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實話。


    “我也是這幾日才從旁人口中得知我曾……曾……曾愛慕過他。”柳棠溪閉著眼睛說出來這句話。


    這依舊是大實話。


    說出來之後,柳棠溪心中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是覺得憋屈。


    喜歡三皇子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原主。


    可如今她就是柳棠溪,柳棠溪就是她。


    衛寒舟放在袖中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眼神也變得異常犀利。


    柳棠溪垂著頭,又繼續說“聽人提起來往事,我也很是詫異,很是不明白自己之前為何會做那樣的事情。應該是年紀太小了,才會被人迷惑。”


    說完,柳棠溪抬頭看向了衛寒舟。


    瞧著他這一雙深邃的眼神,柳棠溪咽了咽口水,說“我覺得我當初未必真心喜歡三皇子。你應該也聽說過,三皇子喜歡我二妹妹。而我跟二妹妹從小關係就不好。仔細想來,可能是因為三皇子喜歡我二妹妹,我氣不過,才想去把三皇子搶過來。”


    柳棠溪覺得這種解釋是非常有可能的。


    衛寒舟眼底的情緒未變,也不知有沒有相信柳棠溪的話。


    柳棠溪把能說的都說了,見衛寒舟如此,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閉著眼睛下了一劑猛料“我肯定不喜歡三皇子,遇到相公之後,我才知什麽是喜歡。我喜歡的人是相公你啊。”


    說完,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衛寒舟的反應。


    果然,衛寒舟的眼神鬆動了。


    柳棠溪安心了一些,開始舉例論證。


    “相公,我從前隻是跟在三皇子身後,可從沒為他做過什麽。可對相公,我是真情實意的。你看,我親手去給相公做飯,為了讓相公安心讀書,我做繡活兒補貼家用,還在家做糖葫蘆。我還給相公漿洗衣裳……”


    柳棠溪能感覺到,衛寒舟的情緒越來越緩和下來。


    柳棠溪搖著他的袖子,眨了眨眼,問“相公,你難道沒感覺到我對你的愛嗎?”


    衛寒舟喉結微動,轉移了視線“時辰不早了,早點睡吧。”


    柳棠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卻換來衛寒舟這般冷淡的一句話,她微微有些失望,抿了抿唇,說“哦。”


    衛寒舟先去沐浴了。


    柳棠溪坐在外頭又想了一會兒,思來想去,衛狗蛋應該還是喜歡她的,隻是不愛表達。


    不一會兒,衛寒舟就從淨房出來了。


    柳棠溪看了一眼衛寒舟。


    許是今日有心事,衛寒舟裏衣係得很是鬆散,走動間,領口微鬆,露出來一片白色的胸膛。


    配上他那一張冷臉,當真是矛盾至極。


    想到她下午剛剛碰過,似乎胸膛還挺有料,柳棠溪咽了咽口水,心想,這狗男人大晚上的勾引她做什麽。


    她本準備拿出來裏衣去沐浴。


    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換了一件自己平日裏喜歡穿的,自己做的長裙睡衣。


    露胳膊,也露小腿。


    她今日非得逼著他跟她說幾句好聽的話!


    當柳棠溪洗完澡出來,發現衛寒舟已經坐在床上了。


    不過,他此刻在看書。


    柳棠溪散著長發,鼓起勇氣,朝著衛寒舟走了過來。


    當衛寒舟抬頭時,柳棠溪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不得不說,他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


    柳棠溪本就長得美,此刻剛沐浴完,臉上紅撲撲的。而且,她身上似乎還撒了香,味道很是濃鬱。


    她的脖頸白皙修長。


    胳膊和小腿也很白。


    這對衛寒舟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刺激。


    這些景象,他隻在黑夜中,她睡著之後見到過,還從未在清醒時看到。


    可一想到娘子這般做是因為他們剛剛探討的問題,衛寒舟微微眯了眯眼睛。


    柳棠溪自然也看到了衛寒舟眼神中的驚豔。她就說麽,衛狗蛋定然是喜歡她的,雖然嘴巴上不說,但行動上已經表現出來。


    “相公,睡吧?”


    衛寒舟沉聲道“嗯。”


    說罷,衛寒舟把書放在了一旁。


    柳棠溪則是主動去熄滅了油燈。


    黑暗中,她雖然能看清楚衛寒舟的位置,可卻故意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


    衛寒舟又如何察覺不出來她做作地投懷送抱。


    感受著壓在胸膛的柔軟,衛寒舟把柳棠溪翻轉過去,準確地找到了她的唇。


    這動作很是霸道,跟下午在馬車上有的一拚。


    柳棠溪用雙手圈起來衛寒舟的脖子,雙腿也纏住了衛寒舟的腰。


    在親了一會兒左右之後,柳棠溪能明顯感覺到衛寒舟的變化。


    可,就在這時,衛寒舟卻離開了她的身上,啞著嗓子道“睡吧。”


    柳棠溪心跳得厲害,但心頭同時也漸漸升起來一個疑惑。


    衛寒舟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她記得,書中他也沒有女人。


    一想到這一點,柳棠溪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第72章 回府


    第二日一早,衛寒舟早早地去上朝了。


    等柳棠溪做好早飯去跟殷氏一起吃的時候,殷氏在飯桌上提到了衛寒舟。


    “聽說寒舟還不會騎馬?改日讓他跟著你舅舅去學一下。他怎麽說都是你的相公,還是朝廷命官,每日走著去上朝多累。且,他還是咱們侯府的女婿,沒得讓人覺得咱們忽視他。以後學會騎馬了,就騎著馬去。”


    柳棠溪點頭應下了。


    不過,心中卻在想,衛狗蛋厲害啊,用三個笑話就搞定丈母娘了。


    他可真有本事。


    柳棠溪正想著呢,下一刻,隻聽殷氏小聲提了一事兒“說起來,你嫁給他也有兩年了,怎麽肚子裏還沒動靜?”


    柳棠溪嘴裏的包子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連忙用手捂住了。


    “哎呦,這是怎麽了,吃這麽急做什麽?又沒什麽事兒,慢慢吃。”


    柳棠溪咳了幾聲,臉色漲得通紅。


    “下次範太醫過來的時候,讓他給你也把把脈。這兩年估計你的身子遭罪了,萬一身上有什麽隱疾,自己不知道。”


    柳棠溪連忙道“沒有,娘,您忘了,那日範太醫說了女兒身子無礙。”


    殷氏“哦”了一聲,說“我把這一茬給忘了,的確,範太醫說過你身子沒問題。難道是——”


    殷氏眼神看向了女兒。


    柳棠溪一看這個眼神就明白殷氏未說完的話是什麽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柳棠溪很想點頭,跟殷氏一起吐槽衛寒舟。


    但是,她不能。


    “怎麽可能,他沒問題的。”柳棠溪否認。


    殷氏別有深意地看了女兒一眼,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柳棠溪卻像是急於證明他們二人沒問題一般,說“從前他一直在外麵讀書,幾個月才回家一次。雖然女兒嫁給他兩年了,可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卻沒多久,滿打滿算也就有一兩個月。”


    殷氏表情有些怔忪,道“說起來,也是娘耽誤你們了,這兩個月你一直在這裏陪著我,沒能跟女婿團聚。”


    柳棠溪給殷氏夾了個灌湯包,說“怎麽會?女兒兩年沒見娘了,想您了。娘如今又病著,自然是您這邊要緊。我跟他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不差這一兩個月。”


    這一番話,讓殷氏臉上重新露出來笑容。


    下了早朝之後,祐帝以抄錄為由把衛寒舟留下了。


    “聽說太子今早上找你麻煩了?”祐帝問。


    想到今日剛入宮,太子就訓斥了他一番,衛寒舟眸光一閃,彎腰說“絕無此事。”


    祐帝挑了挑眉,說“你不必為他遮掩,昨兒三皇子與你說了會兒話,被他知曉了,他今日便罰了你,對嗎?”


    衛寒舟恭敬地說“太子是一國儲君,臣不敢妄議,但太子不曾罰臣,早朝前隻是跟臣說了會兒話,臣有不當的地方,太子給臣指了出來,傳來傳去,竟成了太子罰了臣。”


    祐帝雖然對太子不滿,但聽衛寒舟這般說,還是很滿意,畢竟,不管怎麽說,太子是他的兒子。


    “三皇子與你說了什麽?”祐帝突然又問。


    衛寒舟淡定自若地說“三皇子應是恰好遇到了臣,正好臣的娘子來接臣,便閑聊了幾句。”


    聽到這話,祐帝笑著說“老三打小就喜歡懷恩侯府的二姑娘,如今你娶了她姐姐,他覺得你甚是親切。”


    “皇上說得是。”


    如今太子和三皇子爭得厲害,朝中大臣大部分都已站隊。


    祐帝平日裏聽到的不是太子的壞話就是三皇子的壞話,像衛寒舟這種兩邊都不說的倒是少。而且,衛寒舟字好看,話又不多,不會時不時說他那兩個兒子的事情。


    祐帝對衛寒舟的回答很是滿意,讓其在一旁記錄今日禮部關於典禮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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