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雖聽不見,卻能感受的到,剛要避開,卻被秦坤一拉。


    兩股力量相撞,一時間竟然僵持在了原地。


    ……就跟準備好了等死似的。


    “……”


    最終白言撤了力氣。


    誰叫他現在是個瞎子半聾呢。


    隨著秦坤的力氣,在鱷魚破土之時,順著衝力,竭力往旁邊一躍。


    鱷魚嘴中難聞的腥臭從他鼻尖飄過。


    下一秒,白言落在了一堆硬土之上,腳下不知踩著什麽十分崎嶇。


    他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多虧秦坤在就旁邊,他及時扶了一把。


    手不知撐在了哪裏,能感覺到秦坤渾身一震,往後退了一步。


    這麽虛?


    白言忍不住想著,手上畫了個問號。


    也不知鱷魚現在在哪,秦坤飛快在他手上寫了個“人”。


    他們腳下踩的是人骨!


    白言是知道這裏的沼澤有多深的。


    他們半個身子沒入,下麵還能遊隻鱷魚。


    可能得三四米。


    人骨卻堆滿了這,還冒出些,形成了崎嶇的平地。


    他抿了抿唇,又寫了個“傷?”。


    意思是秦坤受傷了嗎?


    秦坤卻沒有回他。


    表演台上,老人問無頭女人:“已經有人落下去了,遊戲結束了嗎?”不管是輸是贏,他不想再待在這了。


    一旁石正聽到,眼神像劍一般射了過來,恨不得隔了兩層玻璃將他刺穿:“你他媽閉嘴!”


    老人不甘示弱,十分有理:“你有沒有腦子!如果遊戲結束了,我們就能回魔方了,那兩個人如果沒死,不就正好逃過一劫?”


    石正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也不計較老人罵他,連忙看向無頭女:“快!快說遊戲結束了!”


    無頭女抱著將自己的頭,往左斜了斜——像極了人類歪頭思考的動作。


    歪頭賣萌,第一印象就是那些嬌俏可愛的蘿莉。


    此時一隻女鬼做出,卻隻能看到獵奇與驚悚。


    “要等~~~”她態度依舊不緊不慢。


    “等你媽個¥%#@3、j6/&*&!”石正瞬間就爆發了。


    他常年混在各國,精通各種語言的髒話,一急起來就串嘴,說了一大串完全沒有人聽懂。


    無頭女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自顧自:“再等一刻鍾~~方能~出去!”


    “為什麽?”短發女問。


    “因為~我開心~~”女人嬌笑道。


    “去你大爺#@4%few,tgt^9*^&^*&5^$……”石正再次發飆,一拳揍在玻璃上。


    他麵前的玻璃上鋪了好大一塊血跡,都是他自己砸出來的。


    如今兩隻手都已經鮮血淋漓,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而他們的下方,沼澤之中。


    鱷魚又沒了動靜。


    白言猜測可能是因為體型太大,需要離他們遠一點拐彎。


    身周秦坤不知道鼓搗著什麽,好一會,遞給他一樣東西。


    白言摸了摸,是短刀。


    但不是他腿間的那一把。


    “你沒有長一點的?”白言問。這麽短,恐怕皮都刺不進去。


    秦坤又拿了一樣東西,在他手上寫:“光。”


    又道:“別動。”


    沒等他反應過來,秦坤就走了。


    也不知他做了什麽,四周又傳來了震動,鱷魚飛一般的遊了過來,速度十分快。


    卻不是朝白言這裏來的,而是往他的左邊,另一個方向。


    白言謹慎地慢慢挪過去,卻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閃現。


    光影之下,鱷魚大半頭顱纖毫畢現,嘴巴正前方,就是秦坤!


    一人一獸似乎在對峙。


    光的來源地就在鱷魚的眼睛前方。


    鱷魚被強光閃到了眼睛,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也照亮了白言眼前的路。


    白光一閃而逝,他幹脆閉眼,憑借著腦中的印象,摸黑上前。


    接著,嘶吼聲不斷傳來,斷斷續續,不是哀嚎,是威脅與憤怒。


    聲音穿透力之強居然蓋過了耳邊的嘈雜。


    又是一道強光閃過。


    白言眯著眼,看到秦坤此時正掛在鱷魚的頭上,一手扣住它的眼睛。強光正是他手中的一顆珠子。


    他看了一眼,立刻上前幫忙。


    腳下白骨如山,各種骨頭隨意斷在上麵,稍不留神,就能被插個透心涼。


    光時不時的閃一下,鱷魚太大,照不清全貌,隻能看見它的一部分,又被霧氣所阻隔的看不真切,使其看上去就像是洪荒時遺留下來的怪獸。


    這倒是讓白言有些吃驚。


    他一直以為這個複活遊戲裏,隻有“人”和“鬼”兩個物種。


    但這隻鱷魚的出現,讓他對遊戲的認知打破。


    他此時正在鱷魚的頭顱正上方,鱷魚腦袋劇烈的左衝右突,要把腦袋上的兩隻跳蚤甩下去。


    白言隻得用秦坤給的利刃插入鱷魚的甲骨連接處,前方,秦坤已經戳瞎了鱷魚的一隻眼睛。鱷魚激烈的大叫,想拿他毫無辦法。


    “殺了它。”白言大喊。


    秦坤在強光中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在鱷魚甩頭時猛然躍起,跳到了另一隻眼睛旁。


    白言則順勢滑到鱷魚眼前。


    鱷魚的眼瞼已經被秦坤被撕破了,殘破的耷拉在眼球上,眼球凹陷下去,裏麵黃白紅三色混在一起,還有股子說不出的惡心味。


    白言一手抓住鱷魚的鱗甲縫隙,一邊持著短刀,一腳瞪在鱷魚身後,順著它甩動的力向後蕩了半圈,然後猛然發力,借此力將手中短刀脫手紮進了鱷魚眼球。


    短刀沒根而入,直直衝了進去!


    上方正在爭吵著,準確的說,是石正一人正不斷罵罵咧咧地發泄,其餘人或坐或站地沉默。無頭女則毫無發怒跡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石正看。


    總的來說,一派祥和。


    卻突然聽到下麵傳來了一聲嘶吼之聲,聽著就像是鱷魚傳來的一般,貫穿了眾人耳膜。


    他們被嚇得一縱,紛紛看了過去。


    隻見腳下的黑暗中,光芒不斷閃耀,若隱若現間,他們看到了巨鱷不斷掙紮的身影。


    嘶吼聲從一開始的暴露威嚇到了後麵,竟摻雜進了一絲慘叫。


    眾人噤若寒蟬。


    “怎麽,怎麽回事?”男人坐在玻璃櫃裏,雙手牢牢的撐在兩側,有些瑟縮。這叫聲太恐怖了,讓他不寒而栗。


    石正觀察了一會後,卻是一下子放下心來,還有空挑釁女鬼:“你再不把我們放出來,我哥他們就把你的寵物給宰了!”


    女鬼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望著底下的黑暗,一聲不發。麵上看不出什麽神情。


    就像是在等待一個結局一般。


    短刀也不知道插在了鱷魚的哪一根神經上,它突然開始發瘋,死命的搖擺自己的身體,還直直地往地底下鑽去。


    沼澤下麵沒有空氣,要是被拖下去,會窒息而死的。


    於是兩人隻好放手,跳到了白骨之上。


    這座白骨山也被鱷魚造的七零八落。


    白言趁著印象走到了秦坤身邊:“沒事吧?”


    他猜測秦坤下來的時候可能被這裏的骨頭傷了。


    秦坤在他手中寫:“沒事。”白言卻感到了一手的滑膩。


    像是鮮血。


    默了默:“你怎麽會下來?”


    話沒說完,就見秦坤像是體力不支一般踉蹌了一下,碰到了白言。


    白言上前扶住他。


    秦坤靠在他身上:“我們得先上去。”


    “怎麽上去?”他們是直接掉下來的,難不成還能再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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