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身子,吻沿著他的下頜逐漸下移,越過他的脖頸,停在肩上那處傷疤上。


    溫斂的身上好燙。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疤,感覺到溫斂顫了顫。


    他又喚她一聲,聲息之中壓著什麽,幾近嘶啞。


    她半垂著眼,將他的手扯過來,覆上了她淩亂的衣襟。


    “不教你等了。”她又重複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的,你們就腦補吧。


    五百年,師兄終於吃上了肉。


    五二零,讓你們也聞聞肉味。


    師兄表示:香。


    *


    因為快要完結了我碼不出來,所以更新時間會在六點道九點之間橫跳。


    第100章


    床褥靡亂, 夜色正濃。


    房中木榻接合之處吱悠悠地響了半夜,合著叫人臉紅的聲息,夜盡星闌之時才將將落下。


    朝霞入室, 窗棱將暉光打碎,霓彩瑩瑩一粒粒攆上皮膚, 零碎斑駁、光暗明滅。


    溫斂半垂著眼,長翹的睫毛投在眼下, 修長的指將姑娘的發一縷縷梳理。


    燕妙妙半倚在他懷裏, 側過身來貼著他的身體, 臉頰透著紅,睡得正熟。


    將指縫內的發絲攏好之後,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肩胛手臂,沿著皮膚的紋理向下,貼上她的手掌。指肚貼著指肚,她的指尖無意識地一蜷,將他的手勾進熱乎乎的手心。


    溫斂的手微微汗濕,淋漓地將她手掌打開, 反客為主,大拇指細細刮擦著她的手心,掌紋貼著指紋,親密無間。


    似是有些發癢, 她在夢中無意識地叮嚀一聲。


    溫斂動作頓了頓,指腹發漲。怕吵到她,他連呼吸都停在了半道上。


    燕妙妙迷迷糊糊哼唧兩聲之後, 將腦袋往溫斂的身上再埋了埋,尋了更舒服的位置,又繼續睡去了。


    溫斂勾了勾唇,將她往自己攬了攬,嘴唇輕貼了貼她的額,隻覺得再沒有可更滿足的了。


    薄被下掩著兩人緊貼的身形,同符合契、密不可分。


    *


    燕妙妙睜眼時,天色幾近大亮。


    幾乎是清醒的一瞬間,她就意識到自己正縮在一個人的懷裏。


    昨夜的畫麵在腦中重放。


    黑夜將赧然嬌怯的情緒盡數掩藏,現在天一亮,燕妙妙這才開始害羞。


    她臉燒了起來,沒敢看身邊的人醒沒醒,指尖抓著被角先將自己的臉蓋上。


    “醒了?”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耳邊同時響起昨夜這聲音的低喘與情話。


    被子下的形狀停了動作,接著又猶豫著動了動,像是點頭。


    溫斂掀開被子:“哪裏不舒服嗎?”


    燕妙妙將腦袋向外抬了抬,同溫斂對上一眼之後,又迅速避開,搖了搖頭。


    溫斂輕笑一聲,將她從被子裏撈了出來,嘴唇貼了貼她的臉頰。


    “有不舒服的地方要跟我說。”


    燕妙妙聞言,輕聲嘟囔著:“昨晚上也跟你說了……”


    “嗯?”溫斂沒聽清,又朝她貼近了些,“你說什麽?”


    燕妙妙偷著瞪他一眼:“昨晚上也跟你說了,你也沒……”聲音到了後麵,又越來越小,逐漸地咽進了喉嚨裏。


    溫斂唇角揚了揚。


    分明這整座山上隻有兩人,卻仍然像是怕被人聽到一般貼近了她的耳朵說話,清淩淩濕漉漉地將她耳畔的寒毛激了起來。


    “可是你昨天晚上不是不舒服。”


    燕妙妙:“…………”師兄你的人設是崩了嗎?


    她蜷在被子下,渾身從形狀到顏色都像一隻燒紅的蝦。


    這時,她忽然皮膚一空,被子外的涼氣侵入一瞬,又迅速蓋上。


    溫斂鑽了進來。


    晨光透過被子照進來,昏暗得隻能分辨出輪廓。


    燕妙妙下意識要跑,可剛剛一動就被溫斂捉了回去。兩人肌膚相貼。


    他熟練地輕啄她的肩,動作黏糊,嘴裏吐出來的話卻清晰。


    “這次我聽你的。”


    “你說什麽我都聽。”


    “不過……”他順著脖頸往上,輕咬了咬她的下頜,如意料中聽到一聲嚶嚀。


    “……你先叫一聲師兄聽聽。”


    *


    山中嵐霧散盡,朝陽當空。


    燕妙妙正在溫斂懷裏半夢半醒地睡著回籠覺,便覺得封山大陣上一陣輕響,有人入了孤鴻境。


    溫斂凝了凝神,尋到一股氣息正熟門熟路地朝著練功房走去。


    他動作極輕極緩地起身,卻仍將本就未入眠的她驚動。


    “你去哪?”燕妙妙半眯著眼,帶著鼻音問道。


    伸出來的手臂與皮膚泛著粉,鮮活瑩潤。


    溫斂將她正欲揉眼睛的手拉開,在她蝶翼般的眼睫上啄了啄。


    “你休息便是,”他頓了頓,忽略掉那人的名姓,“有……同門過來了,我去瞧瞧。”


    隨手扯了袍子,“吱唷”一聲,房門打開再關上。


    溫斂走到半道,袍子方才披上,便遇上了那人。


    “喲,”來人戲謔一笑,“這輩子居然還能撞見溫師兄未做早課睡過頭的一日。”


    便是沈翹。


    他算著時間,此時早課還未過,溫斂多半仍在練功房,便直接過去尋他,誰知卻意外地撲了個空,竟然還在去他房間的半道上遇見了衣衫不整的他。


    清冷端雅的模樣倒是與平時沒什麽兩樣。


    “是阿弋有消息了?”他徑直開口。


    沈翹交友廣泛,在人界從仙門的道修到山頭泉溪的靈物,可說是友人遍及九州,托他尋找南葛弋,再合適不過。


    沈翹也不藏著掖著:“東極瀛洲附近,昨日曾有人見過一股仙氣墜入海中,瞧那模樣很可能是南師弟。”


    溫斂點了點頭:“我立刻動身。”


    沈翹抬頭看他——兩人這剛說了一句話,他連這孤鴻境的地磚都還未踩熱乎,聽溫斂的語氣,怎麽這就要趕人了?


    “哎哎哎,你別急,”沈翹連忙又道,“還有別的事。”


    沈翹順腳朝著璿璣院的方向走。


    溫斂先一步擋在他身前阻了他的腳步:“我今日事忙,有什麽事在這說就好。”


    沈翹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轉,越發覺得奇怪起來。


    “你好像有什麽事瞞著我啊。”沈翹眼中透著玩味,湊近溫斂。


    ——卻不期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沈翹:好像有鬼。


    “你想多了。”溫斂淡淡道,“有什麽消息快說。”


    沈翹心中疑惑漸起——這是明顯地在趕人。


    但他畢竟惹不起溫斂,便也隻能老實開口:“你可知我還得了什麽消息?”


    “什麽?”


    沈翹正經起來:“繼首陽山之後,昨日淮水一脈也失了靈氣。”淮水是南方一處靈渠,滋養兩岸千萬生靈,靈氣氳氤,亦是一處仙家福地。


    溫斂凝眉:“當真?”


    沈翹點了點頭:“不錯,我也是今日早晨剛剛得的消息,”茲事體大,他亦沉聲開口,“淮水附近的仙君們已經趕了過去,好在是那附近還有一處較小的靈山,淮水失了靈氣後借了靈山的仙氣,暫時還未幹涸。”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溫斂神色凝重。


    昨日仙魔大戰正酣,席爻死後又沒了魔尊指揮,此事不可能是魔族所為——據他所知,魔族亦沒這個能耐。


    可這天地之間,又有何人能輕而易舉、接二連三地將人界靈脈毀壞殆盡?


    有古怪。


    “我先同你去一趟瀛洲尋南師弟,”沈翹道,“然後咱們再往淮水去查看吧。”


    溫斂緩緩點了點頭:“……好。”


    “我先回房一趟,你在此處等我。”他得同妙妙說一聲。


    可這一轉身,正見到姑娘站在身後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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