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直奔主題,結束後她就已經累得眼皮打架了。


    在林清野看來,許知喃跟他的這幾年,他對她不錯,也從沒和其他女生有過任何逾矩行為。


    他生長在那樣子的一個家庭,從沒有人告訴他怎麽真心待人,他也沒想過該如何真心待人,隻要人在他身邊就好了。


    許知喃於他而言,隻不過是滿足了從前的一個執念而已,他想把她留在身邊。


    其他的,他的確沒有關心過。


    “阿喃……”


    許知喃打斷他的話:“點滴沒了,你幫我叫一下護士吧,謝謝。”


    外麵天色已晚,最後還是由林清野送她回家。


    一路上無話,打完針許知喃又有些犯困,靠著車窗半夢半醒地打了會兒盹。


    這是林清野頭一次送許知喃回家,而不是回宿舍。


    一路導航過去,她家離市中心遠,沒有那樣喧囂嘈雜的夜生活和盤旋交錯、遮天蔽日的高架橋。


    快開到家,許知喃便睜了眼。


    林清野把車停在她家門口,屋裏二樓許母的房間還亮著燈。


    “謝謝你送我回來。”


    許知喃說完便拉開車門要下車。


    林清野重新扣住她手腕,往回輕輕拽了下:“阿喃。”


    “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什麽?”


    “以前沒有認真對你,是我的錯,秦棠和我其他朋友那我都會說明清楚,不會讓他們看輕你。”


    許知喃扯了下唇角:“不重要了,我不會再跟他們有其他瓜葛了,他們怎麽看我的不重要,何況這種事情也不是你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許知喃撥開他的手,下車,臨關門前看著他淡聲說:“還是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許知喃輕輕笑了笑,樣子很乖,“你是林清野,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做到。”


    隨即,車門被甩上。


    她背著包頭也不回地朝屋裏走。


    少女背板挺直,肩膀很薄,看上去脆弱又驕傲,然後她推門進屋,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門重新被闔上,林清野再見不到她。


    “阿喃!”許母聽到動靜從房間裏走出來,“回來了?”


    “嗯,媽媽,你快去睡覺吧。”


    “怎麽這麽晚回來,我還以為你今天又要睡寢室了呢。”


    許母走到樓梯口,先是看到她臉上的口罩,然後一垂眼又看到她手背上貼著的白色輸液貼,瞬間皺起眉,下樓的腳步也加快:“怎麽了,今天去醫院了?”


    “嗯,有點感冒,沒事的。”許知喃換好拖鞋,“媽媽,你別我離太近,可能會傳染的。”


    許母依舊走到了她旁邊,手背貼著她額頭:“現在燒退了嗎?”


    “嗯。”


    “明天看看還會不會燒起來,就算退燒了也要再去一趟醫院的。”


    “嗯,知道了。”


    “這麽晚了,誰送你回來的啊,小顧?怎麽沒讓他進來……”


    “不是啦。”許知喃打斷她的話,“是我另一個同學。”


    好在許母也沒有多問,叮囑她趕緊休息便先上樓了。


    許知喃洗漱完回到房間,剛才在醫院裏睡了會兒,車上又打了個盹,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了。


    她點開微信朋友圈看了眼,又有許多朋友幫她點讚了,評論裏一水的都是鼓勵加油,許知喃統一回了個謝謝,又點進鏈接看。


    票數已經多了兩百多票了,隻不過先前和前一名差得多,依舊維持在第七名。


    許知喃關了手機,從書架中抽出一本佛經打開。


    心就這麽重新靜下來,念了半小時的佛經,她才發現方才手背上的輸液貼都還沒揭去,中間一點滲出來的血跡。


    許知喃撕掉,手背原先粘著輸液貼的那一塊地方比周圍白一些,一個淺淺針孔印,血已經停了,看上去像是顆朱砂痣。


    她將輸液貼丟進垃圾桶。


    方才坐了許久,她捏著脖子仰頭按了按,又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


    視線掃到窗戶外,又驀然一頓。


    林清野那輛車還在,很紮眼,黑色跑車。


    他車窗開著,半截手臂搭在窗沿,指間捏著支煙,青白色的煙霧飄飄蕩蕩地從車裏揚出來。


    許知喃看了眼時間,從她進屋都現在都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怎麽還沒走?


    她在樓上瞧了會兒,林清野似乎是對視線有所察覺,居然仰起頭也看過來。


    許知喃指尖一頓,不再看了,起身拉上窗簾,上床睡覺。


    林清野數不清自己抽了幾支煙。


    直到許知喃房間關了燈他才收回了視線。


    回想起剛才她平靜又決絕的跟他說,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林清野自嘲勾唇,後背靠在車座上,人都顯得有幾分頹唐。


    他在初遇許知喃的冬夜有多卑微,後來擁有許知喃的時候就有多驕傲,如今他又被打回原樣了。


    他下頜微抬,閉上眼,腦海中回憶起那天冬夜,在他摔門離家前跟傅雪茗的爭吵。


    他的親生母親,傅雪茗,歇斯底裏地將各種難堪的詞砸在她身上。


    她讓他滾出這個家。


    她說他是禍害、是殺人犯。


    她滿眼都是厭惡。


    許知喃說的“他好可憐”並沒有說錯,隻是那時候的他不肯接受。


    她當時清澈的眼睛看著暗處的他,讓林清野想起電影裏的一句話——他好像一條狗啊。


    林清野喉結上下滑動,可再睜眼時又已經什麽情緒都沒有了。


    而後他拿起手機,點進許知喃的朋友圈,複製好投票鏈接,退出,點進刺槐樂隊的聊天群。


    這個群裏平時他們三人經常聊天,林清野很少說話,如今參加了《我為歌來》後就更加少了。


    晚上十一點半,林清野發了一條信息在群裏。


    [林清野:網頁鏈接]


    [林清野:投個票。]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過歸難過,老婆的票還是要投的。


    第25章


    收到林清野信息的時候關池、季煙、十四正在一塊兒約著吃夜宵, 關池還帶上了自家老婆一起。


    三人手機齊刷刷“嗡”一聲, 看完信息後,麵麵相覷片刻, 十四吃驚道:“什麽情況, 咱們隊長居然是打算要正正經經地逐夢娛樂圈了嗎,還帶自己拉票的?”


    季煙點進鏈接:“……不是,好像是逐夢前女友。”


    關池和十四的手機頁麵也終於加載出來,赫然跳出了個刺青頁麵,頓時愣住了這是什麽個情況?投誰?”


    季煙已經將頁麵滑下去找到許知喃,給他們看了眼:“除了平川之光還能投誰。”


    她說著, 食指一點,給許知喃投了一票。


    關池和十四也紛紛給她投票,關池又複製轉發給他老婆,一桌人都各自投了一票。


    十四依舊是一臉懵:“隊長怎麽突然往群裏發這個了,他們倆不是早就鬧掰了嗎?”


    “鬧掰了也能複合啊。”季煙說。


    “他倆複合了?!”十四震驚道, “隊長壓根跟複合這詞掛不上鉤吧,居然還吃回頭草?”


    季煙又想起那晚上聽到林清野口中的那聲阿喃,搖了搖頭:“你這麽說應該也不太恰當。”


    十四莫名鬆了口氣:“沒複合?”


    “是沒複合, 現在這情況, 應該是隊長單方麵想複合。”


    關池:“……”


    十四:“……”


    季煙:“我今天去醫院碰上平川之光了, 給隊長發了條消息, 本來正跟節目組一塊兒吃飯呢,二話不說就趕過去了,這會兒說不定是陪她打完針剛剛送人回家吧。”


    “都送人回家了肯定得複合了吧。”十四覺得, 相較於林清野單方麵想複合未果,還是已經複合比較容易接受。


    “我覺得還有的磨呢。”季煙說,“這平川之光從小到大估計她父母都把她護得很好吧,頭一回看清隊長這型號的混蛋,哪有這麽容易原諒。”


    她很沒良心地笑,舔了下嘴唇,“第一次受騙嘛,總得印象深刻些。”


    季煙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隻覺得像許知喃這樣的雖然看著軟,但實則也固執,有一套自己的標準,第一次在林清野身上栽是意外,第二次基本就不可能了。


    十四對她這套說辭似懂非懂,又問:“你怎麽今天去醫院了?”


    “哦,腿有點痛,教舞蹈教的。”


    十四:“沒事吧?”


    “沒事兒,我本來已經骨頭閃了呢,結果就是拉筋傷著了而已,沒什麽問題,估計太久沒有這麽練過了吧。”季煙搓搓腦門,歎口氣,“賺錢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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