話要告訴時嫿。”


    童顏垂下眼睛,有些警惕,“什麽朋友?”


    “你放心,她不會害時嫿的,隻是想讓時嫿知道一些真相而已,顏顏,你不相信我麽?”


    霍司南長得好看,紳士又風度,對女人一慣溫柔。


    隻要不陷進去,他永遠都是個好男人。


    可一旦交付真心,就注定隻是他手心裏的玩物。


    然而初次嚐到愛情滋味的童顏,根本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司南,我相信你,我現在就出去。”


    淺水灣的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她小心地躲在樹後,害怕被人發現。


    還戴著帽子和大大的墨鏡,將自己的臉遮了一大半,如果不是特別熟悉她的人,是認不出她這張臉的。


    童顏看了她一眼,“你是司南的朋友?”


    明芸連忙點頭,語氣滿是迫不及待,“你快帶我進去,我有事情要和時嫿說。”


    童顏略一思索,緩緩點頭。


    有她陪著,沒有人過問明芸的身份。


    明芸剛走進淺水灣大門口,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石凳上等待著的女人。


    她的眼裏飛快的一亮,馬上就跑了過去。


    時嫿撐著自己的腦袋,等得有些昏昏欲睡。


    “時嫿!”


    有人喊了她一聲,她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


    抬頭發現,麵前站了一個女人,是明芸。


    她可沒忘記自己被明芸催眠的日子,立刻躲開了她的眼睛,冷冷問道,“有事麽?”


    時嫿不知道霍權辭在追殺明芸,自然也不知道明芸為了來見她一麵,中間有多辛苦。


    看到明芸,她滿腦子都是霍權辭和這個女人的訂婚請柬,心裏一沉,難道霍權辭還是打算和明芸訂婚麽?


    “你不是一直覺得許長安的死有疑點麽?我可以告訴你真相。”


    明芸逼近她,嘴角嘲諷的勾了勾,“就是你的枕邊人開槍殺死了許長安,那一槍正中心髒,大羅神仙都救不活。”


    “不可能!”


    時嫿馬上就否認,霍權辭絕對不可能殺許長安,何況許長安還是他的親戚,按輩分得叫霍權辭一聲表哥。


    他不會下手的,絕對不會!


    目地達成,明芸的臉上滿是得意,霍權辭的人在外麵到處找她,大概不會想到她已經潛到了淺水灣。


    “怎麽不可能,許長安以為霍權辭把你留在身邊,隻是為了利用你,他關心則亂,所以相信了別人的造謠,對霍權辭恨之入骨,那晚他親自去找霍權辭對峙,也就是那個時候,霍權辭開槍殺了他,我告訴你,我親眼看到霍權辭開的槍,許長安往後倒下去後,再也沒有起來。”


    “你以為霍權辭有多幹淨,他本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能將帝盛建立起來的男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也隻有你會傻傻的相信他。”


    時嫿的雙眼眯了眯,緊緊的捏著掌心,指甲用力到甚至嵌進了肉裏。


    有這樣劇烈的疼痛刺激,她不害怕被催眠。


    明芸的催眠術再高,也得在別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能成功。


    第393章 她要陪他一生,陪他擺脫黑暗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她和霍權辭被人挑撥離間這麽多次,又怎麽會重蹈覆轍。


    明芸的臉上僵了僵,看到時嫿臉上的堅定,突然覺得悲哀,“時嫿,你被那個男人灌了迷魂湯,都無法冷靜思考了,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狼狽麽?因為霍權辭在追殺我,她不讓我來到你的身邊,不讓我說出這個真相,我給你打了無數次的電話,可是每一次的電話都能暴露我的行蹤,說明你的手機在他的手上,他為什麽這麽防著我,因為他要瞞著你啊!”


    時嫿突然想起了早上的手機,她明明將手機放在自己的身邊,可霍權辭走後,她的手機就消失了。


    接著便是南時來接她回淺水灣,他們才剛剛離婚,她沒理由再回淺水灣,他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讓她不得不跟著回來。


    她不願意去相信明芸的話,擺在眼前的卻又是觸目驚心的事實。


    明芸看到她的臉色一點點的變白,嘴角彎了起來,“我命大,有人救了我,所以我來到了你的身邊,時嫿,你若是不相信,我就用這條命來和你打個賭,看看待會兒霍權辭回來會不會驚慌失措,看到我在你的身邊,他會不會害怕呢?”


    明芸得意極了,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沒錯,她來了淺水灣,就沒想過活著出去!


    離開京都,很多人會追殺她,她擅自違抗明家主的家規離開罪惡之都,已經犯了明家的大忌,會被明家徹底除名。


    她這些年在那個位置坐著,得罪的人太多了,鬼知道那些惡心的男人會怎麽對付她。


    留在淺水灣,也許霍權辭還會給她一個痛快!


    時嫿的嘴唇抿緊,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男人。


    明芸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發現了霍權辭。


    因為他太安靜,因為他太冷,就著微弱的光線,他的臉上已經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疲倦,但又偏偏帶著一種逼人的殺氣。


    明芸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將頭頂的帽子也摘了下來,“權辭,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明明你的人在搜查我的下落,怎麽我躲過了他們,來到了淺水灣,還站在了時嫿的麵前,這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對不對?”


    霍權辭沒說話,眼裏滿是冷光。


    明芸冷笑了一聲,“我會走到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你對我毫不留情,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已經把那件事告訴時嫿了,就看看她願不願意跟你這個殺人凶手在一起。”


    時嫿覺得渾身發冷,一種涼進骨頭的冷。


    她真希望霍權辭反駁,隻要他說不是他,她就願意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他。


    可是霍權辭什麽都沒說,他像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時嫿的唇瓣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她想像平常一樣和他說話,卻發現自己辦不到。


    她早就和許長安分手了,其實她有時候想著,覺得她和許長安在一起的日子很遙遠,連兩人在一起具體做了什麽,都回想不起了,隻有最開始的那一年,她還能想起那時候的點點滴滴。


    可越是往後,她就越想不起她和許長安到底做過什麽。


    她高中的時候對許長安一見鍾情,見到許長安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肯定是當初那個男孩子。


    那個像小獸一樣凶狠,眼神卻又無比迷茫的男孩子。


    她掀開垃圾桶的那一瞬間,看到他的臉,看到他對她的排斥,她很難過。


    可她想要靠近他,她明知道他身後的黑暗,明知道他是深淵,卻還是想要靠近。


    高中再遇他,他好像褪去了一切的黑暗和鋒芒,變得溫潤,有禮。


    他在努力的脫離黑暗,所以她也從來不曾提起這件往事。


    他最最狼狽的時刻,隻要她記著就好了。


    她為了他考去了京都大學,她為了他會看書到半夜兩三點。


    她從不信命,她覺得努力可以改變一切。


    她很多次悄悄試探的問他,問他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在縣城裏發生過的事情。


    許長安說記得,說他遇上了一個小女孩,很可愛,卻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巧的是,許長安確實去過縣城,也確實遇上過一個小女孩,但那個女孩子並不是時嫿。


    然而時嫿聽到許長安這麽說,更加堅定他就是那個男孩子。


    她要陪他一生,陪他擺脫黑暗。


    所以不管這些年她和許長安發生了什麽,他在她的心裏都是不同的。


    從小時候的初遇開始,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始偏離軌道了。


    時嫿之所以會將許長安認成那個男孩子,是因為許長安和霍權辭本就是表兄弟,長得有些像,理所當然。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麽錯綜複雜,不可理喻。


    淺水灣裏很安靜,時嫿隻覺得喉嚨很疼很疼,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渾身都開始冒冷汗,心口也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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