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葉家當真是心狠手辣,竟然謀劃了那麽多事。


    雖說一件都沒成, 但做人沒有千日防賊的,層出不窮的惡□□件,就算尚未蹭到夜喬依一丁點兒油皮, 也像蹦噠到鞋麵上的癩蛤.蟆, 不傷人,卻足夠惡心人。


    倆人聊完了正事,米拉轉了語氣,調侃好閨蜜道:“喬依,那天我可是看見了, 你和方總手都牽了。”


    葉父鬧出那麽大動靜,方時寒一行人又那麽引人睹目,現場有不少目擊者,紛紛拿出手機出來拍照和視頻發在各個社交軟件上,自然會有幾張拍到夜喬依他們一行人的。


    方時寒是個總裁,卻並不霸道,隻要對方不是對著他們猛拍,隻是鏡頭無意帶到一點,他的保鏢也不會上前去讓人家刪照片。


    方時寒米拉可能認不出來,但是夜喬依跟她幾乎是換著裙子穿長大的,當下一眼就認了出來。


    夜喬依有點赧然:“米拉!”


    米拉搓了搓手臂,作勢欲嘔:“約,你別跟我撒嬌,找方總去。”


    夜喬依:“……”她跟方總才剛剛有點要進入一個新的關係呢,哪有這麽快的。


    米拉那邊突然有人說話:“你在跟喬依打電話?”


    是陳卓鑫的聲音。


    夜喬依有些意外:“你倆在一塊兒?現在?”


    她看了看時鍾:早上八點。


    米拉倒不怵這個,大方承認:“對呀,這不是這次的事情嘛,我爹媽和他爹媽就說在一起吃個壓驚飯。”


    夜喬依:……“早上八點?”


    米拉長歎一聲:“更可怕,七點。上匯春樓這喝早茶呢,剛出來。”


    夜喬依明白了。


    米、陳兩家父母都是早起健身辦事的勤勉人兒,他們為人子女的,即便貪睡,也隻能陪著。


    米拉翻了個白眼:“誰說不是呢。”


    因有陳卓鑫在旁邊,米拉說話收斂了些,又講了幾句就掛斷。


    夜喬依也沒去關心好友們在那頭又有什麽新節目。


    葉父陷入謀害養女的人命案件中,對葉氏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葉母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優渥的人生竟然從此被生生折斷。


    她那還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好丈夫在外頭有人的事,她是近年才知道的。


    當時想著自己畢竟年老色衰,隻要他還回家,葉氏日後還是女兒的,在外頭花天酒地又能怎麽樣?


    就算那邊那位有著狼子野心,也要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跟她爭。


    萬萬沒想到,葉父居然自己捅出了這麽大的簍子,給了那位可乘之機。


    借著葉父被調查的時機,那位上下活動,以一部分利益作為代價,爭得了董事會的同意,生生將葉氏母女架空了!


    葉惜妍本來就身在國外,反應不及時,等她接到消息,連夜趕回國內,外頭那位已經快刀斬亂麻把葉家收入囊中了。


    形容憔悴的葉母一把抱住久未歸來的女兒,哭得涕淚橫流:“女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電話打得急,葉惜妍隻聽了個大概,這會兒聽母親和助理把所有細節補充完整,隻覺得頭嗡地一聲就大了。


    一個個可怕的現實告訴她,她的父親,早就背叛了這個家庭,還因為這個爛事,影響到了她們娘兒倆的繼承權。


    母女倆抱頭痛哭過一陣後,葉母抬頭茫然。


    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也曾有過意氣風發的年紀,隻是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將她養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而葉惜妍更不用說了,半路千金,這個圈子裏的規則都還沒全弄明白呢,又不愛念書,對於經營公司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


    葉父倒有想過培養這個曾經唯一的女兒,這不是被葉母無腦護著,覺得生在他們家,再怎麽不學無術,也不至於把家業給敗光,連個正經大學都沒讓她好好去上過。


    現在靠花錢混了個交換生名額,跑出去也是天天紙醉金迷,過著千金大小姐的揮霍生活,連個設計都沒學全乎。


    就這樣的倆廢物母女,又哪裏搞得過本就是公司高管,心機手腕一概不缺,長袖善舞的外麵那位?


    葉惜妍弄清楚了前因後果,抓著葉母的手問:“爸爸呢?”


    葉母狠啐了一口:“理他呢!”


    那種壞男人,早死算完。


    葉惜妍卻說:“媽,你不能不管爸的死活。”


    然後和葉母商量了一下,如果葉父真的因為缺少照顧死了,最得利的人會是誰。


    “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是都有繼承權的!”


    葉母氣得咬牙,她神色變幻,還是打起精神去哄丈夫。


    葉惜妍沒什麽見識,隻覺得葉父塌了,葉家也就完了,慌神之下想去求助未婚夫家,誰知尚家那邊問題也很嚴重。


    尚宇濤倒是抽空見了她一麵。


    葉惜妍看到他第一眼,整個人就頓住了。


    原本英俊帥氣的未婚夫,現在人消瘦得厲害,眼下烏青矚目,看向她的目光也沒多少友善,看起來滲人的很。


    她壓下心中驚懼,向他問好:“宇濤,尚伯伯怎麽樣了?”


    尚宇濤半死不活地說:“不好。”


    葉惜妍:……這天沒法聊了。


    她壓下心中不滿,好聲好氣:“宇濤,我爸爸也是聽了你爸爸的話,才去做了那件傻事。這個案子……”


    她話才出,脖子就猛地被尚宇濤掐住了。


    葉惜妍嚇得伸手去掰,然而尚宇濤畢竟是個男人,手上的力氣之大,她一個弱質女子,又怎麽能掰得過。


    不過尚宇濤隻是發泄一下心中怒氣,並不是真想掐死她,沒等她撓花自己,就鬆了手勁。


    他把她略略提起來,警告她:“咱們兩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你現在想下,晚了。”


    他鬆了手,理了理袖口:“想把葉家摘出去?你有這本事嗎?”他驟然提高聲量,“滾!”


    葉惜妍煞白著臉從尚宇濤的辦公室裏連滾帶爬逃出去。


    她完全沒想到,那個曾經每次來見自己都會帶禮物,不管她提什麽要求都會耐心哄著自己的尚宇濤現在變得這麽可怕。


    隨著案件進度的推進,外界也陸續聽到了各種消息,紛紛表示太震驚了,貴圈真亂。


    葉父和尚父由於身體原因,目前都沒有被收押,都處於在外治病的狀態,自由度雖然沒有,條件卻總比住在看守所裏好太多。


    方時寒覺得:這樣不行。


    沒道理夜喬依這個沒做錯事的受害者受了那麽大驚嚇,命都差點丟了,這倆老而不死謂之賊的狗東西還這麽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享受。


    助理為難道:“一個剛開顱,一個剛截肢,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這樣的情況,警方也不能強製性地把人收監啊,萬一真鬧出人命來怎麽辦?那倆人可都年紀不小了。


    方時寒轉念一想:“在外邊也行。”


    總有辦法治他們。


    結果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助理打聽了消息前來匯報。


    “boss,我聽說,尚總和葉總在詢問的時候屢次發出不明疼痛,麻醉醫生都去了幾輪了。”


    更細的詳情他們也打聽不著,也沒必要打聽,知道這些信息就足夠了。


    助理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事,還在疑惑地分析:“按理說,市醫院的水平也不至於如此。”


    哪能做個手術,術後幻痛還能持續這麽久的?


    方時寒卻似想到了什麽,嘴角微翹:“術業有專攻。醫學上的事,咱們也弄不明白。隻要知道他們過得不好就行。”


    他轉頭把事情告訴夜喬依,調侃她法力無邊。


    “懲惡揚善,你是天上的仙女吧?”


    他聲音微沉,帶著幾分輕鬆快意。


    “我自從跟你認識,賺了好多好多錢。看來我是一個超級好的大好人。”


    “小仙女,現在大好人想請你吃飯,賞不賞光?”


    夜喬依自從上回二人共同經曆過一次,又被方時寒趁機牽了手,倆人的關係有了明顯的鬆動。


    方時寒再送她東西,也不找借口了,直白地說:“我就想送給喜歡的人。”


    她又不是對他毫無感覺。


    這幾年相處下來,方時寒的個人魅力和看似強勢,實則隨和豁達的性格,還有懂分寸的相處方式,都讓她為之心折。


    隨著案件調查進度的推進,二人的來往也越加密切,雖沒有正式確定關係,周圍的人該知道的也都差不多看出來了,更不用說,他們二位其實早有緋聞流傳在外。


    就在前幾天,方時寒的家長還給她正式下了帖子,請她出去喝茶。


    第47章 喬依的脆弱


    夜喬依這邊開始正式接觸方家家人, 正愉快邁入人生下一階段時,葉家那邊卻是淒淒慘慘戚戚。


    尚父和葉父在半死不活中迎來又一輪一輪的生理疼痛。


    能走到如今的社會地位, 二人也深諳談話之道。雖然無法串聯,也明白這件事不能就這麽認下來了。


    結果就是在負隅頑抗中,被不明疼痛給打擊各差點當場去世。


    因為二人都才剛剛做完一個大手術,醫院給出的理由是術後幻痛, 給了相應治療, 但是完全沒用。


    止痛藥從這個用到那個,再往後,就得上杜冷丁。


    這已經有成癮的隱患, 別說警方不同意, 尚父和葉父自己也不敢再用。


    他們已經處境艱難,不能再給自己多添一層麻煩了。


    在難忍的疼痛下, 不得已,二人流著淚, 抽搐著交待了犯罪事實。


    由於事件對社會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警方非常迅猛地將一幹人等全部羈押到案,開始突擊審訊。


    案件的細節慢慢展現在大家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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