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倒不像是老太師那般冷靜自若,反而有些羞愧難當。


    在女荒走過來的過程中,他坐在大殿上一語不發,這氣氛就有些尷尬,大王在上麵看著努力的找話題,旁邊的各位大人也引著申公豹多說幾句。


    直到女荒出來,申公豹站起來,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說了一句:“都是臣沒用。”


    “這些都是命數,你千萬不要這麽說,快坐下來吧,前幾天我特意打聽你的下落,他們都跟我說你現如今正在隱居,還處在閉關的關鍵時候,我就想著到時候等你出關了再帶著孩子去看你。”


    “當時臣在洞中打坐,從閉關當中清醒了過來,掐指一算,原來是公主回來了,這就馬不停蹄趕到了天庭。”


    說到這裏就詢問女荒在這裏留多長時間,“公主出現在這裏必定是有事情,若是公主有差遣,臣願意鞍前馬後……”


    女荒對申公豹擺了擺手,“不必著急,確確實實有一件大事將要發生,我這幾天正在籌劃,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麽頭緒,若是到時候真的需要你們了,肯定還是你們這些人讓我用著更順手。”


    這麽一說,大殿上的氣氛頓時高漲了起來,申公豹也由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身後的黑虎縱身一躍跳到了女荒跟前,女荒看見了這黑虎頓時喜出望外,把它的大腦袋放在懷中摩挲了幾下。


    抬頭對著申公豹和大殿上的群臣們說:“我這個人也不愛說什麽動情的話。其實我在西方那裏時時刻刻在想念你們,連這隻黑虎也讓我惦記著。”


    第178章 鬧天宮 十三


    別人有沒有感動到不知道,但是黑虎卻特別感動,大腦袋在女荒的膝蓋上蹭來蹭去。


    因為黑乎乎黏糊糊的不願意離開,所以等到宴席結束,別人都離開了之後,申公豹還在等著。


    女荒就趁這個機會把申公豹叫到身邊,“你這麽多年來都在隱居,或許對外邊的事情不夠了解,我聽說,中原皇族……現在都叫做皇族了,我們那個時候叫做王族。”


    申公豹就在一邊兒安慰“也不過是越來越自大了,當年都知道敬畏天地。可如今的這些人,對天地祖宗已經越來越不在乎了。”


    女荒點了點頭,以前無論做什麽,必須把祖宗和天地眾神放在前麵,女荒當年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如今終於把祖宗和天地眾生拋棄在後,開始思考起眼前的得失了,但是女荒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並非是自己留戀那個時代,而是現在的這些人早就沒了敬畏之心。


    他們也沒有了那種以天下為公的想法,在以前,一個貴族可能最在意的事情就是吃飽穿暖。在現在,吃飽穿暖已經不是一個貴族在意的了,他們開始關注於權力,關注於美色,或者是那些金燦燦亮晶晶的珠寶。


    女荒在這些天每天都感覺到時代變了。


    “所以我回來之後就覺得有些不適應,實話跟你說,我還懷念以前那個時候。”


    申公豹點了點頭,“時光不可倒退,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公主要向前看。”


    “你說的沒錯,確確實實已經退去了,然而有些事情是一直沒有變化的,比如說爭鬥之心……”


    申公豹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女荒對申公豹吩咐:“你也不要回去了,我聽說你隱居的那個地方並非是什麽洞天福地,也不過是一處普通山脈,靈氣哪有天庭充足。這天庭當中的文武官員你都認識,也沒有什麽習慣不習慣,你就留在這裏日夜受靈氣衝洗,必然能夠早點提升修為。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恐怕也就那麽百年光陰。到時候又有一場大事等著咱們參與。”


    如果真的有一百年的時間,那也不短了,申公豹點了點頭,帶著黑虎跟著侍衛們到了自己的院子裏了。


    申公豹走了之後,女荒就想念孔宣,“當時孔宣和申公豹在我身邊的時間最久,也不知道孔宣最近如何了?”


    通天教主在旁邊想了想,跟女荒說:“他要是能脫的開身肯定會來找你的,妖怪都是一些重情的,要說起來有的時候人族才是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女荒聽了之後瞟了通天教主一眼,“教主怎麽這麽說呢?我就是人族啊,難不成在你眼中就是一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通天教主壓低聲音,嘴唇靠近了女荒的耳朵,“有些人如果不是狼心狗肺,怎麽能拋得下我和孩子獨自走了一千多年。如今回來了,還不許我多說幾句,這也太霸道了。”


    “本王霸道的時候多了,教主難道不知道嗎?”


    說到這裏,兩個人彼此對望著,手抓著手,正想說幾句甜蜜的話呢,媯川就從外邊跑了進來。


    “爹爹,娘親,我聽到了一些消息來告訴你們。”


    女荒和通天教主兩個人趕快鬆開手,端端正正坐好,看著孩子從外邊跑了進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媯川和女荒的關係特別親昵,他跑過來之後直接撲入了女荒的懷裏。


    女荒看女兒頗有些天真浪漫,跑得滿頭是汗進來的時候還大喘氣,撲進自己的懷裏抬起臉的時候滿臉笑容,女荒忍不住心中一軟,捧著女兒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好乖乖,怎麽跑的這麽急?是什麽大消息讓你親自過來跟我們說?”


    “不是什麽大消息,是兩個小的消息。第一個就是再過一段時間,要開蟠桃會。聽人家說,王母娘娘或許會請娘親去參加。”


    女荒聽了之後笑著搖了搖頭,蟠桃會在別人看來真的是盛會,但是在女荒看來去不去都行,“到時候再說吧,大人物沒幾個去蟠桃會的。”


    媯川又說另外一個消息,這次說的時候對著通天教主。“我聽說,二伯要收徒兒了。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天庭裏麵傳的有鼻子有眼兒,好多人都想去玉虛宮裏麵走一趟。”


    如果真的被選上了,那真的是一步登天,畢竟是聖人弟子,到時候功夫法寶這些在別人看來可望不可及的東西就等著從天而降了。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在通天教主聽來都是一句笑話,他冷哼了一聲,對女兒說:“就算是吃了那麽一大虧,你二伯還是有一個毛病改不掉,他就喜歡那些出生高貴的弟子,若是有出身高的到他跟前去,再加上一點天賦,肯定會被收為門徒。”


    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對女荒講了講這幾年玄門的收徒之事。


    “當年在封神這件事過去之後,元始天尊氣的自己在玉虛宮發呆了幾年,因為這些弟子的出走,使得玄門的氣運一下子流失了大半。就算是大師兄不說,元始天尊也覺得這些錯是自己鑄成的。所以這些年來,也沒再見他上下蹦噠,唯一能讓人安慰的是好歹還留了幾個不錯的徒弟,三代弟子大部分都留了下來。這麽多年,我們三兄弟除了大師兄收了幾個外門弟子,其他的就再也沒有收過弟子。依我看,往後也不會再像幾千年那樣,廣開大門收四方門徒了。”


    通天教主已經意識到了,往日輝煌已經一去不複返,一家獨大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以後西方教就會改首換麵粉墨登場。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準提和接引他們兩個算計了那麽多也沒落下什麽好處。


    當笑話跟女荒講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準提和接引他們兩個的下場?應該說是最近的近況,這兩位如今已經淪落成了菩薩,當日的燃燈已經成了過去佛,被大師兄借走的多寶成了現在佛,準提和接引的弟子,則是未來佛,未來還很遠,現在已經開始,過去是過去,不得不說多寶在那裏確確實實有些天賦。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他沒有說出來,女荒卻能理解。


    雖然多寶這個徒弟經常讓通天教主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當時打死他,心裏麵也真的是冒出過將他趕出去的念頭,但是這些念頭消失之後,還是師傅和徒弟親親蜜蜜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自從這個徒弟被借走了之後,通天教主已經知道徒弟不再是自己的徒弟了。


    這也是通天教主怎麽都想不明白的,元始天尊門下的弟子那是主動叛教,自己門下的多寶那是被動叛教。


    “不管怎麽說,我當時跟大師兄大吵了一架,那個時候差點跟他不相往來。多寶雖然有的時候特別混賬,但是自己想想,能想起來的都是他的好。若是沒有他天天幹出點混賬事,碧遊宮怎麽會上下一心?”


    可惜了。


    女荒趕快伸手握住了通天教主的胳膊,“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別想那麽多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多想。”


    通天教主點了點頭,伸胳膊摟住了她們母女兩個,“我總有種感覺,我已經慢慢變老,最後總會向那些人族老頭子一樣,對外邊的紛紛擾擾在不在乎,特別是你回來之後,咱們孩子又這麽天真可愛,我想著到時候把外邊的一些事情辦完,咱們就回碧遊宮,踏踏實實的隱居起來,再不過問世事。”


    女荒嘴中答應了,但是心裏麵明白,這也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期盼罷了,自己不可能不關注天下大事,這種行為已經變成了下意識的行為,從而深深的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裏麵。


    怪就怪自己有這麽一顆聰明的腦袋和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別人做什麽事情,隻要自己稍微一聯想就能猜透個七七八八,有的時候也覺得沒意思,但是隻有參與進去了才覺得特別的有意思,如果隱居隻是變成了看客,在女荒看來這真的沒意思。


    媯川趴在父親和母親中間,看著他們兩個都不說話,不僅覺得有些不明白,但是她天性好動,忍不住問了一聲。“娘親,咱們什麽時候去泰山找大表哥玩?”


    “去你大表哥那裏可不是為了玩,算了,我看就這個時候吧。”


    女荒說完之後站起來招呼宮女進來收拾東西,媯川又跑了出去,她這會兒就是向太上老君和孫悟空告別。告訴他們兩個自己要隨母親去表哥家裏了。


    孫悟空還在蟠桃園裏麵邊看守邊吃桃子,看到媯川跑過來跟自己說她要走了,頓時有些著急,抓耳撓腮的問:“你們就不能不去嗎?地府有什麽好玩的,黑乎乎的。讓俺老孫再去,俺都不願意去第二回 。”


    “我們不是去地府,我們是要去泰山,我大表哥跟我說,他們那裏的日出和日落是最恢宏壯麗的。我一定要去看看。”


    孫悟空心裏麵想著:你們要是走了,我的寶貝什麽時候才能拿到手?一著急,也想不了那麽多。


    直接抓住媯川就開始問:“你們家的寶貝誅仙劍,是在你父親母親身上還是在碧遊宮?”


    “當然是在碧遊宮了,天下人都知道誅仙劍是鎮壓截教氣運的寶貝。不過我爹爹一直想找其他東西代替了,畢竟誅仙劍是殺伐利器,用天下第一的說法也說得過去,鎮壓氣運的時候,就因為是殺伐利器,所以氣運當中就帶了一些煞氣。聽說時間久了,對弟子們不怎麽好,容易讓他們個個好鬥。”


    什麽氣運不氣運煞氣煞氣的孫悟空沒聽說過也不在乎,隻要能弄明白寶貝在碧遊宮就行了。


    第179章 鬧天宮 十四


    而且剛才孫悟空也聽媯川親口說了,這寶貝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越是這樣的寶貝越能讓孫悟空心中像是有一隻爪子在不停的揉著五髒六腑一樣,片刻得不到安寧。


    “我再問你,碧遊宮在什麽地方?”孫悟空說完之後掩飾性的哈哈大笑了兩聲,又趕快掩飾性的解釋。“俺老孫的意思就是說,以後俺老孫要是找你玩,怎麽去你們家,你們家怎麽走的?”


    “你聽好了,我們家在東海金鼇島上,金鼇島就是我爹爹的道場,我們全家住在碧遊宮。你要是找不到路,就問一問水裏的水族,他們肯定知道。”


    孫悟空一口答應了下來,隻要有路走就行,有路走還害怕找不到地方嗎?


    媯川就知道孫悟空打的是什麽主意,無外乎要麽偷,要麽騙,要麽哄,要麽搶,但是這樣的寶貝孫悟空是沒有德性能夠降服得了的。


    想著直接跟他挑明,但是看著孫悟空雄心勃勃的樣子覺得說了他也不願意聽,而且孫悟空這個人太固執了,喜歡一條道走到黑,母親願意親自教養他,他都不願意學,像這樣不學無術的,這個時候跟他講大道理也講不明白,而且媯川還在懷疑孫悟空是不是不知道誅仙劍也隻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實際上說的是誅仙劍陣裏麵對應的是四把寶劍。


    心裏麵想著反正孫悟空不懷好心,自己就沒必要跟他解釋的那麽清楚了,和孫悟空告別之後就蹦蹦跳跳的往回走,回到家之後還把這事兒當做笑話講給女荒聽。


    女荒看著通天教主悠哉樂哉的躺在榻上,手中舉著一本書,正在那裏裝作廢寢忘食的模樣,實際上兩隻耳朵支楞著在聽母女兩個說話,就忍不住問女兒。


    “你就知道那猴子不懷好意,想要偷你們家的寶貝,你怎麽還把自家的住址跟他說了。”


    “娘親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那麽多師兄師姐都住在島上,就算是孫悟空進去了,他也未必能摸到碧遊宮前麵,就算是摸到了,有那麽多東西在呢,他哪知道哪一把劍是誅仙劍。


    再說了,誅仙劍就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憑著他的本事是找不到那裏的。我就是跟他說了他也找不到那個地方。”


    女荒伸手點了一下女兒的鼻子,有的時候,發現自己教養孩子並不一定能把孩子教養好了,就因為中間一道血緣關係,想要把所有的好的都給她,她做的所有事情在自己眼中都覺得是合理的,甚至於有的時候明明知道她錯了,但是下意識的覺得孩子是有苦衷的。


    女荒以為自己能把孩子教好,但是比起來,自己麵對侄兒的時候才能夠冷靜自若,麵對著孩子自己的所有冷靜都用不上了。


    這才明白為什麽人族都是不願意教養兒孫,而是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朋友,把孩子送過去拜在別人的名下。


    想到這裏把孩子打發了出去,女荒坐到床榻上,把書本從通天教主的臉上揭了下來。


    “我看著咱們姑娘有的時候有些膽大包天。”


    “她膽大包天才是應該的,咱們的孩子何必畏畏縮縮膽小如鼠。就算是她把天捅個窟窿了,女媧能補,難道我就不能補了?”


    聽通天教主這麽說,女荒才發現自己找錯了人,通天教主就算不對女兒嬌慣,他以往教養徒弟的時候都采取縱容的策略。以至於他門下的那些徒弟,雖然有的時候也知道該守規矩,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膽大包天。


    女荒剛想站起來離開,就被通天教主一把抓住手,使了一把勁兒,兩個人倒在了一起。


    “你還操心什麽呢?東西能有多少?讓宮女去收拾,咱們兩個這麽多天都沒有好好的說過幾句話了,都是匆匆忙忙的說了個開頭沒說到結尾,我的心裏麵總是惦記著跟你好好的聊聊。”


    女荒聽到這裏忍不住用胳膊肘搗了一下通天教主,“您可是越來越臉皮厚了,說話這回事不是每次隻起個開頭你就往旁邊帶了嗎?這會兒還嫌棄咱們說話沒個結尾。”


    “閨房之樂怎麽能說別的事情?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咱們商量商量到了泰山之後怎麽玩,我聽說人間的那個君王如今到了晚年,怕是有一場好戲要看了,不如咱們一塊兒去看看?”


    “我聽那些行雲布雨的小將回來說人間如何如何……不如在泰山住一段時間咱們就去趟長安。我想見見犯漢者雖遠必誅的君王是個什麽樣的?是不是雄才大略?是不是威武不屈?”


    女荒說到這裏,居然生出一種趕快去看看的想法。


    通天教主就摟著她的肩膀,“好歹你也是曾經的王,咱們到了下麵不能老住在你侄兒那裏,要不這樣,我找人給你建一處行宮。建得金碧輝煌,讓你住得舒舒服服的。”想到這裏似乎又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我手裏還有一大堆黃金,到時候給你打造一個金屋子……”


    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哈哈哈哈的似乎是笑的直不起腰來,女荒起初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好笑的,就轉身捧著他的臉,用手擠著他的腮幫子。


    “笑什麽笑?快說,你是不是占我什麽便宜啊?”


    “我是時時刻刻都想占你的便宜,我想起來了人間君王的那個典故叫做金屋藏嬌。”


    女荒以為這典故會有一個美麗的結尾,就好比自己和通天教主,“最後他們倆是不是快快樂樂的一起白頭偕老,然後養了一堆的孩子,個個調皮搗蛋讓人恨不得想打上三棍。”


    這話問出來之後,通天教主不笑了,最後還是否定了建造金屋的想法。


    “算了算了,不能學他們。他們的結局不好,那位陳皇後已經死掉了。他們也沒什麽孩子,一個孩子都沒有,夫妻幾年之後已經反目成仇……不是什麽好例子,咱們不學他們。”


    就通過這件事兒,女荒對這位君王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看來是我高看他了,做君王或許他是合格的,但是他前麵有了一個光輝燦爛的人物,就顯不出他太合格了,我倒是想去了解了解他的父親和祖父,咱們找日子去長安吧,趁著有些事還被人記著,這個時候去聽一聽,說不定還能聽到個八九分的真相,若是再過上百年或者是二百年,事情傳得就有些離譜了,到時候咱們聽到的跟真實的相差太大。”


    不過說起來,女荒自己就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就因為女荒對於人間君王的傳奇特別好奇,他們也沒有直接去泰山,而是直接去了長安。


    這個時候的長安有了一些高鼻廣目的外族人,這些外族人嘴中講著一些外族的教義,相信的人寥寥無幾,而且因為他們的長相經常被人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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