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鵬衝姐姐笑笑說:“長姐過年好,我們那個身上沒力氣,改日給姐姐行禮。”


    翠微尋不出太太的不是,立刻罵起了啞奴:“下流的小/娼/婦,還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奴幾了?大過年的不給主子拜年,這是找不自在呢吧?”


    啞奴連忙從古鵬懷裏下來,剛要跪下磕頭被古鵬一把撈住又抱了起來說:“啞奴沒穿棉裙,這冰天雪地的跪不得。再說了姐姐也明白,啞奴昨兒頭一遭做女人,我又貪了些,她實在走不了路。”


    翠微啐了一口罵道:“不要臉。”


    古老爺和太太從屋裏出來,太太冷冷道:“大過年的都討個彩頭,老爺把她接過來,也不怕壞了今年的運氣。”


    她見翠微尋啞奴的麻煩,立刻囑咐身邊丫頭:“去膳房給啞姑娘點碗阿膠粥補補,鵬兒自幼練武身子強壯,這孩子可憐見兒的,可是被折騰慘了。”


    老古不滿道:“翠微,大過年的不許鬧,而今她是你弟弟的女人,也是這家裏半個主子了,別奴才奴才地叫。”


    太太指著翠微問老爺:“老爺還不把她送回她該回的地兒嗎?”


    老爺不滿道:“你素來賢惠,而今這是怎麽了?”


    太太立刻火了:“我倒是賢惠的過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我倒要去問問族長大爺,她做下的事情是不是該族裏公審一下,是該浸豬籠,還是該打一頓攆出去家裏自有公道,若是判我給她賠禮,我也認。”


    老古恐怕走漏了風聲,隻得哄著太太回房,命人尋古鵬來商議送他姐姐回去。


    古鵬一臉焦急,敷衍地說:“爹,讓二門當差的吳大壯去送吧,啞奴有點低燒,我走不開。”


    翠微抱著老爹哭鬧不依,老古隻得讓兒子回房去,自己領著幾個小子親自把女兒送宅子。


    一進院,服侍她的嬤嬤笑說:“奶奶可回來了,太太命人傳奶奶回去吃年飯呢。”


    翠微哼一聲:“太太又不缺我一個伺候的。”


    老古拿這缺心眼的女兒也是沒了轍,給了嬤嬤個紅包說:“翠微思念姑爺,昨兒半夜跑回娘家哭,爹娘弟弟還能開解一二,你們幾個回家過年去,不用回來了。而今寡婦門前是非多,使不了那麽多人。”


    老古攆走了郎家的下人,又給女兒留了錢囑咐她喚人牙子來再買好的,埋怨她千不該萬不該勾搭護院,還和嫡母作對。


    瞧著女兒小臉蠟黃,老古也落了眼淚勸道:“爹不讓你回家,是為著過個三兩年再給你說門親,總不忍心看你這麽熬一輩子,可你千萬規規矩矩的,被再給人拿了把柄。若是你還是喜歡紹輝,等過一兩年,爹找媒人說去。”


    翠微不屑道:“紹輝不知好歹,怎麽都不肯理我,他一心求古鵬娶啞奴呢。”


    氣得老古又罵:“糊塗東西,啞奴而今給了你弟弟了,這種話不能再說,你已經得罪了你母親,還要得罪你弟弟嗎?”


    翠微氣哼哼道:“我還怕那個賤婢不成?”


    老古隻得哄著:“是是是,她終究是個下人,哪裏及得上你半分,可也得看你弟弟的臉麵。”


    他陪著女兒坐了一會兒,瞧著這前後兩進院子就住一個翠微也還寬敞。叮囑她安分在家呆著,錢不夠和爹要,然後回家去哄自己老婆。


    同樣在哄媳婦的小古歪著啞奴身邊,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央告帶她去放煙火。


    啞奴還是懶得動,現成的肉靠墊靠著,她迷迷糊糊一覺又一覺。隻覺得身上被拆解後又重新拚裝一般,好不容易到了掌燈時候才有了點力氣起來。


    古鵬要去給父母請安,順便用了飯再回,這小子陪著啞奴歪在被裏一下午,冷不丁下地冷得又縮了回來,嬉笑著說:“好妹妹,還是你身子暖和。”


    啞奴抽出:“快去”放在他麵前,想想又把回拿了出來,從新拚成快回。


    古鵬笑著答應,在啞奴臉頰上親了一口才肯走。


    再回來時提著大食盒招呼啞奴:“啞妹,一起用晚膳了,然後我帶你去放焰火。”


    啞奴奇怪他怎麽不和父母吃,這小子不好意思一笑說:“我就吃了兩口,留著肚子回來陪你吃呢!”


    他連連給啞奴夾菜,又狗腿地給她盛了湯喝,勸著她吃飽飯風風火火地把桌子端到門外。


    從衣櫃裏拿出件大毛的披風來,直接把啞奴包裹了,帶她到回廊上放焰火。


    小廝們把焰火擺放好就領賞退下,古鵬拿了火折子打著遞給啞奴說:“盡管玩,回廊下就是荷塘,又不怕走水。”


    他又拿出一個快步去點燃,又迅速蹦到啞奴身邊捂住她的耳朵指著天上。


    焰火炸裂出萬點紅色花雨,夾雜金銀兩色光點。


    又把著啞奴的手去點了一個略小些的,一隻小巧的陀螺原地轉圈兒,突出絲絲的火舌。


    啞奴奔著一隻綠皮青蛙去,點上引線那青蛙一蹦一蹦的,帶出長長的光華蹦進了荷塘裏,在冰麵上旋轉著熄滅,最後的瞬間冰麵上映出漫天絢麗,原來古鵬又點了一個大的。


    啞奴突然跳進荷塘的冰麵上,古鵬嚇得伸手去拉,才想起這個時節早就凍瓷實了。


    啞奴不知哪裏翻出的匕首,從冰麵上劃出了十幾塊冰塊,挖空了中心點了蠟燭放進去。


    然後顛顛挪到自己院子裏,她把窗花糊在冰燈上,顯得年味十足。


    古鵬一邊放著焰火,一邊瞧啞奴從耳房找來大桶,灌滿了水,裏麵又放了凳子什麽做阻隔。


    都擺弄好了,寫了紙條貼上:“別動,明兒凍好了做燈。”


    她搓著凍得通紅的小手,望著古鵬笑得眉眼彎彎。古鵬就像是撒歡的孩子一般,把一回廊的焰火統統放了,拉著啞奴的手說:“今年的焰火格外好看,小時候我娘怕傷著我,都是讓小子們放給我看,實在無趣的緊,後來我也就對焰火沒了興趣。”


    啞奴放了最後一大箱禮花,古鵬趴在她背上說:“這些暫且賀你我新婚,等將來要補給你個迎娶之禮的,啞妹,我是認真要娶你為妻。”


    啞奴比量著羞他一下,回房叫了熱水洗漱。


    嬤嬤們合力給抬進數次總算湊齊了一大浴桶,又拿了蓋子蓋好對奴說:“姑娘蓋上水不會涼,等半夜再洗也一樣。”


    幾個嬤嬤笑得臉上的褶子都開了,古鵬樂嗬嗬挨個賞了紅包,自己關上了房門,直接打橫抱起啞奴就要往榻上丟。


    啞奴一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古少爺昨夜瞬間狼變就緊張。見她踢打著要掙脫,古鵬有些懵地問她:“怎麽了啞妹?我們不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嗎?是我太粗魯?”


    他這次把絲袍緩緩解開放到床邊,然後嬉皮笑臉上前解啞奴的襖扣:“別怕,我輕輕的。”


    啞奴從字袋子裏抽出“野蠻”放在床上,古鵬點頭:“好了,我是文明人,昨兒隻是喝多了才那樣,他裝出整理衣衫的動作,其實褪幹淨了一抱拳:“娘子,良宵苦端,我們該安歇了。”


    斯文了沒片刻,他就撲了上來。


    啞奴下意識往床裏麵縮,她身子還疼著呢。


    這家夥一把擒住她,掐著她細弱的腰身就露出得逞的壞笑。無論她怎麽往後縮,也不過是他運動的軌跡罷了。


    今兒新換的大紅喜帳裏,隻見軟綿綿一抹白影,像驚濤駭浪中的一夜小舟,隨風飄擺。


    帳子裏充斥著古鵬:“啞妹,心肝兒,小卉。”的叫嚷聲,又混了啞奴微不可聞的嚶/嚶聲。


    一通疾風驟雨,啞奴眼角掛著兩顆委屈的淚珠,隨著她無力地摔在古鵬懷裏,那眼淚落在古鵬精壯的胳膊上。


    古鵬一驚之下連忙抱起她問:“怎麽了啞妹?你不喜歡我?”


    她連字袋子都懶得拿,比量個“疼”的口型。


    古鵬瞧著燭火下這張滿是委屈的俏臉,淩亂的頭發披散在倆人身上,眼睫毛還沾著細微淚珠,方才被自己啃得有些紅腫的小嘴,最妙的是那對水蜜桃般可人的果子,還掛著方才他貪吃留下的口水。


    燭光下晶瑩剔透,讓人看了想入非非。


    拉了啞奴的手,讓她摟緊自己的腰才問:“要不我抱你去洗澡,然後我們早點睡?”


    啞奴點頭似雞啄米,古鵬卻露出得逞的微笑。


    無非是一個大浴桶,這家夥竟然洗出了巨浪滔天的效果。


    虧了屋裏地龍燒得暖,他連巾帛都沒顧上給啞奴包一個,又把渾身是水的啞奴抱到了喝茶的小坐榻上……


    紅泥小壺不知被誰踹到了地上,一聲脆響惹來了當值的嬤嬤。


    一見滿地狼藉,到處是水,嬤嬤們不知是退出好,還是趕緊收拾合適。


    眼疾手快的古鵬一把扯下邊上的門簾把啞奴裹上,一見進來的都是女人,他立刻抱緊啞奴讓她遮擋住自己。


    厚著臉皮吩咐一聲:“過一盞茶的空兒進來收拾,以後房裏不叫你們別進來,沒人刺殺本少爺。”


    嬤嬤們捂著眼睛退了出去,少爺抱起啞奴這才回了床榻放好了帳子,輕聲在她耳邊說:“為夫說話算數,洗了澡,睡吧!”


    啞奴狠狠打了他一拳,惹得他哈哈笑說:“像隻炸了毛的小野貓,快休息吧,不然又勾的我睡不著。”


    啞奴迷迷糊糊的,古鵬摸著她的頭發慢聲細語商議:“給我養個和你一般俊俏的閨女好不好?我把她打扮的跟朵花一樣。”見啞奴沒反應他又說:“還是先生個兒子,有了兒子我就有底氣和娘攤牌。”


    啞奴依偎在他懷裏,拉過他的胳膊用尖尖的小牙咬了一個牙印,這才歪頭睡去。


    古鵬親親那個牙印問:“這是簽收了嗎?”


    勞累過度的古鵬這回睡了個踏實覺,也不知做著什麽美夢,嘿嘿笑著還喃喃叫著啞妹。


    輕輕推了兩把古鵬沒醒,啞奴坐起來找衣裳,這時候門開了嬤嬤探頭探腦見屋裏徹底歇了,才收拾了方才他倆瘋過的現場。


    幾個嬤嬤收拾利索了邊笑邊回角門那繼續值夜。


    啞奴聽著院裏徹底安靜了,又一次爬起來掙紮著下了地。


    她幾乎是扶著牆才溜出去,一路蹭到藥廬找了點藥煎好喝下,又熄了火溜回古鵬身邊睡下。


    再次睜眼古鵬懷裏的啞奴依舊在睡,為了不吵醒她,古鵬索性就歪著頭看她乖巧的睡相。


    外麵腳步聲越來越多,想來都快到了午膳的時候,古鵬拿過啞奴一縷頭發,觸碰她耳後的癢癢肉。


    啞奴嚶嚀一聲,睜眼見古鵬滿臉壞笑,伸手就去扯他耳朵。


    古鵬求饒道:“娘子息怒,該起了。”


    他要去大伯二伯家裏拜年,還要去舅舅姨爹那兒。


    有心攜帶啞奴出門,太太直接冷冰冰說道:“不合規矩。”


    為了不讓古鵬胡來,太太出門都帶上啞奴伺候,雖然沒難為過她,可古鵬一想到小啞巴得伺候人家茶水點心就堵得慌。


    每天回來都是反複問可有人欺負她,啞奴連連擺手,古鵬獻寶一般把得的新鮮玩意擺了一桌案,示意啞奴隨便挑來玩耍。


    他把老爺賞的金絲香木嵌蟬玉珠遞給啞奴:“快收著,這個可是稀罕物,將來留給咱們的孩子。”


    啞奴對這些不感興趣,從裏麵搜羅出一整套藤根摳的酒杯出來衝著他晃晃,又去溫了酒來,非要灌他吃這一大杯。


    古鵬隻是笑,摟了啞奴說:“酒是色的媒人,要是沒它,這個年我哪能過得如此快活?要吃也得吃個交杯。”


    啞奴一聽交杯就變了臉色,古鵬瞬間想起她說嫁過人的鬼話來,立刻倒了兩杯問:“你真嫁過?和別人吃過合巹酒?”


    啞奴認真點了點頭,不肯接他的酒杯。


    古鵬盡量無所謂地笑笑,勸道:“他不愛你的,哪有男人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會沒有要的衝動,愛你的男人是我,我會想辦法和你做對頭夫妻,一定給你個正經名分!”


    他先含了一大口,直接摟住啞奴喂到她嘴裏。


    酒香纏繞在唇齒間,古鵬貪戀地吸了回來,瞧瞧啞奴小臉羞紅,摟在懷裏勸道:“媳婦,忘了他,我們今後都是好日子。”


    啞奴就是不肯同他吃交杯酒,反而不斷灌他。古鵬很快小眼迷離,被啞奴攙扶著回了榻上,他迷糊之際還幫啞奴寬衣,然後頭一歪徹底睡熟。


    給他蓋好被子,啞奴又翻牆去了藥廬,白天這有當值的,隻有晚上她才能混進來煎些避子湯服用。


    今兒個古鵬睡得實誠,啞奴索性煎了一大桶提到廂房藏起來,眼下她還不能放任自己懷孕生子,去享受這難得的溫情。


    回來的時候在地龍上捂熱了才鑽進被窩,古鵬隨意摟在她身上,相擁到天明。


    正月忌針,女孩子們隻能找些其他事情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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