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早就猜到林鳳這東西得提回來,李翠花同誌是絕不會把送出去的東西收回去。


    而且陸嬌發現這東西好像還多了那麽幾樣。


    就在陸嬌疑惑的時候林鳳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了。


    “嬌嬌,今天我去醫院正好碰見了蘇先生,你看,那蘇先生也太客氣了,這個還有這個東西都是蘇先生送的,我都拒絕不了。你爹娘那邊收的東西更多,你娘還說過兩天拎些東西回去給你爺奶呢,這好些東西老人家吃了也可以補補。”


    蘇先生……幾乎一瞬間陸嬌就明白這個蘇先生就是蘇振興了。


    昨天才遇見,今天蘇振興就跑醫院去了?


    轉念一想陸嬌覺得這東西蘇振興送就送了,人情往來,將來有什麽能幫上忙的陸嬌也會酌情考慮。


    幫得上搭把手是好,但是幫不上陸嬌可就沒辦法了,這人情往來也得看情況。


    吃過晚飯。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書的陸嬌突然起身,朝著頭頂看了一眼。


    “三嬸,晚飯吃多了,我出去走走。”陸嬌說完朝著門口走過去。


    “哎,讓陸向北陪你一塊去吧。”林鳳開口喊了一句。


    “不用了,向北寫作業呢,我一會就回來了。”陸嬌已經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陸嬌出門之後來到了走廊上,腳步朝著樓梯那邊繼續邁步。


    她邁步上樓。


    在陸嬌邁步走到二樓樓梯間的時候那原本已經壞了的燈泡突然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


    這個時間樓裏的所有人都基本都待在屋子裏,白天上班累了一天回家都想早點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還得上課呢,就算是沒休息的這個時間段也不會隨便出門了。


    前段時間樓裏的風言風語足夠讓大家忌諱幾分,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總是沒壞處的。


    陸嬌站在樓梯上明顯感覺到她四周的溫度突然降低,一陣涼風掃過陸嬌淡定抬頭朝著某個方向看過去。


    陸嬌站在廖貞家的門外,抬手敲門。


    “咚咚咚!”


    陸嬌等了一會沒人開門,隔著門她也沒屋子裏有任何動靜。


    隔著門板陸嬌聽見一道細微的呼吸聲,陸嬌再次伸手敲門。


    “廖貞,我是陸嬌,你在嗎?”


    幾乎在陸嬌話音一落裏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哢嗒!”一聲門被打開。


    門打開的一瞬間陸嬌看到了屋子裏的廖貞,廖貞看上去不太好,而且陸嬌注意到了廖貞的手上赫然握著一把菜刀。


    廖貞似乎察覺到了陸嬌看向自己手上菜刀的視線,不動聲色將菜刀往身後藏了藏。


    “陸嬌,你怎麽過來了?”廖貞開口。


    就在廖貞開口的時候陸嬌看見了她身後那道模糊的身影,那道身影站在離廖貞幾米遠的地方,由於陸嬌的出現那道身影不敢靠近,隔著一定的距離和陸嬌對視。


    它記得這個小姑娘,想到上次那個晚上它往後退了一步。


    “為什麽多管閑事?”它沉不住氣率先打破了沉默,那雙盯著陸嬌的陰鷙眼眸浮現一抹怨氣。


    “我也不想多管閑事,但是你動了不該動的我就不得不管這閑事了。”陸嬌淡淡開口回道,同時伸手拉著廖貞進屋,並且關上了門。


    廖貞看見陸嬌的動作,手握緊手中的菜刀,心裏想著要是那玩意兒一過來她就砍它。


    陸嬌看著廖貞的小動作忍不住勾起唇角,心裏失笑。


    這小丫頭太天真啊,菜刀對付這玩意兒完全沒有用。


    “我不想死,我不甘心,我的死不可能是意外,都是那個小賤丫頭,她想要害死我!憑什麽我死了她還好端端活著?那個賤人就應該去死,那個狠心的死丫頭就是一個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它憤怒開口。


    “我辛辛苦苦伺候她兩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死了她都不給我弄牌位,不給我燒東西,我一個人在下麵被人欺負……”


    它絮絮叨叨一大堆的怨言。


    人死之後到了下麵也是需要開銷的,人用的是鈔票,而死人用的則是冥幣,而冥幣需要上麵還沒有死的親人燒過去。


    “我沒有錯。”廖貞開口了。


    “你沒錯?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以為我死了你就可以好過了?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就是要纏著你,我纏著你,我每天找你,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陸嬌揉了揉眉心,不耐煩。


    “別罵罵咧咧個沒完,就麵相上來看你本來就活到頭了,你為人刻薄,性格暴躁。”陸嬌嗬斥著吐槽一句才繼續開口道:“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偉大,你就是一個後媽,從你麵相上二婚的你剛進門兩年就克死了男人。男人死了之後你虐待人家閨女,就你這樣的老天爺收了你不是正常的?”


    誰特麽和你那麽多廢話,做人的時候不好好做,這做了那啥也不好好做,幹脆就別做了。


    陸嬌說完便直接掏出黃符朝著它扔了過去,一道金光閃過。


    它連忙避開,喉嚨裏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


    陸嬌做事喜歡速戰速決,趁著它躲避之際陸嬌迅速上前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


    它麵對陸嬌嬌壓根就隻有被虐的份兒,這會兒被掐住脖子便劇烈掙紮起來,然而不管她如何掙紮都被陸嬌那隻白嫩看似纖細的小手緊緊掐著,掙脫不得。


    陸嬌一手掐著它的脖子,另一隻手迅速再次掏出一張符,它看見陸嬌的動作愈加劇烈掙紮起來。


    可毫無用處,陸嬌手中那道符打在它的身上,伴隨著淒厲刺耳的叫聲它模糊的身影逐漸消散……


    廖貞看見那玩意消失手中的猜到“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廖貞的事情很簡單。


    正所謂走了後媽就有了後爹,樓道上次遇見的那個小女孩名叫廖貞今年十五歲,十歲那年沒了母親,十二歲那年後母進門,後母進門後廖貞就成了一個免費傭人每天幹不完的活兒,早早就退學了,十四歲那年父親也沒了。


    廖貞跟著後母生活不僅要幹家務活還要從外邊拿零工回來做掙錢。後母變本加厲看廖貞十五歲了準備把她賣給別人做媳婦,慶幸的是後母還沒來得及賣廖貞,就突然意外摔死了。


    後母死了不甘心怨氣極大,總覺得是廖貞害她,特別是廖貞連個牌位都沒給她就讓後母愈加怨恨,所以死了之後纏著廖貞。


    然而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她命數已經注定,她的死和廖貞也沒有絲毫關係,而且她的死也隻是意外,與他人無關,更與廖貞無關。


    這個世界上以德報怨並不是沒有,但是也有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每個人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性格,怎麽做這取決於自己。


    廖貞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哪裏不對,後母死了之後她就是不願意在家裏擺後母的牌位,家裏有父母的牌位就夠了,她不是聖母,做不到把後母的牌位擺在家裏,擺在她親生母親牌位的旁邊,接受自己的每天供奉。


    解決完了事情陸嬌也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廖貞看見陸嬌打算離開連忙伸手一把拽住了陸嬌的手腕。


    “謝謝你,還有上次的符。”


    說到上次的符廖貞想著如果不是今天出門不小心把符掉了它今天也不可能出現。


    好在,陸嬌來了。


    “不謝,算是報答你上次收留我。”陸嬌輕笑一聲開門離開了。


    對於廖貞的事情陸嬌並沒有說什麽,陸嬌不是當事人,不知道廖貞的生活,所以她也不會說什麽大道理。


    正所謂……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


    假期很快過去,周日下午班長主持各班級班會活動。


    晚上陳光明夾著課本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去自己班上坐班,他走了沒幾步就遇到了一班的數學老師鍾愛軍。


    “鍾老師這是也去坐班啊?”陳光明率先開口打招呼。


    “是啊,我去二班。”鍾愛軍微笑回了一句,他盯著陳光明看了幾秒,然後開口道:“陳老師,你們班有些同學數學成績很不錯啊?”


    “鍾老師說笑了,我們班哪比得上一班啊,我改卷子的時候倒是有幾份我們班的,成績也不算優秀比不得一班的同學。”


    “陳老師很謙虛啊。”


    “沒有沒有,我是實話實說。”


    “陳老師太過謙虛就很假了啊!我過去了,陳老師回見啊。”鍾愛軍調侃了一句就轉身朝著二班去了。


    陳光明看著鍾愛軍的背影一臉茫然,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等到第一節 自習課結束陳光明回到辦公室,突然想起來前兩天的考試成績已經統計出來了,年級主任已經把統計結果發給班主任。


    陳光明下午忙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忘記看同學們的成績了。


    在辦公桌上翻找了一會兒陳光明找到了統計表,待陳光明看到成績統計排名表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排名表第一名是……陸嬌。


    他眼花了?


    陳光明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第一名還是陸嬌。


    高一五班,陸嬌。


    陳光明覺得世界都玄幻了,雖然這段時間陸嬌上課表現很好,回答問題也都很好,但是陳光明沒想到陸嬌能給他這麽大一驚喜。


    或者說驚嚇也可以,陸嬌這進步也太大了吧?!


    從中下直接跑到了第一,和第二名的同學拉了將近三十分。


    陳光明繼續往下看,黃雨薇排在全年級第六十八,而陸遙在全年級三十九,班長周路排在年紀十七。


    看了其他三個同學的成績陳光明覺得挺正常比起上一次考試有一定的進步。


    視線回到表格第一行,仍舊是陸嬌的名字。


    正當陳光明發愣的時候鍾愛軍從外麵走進辦公室。


    鍾愛軍看見一臉懵的陳光明恍然大悟,開口問:“你該不會現在才看成績吧?”


    陳光明在心裏默默回了一句:他還真是。


    “老陳,看不出你們班還藏著一個寶貝學生啊,平時看你挺老實,這回聽能藏,一點風聲都沒有。對了,這次第一名陸嬌的數學卷正好是我批改的,那字很不錯,書寫工整,卷麵整潔,看那一手字,小姑娘肯定是個乖巧的孩子。”


    “嗯,是乖巧。”陳光明楞楞回了一句。


    又過了幾分鍾陳光明腦袋才恍惚著回過神來,他回過神第一件事就是盯著陸嬌的名字和分數開口問鍾愛軍:“我沒做夢吧?”


    鍾愛軍平時心胸寬廣這會看陳光明也難免有點酸了,冷哼一聲開口回道:“對,你做夢呢!”


    “哎,不對不對,嘶……”陳光明朝著自己胳膊使勁捏了一把,痛感傳來陳光明臉上卻露出傻乎乎的笑。


    第一名真是五班的陸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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