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傅庭深的視線向下, 不難看出他現在正在看的是一塊兒懷表。


    懷表本身說不上多好,先不說在整個拍賣會的名冊當中, 這塊懷表隻能算是普通。


    就單單傅庭深自己的收藏當中,就有不少比它更加珍貴的存在。


    唯一比較特別的, 便是這塊懷表的來曆。


    這塊懷表是由某頂級鍾表集團的創始人, 親自設計並且親手製作而成。


    當時將這塊懷表做出來之後, 這位創始人就其送給了他的同性戀人。


    彼時同性之間的愛情並不被大眾所接受。


    但這位創始人和他的愛人卻對世俗的眼光充耳不聞, 恩愛一世。


    後來懷表幾經輾轉,換過了三任主人。


    或許是無巧不成書,後來的三任主人,無一例外都喜歡同性, 在拿到這塊表之後,同樣將其送給了自己的同性愛人。


    當然, 這並不是讓傅庭深最心動的地方。


    最讓傅庭深心動的, 便是這幾任懷表的主人,都是相攜一生,壽終正寢。


    經曆了上一世,與黎星辰長長久久幾乎已經成了傅庭深的執念。


    不管這塊懷表是不是具有某種魔力, 就算是為了討一個好彩頭, 傅庭深也想將它拍下來送給黎星辰。


    或許是因為懷表過於普通,也或許是因為讓傅庭深心動的, 這塊懷表的曆史,同樣是其它人所避諱的地方。


    所以傅庭深拍下這塊懷表的過程異常順利。


    “我後悔了。”在傅庭深將懷表拍下來之後,俞修言終於忍不住撫了撫額頭, 臉上滿是懊惱。


    “嗯?”聽到俞修言的聲音,傅庭深下意識轉過頭。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偏偏坐在了你們的身邊?”俞修言看著了看傅庭深,有看了一眼黎星辰,是痛心疾首。


    “嗯?”這一次,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俞修言的人成了黎星辰。


    顯然,他並不知道俞修言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說。


    “平白在這裏吃你們的狗糧。”看了一臉狀況外的黎星辰一眼,俞修言憤憤然的說著。


    剛剛傅庭深所拍下的那塊兒懷表,俞修言也知道關於它的種種傳說。


    所以在傅庭深舉牌的時候,俞修言就知道了,這塊兒表傅庭深準備送給黎星辰。


    一個黃金還鑲鑽的單身狗,麵對這樣的狗糧暴擊,能不憤怒嗎?


    “若是這樣的話,俞大哥大可不必如此眼紅。”聽到俞修言的解釋,黎星辰唇角向上勾了勾。


    原本那一塊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懷表,現在看起來倒是好看了許多。


    “怎麽說?”俞修言一下便就聽出,黎星辰說的這話當中似乎還隱含著另外一層深意,連忙追問。


    “當然是因為俞大哥麵帶桃色,是紅鸞星動之相。”黎星辰也不瞞著,笑著看著俞修言一眼。


    俞修言作為和傅庭深關係最親近的人之一,平時和宮池與顧南禮的關係也不錯,當然知道黎星辰的一手本事。


    現在聽到黎星辰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連忙滿臉驚喜的追問:


    “真的嗎?”


    “當然。”黎星辰笑著點了點頭,語氣篤定。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俞修言一下就飄了起來,甚至顧不得拍賣會還沒結束,直接將手機拿了出來。


    邊打字還邊不忘低聲的念叨著:


    “哈哈哈,沒想到咱們群裏第二個脫單的人居然是我!先給他們預告一下,希望他們也不要太羨慕,畢竟該來的總會來。”


    那語氣,那叫一個嘚瑟,那叫一個欠揍。


    就算是作為群內非單身人員之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隻不過有一件事,俞修言卻想錯了。


    那就是群內第二個脫單的人,並不是他,而是顧南禮。


    因為早在兩個月之前,顧南禮就和秦煦陽在一起了。


    隻不過礙於秦煦陽的職業,以及一直以來對外的定位,才沒有公開。


    至於黎星辰為什麽會知道?


    自然是因為黎星辰平時和顧南禮的關係親近,同樣和秦煦陽的關係也不差。


    秦煦陽嘴上又是個沒把門的。


    或者說,秦煦陽有心隱藏,但是在麵對不需要端著高冷人設的熟人的時候,智商總是有那麽一點欠缺。


    比如說麵對黎星辰的時候。


    有些話說著說著,就自己順嘴給說了出來。


    當然,黎星辰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不意外就是了。


    畢竟當初顧南禮看秦煦陽那個眼神,說他沒什麽一點特殊的想法,那是三歲小孩都不相信。


    若真要說讓黎星辰感到意外的地方,那就是顧南禮居然能忍到兩個月之前,才將人給拿下來。


    想到秦煦陽和顧南禮之間的事,黎星辰就知道,俞修言恐怕要吃癟。


    果然,不到幾分鍾的功夫,剛剛還捧著手機激情發言的俞修言就憤憤然的放下了手機,同時還在念叨著:


    “顧南禮那隻老狐狸居然也有人要,肯定是他用不正當的手段給騙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天可憐見的被他給看上了,老天真是瞎了眼!”


    不得不說,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俞修言可還真沒說錯。


    當初秦煦陽會和顧南禮在一起,可不就是以為顧南禮是個弱小的又無助,身體孱弱還不良於行的可憐人嗎?


    等到後來知道了真相,就算是想要後悔也晚了。


    畢竟哈士奇這生物,又怎麽可能玩兒的過千年老狐狸呢?


    俞修言在抱怨之後,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表示不能輕易放過顧南禮: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樣過了,我非得問出來老顧的對象是誰來我。”


    隻不過還不等俞修言行動,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很是好聽的聲音:


    “一億三千萬。”


    聲音中帶著三分傲然三分自信三分張揚,就算是沒有看到聲音的主人,也能夠聽出應該是一個驕傲且矜貴人物。


    微微轉過頭,俞修言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隨手將手中的號牌放下的人。


    舉牌的人摸約二十三四歲上下,皮膚白皙甚至給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感,卻襯托的嘴唇愈發的紅潤。


    鼻梁高挺,上方便是一雙勾人的鳳眼。


    即使隔著不短的距離,也能看到其濃密的睫毛。


    微微上挑的眼尾下方一顆鮮紅的淚痣熠熠生輝,仿佛人心間的那一點朱砂。


    眼波流轉間,似乎又透著一絲漫不經心,整個人仿佛隔絕於世界之外,卻又如同世界的焦點一般引人注目。


    饒是見慣了美人,在這一瞬間,俞修言也有些微微的愣神。


    “一億五千萬。”


    直到那人再一次舉牌,俞修言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重新轉過身,俞修言的腦海中總是不自覺浮現出身後那人眼尾的那一點鮮紅的淚痣。


    想要回過頭多看兩眼,又害怕過於唐突,隻能拚命忍著。


    “看來星辰剛剛說的沒錯,某些人,紅鸞星動。”


    一邊將俞修言坐立不安,想要回頭又猶豫不決的模樣盡收眼底的傅庭深,不由出聲調笑了一句。


    “咳……”


    心思被好友一聲戳破,俞修言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赧然,低聲輕咳,最終還是沒忍住又看了那人一眼。


    俞修言很確定,他以前並沒有見過身後的人。


    但是能夠隨手舉出一億五千萬的價格,相信也是家底頗豐。


    想來這樣的人,傅庭深應該是有所耳聞的。


    想到這裏,俞修言便轉過頭低聲向傅庭深詢問:


    “你知道他是誰嗎?”


    “真看上了?”誰知道剛剛還在調笑俞修言的傅庭深,聽到這話之後,臉上的神情卻微微變了變,眉頭也幾不可聞的皺了皺。


    “怎麽?不可以嗎?”傅庭深的這個反應,讓俞修言的心向下沉了沉。


    在今天之前,或者是在看到身後的人之前,俞修言並不知道心動的感覺。


    但是剛剛,俞修言卻知道了。


    那種感覺對於俞修言來說,非常玄妙,甚至完全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但俞修言在看到身後的人那張臉的那一刻,心底就有一個聲音在堅定的說著“就是他了”。


    俞修言甚至覺得,若是不能夠和他在一起,以後時間的色彩都會蒙上一層黯色。


    看到俞修言的這番反應,傅庭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當即揉了揉額頭,低聲回了一句:


    “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點麻煩,他是胡家的少爺。”


    “胡家?”


    聽到這個姓,俞修言現實一愣,向拍賣會另外一個方向看了一眼,但又很快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略帶疑惑的看著傅庭深:


    “g市,胡家?”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傅庭深回了俞修言一個肯定的眼神。


    得到這個答案,俞修言終於知道,傅庭深為什麽會說出“有點麻煩”這樣的話了。


    g市胡家,在圈子裏也能說得上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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