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乖巧的點了點頭:“好,阿元等娘親回來,然後多找叔叔要些錢,把這袋子裝一半滿。”


    “嗯,那你睡吧,阿娘看你睡著了再走。”她輕輕摸著阿元的小臉蛋,漸漸的,阿元熟睡過去,她這才幫他蓋好被子出了房間。


    原本按計劃她直接從少元殿後門出去就好,誰知半途一個殿中的宮娥攔住她:“你幫我把這個安神香送去那個房間,我忘了給小殿下送東西過去了,少君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罰我的。”


    她原本要拒絕的,沒想到小宮娥直接將香爐放在她手中就跑了,又想著要不就將香爐原地放下,誰知又有一個宮娥在那邊喊道:“還不快點拿過來,想受罰麽?”


    她隻好捧著香爐走過去,誰知去了那宮娥又要她送進房中,無奈之下,她隻得照做。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四處都安安靜靜的,她放下香爐正準備離開,可一回身,就看見寧折僅披著一件薄衫的站在她麵前,他散下的頭發是濕了,睫毛上也還有水珠落在上麵,可見是剛洗完澡出來。


    與六年前的他不同,如今他的身材更加的結實,線條也更加淩厲,雖麵容還是少年氣,但這樣的身體看著卻比少年的要更具魄力,叫人忍不住咽口水。


    可她沒想咽口水,她隻想跑。


    “你今天穿成這樣來我夢裏麽。”他的聲音低啞的傳來,他以為又做夢了。


    從紅蓮仙境回來之後,他又做了幾次夢,但都沒在紅蓮仙境那次逼真,總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她就不見了,所以今天,他以為又是在做夢。


    她聽到這句愣了一下,夢?什麽夢?他難道以為這是夢麽?


    不行,不管怎樣都要快點離開。可是,去開門的時候,那門卻怎麽也打不開,竟是他用結界將這裏封住了。


    他自然是要封住的,前幾次夢她都跑掉了,所以這一次他早做準備,沒想到這麽順利,竟然夢中也能布結界。


    “我不是……你不是在做夢,放我出去。”她試圖告訴他真相,可又怕給寧好帶去麻煩。


    但,食髓知味的人怎麽會相信,甚至,他現在心裏想的是,這是在夢裏,他可以為所欲為,不用擔心她會受傷,會反抗,會……


    因為沒了顧忌,他那些因恨而生的殘忍暴虐漸漸爬上心頭,眼睛也漸漸增添了邪性。


    這邪性讓她害怕,害怕的讓她拚命的去拉那門,可最後卻被他長臂一伸,直接拽到了床上。


    而她,則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但他卻躲都沒躲,雖然疼,但這表示真實,這真實卻讓他更堅定要做的事,因為這意味著接下來他感受到的一切也會真實。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夢中不需要浪費口舌,耗損體力就好。


    以前兩人還沒有嫌隙的時候,她尚且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更是不能左右,不到片刻就被他剝了個不剩。


    而等在外麵的翠容久久沒有等到孟如意出來,心知怕是不妙,又用靈力探了少元殿,能明顯感覺寧折的寢宮被結界覆蓋,便知道可能出了什麽事。


    她匆匆回了公主殿,寧好還沒回,幾個宮娥聽了也是著急,都不知該怎麽辦。


    “先把避子湯藥準備上吧。”她果斷下來命令。


    宮娥們愣了一下:“這……這要是以後少君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翠容冷靜回道:“我會先征求娘子的意見,若她想留再留,但她大抵是不會想要的,那時候再煮怕是來不及,你們快去做吧。”


    宮娥們隻好如此,而翠容這樣考慮也是極有道理的,黑龍體質霸道,極易讓女子受孕,若是孟如意想要孩子,那倒沒什麽,反正已經有了阿元,也不怕再多一個,若是她不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阻隔仙胎的誕生,讓她不再被孩子牽絆,能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做她要做的事,她阻止不了寧折,隻能這樣做來幫助孟如意。


    ————少元宮。


    孟如意雖生產過,但畢竟六年過去,此時寧折強行,她還是疼的直掉眼淚,比起第一次,此時更痛。


    第一次時她是心甘情願的,被他蠱惑的奉上自己,可現在,她除了承受,什麽也做不了。


    偏偏寧折見她掉淚,以為她入紅蓮仙境那晚一般,也是不真實的,一切是他的幻想,都不過是為了助興,所以也不在乎。


    不過,為什麽這次比那次更加的真實?不論是她的觸感還是眼淚還是內裏的溫度,都那樣真真實實的影響著他的感官,讓他執著和癲狂。


    因為他的無所顧忌,身下結實的大床都發出吱呀的聲音,床頭擺放的矮桌上的花瓶也來回晃動,煩的他一把將它揮落地上,碎成一地的青藍色。


    孟如意嚇的渾身一緊,卻讓他得了極樂的滋味,他索性跪坐起,掐著她的細柳,居高臨下的進入忘我之境。


    而她的細腰,本就不盈一握,如此一來更是想要被他掐斷一般,她用力的推拒著他的手,可那骨節分明的手何其有力,她根本奈不了分毫。


    “求你……不要了。”她終於求饒,可這時候這樣的話語除了起到助興的作用,別無他用。


    到了最後,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隻能偏著頭閉上眼睛,而他的呼吸漸重,那種化真身的感覺又層層疊疊的襲來,讓他身上生出黑鱗,長出俊美的龍首。


    若是孟如意這時候睜眼,必定可以見到他將要化龍的模樣,可她沒有。


    而寧折,若是此刻真化了龍,也許孟如意就懂了他的心思,可惜,他不想見到她的肌膚被他的獸爪劃破的血腥場麵,不願見她受傷的模樣,即便是在夢中也不行,所以他生生的忍了下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與她的那一處,直至爆發……


    結束冗長動作的他趴在她的身上,他許久沒有這樣如意過了。


    而孟如意,雖現在已沒有初時的難受,可因為他的暴虐,她已經累的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輕顫。


    他終於感受到了她的不適,翻到一旁睡下,她則趁這個機會悄悄的下了床,可還走到門口又被他按在門框上,他依舊不說話,隻將自己殘酷的送進去。


    後來的時間,他已不局限於床榻,門上、柱上、桌上、椅上……,隻要他願意,他喜歡,他方便,就都可以利用,即便她又哭又咬也無濟於事,到了最後,她隻能任由他擺弄,命都去了半條。


    直到天邊微亮,他才真正的熟睡過去,結界也終於沒了,她這才跌跌撞撞的走出後門,而翠容就等在那裏。


    “你誆我。”她憤怒道。


    翠容歎了一聲:“小仙不敢,實在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回到公主殿,翠容端來避子湯藥,剛說了這藥的用處,孟如意就毫不猶豫的一口飲盡,然後乘上送她回人間的龍馬車。


    而寧折醒來的時候,如上次一樣沒有看到淩亂的衣物,也沒有人留下,所以更肯定又是夢了。


    隻是,為何床上沒有白物,倒是地上桌椅上有些幹涸的痕跡,雖夢裏他的確是在這裏做過,但這也太真實了吧,而且,身體也沒有像上次那般醒來後不適,反而更加的精神,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些痕跡,他依舊自己親自動手清理掉,確保沒什麽東西留下後,才開門走出去。


    門外,阿元正蹲在院子裏用一把神兵挖著螞蟻洞,見到他出來忙將神兵丟在一旁,討好的說道:“叔叔早。”


    “啊……早。”他有些訝異,這是怎麽了,晚上夢見和孟如意歡好,醒來兒子竟然主動來問安,雖然還是被叫叔叔。


    阿元走到他麵前,指了指乾坤袋:“叔叔,你可以用那些珠子和寶石幫我把這裏裝一半滿嗎?”


    他愣了一下:“為什麽要裝一半滿?”


    阿元回道:“因為我想買好吃的,我怕錢不夠。”


    他忍俊不禁,雙手將兒子抱在懷裏:“你是想吃多少東西,竟然要帶半乾坤袋的錢。”


    這少有的和藹讓阿元沒以前那樣怕他了:“我想吃很多很多,我要吃糖葫蘆、燒雞、肉包子……”


    “你也喜歡吃糖葫蘆?”他柔聲問道。


    阿元重重的點了點頭:“嗯,酸酸甜甜的,可娘親不讓我多吃,說會壞牙。”


    “的確是不能多吃。”他說完怔怔的看了阿元一會兒:“你是不是想你娘親了,你想不想去見她?”


    偏偏阿元昨日才見過孟如意,又記得要先攢錢,所以愉快的搖了搖頭:“不想。”


    --他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落寞,平常這小家夥還哭哭啼啼的要娘親,怎麽現在突然就想開了。


    可他現在,並不想這小家夥想開啊,他希望這小團子哭鬧,如此他才能找了借口去人間。


    他現在,想見她。


    第36章


    孟如意回到家中,立刻燒了熱水將整個人都浸進去,她現在小腹臌脹,渾身酸痛,尤其是腿彎和膝蓋磨破皮的地方,熱水浸進去後,更是一陣陣刺痛。


    昨夜種種,她方知他在這事上的“精進”,花樣百出,無所不用其極。


    原本躺在躺椅上休息是她很喜歡的事,以前每天從醫館幫忙回去後,她總是懶懶的躺在躺椅上,抱著阿元烤著暖烘烘的火,雖那時清苦一些,但也是滿足的。


    可昨夜,她才知道,那可以令人放鬆的躺椅,也可以是折磨人的刑具,她的腿被他強搭在那扶手上,受著他蠻橫,一番下來,膝彎處都生生的磨掉了一層皮。


    且後來又迫著她跪著,野獸一般撲在她的背上,肆意撕咬掠奪,如此膝蓋處也遭了罪。


    雖然心裏恨著,但是也有一個疑惑,為什麽他說她去了他夢裏,為什麽她在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後,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他真的以為是在夢中麽?所以不聽她解釋也不計較她的巴掌和撕咬。


    泡了好一會兒熱水後,她方才覺得好受些,伸手摸了摸小腹,隻希望翠容的那所謂的避子湯是有效的,她已經有了阿元,夠了。


    抹藥的時候,那些起初並不明顯的青紫此刻因為洗了澡之後都顯現出來,觸目驚心的,尤其是腰兩側,指印清晰可見,她覺得早上自己還有力氣走出少元殿也真是奇跡。


    收拾好自己後,她將靈力運遍周身,方感覺金丹已經完全結成,她又拿出寧折寫的那一頁心法,調息之後開始修煉,可半個時辰後她卻覺得金丹處一陣劇痛,突然痛苦倒地,幾乎連呼吸都不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強行繼續,可結果依舊如此。


    奇怪,明明以前修煉的時候都好好的,為什麽現在就不行了?是金丹的問題麽?


    ————冥司。


    寧好一回來,翠容就將寧折和孟如意的事相稟告。


    “你怎麽能讓她在寧折在的時候還過去,寧折現在什麽反應?”寧好頭疼的問道。


    翠容回道:“沒有任何反應,今早起床後,也沒來公主殿問話,而是直接去了十司。”


    寧好不解:“怎麽會這樣,以他的性格不應該啊,我過去看看。”


    到了十司,寧折正在審一樁人間的冤案,聽了那冤魂的哭訴,他眉頭微蹙,眼神冷厲,和以往並無兩樣,似乎真的沒有受孟如意的影響。


    等他將這人間的一樁大冤案判了,寧好才走了過去:“你倒是沉的住氣。”


    寧折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有話快說,我這邊還有幾樁麻煩的案子要判。”


    寧好白了他一眼:“你對孟如意,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寧折執筆的手頓了一下,後又恢複行文:“她不是在人間好好呆著麽,我也沒見過她,有什麽要同你說的。”


    寧好怔了一下,作為雙生子,心靈上的默契告訴她,寧折沒有撒謊,可明明他昨夜和孟如意在一起,為什麽現在不承認?


    她沒有繼續問下去,直接從十司出來回了殿中。


    翠容不解:“公主為何剛才不明說,若是少君心中還有孟娘子,趁這個機會和孟娘子解開誤會和好,豈不美事一樁。”


    寧好卻緩緩的搖了搖頭,眼中有愧:“若真是誤會,我寧願他們誤會的多一些,永不在一起才好。”


    翠容從未見過公主這般模樣,不由擔心道:“公主,您怎麽了?”


    寧好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翠容雖是不放心,但還是躬身退出,當房間裏隻剩下寧好一個人的時候,她坐在鏡前許久,回想起五百歲那年在九重天寶庫中看到的萬花鏡中的一幕,喃喃道:“你們不在一起,方能活下去啊。”


    ————回人間四五日後,封宋在朝中頒了一道聖旨,京城外天行山上耗費了七萬工匠修了三年的宮殿群終於完工,即日起作為新的修仙門派天元仙門的仙府,並廣招弟子。


    這聖旨雖頒布的突然,但大家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那麽多人修了三年,又是按照仙門的風格來設計的,很多人都已經猜出其修建的用途。


    而且,六年前天下第一仙門無定仙門,被揭露掌門昊源夥同峰主靳春秋刻意用藥讓門中男女弟子迷亂歡好,妄圖從其中挑出一個新生兒複活被封印的魔主的事情被揭發後,無定仙門便大亂,昊源和靳春秋不肯說要複活的魔頭是誰自毀元丹魂飛魄散,朝搖峰峰主袁無雙愧疚門下女弟子遭此劫難而未察覺,自殺謝罪。


    短短十天,門下弟子便走了十分之九,就連威名響天下的摘星樓都在一夜之間瓦解,樓主容侯和排名第一的弟子靈犀也是六年裏沒有一點消息,如今無定仙門隻靠剩下的三位峰主苦苦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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