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氣珠有錢也難買,他們家底看著不薄,但是要買仙氣珠更需要的是人脈,她一個剛來上三界的,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脈。”


    “不過我倒是很奇怪,他們居然短短幾天,成立了預設傭兵團,太匪夷所思了,否則她連任務都接不到。”


    梁畫掃了顧九命手裏的符籙一眼,不置可否:“別說了,去買傳送符吧,還有許多東西要準備。”


    幾人再不看顧九命一眼,邁步進了珍寶齋。


    顧九命把他們的對話內容聽得清清楚楚,暗覺好笑。


    這時紀靈山跑來拽著她的胳膊,開口便問:“九命,怎麽樣?我們能進去嗎!?”


    “嗯,”顧九命點頭,“對了,幫我做件事。”


    “什麽?”紀靈山立馬臉色一正,很高興她能有任務,她在帳篷裏待著跟著修煉,都快悶出病來了。


    “幫我打聽一下楚水怨席夜一眾人進了無情宗後發生了什麽事,要確保消息的準確性。”


    紀靈山連連點頭,鳥一樣地鑽入人群中,四處打聽去了。


    顧九命回到他們紮下的帳篷中,一掀開門簾,便見正在修煉的數人同時睜開眼睛看向她。


    “有點東西需要你們學習一下。”


    她把傳送符派下去,每人一張。


    “需要學什麽?”


    “卦步。”


    封嘉賜和易斯年心裏一驚:“卦步?為什麽?”


    “戰場裏是無靈之地,連靈石裏的靈氣都無法吸收。”


    而她的卦步,踩卦位而行,身法飄逸,無需靈氣催動,在戰場之中,是一項很保命的技能。


    保命不能隻保她自己一人,他們是一隊,所以他們也必須會。


    “但這是你的……”封嘉賜頗為不願,這是顧九命自己的身法,這裏的幾人中,左無、紀靈山、鬼王、書生,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隨淨,都不是藏山的人。


    平白教了他們,很虧。


    他這麽想著,忍不住注意著那個隨淨,這個家夥分明什麽身份都不是,卻賴死在主上的身邊。


    那種圖謀不軌,隻要不是瞎子都能察覺。


    他不滿許久了,但因為主上默認,他也就不說什麽,可現在主上竟還要把卦步教給他,便讓人十分的……不爽。


    “若不學,怕沒往前幾步,就得撕傳送符了,一進去便被傳回來,是很愚蠢的事情。”


    “況且,”顧九命鄭重其事地道,“我從來不認為你們是外人,卦步,我不介意與你們分享。”


    封嘉賜無言以對,心裏更被顧九命這句話所震動。


    這就是他所一直向往的人,不是嗎?


    於是等紀靈山回來跟顧九命說了楚水怨的事情後,幾人便開始了卦步的學習。


    口訣加身法,顧九命教得盡心盡力,毫無保留。


    一連數天,藏山的帳篷裏都毫無動靜,別人在外麵熱熱鬧鬧地準備行裝,他們不聞不問不關注不出現。


    期間更有那個賣戰場消息的男修因為被追殺而鬧得轟轟烈烈,也悄無聲息。


    甚至進行了好幾次的仙氣珠拍賣,連沒來的宗門人物都被吸引前來,突然冒出來數量不少仙氣珠引起了整個上三界的注意。


    然而即便是如此,藏山的帳篷依舊一點聲息也沒有,如死水一般死寂。


    若不是偶爾會有傳音紙鶴來回飛,估計會有人懷疑藏山這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走了。


    “梁師兄,你說他們到底搞什麽?前幾日仙氣珠拍賣鬧得轟轟烈烈,甚至還有人打起來,這藏山的人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明知道自己買不了,所以放棄了?”


    很巧的是,無情宗傭兵團的帳篷就在藏山的對麵,他們掀開門簾,一眼就能看見對麵的藏山。


    梁畫在帳篷內烹著靈茶,飄香四裏,他手腕一轉,靈茶從小壺中倒出,他似是無意地一瞥,目光深遠。


    連極品靈茶的香,也無法引出藏山的人。


    “若是放棄,應該早走了,沒有走便是有把握能進去。”


    “難不成他們有十顆仙氣珠?怎麽來的?”


    “不知道。”梁畫實話實說。


    於是一片鴉雀無聲,楚水怨捧著茶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試探道:“師兄師姐好像很在意藏山那邊的人,為什麽?”


    梁畫這幾日,向她問了不少關於藏山的事情,明顯很是關心。


    她有些擔心,梁畫是不是有所察覺,認出了顧九命是妹妹。


    “直覺,”梁畫靠著椅背,目光便不受控地飛去對麵的帳篷,他輕描淡寫地補充,“或許還有好奇。”


    好奇他們是什麽身份來曆,也好奇每日飛來飛去的傳音紙鶴是從何而來,內容又是什麽,更好奇他們的實力。


    他們越神秘,他便越好奇。


    聞言,傭兵團的幾人臉色一肅,頗為嚴正以待:“梁師兄的直覺一向很準,能讓梁師兄這麽在意的人……很少。”


    他們重新估算了藏山一行人的實力,但實在太缺乏信息,難以估算。


    可他們再抓耳撓腮地想,也猜不到藏山的一行人此時正瘋狂地揮灑著汗水。


    有撓著雞窩頭一樣的頭發把卦步口訣和卦位死記硬背的,有扭著腰嚐試從這個卦位邁去那個卦位的,更有委屈著一張臉,疼哭了還是要突然改變幾十年行走習慣的。


    卦步,幾乎是打破了從前一切的習慣,以大破大立的毀滅性練習,練就最詭譎多變難以捉摸的步法。


    “不能用靈力,一旦用了靈力,艱難練了幾天的步法就前功盡棄。”


    顧九命敲歪了偷偷用靈力的書生帽子,警告。


    書生正了正帽子,苦著一張臉,“我本來戰力就差,念書我才行,要我學這個,是為難我了。”


    “不學就別進去了。”


    “……學,我學。”書生隻能屈服在顧九命的淫威之下。


    顧九命又去把紀靈山從地上提起來,有些頭疼地扶額:“哭什麽?”


    紀靈山扁著嘴,委屈極了:“疼……”


    有些姿勢難得要命,還不能用靈力,拉筋扯骨,做一些武修才幹的事,她從小就修法,身體素質很是一般,練了幾天,疼得全身酸痛如散架,吸口氣腹部都跟著疼。


    顧九命替她整理了鬢角散落的碎發,笑得如沐春風:“還能喊疼,證明還有力氣,再加練五組,直到說不出話為止。”


    紀靈山欲哭無淚:“……”


    魔鬼顧九命!


    看著幾人辛辛苦苦修煉,顧九命坐回帳篷的角落裏,聽完了傳送紙鶴的內容,一邊監視眾人練習,一邊閉眼捏著新的紙鶴以神識刻入內容。


    “你確定要讓付樂一個人做這些事情?”


    易斯年自小習堪輿之術,是眾人中最有基礎的,所以學得很快,這才有時間跟顧九命說話。


    紙鶴是從空神域而來,是付樂送來的。


    顧九命抬眼:“自然不是他一人。”


    易斯年壓眉:“還有誰?”


    “還沒決定好。”


    “你應該知道,讓藏山統一空神域,是一件多難的事情,雖然已經實現了一半,但剩下的那幾個門派,都是跟著三清派的步伐而走,他們不會輕易答……”


    “如果他們知道席夜等人在無情宗是什麽待遇呢?”


    顧九命眉眼疏懶,說出口的話卻極有分量,擲地有聲。


    易斯年不知道席夜等人是什麽待遇,麵露疑惑。


    “我讓紀靈山打探清楚了,席夜在無情宗,也隻取得了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這個消息還未傳到空神域,若他們知道了,你覺得以空神域那些老狐狸,他們願意嗎?”


    席夜都當內門弟子,空神域那些實力沒有席夜強,手裏又沒有牌可以打,可是又當了一輩子長老,心比天高的家夥怎麽可能甘願屈尊至此。


    易斯年似有所感,但他還是不認同:“即便不跟著席夜,也不代表他們會歸服藏山。”


    顧九命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這幾日凝出來的仙氣珠:“所以幾日後,空神域大概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動蕩。”


    易斯年忍住心底裏的驚濤駭浪:“你打算暴力收複?!”


    “也不算完全是,大約是先利誘,再威逼。”顧九命把珠子一轉,仙光四起,映得她眉眼疏冷,越發沒有人情味。


    像高聳入雲的山巔處佇立的頑石,終此一生都無法登頂接近之感。


    易斯年:“有什麽利誘?”


    顧九命眼尾一顫,眼皮掀起:“我能凝仙氣珠。”


    “所以……?”


    易斯年不敢深想。


    “我早已仙體半成了。”


    顧九命在易斯年沉默中震蕩得七零八落的目光中,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句話。


    當年隨淨給她的部分傳承,她已經徹底煉化完畢,當時便已經成了一半,隻不過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這也是為什麽她能凝出仙氣珠的緣故。


    第91章


    顧九命選擇了隨淨和童妙回空神域主持大局。


    如今空神域領頭人物大部分在上三界耗著, 正處空缺,若是此時進行打擊,就是典型的鑽空子。


    “不怕他們趕回去嗎?”


    “上三界和空神域, 你猜他們選什麽?中秋月圓之夜將到,屆時即便落後一步, 席夜也會想盡辦法進戰場,他們不會回去的。”


    這麽多年的互相試探, 顧九命早就摸透了席夜是什麽樣的人。


    利益至上, 盡在眼前的得益, 即便後院起火,大概也無暇他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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