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在府中,就有很多人來找他,比如他大哥,再比如他三弟,再比如一些不相幹的官員。尤其是最近,來找他的人越來越多了,讓人煩不勝煩。


    他就不明白了,那皇位有什麽好的,為何這一堆人爭來爭去的。


    且,就算是旁人爭,他也沒想爭,為何還要來煩他,就不能讓他安靜一會兒麽。


    等到晚上,瞧著柳棠溪送過來的一筐子蘋果,二皇子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中漸漸對柳棠溪改觀。


    這晚,衛寒舟依舊回來得極晚。


    因著下午睡到天快黑才起來,柳棠溪這會兒還不困。


    仔細想來,她跟衛寒舟好些日子沒好好聊天了。每次衛寒舟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著了。而等她早上醒了,衛寒舟又早早地離開了。


    趁著今日不困,柳棠溪倒是想跟衛寒舟說說話了。


    衛寒舟上床之後,發現柳棠溪正睜著眼睛看著他。


    “是被我吵醒了嗎?抱歉。”衛寒舟道。


    柳棠溪道:“不是,下午睡多了,這會兒不困。”


    聽著自家娘子清醒的聲音,衛寒舟問:“今日做了什麽?”


    其實,在進門之前,他就已經問過下人了。每次他回府,都會問。


    府中全都是柳棠溪的人,所以柳棠溪也知道此事。聽到衛寒舟問,她眨了眨眼,揶揄了一句:“我做了什麽你沒問嬤嬤嗎?”


    衛寒舟絲毫沒有窘迫,側躺著,抬手摸了摸柳棠溪微紅的臉,說:“嗯,問了。但為夫想聽娘子親口說。”


    柳棠溪笑著跟衛寒舟說了起來。比如今日早上吃了什麽,去做了什麽,中了吃了什麽,午睡睡到什麽時辰等等。聽著聽著,衛寒舟便知她為何此刻沒睡了。


    “你今日見了二皇子?”


    “對,在果園見的。”


    “他可有說什麽?”衛寒舟問。他記得,二皇子初見娘子就沒說什麽好話,後來還在背後跟他說過娘子的壞話。


    “那倒沒有,他見了我之後似乎怕得不行,說了一句話就跑了。”


    “嗯。”


    “二皇子跟太子和三皇子的性子可真是不同。”


    衛寒舟道:“嗯,二皇子喜好讀書,幾乎手不釋卷。”


    柳棠溪想到聽下人說二皇子幾乎日日去果園看書,一看就看一整日,吐槽了一句:“那他不適合在禮部,倒是適合去做個圖書管理員。”


    “圖書管理員?”衛寒舟疑惑。


    柳棠溪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含糊地說:“就是去藏書樓做事。既能做事,又能看書。”


    衛寒舟讚同地道:“嗯,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二皇子這個人對柳棠溪而言也就是比陌生人好一點點,說了幾句之後,就不想繼續跟衛寒舟討論這種不相幹的人了,轉而說起來別的事情。


    恰好,衛寒舟也不愛在床上跟娘子討論別的男人,順著柳棠溪的話說起了別的。


    說著說著,柳棠溪想到今日思考過的一個問題,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啊?”


    這個問題柳棠溪之前已經問過了,但衛寒舟回答是都喜歡。


    這次,柳棠溪補充了一句:“不能說都喜歡,要選一個!”


    衛寒舟琢磨了一下,說:“如果是第一胎的話,為夫希望娘子生個兒子。”


    “為何?”


    柳棠溪微感詫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衛寒舟應該喜歡女兒才對,她明顯感覺到在侄子侄女裏麵,衛寒舟最喜歡舒蘭。沒想到他竟然說想要兒子。


    重男輕女?這不太可能。整個衛家就沒有重男輕女的人。在他們家,男人話都不多,也沒怎麽有存在感,兩個姑娘倒是被寵著長大的。尤其是軟糯可愛又乖巧的舒蘭,家裏人都最寵她。


    “因為,為夫不在家時,兒子能代替我保護娘子。”


    柳棠溪沒想到衛寒舟突然會說出來這麽土的一句情話。若是旁人說,她定要尬到腳趾抓地。可此刻聽衛寒舟說出來,雖然同樣覺得尷尬,但心頭卻覺得美滋滋的。


    “是麽,原來你這麽想的呀。”柳棠溪笑著說,“那你就不能日日在家麽?兒子還沒出生呢,你就讓他肩負起看家的責任了,你真是個狠心的爹!”


    雖然被娘子指責了,衛寒舟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可我想要個女兒怎麽辦?”


    衛寒舟想了想,說:“那為夫以後就再努力努力。”


    柳棠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抬手輕輕打了衛寒舟一下,說:“說的就好像你想生什麽就能生什麽一樣。”


    “嗯,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雖然衛寒舟說的是生孩子,但柳棠溪卻一下子想歪了。想到兩個人幾個月沒行房事了,柳棠溪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你當我是豬啊,我才不生那麽多。”


    衛寒舟卻繼續一本正經地說:“娘子想生幾個就生幾個。若是沒有女兒,就讓扶搖和舒蘭來陪你。”


    “不跟你說了,睡覺。”


    “嗯,睡吧,時辰不早了。”


    因著今年種的果樹多,幾個莊子都移植了,還往京城外銷了不少,所以,等到果子賣個差不多時,柳棠溪已經進賬近兩萬兩了。


    她把這些錢全換成了銀票。身上帶一些,剩下的跟之前的幾萬兩放在一起。


    看著這些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數額,柳棠溪暗暗祈禱,一定要讓她有命花啊。


    十一月中旬時,京城的第一場雪飄了下來。


    這一場雪,比往年來得都大了一些。


    衛寒舟最近晚飯卻突然回來吃了。不過,他往往吃完晚飯就不見了人影,到底什麽時候回來的柳棠溪根本就不知道。若不是醒來後能聞到衛寒舟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柳棠溪都要懷疑他一夜沒回來了。


    這日,衛寒舟冒著風雪回來了。


    瞧著他身上和頭發上的雪,柳棠溪蹙了蹙眉,道:“你怎麽沒坐馬車?”


    衛寒舟早已學會了騎馬,如今都是騎著馬去上朝。


    今日一看下雪了,柳棠溪讓東升駕著馬車去了。


    “嗯,瞧著雪不大,就騎馬了。”


    “下次可別再這樣了,如今天冷,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嗯,記住了。”說著,衛寒舟牽起來柳棠溪的手,道,“快回屋吧,外麵冷。”


    雖然衛寒舟騎馬而來,可不知為何,手心卻是熱的。


    “好。”柳棠溪笑著說。


    “三叔。”


    “三叔。”


    扶搖和舒蘭給衛寒舟行禮。


    “嗯,今日書讀得如何?”


    舒蘭笑著說:“大姐姐讀得好,先生還誇她了,說她想法獨特。”


    扶搖很開心,不過,也誇了一句舒蘭:“妹妹讀得也不差,字寫得比我好。”


    衛寒舟瞥了扶搖一眼,這個侄女他很清楚。聰明是真的聰明,但也有些浮躁,靜不下心來。


    “你若是能安靜下來,字就不會被舒蘭反超了,做事最忌浮躁。你今晚多寫一頁大字。”


    扶搖臉上的笑漸漸沒了,道:“是,多謝三叔教誨。”


    柳棠溪道:“我聽母親說了,先生說扶搖很聰明,學什麽都很快,尤其是讀書和下棋。舒蘭安安靜靜,字寫得好,琴也彈得好。”


    扶搖和舒蘭又都笑了起來。


    衛寒舟看了一眼柳棠溪,沒再說兩個侄女。


    柳棠溪笑著說:“好了,飯早就做好了,快吃飯吧,別說這些了。”


    “嗯。”


    吃過飯後,衛寒舟跟柳棠溪說了兩刻鍾的話,又踏著雪離開了府。


    待他走後,柳棠溪能明顯感覺到扶搖和舒蘭都鬆了一口氣。


    如今京城外□□頻生,南邊的鄰國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


    北邊發生□□的事情衛老三也知道了。


    他之所以知曉,是因為去衛二虎在送貨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北邊來的食客。那食客是個富商,很有錢,瞧著苗頭不對,趕緊跑到了京城來避難。


    那地方離衛家村很近,所以,衛二虎在得知之後,立馬請假跑回家跟衛老三說了。


    衛老三趕緊套了車去京城找衛寒舟了。


    等到天黑,衛寒舟回來了。


    衛寒舟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讓衛老三不要擔心。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說不擔心就不擔心呢?即便是衛寒舟說了,衛老三仍舊怕得不行。


    不過,過了小半個月,步入臘月之後,衛老三卻不再擔憂了。


    原因無他,因為他發現,周圍人都不把□□當回事兒。


    京城就像是一方世外桃源一般,人們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所有人都覺得再亂,也亂不到京城來,內心很是安穩。


    在這種氛圍下,衛老三一家人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在聽路過的人說衛家村那裏因著去年稅收增加,地裏減產,也亂了的時候,衛老三等人在害怕的同時,又有些慶幸他帶著家人來京城了。


    要不然,若是亂了,他們這一家老小真不知命運會如何了。


    “這稅收的也太高了一些,也不怪那些人會反。”李氏小聲說了一句。


    雖然這話說出來衛老三的心裏話,但聽到她這麽說,衛老三趕緊道:“你小聲點兒,如今老三可是做官了,這話被人聽去了,要給老三惹上麻煩的。”


    李氏被嚇到了,趕緊閉了嘴。


    跟李氏相同想法的又何止衛老三一個人,隻不過大多數人不會說出來罷了。


    柳棠溪可沒京城人這麽樂觀,雖然劇情變了,但這皇位卻眼看著就要更替了,到時候會更亂。


    所以,她除了身上隨時帶著錢,還囤了不少吃的,府中放了,各個莊子上也放了,還給李氏那裏送了不少,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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