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維持著體麵,每個人都笑得特別和善,可見有的時候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第116章 豐德樓女王一夢


    燃燈道人想到了這個主意之後,瞬間覺得自己的主意特別好。


    西方教地廣人稀,原本人員就特別少,而且這個時候又胃口特別大,想要一口吃成胖子,能不能吃成胖子不知道,一口能被噎死那是肯定的。


    如今天下格局已定,聖人廣收門徒,這個時候若是想興起一股勢力絕對不容易,與其這樣還不如借雞生蛋。


    不想自立門戶,就一輩子無法出頭。


    燃燈道人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元始天尊的弟子,燃燈道人拜入玉虛宮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道法。用人族的話來說是帶藝拜師,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樣超然的地位。


    燃燈道人打定了主意,到時候隻管讓準提聖人四處奔走,他隻要把截教和闡教的人物收攏到一起,自己就能把這些人弄到自己的手中,從而架空了兩位聖人,掌握西方教。


    想到這裏,燃燈道人告誡自己小心再小心,舉起手中的杯子敬了準提聖人一回,這次的話說得露骨又恭順,“我心中所想聖人是知道的,咱們追求的都是大道,最後都想成聖。若是我能得到這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必定奉您為主,但有驅使絕不推辭。”


    準提聖人這個時候也有些得意,畢竟在女王那裏受了挫,在燃燈道人這裏成功了,燃燈道人比那女王本領更高強,在他的計劃中也是最重要的一環,當他收入囊腫,自然就特別得意。


    一旦得意之後,就有些飄飄然。由此可見,哪怕是成了聖人,在某些時候也是與凡人一樣。


    燃燈道人一直侍奉著元始天尊,元始天尊的心思特別難猜,所以對於聖人保留著一份敬畏,如今見到了準提聖人,看見準提聖人喜怒形於色,就不免有些輕視。


    兩個人一邊兒以泉水當酒互相敬了幾回之後,燃燈道人就有意識的開始打聽準提聖人的網現在布了有多大,網絡了幾隻“小蟲”。


    而來到西岐城的陸壓道君,看著天上的星光,轉身跟等待在一邊的薑子牙說,事情快辦成了,隻需要再等幾天,保管讓他趙公明一命嗚呼。


    薑子牙並手下的文武大臣聽說了之後,個個喜氣洋洋。薑子牙更是將陸壓道君請了下去,免不了要問一問陸壓道君剛才用的是什麽神通?


    “跟你說了也無妨,這是妖族秘技,釘頭七箭書。”


    既然是妖族的秘技,那別人也學不會。


    薑子牙就免不了更好奇,妖族的道人怎麽摻合到了封神大劫裏麵,陸壓道君也不隱瞞,說了自己是奉女媧娘娘的命令過來幫忙。


    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薑子牙以前聽說過大王在給女媧娘娘進香的時候,口出不遜之言將娘娘惹怒了,再加上公主明裏暗裏對娘娘都不恭敬,所以娘娘記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在妖族秘技一旦發動之後,隻會讓趙公明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一樣,身體越來越沉重,最後直到喪命為止。


    釘頭七箭書,不管是薑子牙還是其他三代玉虛宮弟子,都是頭一次聽說,聽見這樣的描述,隻覺得是一個詛咒。


    大家起初都沒當回事兒,可是第二天前去挑戰的時候,青龍關上下掛著免戰牌堅守不出。


    別管將士在外邊是如何叫罵,青龍關上下靜悄悄的。


    薑子牙看到這幅景象心中大喜,心想聞太師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他既然不敢出戰,可見趙公明的傷勢或者是中了詛咒之後的情況真的令人擔憂。


    轉頭跟其他人說明天再來,到了又一天,青龍關上下仍然是高掛免戰牌,同樣是沒有人出戰,這個時候薑子牙的心中已經是開始狂喜了,他甚至覺得推開青龍關大門的時間指日可待。


    這事傳回西岐之後,姬發特別高興,在王宮裏麵拍了好幾回手。


    西岐上下也是喜氣洋洋,隻等著大軍破了青龍關,一路猛進高歌直達黃河南岸,渡過黃河之後就是決戰的時刻。


    就在這個時候申公豹回來了,申公豹在雲彩上向下看了看,隻見青龍關的西門被叛軍包圍了,青龍關裏麵雖然各路大軍表現得井井有條,但是大軍看上去卻不夠有活力,一直以來老太師統軍嚴明,對於他統帥大軍的本事,別人從不懷疑,如今像是沒有活力一般,隻能說明老太師出事兒了。


    申公豹趕快下了雲頭來到軍中,迎麵碰上了惡來。


    申公豹趕快抓住惡來的手,“老太師怎麽了?我怎麽看著大家死氣沉沉的樣子。是不是老太師這裏出現了什麽意外?”


    “不是老太師,是趙道長最近一段時間病了。好多人都去探望了,您既然回來了不如也去走一趟。”


    “這是應該的,趙道長是我請過來的,於情於理我都要去探望一番。”申公豹說完告別惡來,往趙公明住的院子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碰見了孔宣,孔宣皺著眉頭和聞太師一塊從院子裏出來了,周圍擠了不少文臣武將,孔宣擺了擺手讓大家都退下,似乎想和聞太師說一些悄悄話,正巧這個時候申公豹走來了。


    聞太師看見申公豹之後眼睛亮了一下,趕快詢問:“有沒有把幾位仙姑請過來?”


    “幾位仙姑甚是動心,但是又念到前幾年通天教主下的法旨,說是不許每個人私自下山,她們現在還在猶豫呢。”


    老太師聽完之後跺了一下腳,“這可怎麽辦?”


    孔宣對他們兩個說:“這人來人往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一個清靜一點的地方,我有事跟你們兩個商量。”


    隨後三個人一起來到了老太師的院子裏,吉利在外邊守著,就聽見孔宣說:“我若是沒看錯,有人用了釘頭七箭書。現如今隻有把寫著趙道長生辰八字的那個娃娃偷過來。要不然過幾天,趙道長就要身死道消。”


    老太師心想,這到底是什麽法術居然這麽霸道惡毒。申公豹臉上一喜,心想就算是三位仙姑不願意下山,他們哥哥命在旦夕,不想下來也要下來了。


    申公豹這個時候站起來,對著孔宣和老太是拱了拱手,“如何把那詛咒娃娃偷過來全仰仗兩位了,我這個時候再去找三位仙姑,不信他們不來。”


    看著申公豹臉上喜氣洋洋的模樣,孔宣想要提醒他把表情收一收。但是一想像這樣小的事情若是申公豹還做不好,往後也別想在公主跟前效力了。


    老太師更是催著申公豹趕快走,“快去快回,務必要在出事前將三位娘娘請過來。”


    申公豹坐下來水都沒喝一口,拔腿便跑,騎上黑虎又消失在了天上。


    孔宣心想,這事兒還需要自己出馬。就安慰老太師隻管在這裏等著,“我進西岐一趟,隻不過像這樣的東西放的地方肯定隱秘,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們也不用擔心,這天下間能出手傷得了我的人屈指可數,等我回來的時候,這娃娃肯定偷回來了。”


    而且孔宣曾經是金雞嶺總兵,金雞嶺和岐山離得特別近,孔宣當年有事沒事的時候就到處亂跑,對西岐城也不陌生。


    眼看著大事兒已經被分派的條理清楚,老太師也不多說什麽,囑咐孔宣一定要小心,看著他出了門之後,才覺得能放鬆了一口氣。


    遠在朝歌城的女荒,大中午的打了一個哈欠,隻覺得眼皮怎麽都睜不開,把手中的刻刀扔在了桌子上,歪倒在席子上想要小睡一會兒。


    人家都說春困秋乏,這個時候正是秋季,無端都想睡覺,更別提昨夜又一晚上沒睡。


    女荒隻覺得整個人沉浸在了黑暗裏麵。渾身上下無比放鬆,就在他想要放鬆的閉上眼睛的時候,隻看見黑暗當中跑過來了幾個小娃娃,這一些小娃娃長相詭異,五官像是用木炭畫上去的一樣,粗糙而又不成比例。


    這些小娃娃拍著手又蹦又跳的,圍著她轉了一個圈,女荒隻覺得頭昏腦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娃娃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背上,用手捂著她的眼睛,其他娃娃哈哈大笑,其中有一個走了出來,對著女荒品頭論足的點評了一番。


    讓女荒覺得很詭異的就是,她像是飄浮在半空中看著這群娃娃在戲弄自己,而自己又偏偏無能為力。但是有一雙小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自己又能感覺得到。


    她想要張嘴說話,嘴無論如何也張不開。但是耳朵又不受控製的聽著這些娃娃們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突然有個娃娃跑過去,對著女荒的小腿踢了一腳,最終還哼哼唧唧的說著女荒,“每次都不給我吃飽,不讓我吃飽,你不讓我吃飽……”


    女荒也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有一隻小腳踢在自己的小腿上,不疼但是有一些癢。


    站在女荒最前麵的那個娃娃不停的吆喝著其他娃娃不要再鬧了,甚至跑過來推了一把踢女荒的娃娃。


    女荒以為他們馬上就要打起來了,沒想到這一群人果然乖乖聽話,又圍成了一個圓圈,又蹦又跳。


    就在女荒鬧不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的時候,剛才出麵製止的別人胡鬧的那個娃娃走到女荒跟前,板著一張烏漆抹黑的小臉兒,很嚴肅的對女荒說:“寶貝請轉身。”


    女荒心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突然之間覺得脖子中間一涼,漂浮在她上方看著這群小娃娃戲弄自己的目光看到自己身首分離,脖子中間湧現出大朵的血花。


    這群娃娃們突然之間一哄而散,散開的時候還拍著手叫喊著:“請寶貝轉身,寶貝請轉身……”


    第117章 延慶宮媯荒私祭


    女荒猛然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她趕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股涼颼颼的感覺還在,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都是大片血花,她趕快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腦袋還好好的長在身上,脖子上麵也沒有一絲傷痕。


    這噩夢是如此的真實,連那股涼颼颼的感覺也讓自己從不懷疑是假的。


    在女荒掙紮的要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兩條寬大的袖子搭在身上,像是一條薄被子一樣蓋著自己。


    女荒動手揉揉自己的臉,站起來來到大殿門口,向上看去,隻見風高雲淡秋高氣爽,向下看去,朝歌城人來人往。


    女荒轉身回去換了一身庶民們穿的衣服,跟守在宮殿門口的甲士們招呼了一聲,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人來人往,剛才在豐德樓上隻覺得一切都是安靜的,來到大街上耳朵邊聽的全是沸沸揚揚的人聲,瞬間發現自己活在了人間,那種涼颼颼的感覺也離自己遠去,再也不能讓自己為此感到膽戰心驚。


    女荒就這樣一個人在人群當中慢慢的走著,也不知道來到了什麽地方,看到街角有一個人支起了一個攤子,在給別人算卦。


    女荒摸了摸身上並沒有貝幣,把自己頭上的一根青銅發釵揪了下來,站在人群中,看著前麵的人滿意離去之後,女荒把這根青銅發釵放到了攤上。


    “這位先生,我今天偶然間做夢,不知道吉凶,請你替我占卜一下。”


    擺攤兒的這個人也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了看女荒請他坐在自己跟前,伸手把青銅發簪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之後收了起來。


    “我觀你的年齡,想來也該做祖母了,既然你問的是吉凶,那我也隻跟你說吉凶。你跟我說你夢到了什麽?”


    君王的夢總能昭示著社稷的走向江山的變遷。女荒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夢境跟眼前這個陌生人說出來,就算是朝歌城中的祭祀或者是西荒來的巫師,在這個時候女荒也不願意跟他們說實話,因為信不過這些人,信不過這一些什麽都沒付出,卻偏偏能聽見自己真心話的人,女荒在這個時候心中的疑心和戒備冒了出來。


    “夢見有人殺了我,我身首分離。”


    也僅僅是一句話,這個白胡子老頭聽了之後搖頭晃腦掐指算命,最後他睜開眼睛問女荒:“那我問你,你見到血了嗎?”


    女荒點了點頭。


    “見到了就是大吉,多謝惠顧,夫人,請離去吧。”


    女荒站起來離開了這裏,走了幾步之後回頭一看,剛才算命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


    剛才熙熙攘攘那麽多人排隊等著算命,像是突然間消失了一樣,女荒趕快拉住一個路過的女子問她看沒看見有人在此地擺攤算命,這女子像是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趕快搖了搖頭,掙脫女荒的手向前跑了。


    女荒也不再去追究這件事情,既然人家說這件事最後是大吉,那也隻能當做大吉去看。


    女荒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豐德樓,就看見大殿裏麵女甲替自己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竹簡。


    看到女荒回來,這名上了年紀的女奴趕快迎了上來,扶著女荒坐下,又把水端了過來。


    “您這是怎麽了?看著精神有些不振,是不是昨夜熬的太狠了?”


    “剛剛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多想。”


    “你夢見什麽了?要不然您祭祀諸神並詢問一番。”


    “祭祀?”


    “對呀,早些年您做夢還都是祭祀,您這一次怎麽光自己一個人琢磨呀。”


    女荒猛然間抓住了一個亮點,木愣愣的跟女甲說:“我夢見有人想殺我,而且還得手了。”


    女甲點了點頭,“夢裏麵的事情不好說,不過在咱們小的時候,我曾經聽太後說過,她老人家說夢見了錢幣千萬不要去撿,夢見了流血也別覺得是件壞事……”


    女荒聽了之後趕緊點了點頭,她自己至今記憶猶新,因為小的時候有一次夢見走在一條路上,路上散落了幾個貝殼,女荒覺得好看,把這些貝殼全部撿了起來裝進了自己的袖袋裏麵,第二天就開始發熱說胡話。


    再回想到夢境裏麵有一個小娃娃,怒氣衝衝的上來踢著自己的小腿,說他一直吃不飽,這群小娃娃是什麽人?女荒現在已經想清楚了。


    “我做了噩夢就該祭祀諸神,你跟咱們的奴隸說,讓他們準備羊羔,多準備一些,咱們今天就祭祀。”


    因為女荒不想讓民眾過分的依賴這些神靈,所以祭祀也是私下裏進行的,回到了延慶宮,她自己點燃了火堆,將這些祭品獻上去之後,將所有的骨頭扔進了火堆。


    巫師早就被女荒趕回西荒了,最後女荒也沒有從火堆裏麵扒拉出來羊骨頭看看吉凶。


    吉凶神靈們早就預示了,所以看不看也無所謂了。


    祭祀完畢了之後,天色已經晚了下來,女荒想著今天就不去豐德樓了,留在延慶宮好好的睡上一覺。等明天一早再把今天的積攢的事情處理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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