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笑著說:“有啊,五六間呢,大部分孕婦家屬嫌貴,不願意住。”


    “我們住,我們住,我這就去交錢!”小護士熱情地帶著她們去了2樓,確實不錯,有兩個床鋪,床單被罩都像是嶄新的。房間裏很幹淨沒有一點灰塵。


    “你這是頭胎,頭胎生產都很困難,你要是不想剖腹產的話,我建議讓家屬帶著你出去溜達溜達。早晨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多吃些東西,這樣順產的時候,有力氣生,還能少受些罪。”護士取下溫度表對莫小西說。


    薑誠連忙道謝,他對莫太奶奶說:“老姑奶奶,您就在這兒歇會,我帶莫小西去樓下轉轉----”


    莫太奶奶點點頭,又不放心地囑咐:不得勁的時候,趕緊上來。


    下樓的時候,薑誠攙著莫小西的胳膊:“醫生都說了,讓你多吃點東西,我看你早上就喝了一碗粥,連半個花卷都沒吃下。現在有想吃的東西沒?”


    “我就覺得心裏頭熱的慌,想吃根冰棍---”


    “打住!”薑誠斜楞著眼睛瞅著這個不靠譜的娘:“你都快生了,還想吃冰棍?這麽涼的東西,吃了肚子能舒服?門都沒有,換別的!”


    “蘋果?”


    “行,咱就買蘋果!”兩個人不知不覺溜到醫院的大門外麵,莫小西說,反正現在也沒啥事,咱們就在外麵轉轉吧,我都沒來過這裏呢。邊吃邊轉,嘻嘻-----


    薑誠去買蘋果,結果買來一大袋子吃的。兩個黃金帥蘋果,六個芒果、六個獼猴桃。還有幾個像星星狀的,莫小西都沒見過,薑誠說這是楊梅。酸中帶甜,你肯定愛吃。街頭有一個拉水井,薑誠讓莫小西拉一下鐵絲,水就流出來了,除了芒果,薑誠把幾種水果都洗了。


    莫小西吃一個,薑誠就遞一個,不知不覺中,走過了兩條步行街,吃掉兩個蘋果、四個芒果,和六個楊梅。期間又看到賣八寶粥的,喝掉一碗八寶粥。


    反正肚子也是圓滾滾的,莫小西倒不擔心撐著肚子。吃飽喝足了,她指著前麵不遠的地方:“那個是不是洙水湖啊?我們要不去那邊吧,水邊上應該很涼快。”


    薑誠答應一聲,莫小西剛朝前邁了一步,一把抓住了薑誠的胳膊:“薑誠,回醫院----”


    “啊?”薑誠愣了下,眼看著莫小西又捧住了肚子:“不會吧?醫生都說了,到晚上能生下來就不錯了,是不是臭小子又踢你了?”


    莫小西點點頭,隨及又搖頭:“不是,就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回醫院----”


    “好----好,我們都走這麽遠了,你在這等著,我叫輛出租車。”


    莫小西勉強扯著嘴角笑笑:“算了吧,萬一生在車上,人家肯定連車都不要了-----”


    “這是什麽邏輯,生在車上總比生在大馬路上強吧?等著----”薑誠一手攙著莫小西,另一手騰倒出空來。


    “真的不用,嚇唬你的,我確定,肯定能撐到醫院-----”莫小西固執地往回走。薑誠隻好說:“不舒服的時候,千萬說一聲,別強撐著----這可不是你逞能的時候,我老姑奶奶第一個金孫啊,我得照顧好了-----”


    兩個人走走停停,好容易看到婦幼保健院的大門,莫小西長出一口氣:“快走----”幾乎是帶著薑誠往前緊跑了兩步:“薑誠,喊-----喊醫生----快!”


    被嚇的暈乎乎的薑誠,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抱起莫小西往樓上跑:“醫生,孕婦快生了,產房在哪裏。”


    恰好是那位給莫小西檢查的醫生,她讓薑誠把人抱到檢查室。,隻看了一眼,轉頭對一旁的護士說:“馬上要生了,趕快推進產房!”


    莫小西被推出去的時候,薑誠驚慌失措地去找老姑奶奶去了。等到兩人在產房門前站定,產房裏傳出一陣響亮的嬰兒哭聲。


    薑誠不相信地問老姑奶奶:“不是說女人生頭一胎很費勁嗎?這----這麽快就生了?”


    莫太奶奶扒著門縫朝裏看:“西西那丫頭一天到晚,倆腿都不待閑著的,長得嬌氣些,其實身子挺皮實的。”


    門開了,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嬰兒,莫小西在她身後沒事人似的站著。薑誠興奮地往前跨了一步:“男孩女孩?”


    “七斤九兩的大胖兒子!”護士順手想把嬰兒交給薑誠,薑誠嚇得直擺手:“不行,不行,我不會抱,這麽小的一團子,怎麽下手啊。”


    莫太奶奶急忙伸手接過來:“我來我來,快讓奶奶看看我莫家的大嬌孫子----”說完,關切地打量著孫女:“你這孩子咋恁好的精神頭?倆眼放光似的,咋不躺床上休息會呢?”薑誠想去攙扶莫小西,莫小西一手拍開:“笑話,我現在感覺一身輕鬆,跑上二裏地都不待累的,還用得著你扶著?”


    產房的門重新關上,裏麵還有一個產婦,從進去就一個勁兒喊疼,罵自己的男人,罵婆婆,罵小姑子。醫生說什麽一點也不配合,後來醫生急了,大聲嗬斥她:“罵別人有什麽用?怎麽不罵你自己?好受的時候忘了,現在疼了才想起罵男人-----有那罵人的力氣還不如攢著勁兒生孩子!”那個女人委屈的跟什麽似的,發誓說,以後再也不讓男人碰自己了。


    “大娘,這是您兒媳婦啊?您可不知道,有多精神,像是怕我們把孩子偷走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我們的手看-----”護士笑著說。


    莫小西汗顏:你誤會了,我就是好奇-----


    以莫小西的意思,她想立即出院的,薑誠不幹,說三天後還得采血樣,孩子這麽小,來來回回的太麻煩。幹脆住三天再走吧。反正錢都交過了。


    莫小西對薑誠說,現在沒事了,你可以上班去了。薑誠探著身子看著繈褓裏皺巴巴的嬰兒,頭也不抬地說:“我都請好假了,半個月。”


    “我這不好好的嗎?你幹嘛請假啊?”


    “這話說的,當然是陪護假,上級壓下級,我這可是沒辦法的事。萬一照顧不好你,莫少北來了,你再朝他告狀,我不得挨揍啊!”


    “他有臉說你嗎?當爹的都不在跟前-----”莫小西沒好氣地哼了聲。


    在北方某城市的一個醫院裏,莫少北渾身是血的和孟令華焦急地站在急救室門外。兩個筋疲力盡的人,隻是靠在牆上,盯著上麵閃爍的紅燈。


    “我討厭欠別人人情,可我卻欠她一條命-----”莫少北徐徐吐出這句話,一拳砸在牆壁上。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頂多再有兩章就完結了,因為渣渣需要動一個小手術,在醫院裏要躺----嗯---最少也得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後,渣渣就湖啊蹦亂跳的出院啦,就這樣啦,省的想著更新這件事了,原本就是個尋常百姓的故事,沒有多大起伏。


    第66章 三喜


    “你也沒必要自責,要是換做我,我也會這麽做的,畢竟我們是公安人員,你隻是協助公安辦案的普通公民-----馬麵說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你出事。再說了,要是沒有你的話,咱們哪能這麽快找到這隻大臭蟲----”


    “公安也是人啊,更何況是個女人------想想我都沒臉見她-----”莫少北胸中的悶氣發泄不出來,壓抑的難受。


    “你可打住吧,老斳可不愛聽這句話啊,用她的話說,公安就是公安,做什麽還分男公安女公安?你們這是歧視婦女!”


    “叮----”地一聲,綠燈亮了,兩人幾乎同時跳起來。


    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一顆懸著的心才總算回到實處。


    斳成敏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我靠,我是不是認錯人了?你是莫少北他家兄弟還是莫少北本人?”


    孟令華一本正經地說:“猜。”


    “莫少北原先還敬他是一條漢子,自從娶了小媳婦後,簡直變成了憨蛋蛋,人一抓獲,早屁顛屁顛地連夜趕回家去了吧。嘖嘖----”


    “大恩不言謝,以後用得著我莫少北的地方,我一定-----”


    “得了吧。”斳成敏打斷莫少北的話,盡管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卻好多了:“我哪裏也用不著你,這是我身為一個公安人員該做的。”


    孟令華拍拍莫少北的肩,眨眨眼睛:怎麽樣?都說了沒必要自責。


    “你們這身衣服怎麽還沒換掉?”斳成敏吃力地坐起來,她記起來中彈的那一刻,莫少北抱著她飛奔的樣子,是真他娘的男人啊,現在眼前的是什麽鬼胡子拉碴、身上衣服皺皺巴巴、血跡斑斑,整個一在逃犯!


    “還說呢,自打把你送進醫院,把我倆膽子都嚇破了,哪有心思換衣服。”孟令華揉揉臉,對莫少北說:“你這副德性,別出去了,我去賓館拿件幹淨的衣服。”


    “別光拿衣服,順帶著把他的東西捎來,叫他趕緊滾回家去吧,估計他的小媳婦該生了。”


    提起媳婦兒,莫少北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明明很擔心,卻仍嘴硬地、言不由衷地說:“不著急、等你出院-----”


    “別別別,你就別在我跟前礙眼了,人在我這,心早就飛了。最討厭你們這種男人!虛偽的很!我可告訴你,女人生孩子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你那嬌滴滴的小媳婦兒,嘖嘖,實話告訴你,我要是男人的話,肯定要跟你爭一爭的,可惜我不是,-----小嬌媳婦兒生孩子的時候,你不在身邊,萬一---”


    “廢話真多,走了!”莫少北扭頭往外就走。


    “哎哎-----你這人,我好歹救你一命,你就算不以身相許,能不能親我一口啊。”斳成敏喊道。


    “做夢!”莫少北衝出醫院後,行人驚懼、差異的目光掃來,他低頭瞅瞅身上的襯衫,扣子也沒解開,刷拉一把撕扯下來,順手塞進路旁的垃圾箱裏。


    此刻,他根本沒心思去想,斳成敏救他是因為喜歡他還是真的,單純是職責所在。他隻能裝憨賣傻。因為他心裏隻能裝下一個女人,


    當看到一家雜貨店門口,寫著“公用電話”時,莫少北停頓了一下,便走進去。他先撥打的是舅舅家的電話號碼,是一竄嘟嘟的盲音,想了想往薑誠所在的辦公室打了過去。剛說找薑誠,對方說,薑誠請假了,好像家裏的什麽妹子生孩子了-----


    莫少北手中的電話滑落下來,丟下一張紙幣,撒腿就跑。兒子!媳婦兒生了,他有兒子了!不得了,媳婦兒那麽怕疼的人,她一個人在產房裏肯定是怕的要命,得哭成啥樣了?一想到他竟然缺席了這麽重要的時刻,懊悔的心口鈍痛。


    此時,  四四方方的院子裏,扯了好幾根裹著膠皮的電線,是薑誠特意買的,他聽人說,鐵絲容易生鏽,大外甥那嬌嫩的屁股,(莫小西抗議了好幾次,說輩分錯了,應該叫表弟,薑誠不幹,說,憑什麽你叫你家的那個老男人六叔而不叫六哥?憑什麽你叫老姑奶奶奶奶而不叫婆婆?我這是跟你們學的,各按各的輩分叫得了,反正我叫他表叔,叫你表妹,表妹的孩子,我不得喊大外甥啊)可不能用帶著鐵鏽的尿介子(尿布)。尿介子也是薑誠買的,棉布的、紗布的都有,這小屁孩能吃能睡,一點也不鬧騰,前提是,尿介子是幹的。濕一點都刺撓地吭吭唧唧。渾身拱來拱去,跟身上生了虱子似的。估計長大了跟他爹一樣,是個刺頭!一天下來得換幾十次濕窩子。


    莫太奶奶原本想自己洗的,可薑誠不幹,他說,一天三頓飯都夠受累的了,洗介子的活,暫時交給我,等我表叔來了,我得把他兒子的濕窩子甩他臉上,讓他好好聞聞兒子的童子尿。


    “那你中午想吃啥飯?老姑奶奶給你做?”


    薑誠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跟小西吃一樣的吧,您要是單做,那丫頭聞見味不知道饞成啥樣呢。老姑奶奶,剛才我爺爺他們送來的鯽魚,我放西屋水盆裏了,奶奶說哺乳期的女人喝鯽魚湯有好處,以後沒有了,您提前說一聲,我去買-----”


    莫太奶奶笑著答應了。


    此刻,毒辣辣的日頭下,有微微的小風吹著,滿院子飄揚的都是白色尿介子。穿著灰色跨欄背心的薑誠端了洋瓷盆,往門洞裏一放,另一個盆裏是剛換下來的。


    “唉-----我這堂堂一個未婚小夥,竟然給別人的兒子洗尿介子,我都感覺挺對不起我那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肚子裏的兒子-----”薑誠歎了口氣,認命地撈起來,習慣性地聞了聞,然後放進水裏,仍在自言自語:“還好,味道還不算衝------”


    一雙穿著飛躍牌球鞋的大腳出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猛地抬頭,直接把尿介子從水裏撈出來,甩了出去:“好麽,你這個爹當的太輕省了,再晚些時候來,兒子都滿院子跑了,趕緊洗你兒子的尿介子,我終於解放了-----”


    “哈哈----真的是兒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兒子,放著,先放著,等我看過媳婦兒子,我來洗-------啥都交給我-----”莫少北笑得跟個傻子似的,背上的包滑下來,用手提拎著,飛奔而去。


    莫小西現在的情況就是:兒子睡她也睡,兒子醒了,她放烘欄裏晃著哄一會。因此倒不像別的月子中的女人那樣,睡眠不足、身心俱疲什麽的。相反,原先的瓜子臉,現在變成蘋果臉了,粉□□白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好。


    莫太奶奶聽到兒子說話的聲音,急忙從廚屋裏走出來,莫少北,內疚極了,說了聲:“娘,我回來了。”


    “平安回來就好,你這一個多月可瘦多了----趕緊去東套間瞅瞅兒子吧。俊著呢。”


    莫少北嘿嘿一笑,把包扔在門口,小心地挑開竹簾子,跨進屋裏。


    媳婦兒還在睡覺,兒子確是醒著的,穿著件紅色的小肚兜,腳上套著縫製的布襪子,襪子上還繡著兩個憨態可掬的小熊貓。


    莫少北心裏軟的不成樣子。他半跪在地上,一隻手輕輕地按在床上,另一手-----此刻他的小尾指已經被兒子有力的攥住。莫少北激動的眼眶發熱,他不敢動,甚至都忘記了呼吸,兒子的手是那樣的小,那樣的嬌嫩。他生怕自己一動會傷到兒子。


    兒子的手腳都不老實的亂踢蹬,有一次差點打到媳婦兒臉上,莫少北忙輕輕抓住,兒子便無聊地打了個嗬欠,翻了個白眼。淡定地閉上了眼睛。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莫小西驚醒了,醒來後第一件事,是把手湊到兒子鼻子旁邊,手指感受到兒子均勻的呼吸後,放心地躺了下來,突然感覺到旁邊有個人,這才側過身子去看,看到六叔帶著笑意的臉,伸手把他身上幾乎摸了一遍,突然嘴一撇,哭了。


    莫少北急忙把媳婦兒摟在懷裏:“乖乖,不哭,不哭,你這一哭,兒子肯定也要哭了。六叔知道你受罪了,都賴我,說話不算數,沒早日趕回來。”


    莫小西環住六叔的腰,啜唏著:“就是都賴你,生孩子可疼了。以後再也不生了-----”


    “不生,咱不生了,有一個就行。多了咱也養不起。”莫少北急忙安撫,媳婦的胸部貼著他的大腿,真軟啊,又大了不少----


    莫小西突然想起來醫生訓斥那個孕婦的話“好受的時候忘記了,疼了就知道罵男人。”腦袋悶在他懷裏無聲地笑了。


    電話在不屈不撓地響著,薑誠在外麵喊道:“你們沒工夫接電話,我進去接了哈,不耽擱你們親熱-----這個號碼我就告訴了頭兒和小米。肯定有事才找的我-----”


    薑誠一邊說著一邊抬腳進來,眼睛都沒往套間裏看,抓起電話:“喂-----怎麽啦,小米同誌?什麽?真的嗎?你確定?好好好,我這就去接人!”


    薑誠這才衝套間裏嚷道:“莫少北,出來吧,出大事了。”


    莫少北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出來:“怎麽了?”


    “要是沒錯的話,你大哥回來了。”


    “大哥?哪個大哥?我沒有這樣的大哥!哪裏來的讓他滾哪去!”莫少北沉著臉說。


    “那好,我就跟人家說一聲,滾回台灣吧。”


    “台----台灣?是----娘,娘!”莫少北激動地往外跑,剛扯著嗓子喊出一個字,突然想起心肝寶貝兒子還在睡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別----別----還沒確認呢。”薑誠也跟著跑了出來,莫少北已經扯住娘的胳膊,語無倫次地說:“娘,大哥-----大哥----回來了,從台灣回來了。”


    莫太奶奶一下子扶住了門框:“真的嗎?六小子,你沒騙娘?是你大哥嗎?他還活著?他現在在哪裏?”


    “老姑奶奶,您別急,就是我一個朋友說台灣的一個老兵來大陸探親,他提供的地址跟你們的住址一點都不差,關鍵他也姓莫啊!他正好也是56周歲!老姑奶奶,你說他是不是表叔。”


    “是,一定是你小山叔了。這麽多年了,我還以為-----還以為------41年啦,沒想到,我還能活著見你小山叔一麵,今天可真是三喜臨門啊------”莫太奶奶激動地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看我今天都樂糊塗了,哭的啥。走----接你大哥去----”


    “老姑奶奶,我去開三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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