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衛寒舟搞的,她沒什麽心思做飯了,而且,今日天晴了,又熱了起來。


    出去之後,柳棠溪就在小吃街上逛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逛,還在路邊看了會兒雜耍的,聽了會兒書,玩兒得很是開心。


    她卻不知,有兩雙眼睛正盯著她看。


    柳蘊安今日跟三皇子約好一起去皇明寺,路過這裏時,恰好看到了笑著看雜耍的柳棠溪。


    瞧著柳棠溪看起來無憂無慮的模樣,柳蘊安眼睛裏流露出來一絲訝異。


    三皇子看到了柳蘊安的眼神,嘴角露出來一絲譏笑。


    “你那個惡毒姐姐,如今跟變了個人似的。許是腦子摔壞了。你若是看她不順眼,找人再賣了她,讓她遠遠離開京城便是。”三皇子輕飄飄地說出來凶狠的話。


    柳蘊安放下來車簾,轉頭看向了三皇子,說“那倒也不必。她回來這幾個月,倒是沒找過我麻煩,許是真的失憶了。若她不來找我麻煩,我自是不想跟她計較。”


    三皇子握住了柳蘊安的手,一臉深情地說“安安,你就是太過大度了,才會縱容你這姐姐欺負你。”


    柳蘊安笑了笑,沒說什麽。


    “你那嫡母呢?我聽說她回府了,最近可還老實?”三皇子問。


    柳蘊安想了想,說“嗯,也跟從前不一樣了。許是病過一場,想通了。”


    當然了,有些事情她隱去沒提。


    這嫡母確實比從前好了,不過,卻也沒少針對她。


    比如,府中三個庶女,她卻故意給那兩個用料子好的做衣裳,給她用差的。再比如,她去請安的時候,她陰陽怪氣地暗示自己生病是她搞的鬼。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她自己不在意,也不想講給三皇子聽。因為,她知道,若三皇子知道了,保不齊又要做一些事情。


    “嗯,那便好。若她再敢害你,你無須忍著,本皇子定會為你做主。”三皇子說。


    柳蘊安無意提這些後宅之事


    ,跟三皇子說起來朝堂上的事情。


    “太子那邊須得注意,謹王這邊也不得鬆懈。我聽聞,鄭相昨日去了謹王府……”


    柳棠溪並不知這二人在她不遠處經過了,吃吃喝喝逛過去之後,就去幾個鋪子裏轉了轉。


    轉完之後,眼看著快到午時了,柳棠溪直接在自家酒樓裏叫了幾個菜,讓人給衛寒舟送了過去。


    她自己也沒回去做飯,直接在酒樓裏解決。


    衛寒舟吃著嘴裏的菜,皺了皺眉。


    這飯菜,一吃便知不是自家娘子親手做的。


    她這是生氣了不成?


    想到今早的事情,衛寒舟突覺有些頭疼,心想,不知晚上回去要如何哄她。


    可巧,二皇子又來蹭飯了。


    衛寒舟這次直接大方地把飯菜讓給二皇子吃了。


    許是二皇子吃膩了宮裏的飯,吃到宮外的飯菜覺得還挺香的。


    草草地吃完飯之後,二皇子想到今日的來意,說“寒舟兄,我跟你說,柳棠溪真的不是一個好姑娘,你趁早跟她和離吧,免得她帶壞了你。”


    卻見,衛寒舟突然冷了臉,說“二皇子抬愛,下官擔不起一個‘兄’字。且,她是我娘子,二皇子說這種話未免不太合適。”


    二皇子被衛寒舟的態度驚到了。之前他雖然覺得衛寒舟冷,但那隻是臉上冷,心還是熱的,可今日他敏銳的察覺到,衛寒舟是真的冷。


    “這……我也是為了你好。”二皇子繼續說。


    “我跟娘子夫妻一體,若您覺得我娘子有什麽不對之處,那我也做得不對,衛某在這裏給您道歉了。”


    二皇子沒想到衛寒舟會說這麽重的話,而且太與他生分了。他怎麽說都是皇子,見他如此,也不再自討無趣,轉身離開了。


    吃過飯後,柳棠溪不想回家,想到幾日沒見殷氏了,便直接去了侯府。


    殷氏醒來之後得知女兒回來了,自是非常開心。


    “你剛剛怎麽沒讓人叫醒我?”殷氏埋怨。


    柳棠溪吃著葡萄,笑著說“我常常來,又不是什麽客人,何須如何?您身子不好,該好好休息才是。我若是擾了您的覺,豈不是不孝?”


    殷氏笑著點了點她的頭,說“你啊,當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母女倆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府中的瑣事。


    再說起來柳棠溪的庶弟即將會有孩子時,殷氏舊事重提“你大弟弟都快要做父親了,可你這做姐姐的還沒動靜。如今回了京城了,可得好好跟女婿相處。我瞧著女婿性子不錯,人又聰明,長得也是一等一的,你們生的孩子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柳棠溪差點被噎到,這話也不好接,就沉默不語,點了點頭。


    “一會兒你帶些補品回去。”


    這話卻是不得不接了,柳棠溪說“娘,不用了,女兒身子好著呢。”


    殷氏拍了拍柳棠溪的手,笑著說“你呀。娘不僅給你準備了,也給女婿準備


    了一些,從莊子上回來,娘就開始準備了。”


    柳棠溪聽了這話覺得不自在極了。


    她若是給衛寒舟吃了補品,不知衛寒舟會是何等反應……


    晚上,衛寒舟早早地回府去了。


    到了文曲街的拐角處,馬車停了下來。


    過了一刻鍾左右,見著有一熟悉的人騎馬而來,衛寒舟讓馬車繼續往前行去。


    下馬車時,黃府丞的馬恰好來到了他們家門口。


    兩個人雖然陣營不同,但畢竟同朝為官,見了麵多少會打個招呼,讓雙方麵子上過得去。


    “黃府丞。”


    “衛修撰。”


    兩個人每次都這般,誰也不跟誰多說話,就客套地見個禮就完事兒。


    即便是說話,也是黃府丞陰陽怪氣挖苦衛寒舟。


    可這次,衛寒舟卻突然多問了一句“聽說黃大人昨日被人打了,如今身子可還好?”


    黃府丞有些摸不著頭腦,詫異地問“我被人打了?我何時被人打了?衛修撰聽錯了吧。還是說衛修撰盼著我被人打?”說著說著,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衛寒舟卻仍是之前那副淡定模樣,說“哦,原來沒被打啊。昨兒我怎麽聽說你被太子打了,剛想過一會兒去探望您。看來是我聽錯了。”


    衛寒舟從來不說廢話。


    可今日卻突然停下來跟他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黃府丞不是傻子。


    衛寒舟話裏的意思很清楚,也很明了。


    “太子為人謙和,想來也不會做這等事。”衛寒舟又道。


    想到昨日衛寒舟曾被皇上叫到宮裏去,黃府丞立馬正了正臉色,說“多謝衛大人。”說完,掉轉馬車,不知去了哪裏。


    衛寒舟收回來目光,仿佛剛剛那一番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隨後,他推門進府。


    然而,進入府中之後,衛寒舟卻發現柳棠溪並不在家。


    他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三個皇子,一個蠢,一個憨,一個狠。


    第75章 圓房


    “夫人去哪了?”衛寒舟冷冷地問。


    陳婆子嚇了一跳。


    雖然大人還是那個大人,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大人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眼神也太可怕了一些。


    “夫人一早起來就離開了,一直沒回來。”


    聽到這個解釋,衛寒舟的臉色更冷了。


    竟然離開了!


    想到昨晚那個夢,一股怒氣,或者說,比怒氣還要多一些的恐慌從心底躥了上來。


    她離開了嗎……


    會不會如同夢中一般,一去不回?


    想到這一點,衛寒舟離開了椅子,站了起來。


    陳婆子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自家大人的臉色,見大人臉上一副肅殺之意,嚇得跪在了地上。


    “夫人許……許是去……去侯府……探……探望侯夫人了。”


    衛寒舟依舊沒說話,且,臉色更加難看。


    夢中的她,也是回了侯府。


    陳婆子嚇得開始發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響聲,接著便是柳棠溪的聲音。


    “嬤嬤,你把布放到廂房裏去,這幾盆花搬到小花園裏去。”


    衛寒舟閉了閉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還好,她回來了。


    “哎,好,夫人放心,我記住了。那這些補品呢?”程嬤嬤問。


    柳棠溪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唇,說“先找個地方隨便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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