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聲,忽然又想到什麽,說:“下個月就到新一屆的金曲獎頒獎儀式了,應該能拿到提名。”


    林清野在事情有著落前不太愛跟人說,許知喃也是頭一回聽說金曲獎的事。


    她對這個了解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多年前林清野拿到的那一個。


    “那你這次要去參加頒獎禮嗎?”


    “嗯,舉辦地就在堰城。”


    “那很好啊,上次你拿獎的時候是不是都沒有去參加啊。”


    “那次因為入圍提名倒是也收到了邀請卡,但我也沒想過真能拿獎,從一開始就沒決定要過去。”林清野捏了捏她手心,輕描淡寫,“希望這次還能給你贏個獎杯回來。”


    許知喃心尖兒震動。


    她抿起嘴角,低頭笑:“好啊。”


    許知喃在這一刻越發高興。


    不僅僅是為刺槐樂隊感動,也不僅僅是因為林清野再次入圍了金曲獎提名,而是這一刻她很清晰了看到了他們的前路。


    她實在是太喜歡林清野了,一點都不喜歡他的目標落空。


    但他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我是林清野啊。


    他什麽都能做到。


    他有足夠的天賦,可以稱作音樂上的天才和全才,是有能力站到那金字塔頂尖的人。


    許知喃想去那個他不在的這兩年半時常做夢夢到的一個畫麵。


    從遊戲廳出來,日出,藍發,少年。


    張揚恣意,柔情萬丈。


    他真真切切地回來了。


    第68章


    在金曲獎頒獎儀式之前, 許知喃又去染了個頭發。


    自從林清野回來後她便再沒有去染過頭發了, 原本也想隨它養著回到黑發的狀態,但後來又覺得舍不得。


    染了這麽久的藍發, 總感覺其中寄托了一些別的東西, 一想到到時要將這藍發剪去便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她從前經常來這家理發店,理發師也都認識她,一見她便問:“這回你倒是好久都沒來了啊?”


    許知喃衝他笑了笑,“嗯”一聲。


    理發師看她的頭發:“這回怎麽黑發長出來這麽多才過來啊,工作很忙嗎,是打算換個發色了?”


    “沒, 還是染藍色。”


    理發師笑了:“你這是對藍發有執念啊。”


    許知喃笑著沒說話。


    其實到如今也談不上執念,林清野回來了,也重新變回了從前的那個林清野,前路也已經很清晰的展現在眼前,隻是還是想抓住些什麽從前的東西。


    何況她也早就已經習慣了看到藍頭發的自己。


    染發耗了一下午的時間, 到晚上許知喃才回去。


    林清野已經在家了,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聞聲看過來:“怎麽沒叫我去接你?”


    “那兒人太多了, 出租車很多, 打車很方便, 我就沒有跟你說。”


    走近了, 林清野才發現她重新染了頭發,輕皺了下眉頭,問:“怎麽又染了, 之前不是過敏過麽。”


    “那都好早之前了,現在沒有過。”許知喃抓抓頭發,“我覺得挺好看的就又染了,不然有一截黑色不太好看。”


    兩人說了一陣,林清野電話裏十四受不了地喊一聲:“隊長!!!”


    林清野將手機拿遠了點,蹙眉:“怎麽。”


    “你說我是不是完了。”十四絕望道。


    “誰讓你昨天喝這麽多。”林清野還很沒良心地笑了聲。


    十四:“你說她醒來以後會不會直接斷片兒了?”


    林清野看了眼時間:“現在晚上七點,她怎麽可能還沒醒。”


    十四:“……”


    林清野:“而且以前喝多,你幹了哪些糗事兒季煙全能記得,第二天再去笑你。”


    十四念叨著:“……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你這都27歲了,跟季煙認識這麽久還一直拖著不說有意思麽。”林清野淡聲,“再拖下去都30了。”


    十四搔了搔頭發,原地蹲下來,嘟囔道:“我年輕著呢。”


    林清野沒什麽興致去做什麽情感調解員,隨便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許知喃站在旁邊大概也聽明白了:“十四?”


    “嗯,昨晚喝多不是告白了麽,現在後悔了。”林清野言簡意賅地解釋完,便靠近了些去看她新染的頭發,又嗅了嗅,“香的。”


    “剛洗完當然是香的了。”許知喃又想起昨晚十四和季煙邊吵架邊告白的畫麵,疑惑道,“看昨晚季煙的反應,她好像本來就知道十四喜歡她啊。”


    “認識這麽多年了,多少都知道。”


    “那你什麽時候看出來這些的啊?”許知喃想起昨晚,她對十四那一句不走尋常路的告白震驚不已,林清野倒好像還是神色如常。


    而且她以前大學時一直以為,季煙是喜歡林清野的,不過自林清野出獄後她再次遇到季煙,便沒有再這麽覺得了。


    美色在前,林清野作為一個隊長,對自己隊員的感情生活完全不感興趣。


    他上前一步,抵著許知喃的肩膀讓人按到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坐下,俯身親了她一下,漫不經心地含混道:“不久,就前兩個月。”


    可他回來也不過幾個月,大概是他不在的那兩年半間發生的轉變。


    許知喃還在思索季煙和十四之間的關係,又問了句:“那季煙是裝作不知道十四喜歡她嗎?”


    似乎是嫌她問題太多煩了,林清野“嘖”了聲,直接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


    許知喃吃痛,嘶一聲,人也跟著往後退。


    林清野順勢,便直接將人壓在單人沙發上。


    “你幹嘛咬這麽重。”許知喃忍不住嘟囔。


    “疼了?”


    他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在她唇瓣上舔了舔,勾著唇線,溫柔輕慢,讓人莫名起雞皮疙瘩,電流順著脊椎骨往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啞聲笑,“現在還疼麽?”


    “……”


    林清野倒也沒在這個點就對許知喃做什麽。


    而那姿勢其實不太舒服,單人沙發又窄,兩人一上一下地擠在一起,但林清野就是沒再動了。


    就著這個姿勢抽出手機:“今天點個外賣吧,懶得做飯了。”


    “嗯。”許知喃手從後麵摟上去,按了按他的肩膀,“你今天很忙嗎?”


    “還好,就是不想動了。”


    許知喃原本想說吃外賣不健康,他嫌累那今天就自己下廚好了,但垂眸一看林清野的手機界麵便又閉嘴了。


    他那點的哪是普通的“外賣”。


    簡直是直接把頂級餐廳搬到家裏來了。


    “有什麽想吃的沒?”林清野問。


    她不挑食:“我都可以。”


    看了會兒,又忍不住道:“我們店裏要是中午都天天點你這樣的外賣估計都得入不敷出。”


    “哪有那麽誇張,你現在‘身價’不是也很高麽。”林清野笑了笑,“再說了,你老公賺的錢還不至於讓你連吃什麽都要猶豫。”


    這人真是……


    說起話來越來越瞎扯。


    “哪來的老公。”


    “這來的。”林清野將訂單提交付了錢,手機隨意丟到一旁,又低著身去摟她,“你還敢不承認了。”


    “本來就還不是。”


    他輕嗤一聲:“遲早的事兒。”


    “對了。”許知喃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忽然說,“等哪天你有空,我們一起去還願吧?”


    “還什麽願?”


    許知喃頓了頓,支吾道:“之前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有去祈過福,現在我們倆不都挺好的嗎,新的一年了,也應該去還個願的。”


    林清野出來後就沒見許知喃再抱著本佛經看了,也沒在她從前那個出租屋裏見到過佛經,還以為她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了。


    “行。”林清野答應。


    他後麵又忙了幾天,總算是將那首為演唱會準備的新歌給做好了,還請來了關池、季煙和十四三個去錄音棚重新和了一遍,做成demo。


    季煙和十四恢複了從前的關係,大概是其中一個人在裝傻,林清野也沒多問,隨便他們去了。


    錄完歌,他和許知喃便在周一正午去還願。


    那座寺廟位置很偏,在5號地鐵線的終點站,還是一處經常會有人來登山的景點,寺廟便坐落在兩座山之間。


    好在前去的路不算難走,都有台階。


    周一,這兒人並不多,零星可以見到幾個,年紀都偏大。


    林清野依舊戴著口罩帽子,手裏提了一袋方才在山下買的瓜果。


    走進寺廟裏,許知喃將瓜果供奉上,拉著林清野一塊兒在蒲團上跪下來,麵前是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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