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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亂終棄了一條龍》


    作者:勻妙合


    文案:


    落魄小仙門之女孟如意,因父親修煉邪術暴斃,惹人閑言碎語,無人敢娶。


    偶然間,她撿了一條傷重的低等黑蛟,打算將它養好之後,賣給大仙門換了銀子,招個上門女婿。


    誰知,黑蛟後來變成了男人,模樣俊美,法力高強,成了所有少女的夢中情郎。


    於是,她舍不得賣了,決定占為己有。


    可後來她才發現,男人並非低等的蛟類,而她,也不過是他心中白月光的影子。


    然後,她連夜逃了。


    後來有一天,她聽到一個傳遍三界的謠言:冥司少君寧折在人間時,喜歡的女子是個愛始亂終棄的禍水,把少君騙到手後,就給拋棄了。


    她惋惜:是哪個不要命的在造謠。


    寧折:我造的。


    食用指南:仙俠言情不修真,狗血古早,火葬追妻帶球跑,有劇情有感情,有甜有鹹。


    內容標簽:情有獨鍾  破鏡重圓


    主角:孟如意,寧折 ┃ 配角:接檔文《師尊您還有遺言嗎》求收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始亂終棄了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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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塞外,飛雪,軍帳外。


    孟如意從溫暖如春的軍帳中走出後,冷冽的天氣凍的她不由自主的裹緊了鬥篷。


    但塞外的風雪又強又勁,尤其是今日特別的反常,像是下刀子似的直往脖子裏鑽。


    平日處在一塊的姐妹春芽立刻迎上來,關心問道:“小林將軍找你做什麽?”


    孟如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帳篷,壓低了聲音:“將軍要回京述職了。”


    春芽眼中有著驚喜:“那豈不是要加官進爵了,不過為什麽要專門告訴你啊,難道,是向你表明心意了?”


    孟如意心思沉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豈不是要做將軍夫人了?”春芽更是興奮。


    孟如意怕被帳內的人聽見,忙拉了春芽向前走:“你別胡說,我帶著阿元,從未想過再嫁的。”


    春芽有些可惜的歎了一口氣:“小林將軍多好的人啊,對阿元也好,我看阿元也喜歡他,你若是嫁了,他肯定會待阿元如親生子的。”


    孟如意欲言又止,她不敢告訴春芽,她以前是修仙之人,兒子阿元是她與非人類所生,如今隻有一半的凡人血脈,若是與小林將軍成了親,日後若阿元被發現不是人類,恐怕會招來禍事。


    且她帶著阿元來到這苦寒的塞外,也是為了躲避阿元的生父,她現在的生活很安定,不想去那滿是修仙者的京都。


    與春芽告別後,她撐著傘在風雪中急切的向家的方向前行,因為小林將軍的召見,她不得不將這幾日正在長鱗甲的阿元獨留家中,此時她出來已經一個多時辰,不知阿元現在如何了。


    路上,一衣衫襤褸老翁正背著一稻草棒的冰糖葫蘆迎麵走來,一根根鮮豔欲滴的冰糖葫蘆在這茫茫白色天地間猶如一簇熱烈的花火。


    老翁見到她,立刻摘下兩根遞過來:“孟大夫,給你和阿元吃。”


    她接過來道了謝,又拿了十個銅板塞到老人手裏,老人因她幫他治過病並不肯收,但她又怎忍白拿這孤苦老翁的糊口之物。


    老翁千恩萬謝後道:“孟大夫快些回吧,今日風雪著實奇怪,老夫活了這六十多年,從未見過今日這般景象,怕是天象異變啊。”


    “好,您也快些回去吧。”她拿著糖葫蘆,不由又想起那人,曾經她為了討他開心,擔著被仙門責罰的風險,偷溜出去為他買了他喜歡的糖葫蘆,雖當天果然被發現挨了一頓板子,她還是很開心的。


    但可笑的是,他那時候心裏喜歡的是別人,那糖葫蘆也不是他愛吃的,他喜歡它隻不過是為了睹物思人,可笑她並不知道,還自我感動的一塌糊塗,以致後來越陷越深,將身心俱交給他,等到發現自己隻不過也是如糖葫蘆一般的替代品後,她已經懷了阿元。


    現在想來,自己當年真是蠢笨的不可救藥,怎就看不出他從未對她有過真心,她不過是他困在凡間的無聊歲月裏,一個用來轉移注意力的物件罷了。


    她本打算忘掉一切,所以不再喜糖葫蘆,可誰曾想偏偏阿元又愛食,於是那些過往,讓她想忘又不能忘。


    好在,亡羊補牢猶未晚矣,雖現在日子清苦些,但總勝過那錐心之日,如今唯一希望的,便是這樣平靜的日子能一直走下去。


    漸漸的,雪越下越大,壓的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可就在這天地一色的銀白中,一隻黑色的寒鴉卻淩空而起,撲棱著翅膀向前飛去。


    她有些詫異,好像這幾日總有這麽一隻鴉出現在周圍。


    又看了看那隻寒鴉,見它是往她家的方向去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驚慌之下扔了傘,如今修為盡失的她,隻能拚盡全力的向家中跑去。


    寒風之下的倉皇奔跑,讓肺部疼的快要爆炸,但她不能停下,她害怕不可預知的事情到來。


    轉進家所在小巷,風雪卻突然停了。


    四周安靜的可怕,像是巷子裏已經沒有了任何活物一般,隻有她腳踩在雪地裏的咯吱聲,以及她砰砰的心跳聲,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然後在一株黑色的曼陀羅旁邊停下。


    這苦寒之地,四季隻有荒草,即便有花,也是低矮的無名之花,可如今,這冰天雪地之中,萬物凋零之時,牆角邊卻醒目的盛開著一株曼陀羅,而且是黑色。


    她記起他說過,他本是出生彼岸花盛開的河畔,卻獨愛生長於斷頭台下的黑色曼陀羅。


    她知道,他在告訴她,他來了,而她,別想逃。


    她自然不會逃,因為她的孩子,她的生命與活下去的支柱,絕不能讓他帶走。


    這短短的十幾米路,她卻像是走了一輩子那麽長,最後,她在門口緩緩停下。


    若是平時,阿元聽見她的腳步聲,必定早已歡快的跑過來,撲進她的懷裏,小臉不斷蹭著她,軟軟糯糯的叫一聲阿娘。


    可現在,沒有阿元的小小身軀,隻有木柴燒的劈啪聲,以及一隻瓷蓋落在杯子上的聲音。


    她抹掉臉頰上被風吹落的眼淚,然後輕輕的推開門。


    門內,火塘中的火燒的正旺,將屋子烘的暖洋洋的,火塘旁的木椅上,一身形冷漠的男子正背對著她而坐,男人身邊的木桌上,擺著這苦寒之地根本就看不見的新鮮瓜果,還有一壺剛煮好的熱茶。


    而此刻,男人修長的手指正端著那白骨瓷的茶杯,送到薄唇之間。


    “阿元呢?”她微微顫抖的問道,手上的兩隻糖葫蘆都快握不住。


    男人品了一口茶才冷冷道:“原來他叫阿元。”


    “你把他放到哪裏去了?”她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露怯,更不讓自己後退。


    男人笑了笑,放下手裏的瓷杯轉過身來,烈烈的火光旁,是一副冷峻的眉眼,眉眼如星河,可這星河中,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涼薄。


    這涼薄,讓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在我告訴你孩子去哪裏之前,你是不是先解釋一下這孩子是怎麽回事?”男人向她靠近。


    “他是我與別人生的,不管你的事。”她逞強的說道。


    “與別人生的。”男人在她咫尺之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龍鱗已長,龍角已生,你告訴我是你與別人生的,孟如意,你這喜歡撒謊的本性,果真是一點都沒改變。”


    他這樣的話語讓她心中一痛,但她還是昂起頭顱:“那又如何?”


    “如何?”男人嘲諷的淺笑一聲:“既然是我的血脈,我自然要帶走,我這做父親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你這樣的人教養。”


    “我這樣的人。”她也笑了笑,繼而直直的看著他:“若是我不給呢?”


    男人嘴角有著不屑:“你覺得你能阻止我?”


    她緊握著拳頭,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強帶阿元走,我便立刻自盡在這裏,魂魄去你冥司,必將你我過往悉數告知諸仙神,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少君和我這撒謊成性、無教養之能的凡人女子有過不堪,不知會做何想象?”


    “你威脅我?”男人的聲音如同寒窖中傳來。


    “是,我就是在威脅你。”她豁出去了。


    男人怒極反笑,薄唇輕勾:“話不要說這麽絕,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呢,也許,你會跪著求我將那孩子帶走也不一定。”


    她十分堅決:“我絕不會求你,你現在就把孩子還我。”


    男人神色一凜,手指輕彈,立刻有一個男子抱著一個熟睡的五歲小童子出現在房間裏,她上前一把奪過緊緊抱在懷裏,但這種真實也讓她產生了懷疑,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怎麽會就這樣屈服於她的威脅。


    孩子交給她後,男人又道:“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若是想通了直接燒信符給我,否則三天之後,無論再發生什麽,也別想我仁慈了。”


    他話裏有話,似乎這三天裏會發生什麽事,可她心神都放在孩子身上,並未立刻聽出來。


    男人說完後,憑空消失在房間裏,隻餘一杯還溫熱的茶。


    那失去聲音的天地間,也終於有了雪落下的聲音。


    男人走後,她立刻將阿元放在床上,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和細軟,又從床底的箱子裏翻出一塊古樸的銅鏡。


    此鏡叫藏天鏡,是她當時逃走的時候從他那裏偷來的神器,以血驅動,可藏天地萬物。


    過去六年,靠著這枚鏡子,她才與阿元平靜的生活了這麽久,但因為這六年耗了她太多的血來維持導致她血氣不足,又因她以為他已忘了她,所以她才沒再使用。


    可是她錯了,他那樣自負驕傲的人,怎麽會允許被一個女子欺騙。


    所以,現在的她要繼續逃,逃的越遠越好。


    做完這一切後,她背著阿元出了門,走到巷子口的時候,那株黑色的曼陀羅也已經不見,其生長過的地方半點痕跡也無,就像它從未出現過。


    她花了大價錢在城裏雇了一輛馬車,風雪中,馬夫駕著車在風雪中向關內駛去。


    馬車出發的那一刻,她用刀割破手掌將血滴在銅鏡上,幾乎是一瞬間,馬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厚雪之上,都沒有絲毫車輪的痕跡。


    馬車消失後,一隻寒鴉衝天而起,它飛過重重屋簷,飛過大街小巷,最後飛到高高的城牆上,落在正在眺望城外雪景的尊貴男人身邊。


    “少君,他們突然消失在城中,未留下半點痕跡,要不要屬下帶人去尋?”寒鴉問道。


    男人呼出一口冰冷的白氣:“不必,三日之內,她必來求我。”


    “少君為何如此肯定?”寒鴉不解。


    男人看著天際的雪雲,沉默許久才回道:“因為那孩子就要化龍,她控製不住的,隻能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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