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高一下學期擁有的能力,在高一上學期有個關係很好的四人組。


    但在擁有能力的初始階段,她還無法好好控製和使用能力的時候。有一次四人組中的兩人幫她帶了杯奶茶,她無意中對著奶茶使用了能力,看到了那兩人在幫她排隊買奶茶時的對話。


    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平時她認為的友情都是虛假的,那兩人不過是為了可以抄她作業才跟她保持好朋友的關係,也是為了考試能抄她幾題而特地給她買的奶茶。--


    在擁有能力的這六年來,種種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女生想要沾她成績的光,但同時又嫉妒她的美貌。男生也不遑多讓,不過是將嫉妒她的美貌變成了,因為她的美貌而想得到她。


    所以她還真的沒什麽朋友,哪怕之後學會控製了能力,也與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跟很多人看似關係還行,但並不會交心。


    凡是都有兩麵性,獲得了它,就要承受它所帶來的後果。雖然她這算被動獲得,但好歹這個能力也給過她很多幫助。


    “嗯……還行吧。”蘇玟玟回答道,“以後的事誰能知道。”


    劉雅好歹也是搞犯罪心理學的,加上蘇玟玟表現的那麽明顯,她就猜到她大學多半沒什麽朋友。


    雖說她對於這點有些不能理解,因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蘇玟玟的性格和脾氣都挺不錯的,不過平時看她好像的確也沒有跟什麽朋友聊天,雙休日也沒有跟人去逛街。


    劉雅雖是看穿了但自是不會戳破,而是接著她的話說道:“這倒是,未來的事都是


    說不準的。”


    簡單聊了兩句後兩人繼續幹活。


    在與連**和丁易傑聯係後得知,他們最後與鄭明陽聯係的時間與徐司豪相同,都是鄭明陽在出發旅遊前跟他們發了條微信消息。


    這兩人也與徐司豪相同,打了個電話過去慰問慰問,讓他好好玩後就沒再聯係過了。


    平時幾人也就時不時出來吃個飯、喝個酒,閑來無事就約著打個麻將。除了鄭明陽以外,其他人都有家室,每年都跟自己的家人去旅遊。


    --


    而鄭明陽卻不行,他一個人開著小賣部,什麽都要親力親為,前幾年他為了還房貸,隻有大年三十會輪著去另外三人家裏吃年夜飯,第二天他就開門了。


    雖說大年初一人少,但開張的店可以說是一家沒有,因此他還算是賺了不少的。所以今年他難得打算去旅個遊,其他人自是沒有想去打擾他這為數不多的旅遊時光。


    案子到這裏好像就進入了第一個瓶頸期,雖然在大年初三後就沒人跟鄭明陽聯係過了,但警方並不能就此確認在這之後他就立刻遇害了。因為他在旅遊途中可能隻是單純沒有聯係別人,或者去的地方信號不好罷了。


    由於死亡時間距離現在過長,很難判斷出死者準確的遇害時間。15到30天,這麽長的時間,中間足足有半個月的誤差,如果他們能縮減時間範圍就好了。


    重案組的眾人本想著像上個案子一樣從微信的聊天記錄下手,但後來發現像徐司豪他們這種四十多歲的人更習慣的還是打電話,很少用微信聊天,所以在這方麵並不能獲得什麽線索。


    下午四點半,這春雨已經下了一整天,風越發狂怒起來,不停的在江豐市裏穿梭咆哮著。


    出去調查行李箱的刑警大隊在這時回來了,孫隊看著車外在肆虐著的狂風,趕緊低下頭把外套拉鏈拉拉好。


    隨後和其他隊員們一起跳下車就直奔警局大門。雨點在狂風的作用下狠狠地砸在了眾人的臉上,又順著脖子流進了外套內。但也沒人顧得上這些。


    等他們逃到房子裏的時候早已裏外淋了個透濕,成了落湯雞。


    “他媽的,這個雨砸的臉還挺疼,問題是這一趟出去還沒什麽收獲。”孫隊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道。


    一旁的警員也在附和:“是啊,我們出去的時候風還沒這麽大來著。而且我看天氣預報,說是今天晚上雨勢還要變大。”


    他們本打算明天在雨莊後麵的無名山上找找


    看有沒有死者的頭顱,畢竟凶手可能拋屍後就地將頭顱埋了起來。


    當然,可能性不止這麽一個,但這一個月以來都沒有任何報警電話說看到頭顱。還有種可能是:


    凶手將頭顱砍下後直接就地解決。這就要看第一案發現場在哪了,如果在家中,那麽頭顱很可能仍然藏在凶手家裏。如果在室外,那就直接埋了。


    當然了,拋屍地也可能本身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目前隻能猜測犯罪在鄭明陽


    的那三個老同學之中,但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支撐這個猜測。單因為他們是死者最後的聯係人這一點的話,搜查令很難批下來。沒有搜查令警察就不能去他們家搜查可能剩餘的頭顱。


    所以他們警方現在能針對頭顱的搜索範圍隻剩無名山這一個地點了。


    孫隊來到重案組辦公室,準備跟譚堯討論今天的進展。他來到空調前,將濕透了的外套脫了下來架到可以被空調吹到的椅背上,隨後感受著空調吹出的熱風,希望以此來驅趕身體的寒意。


    “那個行李箱的牌子並不是什麽大牌,就是街邊普通店麵能買到的那種雜牌子。”孫隊撥弄著濕漉漉的頭發說道,“但那個款式起碼是十幾年前的,現在市麵上早就買不到了。”


    蘇玟玟托著腮旁聽,聽到這兒忍不住出聲說道:“那鄭明陽的三個麻友就很可疑啊。十幾年前,那他們也就三十歲不到的時候,二十多歲不就大學畢業後幾年麽,然後買個行李箱來到江豐市,開始接受社會的毒打。”


    是的,根據調查發現,他們幾人所在的大學並不是江豐市的,而是隔壁一個省的,但最後都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江豐市發展。


    “我也覺得。”丁澤陽在一旁插話道,“之前不是查他們的資料麽,他們四個就讀的大學不是醫科大學麽,徐司豪和連**都學的醫,鄭明陽和丁易傑都學的護理。”


    “韓哥不是說凶手擅長用刀,有可能是醫生麽。我看徐司豪和連**兩個就特別可疑。”丁澤陽一本正經的分析道,“當然丁易傑也不能排除嫌疑,護士畢竟也了解身體結構不是。”


    雖說在大學他們都學的醫,但如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做醫生的工作。


    鄭明陽自己開了個小賣部,雖說賺的不多,但好歹也買了房,算是賺到了小錢。


    徐司豪則是在一家建築公司當包工頭。他當初從搬磚開始,一步步爬上了包工頭的地位。別的不說,就說這個職業跟他那粗壯的身材還是蠻搭的。--


    連**一開始也是跟徐司豪一起搬磚,後來整容行業發達後他就當起了整容醫生。但那時候技術還沒現在這麽好,有不少整容失敗去鬧的。後來他也就不做了,轉頭和他媳婦兒一起賣起了衣服。


    丁易傑的工作算是最貼近大學專業的了,雖然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但他現在好歹還在醫院工作,專門在前台負責給人掛號。


    孫隊從譚堯桌上拿起了四個人的個人資料,看了看說道:“你們都查到這麽多了?那我覺得


    可以試著申請下搜查令了啊,說不定就被批下來了呢。”


    “用得著你說?”譚堯睨了他一眼說道,“在發現他們都學過醫後我就申請了,但還沒通過。”


    “證據不足,肯定下來的慢。”孫隊確認身上衣服幹了後把韓誌興的椅子拉了過來坐下,翹起二郎腿說道,“韓誌興那呢?死亡原因找到了嗎?”


    “沒有。”譚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找到死亡原因,但他猜測致死原因多半是在頭部,而死


    者的頭顱還沒找到。”


    蘇玟玟看著一臉疲憊的眾人,雙唇嚅動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在想,要不要對著行李箱使用下能力。如果使用,肯定能發現些什麽重要線索,那畢竟是裝著屍塊的,沒有發現就說不過去了。


    但問題就是時間間隔太遠了。


    哪怕隻是15天前死亡的,那她需要看到的也是15天前的畫麵。上次在為了找到陸一奇的行蹤,她在短時間內頻繁的使用能力。最後人是找到了,但她在譚堯車上吃完飯後就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那短時間內使用的能力加起來,估計也就等於看一次兩三天前發生的事。


    她不知道看一次15天前發生的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哪怕看到了,畫麵結束她就肯定會昏睡過去。


    隻要使用能力,就必定會看到畫麵。就算身體支撐不住,那也會等看完畫麵再讓你昏睡。昏睡多久,就要由自身來決定了,她猜測看15天前的話,怎麽著也要昏睡個一天一夜,甚至都不止。


    當然,如果看到的畫麵中有重要線索那也算值,但問題就是還不能確定是不是15天前死亡的。


    如果是30天前,使用能力後要昏睡多久她自己都估測不出來了。那時候重案組的人不僅要煩惱案子的事,還要煩心她一直昏睡不起的事。


    她……到底要不要賭一把?


    賭一把鄭明陽是15天前遇害的。作者有話要說:劉**的名字我改了下,換成連**了。


    我總是想到劉國梁,這讓我有點出戲……


    所以作話放在文前說明下。


    然後,三八婦女節快樂~~~


    第41章


    黑夜在蔓延。


    正如天氣預報上所說的,雨越下越大,狂風卷著暴雨宛若鞭子一般狠狠地抽打著重案組的玻璃窗。


    休息了一下午的春雷聲再次在夜空中響起,猛劈而下的閃電照亮了遠處的夜空,透著這一瞬的光線,可以看到重案組窗外的不少樹枝都在狂風的威壓下折斷了。


    正在蘇玟玟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的時候,薑躍打開重案組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看向譚堯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道:“我剛剛把行李箱的照片發給那三個人辨認了,結果不怎麽好。”


    根據三人所說,這個行李箱是當時流行的款式,不說他們當初宿舍四個人都有,學校裏有同款的人更是不少。


    丁易傑和鄭明陽的早在十年前就用壞了,連**的則是在五年前跟他媳婦兒拿著它裝進來的貨,後來就找不到了。徐司豪的是唯一一個行李箱還好好的存在的,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還能用。


    “他們都是能互相作證的,丁易傑和鄭明陽的行李箱都是在他們麵前壞的,連**進貨那次其他三個人也都去了,最後行李箱不見了,他們四個人還一起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薑躍說著把手機遞過去,上麵是一張照片,“這是我讓徐司豪發來的,上麵是他的行李箱。”


    照片中的行李箱果然與裝著屍塊的行李箱相同,上麵有明顯用過的痕跡,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我說,他們有沒有可能互相作偽證啊?”蘇玟玟的思想鬥爭被薑躍打斷,她聽了半天,腦子裏就冒出了這個想法,“他們說什麽行李箱壞了、找行李箱的時候都在場,萬一是他們三個合夥把鄭明陽給殺害了,那還不是他們說啥就是啥。”


    “不是沒有可能。”譚堯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這都是我們的猜測。現在我們首先要搞清楚幾點。”


    他起身拿起杯子,來到蘇玟玟辦公桌上拿了包上次還沒用完的速溶咖啡。


    一邊衝著咖啡一邊說道:“這四個人都是醫科大學的,為什麽最後都沒有選擇當醫生或護士?當時發生了什麽而促使他們做出的這個決定?”


    “鄭明陽大年初三早上離開後到底去了哪裏?是自駕遊就查他的車牌號,跟團那就查他身份證是否有購買過動車票、飛機票之類的,我們一定要把他的行動路線給查出來。”


    “剩下的那顆頭顱在哪?拋屍地點的可能性最大,不論凶手是他們三個中的哪個,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不僅有妻子還有孩子,想要藏在家中幾乎不可能。還有就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可能性也大,但想要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就要知道鄭明陽的行動路線。”


    譚堯喝了口咖啡,繼續道:“還有就是殺人動機,分屍這個行為足以見凶手對死者有多恨,砍掉頭顱表明是熟人。韓誌興又推測說,致命傷可能在頭部,由此可推測……”


    譚堯話音一頓,看向蘇玟玟。


    蘇玟玟雙眼跟他產生了一瞬的碰撞,頓時明白了


    他又是在考她了,前幾個案子的殺人動機在一開始都不明顯。但譚堯現在這麽問,可見這個案子應該還是能推測出來的。


    她腦子轉的很快,連忙接著說道:“由此我們可以大膽推測,凶手砍掉頭顱並單獨處理的原因可能不隻是因為是熟人,而可能是頭部的傷會暴露什麽。從目前來看,凶手很可能是學醫的,那他肯定知道這個傷口會暴露他,所以極有可能是激情殺人。”


    一般激情殺人都是由於某些環境和行為刺激到了凶手,從而引起情緒失控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局。


    --


    這種情況,凶器通常是隨手可得的東西,而並非提前準備好的。而且可能由於害怕等因素,在傷口處造成多次重複的傷害。


    這種創口會很淩亂,而且深淺不一。這往往會暴露凶手毫無準備、缺乏殺人經驗,且整個人都處於緊張的狀態。--


    “嗯,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同樣隻是推測。”譚堯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明天上午先去那三個人家拜訪下吧,詢問下為什麽都不當醫生的事。最好同時去,以防他們串通好。”


    “但也有可能他們已經串通好了啊。”蘇玟玟說道。


    “是有可能,但萬一還沒呢。我們這樣可以盡可能的阻止。”譚堯解釋道。


    “行,你們去上門家訪,我就準備淌著濕不拉幾的泥去無名山上找死者的腦袋了。”孫隊想到今天這下的一夜的雨,明天那山上的狀況,太陽穴就忍不住抽痛。


    蘇玟玟見大家都有目標,她也就不再打算去賭了,能不過度使用能力就不過度使用。


    畢竟她現在都不知道過度使用能力後,除了會造成昏睡以外還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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