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摔到她身上去。


    可高高隆起的沙發扶手,還是將她的腰身托高了一截,如此與他密切貼.合住。她的一條腿還半屈著,翹高了,置於他身體一側。


    懷兮仰起臉,看著他。有些尷尬。


    她鼻子不通氣,如此上氣不接下氣地輕.喘著,視線又直勾勾的,雙唇瀲灩,微微張合,用的還是早上讓他“忍不住”的那個顏色的唇彩。


    程宴北也垂眸。目光陡深。


    彼此相覷,對視開始慢慢變了味道。


    懷兮意識到了,總覺得這樣太過危險,氣喘不均,嗓子腫痛,這麽半仰著出一聲讓他離開她都很難。


    她一側頭,避開他灼灼的視線。


    驀地,一道氣息卻隨著他稍一俯身下來的動作,瞬間落下。


    懷兮側開頭,盡可能地回避。


    於是被他趁了先機,灼.熱氣息落在她耳旁,癢意蔓延開。


    “我說要帶你去醫院,又沒說帶你去別的地方。”


    “……”


    他靠在她耳旁,低聲沉沉地笑,“你急什麽。”


    “……”


    懷兮心裏一驚,這才意識到她的手還勾著他皮帶,就這麽停在了一個曖.昧的,不尷不尬的位置。


    而她好像對此十分嫻熟,拇指都挑起了他皮帶扣。將解不解的。剩餘半隻手都不自覺又不經意地滑了進去。


    她手很冰涼,他腹下的皮膚卻是滾燙。正好停在了他右下腹的荊棘紋身。意欲昭然若揭。


    程宴北見她打量她那隻手的視線都愣滯了,不知是在看什麽,他又沉聲一笑,問:“不拿出來?”


    懷兮這才愣然地移開視線,滿腦昏漲,囁嚅了下唇:“拿什麽……”


    “手。”


    “……”


    懷兮睫毛顫了顫,回避開他笑意深沉的目光,立刻觸電一樣將手拿了出來。他皮膚滾燙的觸感好像還殘留在她指尖上。


    她的臉也跟著燙。


    她以為是什麽。


    程宴北站直身,手臂一收,順便攬著她已經軟了的腰身,就要帶著她從沙發起來。


    懷兮渾身沒勁,也不想同他拉鋸了,最後她掙紮一下,坐在沙發扶手上,紋絲不挪的。整個人都很沒力氣。


    “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他以為她又跟他鬧脾氣,淡聲問一句。


    “……”


    懷兮撇唇,不說話。


    他這是鐵了心要帶她去醫院吧?


    小半秒,也沒等到他別的行動。


    她意識到,他好像真的在耐心地征詢她的意見。


    去醫院就去醫院吧。


    懷兮妥協了,硬著嗓音,說:“我自己走。”


    說著,她就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還避開他伸出要扶她的手,不要他幫忙。


    可還沒站直,腰與雙腿就被個力道從後同時攬住,她雙腳騰了空,腳尖兒好像在空中劃了道弧線,又被他抱了起來。


    她的心隨著他這麽猝不及防的動作,重重一躥,幾乎要躥出嗓子眼。


    漸漸落穩在他懷中,心又穩穩跌了回去。


    悵然若失。


    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程宴北撿起她落在沙發的外套,順著自己臂彎,壓在她肩上。


    懷兮靠在他身上,又無力,又好笑的:“你幹什麽?我不都說了,我自己走嗎……”


    “是嗎?”他鼻息微動,輕笑,“我沒聽見。”


    懷兮囁嚅一下唇,不說話了。


    程宴北垂眸看她一眼,單眼皮弧度清清冷冷。


    眼底始終落著幾分笑意。


    他邁開腿,抱穩她,大闊步地沿走廊朝外走。


    出了jl大樓,他的車就停在不遠。


    披拂雨芒。


    “你今天,不是有事嗎?”臨上車,懷兮又問他,“你不是,去賽車場訓練了嗎?我記得,你早上不是跟攝影師他們說……”


    程宴北將她放上了副駕駛,伸手為她拉過了安全帶。


    她下意識向後躲了一下。


    他離她很近很近,慢條斯理地為她係著安全帶,嗓音徐徐,漫不經心:“你記我的事,好像記得很清楚。”


    “……”


    懷兮動了動唇,要辯解,卻欲言又止。


    他最後散漫一抬眼,笑著覷她一眼,神色倦懶的。


    “去醫院。”


    懷兮看著他。


    他好像怕她拒絕,又輕輕說了聲。


    “聽話。”


    然後揉了下她頭發,就關上車門。


    直到他發動了車子,懷兮卻都說不出話。額頭觸感未消,指尖兒那灼熱的觸感仿佛還在,心頭也惴惴的。


    她的生活,在短短的幾天內,幾乎被他攪得一團糟。


    她也辯解不能。


    辯解不了他那句“你記我的事很清楚”。


    其實,並非她將他的事,特意記得這麽清楚。


    蔣燃今天下午也在賽車場訓練,他們還要打什麽練習賽。她也是知道的。她還準備去見蔣燃,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工作攔停。


    隻是,一說出這樣的辯解,就好像是欲蓋彌彰。


    就好像是,在遮掩她的貪婪——


    遮掩她貪婪地享受著他對她的記掛與關懷。貪婪地著意於,他為她放下了他自己的事,匆匆奔來見她——如果她沒記錯,他們的比賽應該剛開始沒多久。


    又好像是被他一語中的。


    他對她,或是她對他,那些不經意的,逃不開,也躲不掉的在意,好像一直都在。


    又好像是,她從心底就不想在他麵前提蔣燃的名字。


    仿佛一提到,此時此刻,就會被毀掉。


    是她貪心吧。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沒有狗子這樣的前男友來撬我= =如果是我,肯定一撬就破功


    自製力太差 ╮(╯▽╰)╭


    這章太短了,有點卡文。


    還有一更!!晚點點,12點之前


    下一更大概5k+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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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癡纏


    懷兮做了個夢。


    朦朧中,像是高三那年的秋天。九月底的南城,一如今天的上海,空中綿綿密密地飄了一天的小雨。


    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教學樓大門新刷了漆,充斥滿樓道的鐵鏽味,還有新印複習資料的油墨味道。


    高一高二的學生尚不知魔鬼高三為何物,在操場開校運動會,各種激昂聲音交雜,如一鍋沸騰的水,在腳下蒸騰。惹人煩躁。


    操場被占用,高三的體育課被強行改成了自習課。


    懷兮在的不是什麽尖子班,良莠混雜,這是她剛開始不到一個月的高三生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正打著瞌睡,身後那套常空的桌椅,驀地傳來“吱呀——”一聲。


    尖銳地,割破了一教室的下午盹兒和昏昏欲睡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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