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顧琛陽用冷水衝澡, 洗的很快。洗好澡到廚房, 看到白露在燒熱水,他便道:“我來燒, 你去洗澡。”


    白露道:“謝謝, 不用這麽麻煩。”顧琛陽燒飯時順帶燒的熱水已經被她淘到木桶裏了,兌了冷水, 給兩個孩子洗, 鐵鍋裏的熱水是她自己要洗的。一木桶的熱水白露自然是拎不動的, 她拿了木盆, 準備把水倒進木盆搬進去,之前也都是這樣的。


    但是, 有人快一步拎起了木桶:“放到洗澡房?”剛洗澡的男人,身上還有水珠, 夾著香皂的香味,他靠近的時候,屬於男性的氣息更是濃厚。


    白露:“嗯,謝謝了。”


    顧琛陽:“不用客氣。”說著,單手拎起木桶,身姿還是筆挺, 一點壓力都沒有。


    白露跟在他後麵, 看著他拎著的木桶, 然後再到他的手上,雖然一桶水對他沒有壓力,但是因為拎著木桶, 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男人的肌肉對女人來說,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有肌肉的男人,總是多了幾分性感。白露的視線從他的手臂,轉移到他的身上,她看著他的背影。他穿著汗衫背心,穿著長褲,長褲上係著皮帶,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白露從他的手臂知道,看似消瘦的身材,其實全身充滿了力量。


    白露這個年紀的姑娘,最是欣賞帥哥的時候,同時也喜歡看帥哥的身材,不得不說,顧琛陽無論外貌還是身材,都是白露欣賞的那種類型。她不喜歡那種斯文、文弱書生的類型,她就喜歡這種看上很man,讓人很有安全感的類型,最好身材好一點、體力好一點的,然後……白露覺得自己想多了。


    顧琛陽對別人的視線非常的敏銳,白露盯著他,即便是這一段很短的路,他都有種邁不開腳,想問她看什麽的衝動。


    洗澡房裏,兩個娃自己在脫衣服,媽媽教過,熱水沒來之前不能脫衣服,會著涼的,著涼就是生病,所以他們很聽話。現在熱水來了,他們開始脫衣服。


    顧琛陽放下水,撈過一邊短手短腳的顧坤,三兩下剝了他的衣服。隻不過,在脫顧坤的裏衣時,摸到那麵料十分的柔軟,就算磨著小孩嫩嫩的皮膚,也不會刺到。再脫了顧坤的外褲時,看到裏麵還有一條小內褲,料子跟裏衣一樣。顧琛陽想不到白露對孩子會這樣的細心,想當初,他還是顧坤這樣大的時候,穿著開襠褲到處跑。


    顧乾脫完了衣服看著顧琛陽道:“我要給弟弟洗澡了。”


    顧琛陽:“我給他洗。”他不意外顧乾會洗澡,他像顧乾這麽大的時候,也是自己洗澡,然後給她媽做飯。


    顧坤:“要打泡泡。”


    顧琛陽:“打泡泡?是什麽?”


    顧坤:“你真笨,用肥皂打泡泡,洗的香香的。”


    等白露把熱水瓶的水灌滿,又燒了一鐵鍋熱水自己洗澡時,兩個孩子也洗好澡了,顧琛陽把孩子拎到他們的床上。床上,顧坤瞪著顧琛陽,心想這個爸爸太笨了,洗澡都不會洗,他的肉肉都被他洗疼了。


    白露洗好澡,在洗澡房塗了乳液,穿上衛衣衛褲,然後有些糾結了,她都是洗好澡就把衣服洗了,然後曬在洗澡房裏,可是現在,還有顧琛陽換下的衣服,她洗衣服的時候如果不洗他的衣服,好像有點尷尬。但是洗他的衣服,她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他們的婚事是協議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媳婦,既然不是他的媳婦,她當然也沒有給別的男人洗衣服的習慣。所以考慮再三,白露幹脆連自己的衣服也不洗了,先放著再說,也許明天顧琛陽就把他的衣服洗了,這樣她可以洗自己的衣服了。


    打算好了,白露就出去了,她看到顧琛陽站在院子裏,那修長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寂寞:“你還不睡啊?”看到不打聲招呼,好像有些尷尬。


    顧琛陽回過頭:“就快了……我媽那間房能打開嗎?”


    白露:“我把鑰匙給你。”說著,向顧乾要來了鑰匙,然後分出兩把,“這是嬸子那邊的房間鑰匙,這是你那間的房間鑰匙,因為你不在,我擔心閑言閑語,所以讓小望住過來了,不過他蓋的都是自家的被子。”


    嬸子?顧琛陽心尖動了動:“我知道,你來之前他已經把東西搬走了。”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我留他了,他說既然我回來了,他就回家去睡。”免得她誤會。


    白露:“嗯,那……我先睡覺了。哦對了,嬸子的衣服我都給燒了,按照習俗,人死了之後,要帶一套衣服下去,所以……”


    顧琛陽:“謝謝,沒關係。”


    白露:“那我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顧琛陽:“晚安。”


    顧琛陽看著白露進去,然後去自己的房間點了煤油燈,他拿著煤油燈又去了趙秋萍的房間,剛打開房間,一陣灰塵撲來,這裏的每一件東西還是按照原來的位置擺放著。他記得三年前,他抱著兩個孩子回來,這裏的東西就是這樣擺著,現在還是。顧琛陽還記得當時他抱著兩個孩子回來,他媽臉上的表情,甚至連細紋,他都記得清楚。然而現在……手摸過這裏的桌椅,如果不是灰塵告訴他,他媽真的去了,他仿若做夢般。從小,他爸爸就去世了,他媽媽一個人撐著一個家,一個年幼的孩子,一個年輕的寡婦,在那樣的年代,生活非常的困難,好在有王叔他們家幫忙。這一幫忙,就是十年。十年後,十三四歲的他是個半大的孩子了,拿的工分也多了,所以他媽就拒絕了王家的幫忙,可就算有王叔的幫忙,顧琛陽也知道生活的困難。很多很多時候,他媽背著他,都偷偷的哭。


    對他們這種農村泥腿子來說,讀書當工人和當兵是唯一的出路,他當時成績很好,在讀書和當兵之間,他選擇了當兵,一是因為繼續讀書念高中還要學費,也就是說,在他讀高中的這兩年,還要繼續靠他媽支撐這個家,他不忍心。二是因為男兒的血性,所以他選擇了當兵。


    顧琛陽的眼睛漸漸紅了:“媽……”他輕輕喊了一聲,聲音沙啞又哽咽。


    沒有聽到想要的回聲。


    顧琛陽坐到床板上,坐了一會兒,他躺了下去,眼睛看著天花板,眼底晶瑩的光芒一閃而逝。過了好久,顧琛陽才起身,然後走出房間。剛走出來,看到了在門口張望的白露。


    白露道:“忘記跟你說了,嬸子生前有個小箱子,用來裝錢、票子之類的東西,錢和票子我整理出來了,也用了一部分,其他的都還在,還有你們的照片,這個小箱子我放在你房間的衣櫃裏。”


    顧琛陽點點頭,想開口說一聲謝,卻又才張開嘴,又忍住了,然後嗯了聲。


    白露:“那我睡覺了。”迅速的跑回房間。


    顧琛陽回到自己的房間,按照白露的話,打開自己的衣櫃,然後搬出那個小箱子,小箱子裏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了,就隻有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和媽的合照,一張是他爸當兵時的照片。顧琛陽很像他爸,唯一不像的是他不怎麽笑,看上去有些冷淡,而照片中的他爸穿著一身軍裝,背著一把槍,咧開嘴笑的有點傻。


    胸口有些疼,顧琛陽把小箱子放回衣櫃裏,便上床了。躺在床上,他也沒有睡意,待心情漸漸平複之後,他回想了白天的事情,他腦海裏的第一個想法時,白露是留學過的,從國外回來的。但如果是留學過的,從國外回來的,那麽她的政治審核是怎麽回事?依著顧家和王家的關係,他當然知道王家有個從小被送走的女兒,但是去年10月,他媽帶著白露去醫院看他,知道她是王叔的女兒之後,他以為是那個姑娘找回來了,再加上政治審核沒有問題,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可是現在看來,不是如此。


    可是,如果那個姑娘不是留學回來的,那麽一切又說不通了。


    首先,他看到的拚圖是怎麽一回事?拚圖上麵的圖畫上了色,那顏色的種類非常的多,有點像墨水的顏色,可是又和墨水不一樣,顧琛陽直覺這不是國內的東西。後來,他去了白露的房間,打開了她的衣櫃,在她的衣櫃裏看見了不同顏色的筆,因為聽到了聲音,他沒有細看,但是直覺,那顏色的筆應該就是上這些拚圖顏色的東西。當然,僅此,還不足以懷疑她是留學過的。


    第二,他在白露的衣櫃裏看見了麵油,跟一般女子用的雪花膏、百雀羚不同,他在白露的衣櫃裏看見的麵霜非常的高級,除了高級,他想不出第二個形容詞,而且那些麵霜上寫的也不是國文,而是拚音字母,但是拚起來也不是拚音,他雖然認不出,但是他確定,這是其他國家的文字。


    第三,今天做晚飯的時候,他看見櫥櫃裏配料非常的多,一般人家的姑娘,怎麽會這麽講究?


    第四,今天見了白露,女子的皮膚太好了,這哪裏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姑娘?


    所以,他覺得白露可疑,應該是留學回來的,或者收養她的人肯定不尋常。這樣的姑娘,為什麽會回到王家?


    如果他今天僅僅是一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漢子,或許他不會多想,可是他是一名軍人,他的職責是保護國家,防止一切有害於國家的事情。白露的身份上有可疑,可是政治審核中沒有出現這個問題,那麽……顧琛陽不得不多想。


    想到這些點點的疑問,顧琛陽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一麵不希望她有問題,一麵又無法拋開自己的懷疑,唯一能消除他的懷疑的,就是去調查清楚。


    顧琛陽雙手握拳,這是感性和理性的作戰。


    第二天


    白露起床之後,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院子裏有人在剁豬草,那背對著她的身影,不正是顧琛陽嗎?


    今年年後,白露還是養了豬,為了堵一些悠悠之口,就連兩隻老母雞都沒有殺。但是,看到剁豬草的顧琛陽,白露一陣冷意直上腦門,她平時上班日很少去割豬草的,所以喂豬的有些是番薯、有些是碎米。番薯和碎米是向村裏人買的,就像趙秋萍還在時那樣,讓人知道他們吃的是番薯和碎米。這兩天她都是在上班的,也就是說,她喂的是番薯和碎米。頭腦有些熱,按理說昨天早上喂的豬食,今天肯定已經吃光了,但是她不保準顧琛陽有沒有看到。


    聽到開門聲,顧琛陽回頭:“早,豬草我已經割來了,早飯不知道你們平時吃什麽,所以沒做。”


    白露道:“你不用做這個,我來,我……你是男人,這是女人幹的活。”


    顧琛陽噗嗤笑了聲:“我四歲開始割豬草了。”


    白露:“……那,我來喂豬。”說著,她端起他已經割好的一些豬草,放進豬棚裏,豬棚裏有一個很大的短木框,專門用來放豬食的,看到短木框裏已經沒有昨天放的豬食了,她鬆了一口氣。再一次,白露覺得她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以為跟顧琛陽協議一下,他們可以繼續假裝夫妻生活,但是現在看來她錯的離譜,兩人如果繼續假裝夫妻,她的事情可能會被發現。


    那麽……離婚?白露心裏有了注意。離婚,然後戶口回到王家之後,她向大隊長要個介紹信,然後離開大隊。原本,在嫁給顧琛陽之前,她也是這麽打算的,不是嗎?


    隻是後來有了顧琛陽這個備用,又因為王家對她實在好,所以她才想到繼續留下來,用軍屬的身份給自己找一份安全感,然後等十年,等改革開放,她再離開這裏。可是現在看來,不行了。


    離婚,早點提出來。


    對,今天去一下郵政局,然後先辦理辭職的事情,回來就提離婚。


    白露決定離婚了,下了決心,她也鬆了一口氣,麵對顧琛陽也就不像昨天那麽緊張了。雖然說,她對這個家有些留戀,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在王家沒住幾天,一直都是住在這裏的,但是……離開這裏,或許她可以去自己的老家看看。不知道書中的這個世界,有沒有她的老家。


    等等,好像不對,又似乎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發現。不管是長青生產大隊,還是山丹縣縣城,大家說的方言,不就是她老家的方言嗎?


    這個書中世界的人,他們說的方言,為什麽跟她老家的方言一樣?從一開始,因為大家都是用方言交流的,白露一直沒有發現,可是現在想到了找老家,她才想起來。可是她老家不是山丹縣的啊,也不是甬寧市的啊?她甚至不知道,山丹縣是哪裏,甬寧市是哪裏。


    想到這裏,白露有些慌張,難道說,這個作者跟她是一個地方的,所以才把書中長青大隊的方言寫的跟她老家的方言一樣?


    白露壓下心中的驚慌,先做了番薯粥,抓了幾把米。


    “你身體不舒服?”吃飯的時候,顧琛陽見她一直皺著眉頭,有些魂不守舍的,忍不住問。


    白露道:“沒有沒有,我在想今天的工作。我吃好飯了,先去上班了,家裏交給你了。”


    顧琛陽:“嗯,放心。”


    白露騎著自行車,匆匆忙忙的到了郵政局,先打了辭職申請。


    顧局長:“你要辭職?這是為什麽?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了什麽困難?”


    白露趕忙道:“不是不是,是這樣的,政府獎勵我這個工作,原本是因為我丈夫成了植物人的關係,可是現在我丈夫醒來了,我就不能再繼續這份工作了,不然會讓別人說閑話的。在我丈夫成為植物人的那段時間,政府和您已經很照顧我了,我不能因為工作給政府、給您抹黑。如果是一個兩個人說,可能沒什麽,但是法不責眾,有一個兩個人說,肯定會有四個五個人說。更何況我丈夫醒來,我可能會隨軍,所以我才申請辭職。”


    副局長想了想,覺得白露說的也有道理,現在刁民很多,白露的丈夫既然已經醒來,如果她再繼續這份工作,肯定會有人說閑話,說的人多了,政府的善舉就成了別人攻擊的借口了。再說,白露可能會隨軍,那麽也是要辭職的。副局長想通了,對白露道:“恭喜你白露同誌,你丈夫醒來,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白露道:“謝謝您副局長,您對我的照顧和幫助,我一輩子都會記得,謝謝您。”白露向副隊長鞠了個躬。


    副局長就是喜歡白露這點,明理。“那有空了,你來郵政局坐坐,這裏永遠都歡迎你。”


    白露笑笑:“一定……咱們部門也沒有需要交接的工作,我和章小梅同誌都是一起辦公的,什麽活兒她都是清楚的,那我的上班時間就算到昨天為止,我堅持一天都不占用政府的資源。”


    副局長心想,這年輕的姑娘可能男人剛回來,心裏念的緊,才一天都不肯呆了。不過也是,誰家新婚的夫妻不想著彼此呢。副局長揮揮手:“行了行了,我給你開個證明,你去財務室領取這個月的工資,不過福利就沒有了。”


    白露:“我明白的,謝謝您。”


    接著,白露去財務室領了工資,又和大家告別一番,才離開了郵政局,當中,章小梅是最舍不得她走的人了,但是她也為白露高興。男人從植物人醒了過來,這是多麽可喜可賀的事情。


    可惜她不懂白露的心聲,白露並不想要這種可喜可賀。


    離開郵政局,白露去了縣城。


    同時,顧琛陽在鎮上派出所拿到了白露的資料。


    杜所長:“這是白露同誌的資料,您這是?”他不懂,白露都是顧營長的媳婦了,為什麽顧營長還要對她進行調查。


    顧琛陽道:“這是機密。”


    作為一個軍人,杜所長最是注重機密,顧琛陽說出機密兩個字,他就不敢問了。


    顧琛陽看著白露的資料,慢慢的眯起眼:“去年的10月份,白露改過名字,但是怎麽沒有戶口遷移的事情。”他已經在村裏側麵打聽過,白露是去年10月份來到村裏的,關於白露來到村裏之前的身世,他也打聽的清清楚楚了。按照白露的說話,她是被軍人收養的,後麵養父去世,養母把她趕出了家,她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的。


    那麽問題來了,她一個沒有戶口,身份被養母家侄女奪走的人,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不過這個並不是問題,要用介紹信買火車票,就算是黑戶口的人也做得到。


    可由此牽引出第二個問題,白露是被軍人收養的,之前一直在養父所在地讀書,也就是說,她沒有去留學過,那麽,她櫃子裏的那些東西是怎麽回事?


    在那一瞬間,顧琛陽想到了一個身份,特務。


    可是一個特務窩在村子裏給他照顧老母親、給帶孩子?並且在他成為植物人的情況下?顧琛陽覺得不可能。還是說,對方早就知道他會醒來,所以混了進來?顧琛陽也覺得不可能。畢竟白露的身份經不起敲打。那麽……白露到底是誰?


    顧琛陽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對白露無疑是有好感的,就像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喜歡美麗的姑娘。他喜歡白露的相貌、喜歡白露的品德。聽她說他是一個英雄,所以願意嫁給他的時候,他的心砰砰砰的跳,那種跳動,讓他很喜歡。就是在當臥底的時候,他也經常想起她,想不起她的長相,但是記得她的聲音,很深很深……而此刻……顧琛陽下意識的繃緊了全身。


    杜所長一看:“您請稍等,我去叫處理這件事的人。”


    很快,負責為白露改名字的警察進來了:“所長。”警察不知道顧琛陽的身份,所以也沒打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  3更4000字下午2點!


    第48章


    杜所長問:“去年10月, 白露來改過名字, 你還記得嗎?”


    警察:“記得啊。”白露是他們公社的代表人物, 怎麽能不記得?


    杜所長:“那怎麽沒有白露的戶口遷移資料?”


    警察道:“遷移什麽戶口啊?白露原名王甜甜啊,她的戶口一直在長青生產大隊, 隻是改了名字啊。”


    杜所長和顧琛陽對看一眼,杜所長道:“隻是改名字,的確不用遷移戶口。”


    顧琛陽從警察的話中就明白了, 王家閨女的戶口一直都在,當年孩子送人的時候, 戶口沒有消掉,所以白露根本不需要落戶,隻要拿著大隊的介紹信來這裏改個名字就行。但是, 這些事情派出所的人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王家閨女其實在出生沒多久就送人了, 不知道長青生產大隊沒有王家閨女這個人,而且改名字, 有介紹信和戶口本就可以,根本不會調查。白露來改名字,必然是有介紹信和戶口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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