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聲沒停。爵士樂旋律綿長,依然輕緩悠揚。


    燈光昏昧,推著濃稠夜色潛行。


    偏生是這樣曖昧的光,反而給夜晚添了絲別樣味道。夾著潮氣和水聲,如同催|情。


    機械手表的走針撥顫著空氣,與酒精作用一齊侵蝕著她的耐性。


    她目光最終鎖定在黎佳音送她的生日禮物上。


    -


    紋路細密的蕾絲眼罩遮擋,讓眼前光線一瞬更低沉。


    浴室門打開,騰出水霧,虛幻得像仿佛置身世外人間。懷兮睜了睜眼,隱約,隻能看到男人高大健碩的輪廓。


    酒勁兒徹底上了頭,她腳步虛軟著,自然地勾住他的脖頸,雙腿熱情盤上他腹肌分明,線條緊實的腰身。


    吻住他柔熱的耳垂。低語著,呢喃著,在他耳邊問:


    “喂,想沒想我?”


    程宴北渾身繃得僵硬,被她迎麵逼著向後退了一步。她卻還執拗地箍住他脖頸。


    一身張揚熱烈的暗紅,纖細雙腿上綁著雙蕾絲吊襪。


    如暗火將他熊熊包圍。


    他腳下一滑,一個翻身不穩,下意識扶住她腰。


    兩人一齊狠狠撞上了牆。


    懷兮後背落在牆,悶哼一聲,痛感全然被酒精麻痹。幾乎分不清這是人間抑或萬丈地獄。


    隻聽見一道低沉嗓音落在她耳邊。


    “喂,走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


    這次講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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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讀提示·必看]


    1.男女主分手後多年各自有交往對象。介意慎入。


    2.熟男熟女,都是玩咖。紙片人三觀不代表作者,一切為劇情服務。


    3.不接受對女主任何形式的蕩|婦羞辱以及上升作者本人的人身攻擊。


    4.男主撬牆角。介意的可以不用往下看啦。


    第2章 癡纏


    走錯了?


    酒意濃烈,懷兮聽到這麽一句,紅唇微揚起,竟將信將疑地笑了起來。


    隔著層薄紗,並看不清眼前男人的麵容。依稀隻能看出,他身材很不錯。肩寬腰窄的。


    好像,還留著寸頭。


    她印象裏,蔣燃可不是寸頭。


    她的第一感覺是,麵前這個男人長相應該不錯。一般對自己容貌信心不足的男人,可不會輕易留這種幹淨利落的圓寸。


    而這種男人大多特立獨行,天性傲慢,攻擊性極強。床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總教人難忘。


    懷兮後背整貼住冰涼的牆麵,腦海中酒意洶洶纏|綿。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用感官傳遞著觸感。


    沐浴露的清冽味道縈繞而來,將她包圍住。像牢籠。


    他扶穩她,深沉一呼吸。


    絲絲瑩涼的氣息就掠過她耳廓。很癢。


    一層潮氣熱意滾滾,他堅實有力的手臂托緊她,將她環於牆與他裸|露的胸膛之間。


    以至於她雙腿輕輕一環,就能感受到他腰身緊致的線條。隨著彼此呼吸的律動,如柔軟的山川,有節律地在起伏。綿延著,散發著,滿滿的荷爾蒙。


    晚飯黎佳音還提醒她,這種燒酒一開始不上腦,勁兒全在後麵。正好給她和蔣燃晚上催|情。


    她平時也不怎麽喝酒的。


    懷兮此時也分不清自己是醉還是醒了,甚至,都分不清他是誰。


    她渾身綿軟地攀著他,一手掌心貼緊他胸膛,無意就觸摸到了他左心口附近一道淺淺的疤。


    不知是舊痛還是新傷。傷疤之下連著心髒,心髒貫通生命。


    藏著一個大難不死的故事。


    她喜歡有傷疤的男人——有傷疤的人,才是完整的。


    她的唇不自覺泛起個弧度。


    突然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喂。”


    他又在她額頂上方出聲。


    聲線頓鬱,氣息深沉。像是想嚴肅地提醒她什麽。


    “——噓。”


    懷兮立即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將他即將出口的話,全阻在了他的唇邊。


    程宴北輕輕皺了眉。


    “別說話,我還沒問你。”


    她指腹輕滑著,感受著他唇的觸感與輪廓。


    不很豐厚的薄唇。


    這樣的男人大多薄情寡義,狼心狗肺。


    蔣燃是薄唇嗎?


    她不記得了。


    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卻用如此親密的方式感受彼此,多了些,像是與陌生人越軌偷|情的刺激感。


    這樣新鮮的玩法惹得她頻頻戰栗,情緒跟著酒勁兒一起上頭。


    非常有趣。


    她撫過他唇角,揚起因酒意泛起一層緋紅的笑靨,問:“居然用‘我走錯了’這麽拙劣的理由來找刺激——你跟誰學的,嗯?”


    程宴北沒說話。


    這個莫名其妙闖入他房間的女人有著一張精致的小臉,藏在黑色蕾絲眼罩之下,並看不清麵容。


    她留齊耳短發,發絲打著卷兒,行跡淩亂乖張,幾縷掠過她紅唇,繚繚繞繞。


    內衣款式張揚大膽,暗火般的紅。燙金蕾絲勾出她前胸一片飽滿輪廓。欲蓋彌彰。


    也不知是否是刻意設計,她蕾絲吊襪邊沿仿佛生著根根綿軟的小刺,如羽毛瘙癢,在他腰附近飄蕩。


    與她不安分的手一樣,似有若無地觸碰著他。


    “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你想不想我?”她勾緊了他的頸,半是嬌嗔地呶起了唇,撒著嬌,“我們都這麽久沒見麵了。”


    程宴北沉默著,稍挪一下身子,她就箍他更緊一些。


    好像認定了,他就是她今晚要見的人。


    “怎麽?你不好意思說?”


    聽他沉默,借著酒勁兒她更大膽,靠在他肩,柔熱的氣息在他耳側飄蕩,撒嬌又呢喃,“你不想說花言巧語是不是?那就,直接帶我去你床上啊。”


    程宴北不由地低笑一聲,嘲意淡淡的: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就要上我的床?”


    “你怎麽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她倒是自己繞起了邏輯,以為是他偏要跟她玩兒這種扮演陌生人的遊戲,笑著命令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今晚就要跟你上床。”


    說著她力氣就拗準了他,半夢半醒似地,將他向床的方向推。


    地麵還濕滑,程宴北向後退兩步站穩了,下意識扣住她的臀腿——如此她仿佛得到了回應,雙腿默契地鉗製住了他腰身,引他進入這場沒有勝者的拉鋸之中。


    床很近,就在他身後兩米開外,她找準了方向,又是撒野又是上躥下挪的,惹得他不由地虛軟了腳步。


    最後,兩人一齊栽到了床上去。


    床墊深深起伏,將她向他迎送過去,撞入他懷中。


    “你今晚,不是有事兒得晚點才能過來嗎?”


    她似夢呢喃,分不清他是誰似的,隻如此問。


    感受到他低沉的氣息在她上方飄拂。很陌生,卻又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她又觸碰到他前胸的疤痕。


    她不記得蔣燃身上有疤。


    如此看不清,用手指感受他肌膚的一絲一毫,給了她莫大的新鮮感。塗著貓眼綠的指甲循著那道疤痕,時不時輕滑著,氣息緩緩如蘭,帶著酒意:“真的不想我?”


    程宴北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向上掙紮一下想脫離,她又攬著他脖頸拉了他回去。


    酒勁兒徹底侵蝕神經。


    懷兮指尖兒順著他腹肌堅實的輪廓下滑,半是遊蕩,半是去勾他的浴巾邊沿,將扯不扯的,躍躍欲試。


    靠在他耳邊嬌聲地笑,“你如果真不想我,何必這麽早回來,還用‘我走錯了’這種借口跟我玩刺激——”


    “你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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