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聽了之後心中一動,“你覺得可愛嗎?”


    “徒兒當然覺得可愛,別說徒兒了,其他人看見也覺得可愛。”


    通天教主心中滿意,“這是大老爺剛剛給我的。”


    龜靈聖母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師傅說這是幹什麽用的,有心想借這小鼎過來玩幾天,又不知道貿然開口了師傅會不會生氣。


    於是她這個時候盯著這小鼎看了一會兒,要是放在以前,這個辦法百試百靈,隻要露出眼巴巴渴望的表情,師傅總會把東西賞賜下來。


    這一次龜靈聖母還想如此炮製,隻對著個小鼎眨了好一會兒眼睛,就看見師傅滿意地把小鼎收了起來。


    然後師傅從高台上麵下來,揮了一下袖子,“你們在島上好好修煉,不要到處亂跑,為師出去一趟,去去就來。”


    龜靈聖母聽了跟著小跑幾步,“師傅,你要把這小東西賞賜給誰?”


    心裏麵免不了要想下是哪位同門師姐妹得了師傅的歡心,卻聽見師傅在一邊兒回答,“不是賞賜給誰,這是我要用的東西,今天也隻是拿出去給人家看看。”


    通天教主說完之後也不管徒兒是怎麽想的,自己踏上雲頭,沒過一會兒就來到了朝歌上空。


    朝歌正是白天,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通天教主這個時候罕見的猶豫起來。女王那個人可不是好糊弄的,把這個東西給她看了,她可能會多想,要是她想的再多一點,就會從自己這裏索取的更多,自己有些東西給不了怎麽辦?


    這個念頭一出來,通天教主立馬否定了,在天上地下有什麽東西是我給不起的,隻有我願不願意給,沒有我給不起的。


    第80章 豐德樓雙雙商議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隱身來到豐德樓上。


    女荒仍然在這裏接見群臣,而孔宣仍然是兢兢業業的守在大殿裏。


    通天教主看到孔雀之後特別生氣,直接把孔宣趕了出去。


    然後隱身等了大半天,一直等到月上中天特別晚了,女荒這裏才算是清靜了下來,清靜下來之後,女荒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歎息了一聲,整個身體直愣愣的倒在了跪席上。


    女荒覺得渾身上下哪裏都疼,除了骨頭僵疼,眼也疼,喉嚨也疼,胳膊腕兒都在疼。


    又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氣裏麵包含著對生命流逝的無奈。隻有在這個時候,她徹底體會了自己的生機在慢慢流逝,人一點點的變老。


    女荒一方麵害怕自己年華老去華發早生,一方麵又有一種早死早投胎的期盼。任何英明的君主都受不了自己老了之後的模樣,特別是牙齒鬆動,眼睛老花,耳朵變聾,和當年英明神武截然不同。


    緊接著又歎了第三聲氣。


    教主在這個時候現出身形,走到了女荒,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女王為何是這幅姿態?”


    “妾在等君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女荒並沒有動,躺在席上對著教主微微一笑,抬起手腕,勾了勾手指。


    遠生威近生狎,這話果然不假。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坐在了女王身邊,“我今日來此,想讓你借一樣東西給我,得到以後必有厚報。”


    女荒聽說之後趕快坐了起來,“有什麽東西還需要向我借,這真的是新鮮事,教主不妨說來聽聽。”


    “這件事對女王來說絕對是好事,我借你一滴心頭血,保你生生世世的平安。”


    這買賣絕對劃算,女荒知道,就衝著自己最近幹的這些事情,要想有一個好下場是特別難。然而一開始女荒抱的目的就是魂飛魄散,所以有沒有下場對於自己而言無所謂了。


    這種劃算的買賣,女荒並不心動,“教主知道我將所有的運氣都堵在了這一輩子上,所以日後輪回對於我並無什麽吸引,不如教主把自己手中得意的弟子派出來幫助我度過這一世,教主覺得呢?”


    通天教主真的考慮了,這些弟子對於通天教主而言,那真的如自己的孩子一般,說真的,他舍不得。


    “這不行,女王再換一個。”


    女荒搖了搖了頭,“就這個,若是教主不答應,咱們就算了。”


    女荒打定主意:這件事必定是教主有求於自己,著急的肯定是他,不是自己。


    通天教主聽了這話,心中微微有些不樂意,“女王可要考慮好了,如今你是弱勢,應該千方百計的和我交好才是,在這裏挑三揀四隻會讓你與我早點兒分道揚鑣。”


    女荒聽了這話冷哼了一聲,要是教主對自己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教主有什麽要求,自己當然肯定想辦法滿足,問題是教主也隻是嘴上說說,去年把截教弟子叫走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想到這裏女荒坐了起來,抬手把自己頭上的飾品取了下來扔在了桌子上,披著一頭頭發,甩著寬大的袖子撥弄了幾下,“教主既然這麽說了,咱們兩個就要好好說說才是,要是別的事兒我能做就做了,這心頭血不是三斤粗鹽兩斤小米,給了也就給了。我要是把心頭血給出去了,我往後就是多愁多病身,再也不能像這樣夜以繼日的處置大事,往後有個刮風下雨就能病倒,如此生死存亡之際,我這樣衰敗的身體怎麽能支撐起家國?”


    “女王想多了,我手裏有不少天才地寶,不會讓女王身體衰敗,女王還記不記得當初的酒?喝一杯能讓你增壽一歲,這樣的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女王可要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


    從教主這一說法來看,這件事做下來自己真的不吃虧,但女荒敏銳地感覺到,是教主迫切的渴望得到自己的心頭血,自己為什麽不將這利益最大化?


    “我想問問教主要我心頭血幹什麽?”


    教主在這裏待一天了,滿腦子想的是等一會兒如何和女王鬥智鬥勇,沒想過女王問了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但是又不能跟女王實話實說,說其他的又不能騙過這位女王,所以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女荒看他突然閉嘴不言,就忍不住開玩笑,“教主是不是心儀我,收了我的心頭血留在自己身邊,憑著這一滴心頭血可以找到我的每次輪回。”


    教主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剛才的問題,但關於轉世輪回的事情還是想糾正一下。


    “這一滴心頭血跟你以後轉世輪回沒有絲毫關係,隻跟你這一次世有關係,他來自你的血脈,有你這世的驕傲和尊貴。”


    女荒不可避免地在腦子裏麵想出了各種陰謀詭計。


    “教主,教主若是要其他的東西,我有就給了。心頭血我是萬萬不能給你的,我若是把心頭血給了你,往後別人說不定就會拿著我這點心頭血做什麽讓我追悔莫及的事情。”


    “你可以放心,我拿到之後立即用了,不會讓別人得手。”


    “用在哪裏?我要讓教主當著我的麵用。”


    教主沉默。


    女荒也跟著沉默。


    最後是教主放棄了,他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來一個圓嘟嘟的青銅小鼎,放到了自己和女荒中間。


    鼎這種東西早先的時候隻是食器,慢慢的變成了禮器,後來地位越來越高,變成了權力的象征。


    女荒對這種東西太熟悉了,從這個圓嘟嘟的小鼎被拿出來之後,她忍不住把眼光放到了小鼎身上,想從他身上刻得的銘文和花紋判斷這是做什麽用的。


    所以女荒就把目光放到了小鼎上麵,上麵的花紋並不是女荒知道的任何一種花紋,上麵像是雜亂無章的刻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越看越覺得當初做鼎的人隨心所欲。


    但是這一隻鼎造的真的漂亮,圓頭圓肚圓耳,整個一隻圓嘟嘟的,女荒看到之後,忍不住發出愉悅的笑聲,伸手想抱起來。


    通天教主伸出一隻手壓在了小鼎上,“女王,這是寶貝,隻需要你的一滴心頭血,再加上我的血肉,這裏麵就能生出你我的子嗣。”


    還有這樣的東西?


    女荒越看越覺得這東西有點兒邪性,她趕快把自己的小鼎推向通天教主那邊。


    “這似乎……原來教主是這種打算。請恕我不能從命,我若是有了子嗣我就會分心,我一旦分心我就不會狠心。不瞞教主說,我年輕的時候也盼望著有一個跟自己血脈相連的人稱呼自己為母親,可我真正的做到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不能成王。教主想要獲得我的血,我這個時候特別感激,因為這是教主看得起我,但我不能給,或許有一天我戰死了,趁我魂魄未離軀體,心頭血還是滾熱的時候,你再來取我的心頭血吧。”


    女荒說完這話站起來對著通天教主行了大禮,然後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通天教主把小鼎收了起來,也從大殿裏消失了。


    女荒回到寢宮,女甲抱著席子來到她身邊。


    “公主今天怎麽悶悶不樂?”


    女荒用手托著臉,“我問你一件事兒,有一個人向你彈琴唱詩想要娶你,你要不要答應嫁給他?”


    “我是公主的奴隸,公主要是允許我就嫁給他,公主若是不允許我就不嫁給他。”


    “你先別想著你是奴隸你就想著你是庶民。”


    “可是我不是……”


    “你就當你是,快說,你會不會?”


    女甲搖了搖頭,“不能因為他唱詩了我就要嫁,如果每個人都對我唱了,難道我都要嫁嗎?”


    說法是這個說法,女荒這個時候特別羨慕那些庶民家的女郎,他們可以敢愛敢恨,自己恨的不能明顯,愛的不能從容。


    女王又能怎樣?在這種地方居然不如那些庶民。


    女荒想到這裏翻身躺了下來,女甲把席子鋪好,也跟著躺在了女荒的身邊。


    女荒翻身回來,看了看女甲,想要問問她自己要是養一個孩子,是不是太晚了。


    她沒問出口,因為一旦說出口一切都不一樣了,一旦說出口之後,自己就任憑野心像野草一樣瘋長,總有一天會把自己變得不睿智不明智。


    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一早頂著黑眼圈來到了九間殿,偏偏大臣裏麵有人再次向女荒進言,馬上就是女媧娘娘的誕辰了,請公主去女媧廟上香。


    有人把這個事說出來之後,百官無不側目。


    宗室高官隨後麵麵相覷,不少穩重大臣立即出列,要替公主祭祀。


    偏偏那些位次偏後的大臣什麽都不知道,個個慷慨激昂。都說祭祀聖人是君主的權力,別人豈能代替祭祀,還用了姬昌的例子,說他代替大王前去祭祀,惹得上天震怒……


    女甲還沒有從這些爭吵種清醒過來,晁田送來一個消息讓她瞬間清醒了:蘇娘娘要在後宮宴客,宴請的還是她昔日的姐妹。


    第81章 軒轅墳比幹捉妖


    女荒覺得自己和蘇妲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隻要蘇娘娘能把大王哄得高高興興的,女荒就不會難為她。


    前提條件是她老老實實的。


    但是話也不能說那麽絕對,女荒和蘇娘娘之間是有仇的,蘇娘娘的8條命就被女荒給殺了,蘇娘娘一直懷恨在心,女荒也記著這筆賬,而且這筆賬早晚是要算的。


    下朝之後,女荒並沒有挪到旁邊的豐德樓上去處理朝政,而是帶著人去了後宮。


    壽仙宮仍然是絲竹相合,一片太平盛世。


    大王正在喝酒,聽到宮人報告說公主來了,特別驚奇,自己親自來到門口迎接妹妹進去。


    等到他們兩個進去的時候,大殿上已經收拾好了,剛才吹拉彈唱的那些宮女們都不見了蹤影,酒肉的香氣都被香料掩蓋過了,要不是大王渾身彌漫的酒氣,女荒還真以為他在後宮裏麵清心寡欲的過日子。


    女荒坐下來之後就問,“這幾個月來三哥是不是疏於拳腳?妹妹等一會兒向三哥請教一下,不知道三哥敢不敢應戰。”


    大王一聽哈哈大笑,“就算哥哥我整日醉生夢死你天天勤於苦練,照樣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說的特別狂妄,他也有狂妄的資本,年輕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並非是奉承,大王當年年輕的時候真的是實力超群,稱得上是文武雙全。女荒聽完之後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披風解開,穿著一身皮甲,“既然三哥這麽說,那麽咱們就見見真章。”


    大王聽了之後怔愣了一下,沒想到妹妹還真的敢向他挑戰,他能從妹妹說的這句話裏麵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畢竟兄妹幾十年,而且這位妹妹早就有出兵的打算,今天說這話恐怕是已經定下來了出征的日子,這日子雖然不算遠,但絕對不是今年。


    要不然的話,妹妹早就督促著自己,把當年的那些身手找回來,她就是不放心,不管朝歌布置多少人手,她都想要多幾重保障。


    隨後哈哈大笑,直接把自己的外袍脫了甩在一邊,兩個人在大殿上擺好了摔跤的架式。


    兩個人在大殿上互相盯著對方,腳下雖然在慢慢的移動,眼中都是尋找對方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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