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也曾遷怒過這個少年,後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討好自己,還為此挨了打。後來她明白,他總歸是無辜的,和她沒有什麽區別。


    她何必去和一個同樣可憐的孩子置氣,那兩人從未給過他愛,所以一直想親近自己。隻是她永遠都沒辦法把他當做弟弟罷。


    付昱瞳孔一縮,迫不及待地搖頭,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姐姐為敵,我不喜歡金融,我不想作為他們的傀儡。”


    “是我們對不起姐姐,是我欠姐姐的才對。”他的出生本來就是錯誤的。少年越發地無助,無措地搖頭。


    付懿皺起眉:“和你無關。”


    “姐姐。”陳湮瀟不滿地出聲,她怎麽和那小子說那麽久。


    付懿無奈地回身,眉眼間也不自覺漫上溫柔,她向他伸手:“走吧。”


    陳湮瀟一把握住,與她十指相扣,嘴角細細彎起,笑得明媚。


    全然看不出剛剛的陰戾。


    兩人走到門口,付懿突然頓住,回過頭看向付昱,抿唇:“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作為那兩人的兒子,還幫了自己這麽多,自己理應護著他點。後麵姓周的女人罪行揭發,作為她的兒子,勢必會不好過。


    付昱驟然愣住,看著兩人的背影,唇邊擠出一點難看的笑,不知是喜,還是悲。


    他在原地哭了起來,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姐姐被付雲海叫回家,付雲海故意做給她看,當著她的麵打了他,她一直冷眼旁觀。


    可在他獨自在房間哭的時候,她冷漠地走進來,將藥扔給他,轉身就走了。


    付懿辦公室,袁程泡了咖啡端進來放到茶幾上。他瞥一眼沙發上的兩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陳湮瀟還在計較剛才的事,不高興地纏著付懿問:“姐姐為什麽要管他?還叫你姐姐。”


    付懿倚在沙發上,好笑地看著他:“怎麽這也吃味?我隻是不想欠人情罷了。”


    她和付昱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這有什麽好吃醋的。


    他湊過來將她按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強勢又無賴:“姐姐隻有我能叫。”


    她無奈,縱容地笑:“好好好,隻有你能叫。”


    陳湮瀟依舊不滿,驟然低頭吻住她,含著濃重的占有欲,急不可耐地宣誓主權。


    付懿也依著他,在她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推開他,看著衣冠楚楚的他,手指戳戳他胸口:“好了,說說你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麽?”


    今天著實讓她驚訝,她也沒想到這家夥會突然出現。


    “很多。”陳湮瀟挑眉,帶著點兒懶散。


    付懿抬手捏住他的臉拽一拽:“學會敷衍我了是吧?嗯?”


    他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親了親,目光含笑地看著她:“送給姐姐的七夕節禮物啊。”


    付懿微愣,才想起昨天是七夕節,他沒送禮物。也怪她沒情趣,這些節日於她就跟平常一樣。


    她倏然一笑,握住他的領帶往下一拉,仰頭吻上他,紅唇微啟:“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此時的付懿簡直又a又媚,陳湮瀟這狼崽子哪裏能抵得住,垂眸迷戀地看著她,喉頭滾動:“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弟弟好蘇哦!土撥鼠尖叫!!!


    兩個渣渣馬上要下線了。


    對於付昱弟弟,姐姐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再多了。


    第57章


    付雲海和周秘書被警察的帶走的事情, 付懿暫時壓了下來。因為目前付雲海還是付氏掌權人,那麽爆出來就隻有壞處,等她完全掌握了付氏後才是最好的時機。


    付雲海被帶走後的兩天後, 付懿在公司例會上重新見到了他。


    他似乎並沒有受影響,看著她進入會議室, 笑得虛偽:“阿懿好本事,不愧是我的女兒。”


    付懿淡淡一笑, 不著痕跡地還了回去:“比起您, 我可差遠了。”沒有心的人,她可比不上。


    對於付雲海回公司, 她絲毫不意外,媽媽的案子過去了這麽多年,想要完全落案,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


    倒是周秘書沒有見到人,她挑挑眉, 這是準備棄車保帥?


    兩父女的對弈,下麵沒人敢插嘴, 高層們個個都低下頭, 沒聽到也沒看到。


    知道她話中有話,付雲海冷哼一聲, 臉色難看:“各位對上次的提議怎麽樣?”


    人不是他殺的,他有的是辦法,當務之急,這個女兒他可留不得了。


    他話落, 高層們個個都安靜如雞,不言一發。現在大小姐風頭正盛,誰敢和她作對。


    付雲海臉上陰沉下來:“怎麽?我不過是離開兩天,我的話便不起作用了?”


    下麵的高層們麵麵廝覷,其中一人看向付雲海,終於開口:“付總,陳家準備將東城的項目給付氏,點名讓大小姐負責。”


    陳家的這個動作,就差沒有明說,他們在給付懿撐腰了。


    付雲海氣得臉色鐵青,冷冷地掃一眼付懿。


    付懿四平八穩地坐著,好似一切都帷幄運籌似的。其實陳家的動作,她是昨天才和那邊談的,她也很驚訝,問了陳湮瀟,他並沒有聯係陳家。


    散會的時候,她起身整理桌上的資料,會議室的人都走光了,付雲海踱步到她身邊,在她耳邊冷笑著低聲道:“阿懿,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你媽媽的死可與我無關。”


    他頂多隻是包庇罪。


    付懿沒什麽反應,不緊不慢地將材料放到文件夾裏後,才轉向他輕笑:“當然,父親也不會真的以為我隻有這些吧?”


    她當然知道,隻是一個包庇罪並不能重傷他,她要他成為付氏的公敵。


    付雲海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付懿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略略掃了一眼付雲海,便將文件放到一旁的袁程手上,轉身走出會議室。


    付氏的財務她可是一早就在查,也怪他最近心虛,過於緊張媽媽的事情,終於讓她找到了空隙。


    早就猜到,他的手不幹淨。


    中午的時候,陳湮瀟跟前兩天一樣,輕車熟路地來到付懿辦公室,找她一起用午餐。


    現在誰都知道他是付懿的未婚夫,還是宜星的掌權人、陳家獨子,付氏自然沒人會阻攔他。


    付懿撩起眼簾看向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和自己四目相對的少年,扶額輕笑:“你在宜星都這麽閑的麽?”


    每天都早早地來這兒眼巴巴地望著她。


    陳湮瀟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幽怨地望著她:“還不是為了快點見到姐姐,我累死了,姐姐還說我。”


    少年這撒嬌又抱怨的語氣,付懿哪裏頂得住,認命地放下手頭的工作,有些好笑:“好了,我們去吃飯,想吃什麽?”


    她覺得這少年就是上天派來磨她的,罵不得說不得,還得哄著。


    陳湮瀟挑眉:“去食堂吃。”


    付懿斜斜看他一眼:“你這是訛上我們付氏的食堂了?宜星沒食堂?”


    每次過來都是去吃食堂。


    陳湮瀟一本正經:“都說付氏的員工待遇好,我這是來學習,為宜星的員工謀福利。”


    食堂是員工最集中的地方了,姐姐這麽好看,付氏不知道多少小白臉像想打她主意。


    付懿根本不知道這狼崽子十來宣示主權的,笑著搖頭:“走吧。”


    兩人走入食堂,付氏的員工一樣見怪不怪,互相小聲逼逼:“又來撒狗糧了。”


    還有人拍了照發微.博#今天也在撒狗糧呢!#


    “太甜了太甜了!還好當初沒站錯。”


    “嗚嗚嗚好甜!”


    “哥哥這樣子,不會是要退出娛樂圈和姐姐一起搏事業了吧?qaq”


    飯桌上,付懿想到什麽,對陳湮瀟說:“下午你自己回去,我還有應酬,晚點回去。”


    陳湮瀟下意識蹙眉,問:“什麽時候回家?”


    付懿看向他,淺笑著道:“合作談妥就回。”


    他明顯情緒低了下來,筷子戳著餐盤中的米飯,抿唇:“我也加班,我等姐姐一起。”


    付懿歎一口氣:“等我做什麽?自己先回去。”


    他突然抬眼眸定定地看著她,答非所問:“姐姐什麽時候和我結婚?”


    付懿一愣,隨即語氣慣常:“等短短時間忙過後,就去。”


    這段時間,她忙得不可開交,吃飯都是擠出時間,哪有時間去結婚。


    陳湮瀟緊了緊手中的筷子:“說好等我殺青結束就去的。”


    付懿微微開口,耐心地笑著和他解釋:“我這不是忙麽?你也知道的啊。”


    她知道少年沒有安全感,想要將關係確定下來,但最近她確實很忙,付氏還和宜星來往頻繁,她以為他是理解的。


    陳湮瀟閉了閉眼,克製著心底陰鬱沉沉的欲望,垂眸乖巧地回答:“知道了,我等姐姐一起回家。”


    他這幅乖得不行的模樣,付懿又心軟得一塌糊塗,溫柔道:“我們動作快一點,嗯?”


    快一點將事情解決好,再處理他們倆人的事情。


    陳湮瀟抬起頭,彎起眼睛:“好。”


    晚上明月樓的包廂裏,付懿和合作方交談著,這幾天付氏的動作雖然沒有爆出來,但在這個圈子裏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是以在場的各位對她頗有敬意,畢竟連自己父親都能下狠手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付懿倒也不知道,她從此落了個手段毒辣的名聲。


    談到中途,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她掃一眼,還是他,心下滿是無奈。


    她對麵合作方裏為首的男人意味不明地掃一眼她的手機,很有眼色地出聲:“付總,怎麽不接電話?或許有急事。”


    這是恒遠集團的大少爺趙錦,長得也算儀表堂堂,一言一行透著良好的涵養,卻城府暗藏。


    付懿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拿起手機:“那我先接個電話,失陪一下。”


    她已經掛了那家夥好幾個電話,再不接,待會兒回去指不定得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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