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錚再次扣了扣車窗,沉聲開口道:“開門。”


    兩人垂死掙紮了一下,衡量了一下之後才打開車門下來。


    兩人下車,看見黑著臉的傅寒錚,兩人嘿嘿笑得特別尷尬。


    “傅哥,好巧,在這兒遇見你。”


    “巧嗎?這麽巧,跟了我一路?”傅寒錚微笑,反問道。


    兩人聽見傅寒錚的話不吱聲了,氣氛沉默下來。


    “跟著我做什麽?”傅寒錚笑容收斂,問道。


    “嘿嘿,傅哥,我們就是好奇小嫂子長什麽模樣,你也不帶出來讓我們見見,這不是剛才路上遇見了,所以想過來看看人。”其中一人開口道。


    “你們怎麽知道我來接人?”


    “哎喲,這個我們猜的啊,剛才看見傅佳在你車上我,傅佳和小嫂子不是同學,這傅佳買車上傅哥你要接誰不就很明顯了?”


    “挺聰明的啊,這麽聰明不當警察都可惜了。”傅寒錚忒假誇了一句,然後道:“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杵著。”


    “別啊,我們這來都來了,小嫂子人還沒見到呢。”


    “就是,傅哥,我們保證,我們就乖乖坐在車上絕對不下去嚇著小嫂子,你就讓我們看看人唄。”


    “不行,趕緊的,走人。”傅寒錚黑著臉瞪著兩人。


    他家小姑娘見這群人幹什麽,他還沒追到人呢,這麽一群衣冠禽獸見了萬一見色起意怎麽辦?


    不得不說傅寒錚真是個妥妥的醋壇子,陳年老醋的那種。


    可是傅寒錚不管怎麽攆人,那兩發小都死皮賴臉不走,反正今個兒他們來都來了,看不到人他們是絕對不會走的。


    所以,等到陸嬌和傅佳兩人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傅寒錚旁邊兩人正嬉皮笑臉打哈哈。


    傅佳和陸嬌一出站傅寒錚旁邊兩發小就看過去了,視線掃過傅佳,落在陸嬌的身上。


    我滴個小乖乖,真像馮昔陽那廝說的那麽好看啊。


    今天陸嬌穿的特別保暖,一件米白色的棉衣,裏麵還有保暖的針織衫,領口的部位露出藍色襯衣衣領,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今天的陸嬌幾乎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


    然而就算一個球,在傅寒錚眼裏也是一個可愛的球。


    傅寒錚那兩個發小看著隻露出一張臉的小姑娘,嘖嘖兩聲,就這張臉,也就不奇怪傅寒錚沒啥老牛吃嫩草了。


    瞧瞧那小臉,白裏透紅,因為天冷的緣故鼻尖還泛起一抹紅,看上去特別軟,一雙眼睛水汪汪,眨巴的時候更是靈氣逼人。


    這模樣還真出挑,再加上年紀小,看上去就跟水嫩嫩的小蔥似的。


    陸嬌也看見了傅寒錚身側的兩人,疑惑的視線朝著傅寒錚看過去。


    傅寒錚從陸嬌眼中看到了一句話:你朋友?


    “咳咳!”傅寒錚清了清嗓子,開口介紹道:“陸嬌,這是我發小,楊瓊,孔城。”


    陸嬌朝著兩人露出一抹淺笑,小模樣乖巧得不行,朝著兩人開口道:“你們好。”


    “哎,你好你好,小……同學。”楊瓊笑嘻嘻回了一句。


    他們這群人背地裏喊小嫂子都習慣了,這會見到人差點兒脫口而出。


    比起楊瓊孔城就鎮定多了,他回了一個笑臉,開口道:“你好,我是孔城,和傅寒錚一個大院的。”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們一起吧,正好我們今天沒事。”楊瓊一開口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感覺背脊涼颼颼的。


    他一轉頭就對上了傅哥的死亡凝視,楊瓊臉上的笑容一僵,悄悄挪了挪腳步,盡量離傅哥遠一點。


    不過,今天他們盡然來了,見到人了,肯定不能就這麽走了。


    “我們去吃飯,楊瓊哥孔城哥你們要一起嗎?”傅佳開口搭話道。


    傅佳覺得吧,如果她和小叔叔還有陸嬌三人去吃飯,她就是一鋥亮鋥亮的電燈泡,每次她和小叔叔陸嬌一塊吃飯都特別消化不良,這人多的話氣氛應該會好點啊。


    “吃飯啊,我知道一家館子,那裏菜很不錯,前天我們還和傅哥一塊去過,今天就去那裏吃吧。”楊瓊頂著傅寒錚的死亡凝視繼續作死。


    傅寒錚盯著楊瓊看,在陸嬌沒有拒絕之後傅寒錚帶著陸嬌她們朝著前天去過的館子開車過去。


    傅寒錚一邊開車一邊琢磨著,他最近是不是脾氣太好了,所以導致這這群發小是越來越浪,都要浪上天了。


    半小時之後,傅寒錚下車看見館子外邊等著的一群發小,臉色瞬間黑的能和鍋底媲美了。


    馮昔陽也等在門口,看見傅寒錚發現他們一群人的時候那黑臉,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嘖嘖嘖,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人多才熱鬧嗎!


    ————


    “周先生,事情有點棘手,我建議這件事先暫停,至於周小姐的事情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你讓我怎麽從長計議,我們不能繼續等了,傅華明那邊你一直搞不定。這件事你搞不定我也不管你,從今天起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就別管了,反正隻要陸華明意外死亡就行了,對吧?”


    周廣元拄著拐杖,手腹在拐杖光滑的表麵摩挲片刻,一臉深沉。


    他已經沒有時間在繼續等下去了。


    周廣元說完之後起身離開了客廳,一步一步上了二樓。


    大師看著周廣元的背影,總覺得周廣元這樣一意孤行要出事。


    二樓,一間藍色色調的房間裏,柔軟大床上躺著一道瘦弱的身影,房間裏幾乎聽不到床上那人微弱的呼吸聲。


    周廣元走近床邊,視線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看著她如今這瘦弱的模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腦海中想起那個曾經抱著他小腿喊爸爸的小身影,當初還是粉嫩的一小團活潑可愛。如今確人事不知躺在這裏,她隻能每天注射營養針才能維持身體的基本需求。


    看著這樣的她周廣元內心無比悲痛,她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大師,才保住她的性命,就算她不能跑不能跳整天隻能躺在這裏他也滿足了,至少她還陪在他的身邊。


    周廣元待在房間裏將近一小時他一聲不吭,默默望著床上的女兒。


    是的,床上的女人是周廣元的女兒,他這麽多年唯一的女兒。


    當年周廣元的確是從陸家出來的,他和陸有根是雙胞胎兄弟,農村人孩子生得多,因為養不活所以當年把還是嬰兒的周廣元送走了。


    被送走的周廣元後來被一戶有錢人收養,那戶有錢人沒有親生孩子,對周廣元視如己出,如今周廣元的養父已經去世,養母在原來的城市生活。


    周廣元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子,兩人長大之後結了婚,婚後妻子懷孕了,在女兒出生的時候周廣元妻子因為難產去世了,留下一個女兒給周廣元照顧。


    周廣元給女兒取名周寶麗。


    這麽多年周廣元一直親手照顧周寶麗,好不容易等到周寶麗長大了,她有了喜歡的男孩子,那個男孩子是周廣元特別喜歡的一個小夥子,那個男孩子打小就是窮苦人家出生,讀書是周廣元支助的。


    然後周寶麗出嫁了,周廣元萬萬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老實男人後來居然會變成那樣,男人在外麵玩女人,回家打老婆,還請了保姆在家看著周寶麗不準她回娘家告狀。


    周寶麗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由於承受不住精神壓力,周寶麗跳樓自殺了。


    男人發現周寶麗跳樓自殺這才慌了,連忙把人送到了醫院,也正是因為周寶麗被送到了醫院周廣元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寶貝閨女出事兒了。


    周寶麗從三樓跳下來並沒有死,可是也沒有醒過來,她成了一個植物人。


    周廣元處理了周寶麗的丈夫,周廣元把他給男人所有的東西都一一收了回來,並且讓人打斷了男人兩條腿。


    周廣元不僅僅如此,在男人斷了腿之後周廣元還特意讓人天天“照顧”男人,最終男人和周寶麗一樣爬到窗台跳了下去。


    這是周廣元想要的結果,男人沒有周寶麗的好運氣,跳下去的時候當場就斷氣了。


    男人死了,周寶麗毫無知覺躺在家裏,為了照顧周寶麗,周廣元還特意請了醫生護士回家照顧周寶麗。


    如果僅僅是植物人周廣元也就不用費那麽多功夫,周寶麗成為植物人之後的第三年,醫生檢查出周寶麗身體機能逐漸退化,而且身體越來越差,隨時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周廣元花錢到處打聽,終於出現了一位大師,大師說他可以保住周寶麗的性命。


    而這位大師也確實保住了周寶麗三年,可是三年之後,也就是現在,周寶麗的身體再次出現了衰退的情況,所以周廣元需要再找一個人給周寶麗續命。


    續命有幾種說法,其中一種是有人年紀大了,壽命即將到頭。


    而他不想死,留念人世,所以就會請玄學中人利用玄學中的某種特殊方法,采用一些邪術害死別人,把被害死那個人的未過完的“命”續在自己身上,然後用偷來的命苟且偷生地活著。


    曾經在古代野史中也曾經有記載這類故事,不過大部分人還是講究塵歸塵土歸土,壽命到了一捧黃土埋葬了這一世。


    其實玄學中還有借命一說,但是借命和續命不一樣,借命講究讓被借之人自願給予,而續命則是用一種邪術強取豪奪。


    替人續命本就是逆天而行,人的壽命都是有定數的,若取走別人的命數加在某人身上,那麽那個人也會有反噬,這個反噬類似於醫學中吃藥的某些副作用,兩者之間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這也是周寶麗為什麽拿了別人半輩子命數卻隻能在她身上維持三年的原因,而且如今周寶麗的身體比原來衰退的愈加快速。


    一句話,續命說白了就是明搶,而搶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不是有句話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世間萬物自有定數。


    玄學眾人幫人續命本就是不對的,幫人續命會有損修為壽命,可是總有那麽一些人是要錢不要命的,他們認為一輩子很短,與其平平淡淡活一輩子,不如瀟瀟灑灑活半輩子。


    有錢人的半輩子和普通人的一輩子,不虧。


    周廣元離開周寶麗的房間之後花錢找來了兩個人,周廣元和對方見麵之後半小時那兩個人離開了。


    夜晚,黑漆漆的院子外頭。


    兩道身影站在院再,朝著某個屋子看了好些時候。


    “就是這裏了吧?”一道沙啞的嗓音響起。


    “嗯,記住,進去之後一個不留。”另一個人陰鷙瞥了一眼某個方向然後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冰涼的某物。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搓搓手,抬腿踩上院牆,手臂抓住院牆的上房,動作迅速翻過了院牆進到院子裏。


    幾乎是兩個男人一進到院子裏遠在京市的陸嬌就瞬間睜開了眼睛。


    宿舍裏,陸嬌睜開眼睛,那雙水潤的眼眸閃過一抹淩厲之色。


    這邊,兩個男人進到院子裏之後便摸黑靠近屋子,可是兩人隻走了幾步他們的眼前便突然出現一陣灰色的霧。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灰霧,兩個男人緊張起來。


    甚至他們感覺這灰霧中尤為冰涼,讓兩人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灰霧出現之後兩人明顯感覺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處於這陰森的氛圍中,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試探性往前邁了一步,等了幾秒鍾沒事。


    一切太過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已經看不到剛才的屋子,他們的周圍隻有一片灰色的霧氣,除了灰霧和他們兩個人,其他什麽都看不見。


    “哐當!”突然一聲響,其中一人踢到了什麽東西。


    可是兩人垂眸看過去卻什麽也看不見,就連自己的小腿下半部分都看不清,兩人仿佛踩在雲霧中間,周圍除了灰霧便看不見其他。


    屋子裏,睡夢中的李翠花突然醒過來,她睜開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花板,突然想起來剛才自己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


    伸手推了推旁邊的傅華明,傅華明被推醒轉身過來看向坐起身的李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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