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嗯”了聲, 含糊不清想解釋:“是在櫃……”


    話還沒說完, 傅言致突然吮了下她的脖子,讓她下意識仰頭吟哼了聲。


    他遊走往側,繼續追問:“噴給我聞的?嗯?”


    故意壓著的尾音, 從喉嚨裏溢出的聲音,無一不把季清影撩的腿軟。


    這個人,真的太壞了。


    季清影緊抿著唇角, 盡量不讓自己那麽快的潰不成軍。


    她低低的反駁:“哪有。”


    她抬眼看他, 眸眼濕潤,像有了水霧:“是在櫃台噴的。”


    傅言致挑眉,“不是故意噴給我聞的?”


    季清影:“……你別那麽自戀。”


    聞言,傅言致勾了下唇, 沉吟片刻道:“不是買了嗎。”


    “……啊?”季清影看他:“你想聞?”


    傅言致目光灼灼看她,提醒說:“想要你噴給我的聞的味道。”


    “……”


    這兩句話, 乍一聽沒差別。細品過後, 意味深長。


    季清影嬌嗔睇他眼:“還沒洗澡,晚點給你聞聞看。”


    傅言致答應著:“好。”


    兩人沒在廚房折騰什麽,主要是餓了。


    傅言致做飯速度還算快,沒多久三菜一湯便好了。


    -


    借著他炒菜功夫, 季清影把落地窗打開了,讓晚間風自然吹進,像被風吹過的湖麵一樣,讓室內泛起漣漪,讓愛意滋生。


    吃飯時候,她莫名還有點慌。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麽。她認定了眼前這個人,早或晚,她都是這個人的。


    傅言致做飯的手藝好,季清影很喜歡吃他的東西。


    吃著吃著,傅言致突然問了聲:“今天有遇到什麽事嗎?”


    季清影手一頓,抬眸看他:“我表現的很明顯?”


    傅言致瞥了她眼,頓了下搖頭:“沒有。”


    是他習慣性觀察她的微表情。


    季清影不高興時候,不太愛說話,臉上情緒也很淡,當然不是故意甩臉色的那種,她就是悶悶地,偶爾想到不開心的事,嘴角是聳拉往下的,連那雙漂亮的狐狸眼,也會失去些許的光彩。


    季清影直勾勾看著他,挑眉問:“那你怎麽知道我不開心。”


    傅言致睇她眼,並未多說。


    季清影托腮望著他笑:“嗯。”


    她說:“碰見我媽了,我忘了跟你說,我昨天比賽時候,她也去了。”


    傅言致垂眼,往她碗裏夾菜,語氣溫和問:“說什麽了嗎?”


    季清影點頭:“說了,但說的都不是我想聽的。”


    她道:“我們倆氣場不和。”


    傅言致開始往她嘴裏塞食物,聲線沉沉道:“邊吃邊說。”


    季清影撲哧一笑,嬌嗔睇他眼:“好。”


    她張嘴接受他的投喂,笑盈盈說:“我肯定不會因為她破壞食欲的。”


    “嗯。”


    季清影“嗯”了聲,也打開了話閘開關。


    她想了想,輕聲道:“其實沒說什麽,她想跟我說,但我不想聽。”


    她抿唇說:“以前時候,她回來過兩次,我都沒見她,給我打的電話也沒接。”她頓了下,緩緩說:“因為她回來的那兩次,都不是為了我。”


    季清影是個很較真的人,但凡周芷蘭有一次是因為她而回國,她都會心軟,甚至可能會隨著時間流逝,原諒她之前所做的那些。


    但是沒有。


    她沒有一次是因為她而回來的,即便是這一次,也依舊是為了她的工作。


    想起來,有點難過,但又好像也沒有那麽難過。


    她看著傅言致那雙情緒流露的眼,笑了笑:“你別心疼我。”她輕聲說:“我已經自我修複了。”


    傅言致沒吭聲,隻用力的揉了揉她腦袋,在給她傳遞力量。


    季清影笑,想了想道:“她真是一點也沒變。”


    還是那麽自私。


    季清影眨了眨眼,看向傅言致:“你知道我們今天見麵,她第一句話跟我說的什麽嗎?”


    沒等傅言致吭聲,她自言自語說:“我們這麽久沒見,她不是說我長大了,也不是誇我進了第三輪比賽,而是說我的設計問題。”


    這麽多年,季清影一個人走過了那麽多時光歲月。對周芷蘭,她其實不抱希望。


    她最想要愛最想要她的時候,她不在,現在再回來,她已經什麽都不缺了。


    但總歸,人會有一片空地是貪念的。


    她也不例外。


    當然,她也沒想和周芷蘭如何,她做的那些事,她沒辦法原諒。


    她就是覺得很心寒,她不要自己就算了,到頭來還要來指責她的不對。


    她知道自己設計方麵不如她,可那並不是她用來打開話題的理由和方式。


    季清影,非常不喜歡。


    她一整個下午都沒表現的明顯,是不太習慣和其他人說這些事。


    她會覺得自己矯情又敏感。


    雖然陳新語知道她很多事,可她也不好總是拿這些事去讓陳新語陪著自己一起難受。


    但現在被傅言致一問,季清影就想說。


    好像隻有說出來了,她才會舒服。


    傅言致頓了下,一把將人攬入懷裏。


    季清影眨了眨眼,把眼淚給逼了回去,悶悶說:“我不想哭的。”


    “我知道。”他坐在她旁邊,輕聲說:“在我這兒可以隨便哭。”


    季清影抓著他衣服,悶悶地“嗯”了聲:“其實我已經自我消化了。”她抿了下唇,低聲道:“就隻是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兒難受。”


    他伸手,捏了捏她手心,低低問:“那怎麽不跟我說。”


    季清影“啊”了聲,蹭了蹭他脖頸,輕聲說:“我怕你在忙啊。”


    傅言致一頓,沒吭聲。


    他側頭,親了親她臉頰:“抱歉。”


    季清影笑了笑,扭頭看他:“你跟我說什麽抱歉呀?那是你的工作。”


    她說:“我喜歡你這種工作態度。”


    傅言致聲音有點沙啞,沉沉地應了聲。


    季清影埋頭在他脖頸處:“工作的時候不用管我。”她沉默了片刻,輕聲說:“但現在想要你哄我一下。”


    傅言致看著她,啞聲應著:“好,要怎麽哄?”


    “……”


    聞言,季清影不太開心地撇撇嘴說:“這還要我教嗎,你自己想。”


    傅言致低低笑了出來,指了指麵前食物:“先吃飯,待會哄你。”


    “哦。”


    季清影道:“行吧,那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


    傅言致彎唇,伸手揉了揉她頭發:“行,謝謝女朋友寬宏大量。”


    兩人鬧了會,才磨磨蹭蹭地把晚飯吃完。


    吃過飯後,時間還早。


    恰好傅言致電話響起,季清影催促他去接電話,把碗筷收拾好,放進了洗碗機。


    折騰好之後,她扯了扯傅言致衣服,無聲說:我過去一趟。


    傅言致點頭。


    -


    回到自己這邊後,季清影才想起她買的那些衣服忘了拿,又折返回去把自己的那些拎了過來。


    她買的東西不少,全是衣服。


    其中還包括給傅言致買的。


    季清影把自己的吊牌拆下,丟進洗衣機後,才進了浴室。


    她洗澡速度不快,但也不慢。


    但這一晚,就是很慢,等她磨蹭出來時候,客廳裏已經坐了人。


    季清影愣了下,看著換了睡衣的傅言致,眉梢稍揚:“你怎麽這麽快?”


    傅言致挑了下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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