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安好,哪怕孤苦一生我也願。


    李昭在位十一年,後位虛設,來儀殿空置,膝下沒有一兒半女。


    李昭至死,都沒為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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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收文《殿下萬福》


    他是候府清貴小世子


    她是尊貴無雙長公主殿下


    他久負盛名,是長安城貴女擠破頭想嫁的人。


    她囂張弑殺,是長安城避之不及的人物。


    花燈節回眸一撇


    她看上了他,他當眾拒絕。


    剛開始,他姻緣不順


    後來,他官場也不順。


    再後來


    他身邊但凡有些關係的友人,個個諸事不順。


    他終於放棄了掙紮,隻身進了長公主府。


    她抬眸瞧他:“世子爺所為何來?”


    他神色淡然:“來下聘。”


    她朝他身後看了眼,又去院子裏瞧了眼,皺眉:“聘禮呢?”


    他訝然:“我還不夠嗎?”


    長公主笑的肆意:“夠,今夜洞房?”


    他身子一僵,而後:“可。”


    第25章


    沈棠醒來時, 有屢屢陽光透過窗戶縫兒晃了進來, 她皺著眉頭下意識的抬手半遮住眼。


    她這是活著, 還是已經到了地獄。


    感官很清明,陽光很燦爛,這並不像傳說中陰暗的地獄。


    莫非, 李昭那瓶毒藥失效了?


    “公主,您醒了。”


    沈棠霎時呆滯, 這聲音, 她聽了許多年, 也夢了許多次。


    南衣!


    沈棠一手擋住陽光,急切的循著聲音看去, 卻見少女一襲紅衣漫步而來,明豔不可方物。


    這是年少時的南衣,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公主您怎麽了,可是奴婢臉上妝花了。”南衣見沈棠瞧著她發愣, 抬手撫了撫臉有些懊惱, 莫不是今日妝濃了些?


    沈棠心中一酸, 這是南衣, 她的南衣,最愛美的南衣。


    “公主您醒了, 今兒的糖葫蘆不酸, 公主可要嚐一顆。”人影隨聲而至,少女一襲鵝黃踩著歡快的步子入了寢殿,雙手各拿著一串糖葫蘆, 俏生生的立在那裏。


    北衣!


    愛吃甜食,且每每都會背著東衣給她帶各種民間小食的北衣。


    沈棠驚的不知所以,她這是入了夢境麽,怎會看到年少時的南衣北衣,李昭給她吃的到底是什麽藥。


    “北衣你又給公主亂吃什麽了。”東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踏進殿裏,瞪了眼北衣訓斥道。


    北衣還未出聲,便見西衣捧著衣裳進來:“公主,您的衣裳送過來了,先試試合不合身,離花朝節還有幾日,不合適也還來得及改。”


    沈棠晃了神,這分外溫情的一幕她總覺得有些熟悉。


    花朝節?


    是了。


    西衣手上捧著的那件淺綠色羅裙正是她與阿莀在如意橋上相遇時穿的那件。


    而這個場景,便發生在花朝節的前幾日。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莫非是上天憐憫,在死前讓她入了這般美好的夢境,眼淚潸然而下,如果這是夢,隻願永遠不再醒來。


    “公主您怎麽了?”


    幾人瞧著沈棠眼裏的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都著了急,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湊了過來。


    沈棠淚眼朦朧中瞧著那幾張稚嫩的臉龐,哭的更大聲,她似聽不清楚她們焦急的聲音,心中所有的委屈,恨,怨念,在這一刻都徹底的宣泄出來。


    “公主可是夢魘了?”東衣半蹲在貴妃榻前,拉著沈棠的手輕聲安撫著:“公主別怕,別怕,奴婢們都在呢。”


    手中溫熱的觸感,東衣眼裏的擔憂,一切都是這麽清明,沈棠終於發覺了不對勁,她抬起頭左右環視了一圈,這是她在沈府的閨閣,物件的擺放也都是記憶中的位置。


    震驚過後,沈棠心裏冒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想,她顫著聲音道:


    “這…這是何年。”


    東衣一愣,答道:“蒼渝十五年。”


    蒼渝十五年!


    是她與阿莀相遇的這一年。


    沈棠又驚又急:“何月何日?”


    東衣皺眉:“二月十二。”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


    沈棠壓下心中的震驚,蒼渝十五年二月十二,與她和阿莀相遇還有四日。


    所以,她這是回到年少之時了?


    “鏡子…拿鏡子來!”


    西衣手忙腳亂的將鏡子遞過來,沈棠瞧著鏡子裏那張年輕豔麗的容顏,心中震驚極了。


    她真的回到年少時了。


    過了許久許久,在幾個侍女擔憂的眼神下,沈棠輕輕低喃了句:“無礙,做了個噩夢。”


    何止是噩夢,簡直是猶如十八層地獄的殘忍折磨。


    幾個侍女這才放了心,東衣拿手帕替她淨完臉道:“今兒太陽大,公主可要去外頭瞧瞧,指不定明兒個又是場大雪出不了門。”


    沈棠下意識回了句:“不會,今年沒有雪了。”


    東衣詫異:“公主怎麽知曉。”


    南衣插科打諢:“公主何時學了掐算之術?”


    沈棠反應過來說漏了嘴,盯著幾人輕輕一笑:“本公主怕養不起你們,自是要多學些本事賺點銀錢。”


    南衣噗嗤一聲笑開:“那不若今兒就去外頭擺個攤子算命去。”


    北衣這時插了句嘴:“收多少銀錢合適?”


    沈棠勾唇笑彎了眼,她知道幾人這是在特意逗她開心,因著剛剛聽她說做了噩夢。


    沈棠轉眼看向窗外,陽光燦爛草木複生,這一切又回到了起點,真好。


    所有的事情都還未發生,都還來得及阻止,阿莀,大哥,大皇兄如今也都還好好的活著。


    沈棠起身在門口立了半晌,前世自那日後,她十一年都未曾踏進過沈府一步。


    就連沈清池出殯那日她也沒有去,因為那日她病了,病的很嚴重,嚴重到驚動了宮裏的太醫。


    那時傳言四起,皆道她是因沈國舅爺無端橫死受了刺激,才會病倒在榻,莫名的給她添了孝順的名聲,竟連她未現身沈清池的葬禮都無人言過半分。


    隻有她知道,她無比感謝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可以讓她理所當然的避開沈清池的葬禮。


    阿莀的死與沈清池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她的生父生母亦是,她沈棠向來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她做不到得知這般殘忍的真相後還能給他披麻戴孝,他沈清池,不配。


    想到這裏,沈棠突然憶起就在長安得了沈清池遇害的消息時,李昭給她送過一次藥,那味道與平日裏的有所不同。


    莫非,她的那場大病也並不是巧合?


    沈棠閉上眼,不願再去想那個給了她最後致命一擊的人,朝東衣道:


    “公主府修葺的如何了?”按照前世的軌跡,公主府過幾日就能竣工,而她硬是拖到了五月初一才搬進去。


    東衣恭敬回道:“已經陸續在收尾了。”


    意料中的答案,沈棠眉頭鬆開:“待一完工便著手搬過去。”


    東衣一愣,連忙應下:“是。”公主前些日子還說想在府裏多呆些時日陪陪夫人,怎麽突然著急搬府了。


    沈棠自然記得當初是為何要拖延這許久時日,可如今她已不想再此地多呆一日。


    不是她忘恩負義,而是沈府於她著實沒有什麽恩可言。


    在江南生活的十二年,因山高水遠,惡奴欺主並不少有,她過去時才三歲,自然是由著人磋磨,好在那時候有奶嬤嬤陪在身邊,倒也能壓住幾分。


    她十歲那年奶嬤嬤病逝,府裏瞧著長安似是將她忘了,對她便越發的怠慢,明明她才是正經的主子,卻弄得像是去打秋風,處處看人臉色,那時她的身邊隻有這四個侍女陪著,她憑著心裏頭那股敖勁兒與堅韌一步一步立威奪權,將曾經輕慢欺壓她的人除了個幹淨。


    而那十三年,沈府沒一人來看過她,連書信都少的可憐。


    回到長安後,他們待她也並不親厚,除了日常的寒暄再無其他,她的滿心歡喜被涼水澆了個透徹。


    他們唯一給她的,便是衣食住行從不短缺,可這些原本就是她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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