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絲的臉色變化他看了個一清二楚,實在是太過精彩,他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萊絲聽見笑聲,心中覺得屈辱,她咬牙走到喻初麵前,問:“聽說你是被救回來的流浪雌性,什麽品種,叫什麽名字?”


    公主回家,發現部落裏麵多了人,過來例行詢問也是正常,更何況她這麽暴躁,好像凶一點也正常,


    喻初沒在意她不算太好的語氣,給出自己的一貫說詞:“我是犬族雌性,叫做喻初。”


    犬族,果然是個弱小的種族。


    萊絲在心中不屑的笑了笑,又問:“聽說你現在是雷諾的雌性?”


    喻初點頭:“對。”


    豬肉所剩不多,喻初挑選了兩塊肚腩上的五花肉,兩塊一起差不多有個十萊斤左右。


    說話間,她已經用專門包東西的大片芭蕉葉,把肉給包起來了。


    喻初覺得萊絲例行詢問也應該問得差不多了,抱著肉起身離開。


    才剛走沒兩步,她忽的就聽萊絲,意味不明開口:“以前雷諾經常跟在我身邊,甚至還差點對我做出錯誤的事情,我之前選擇獅族雄性結侶的時候,還擔心他會接受不了。”


    喻初離開的腳步頓住。


    萊絲見狀,勾了勾唇,繼續道:“現在有你也倒也好,你可以幫我好好的照顧他,我說這話也是真心的為了他好,以前的事情也是過去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一個雄性,經常跟在一個雌性身邊,還差點做出錯誤的事情。


    這話簡直就是在明著告訴她,你的雄性曾經喜歡我,而且喜歡得發狂。


    最後那一句不要介意,聽起來更像是,你一定要介意啊。


    喻初垂頭站在中間,似是震驚於她所說的話,久久都沒有反應。


    雷諾在屋中待著實在不安,趕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番場景。


    獸人聽力了得,即使剛才隔得遠,他也清清楚楚的聽見了萊絲都說了些什麽。


    明明其他獸人再怎樣譴責欺負他,他都不在意。


    可他現在見喻初隻站著不說話,整個人便如墜冰窖,就這樣僵在了原地。


    萊絲見他來了,露出喜悅又得意的笑臉,朝著他走去。


    雷諾站在喻初身邊不遠處,萊絲走到他們兩人中間,沒來得及說話,剛才久久沒有說話的喻初,突然抬起來頭,神色認真的說:“我不介意。”


    萊絲被她嚇了一跳,皺眉問:“你說什麽?”


    “我說你剛才告訴我的事情,我不介意啊。”


    喻初說著,對她露出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我剛才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一點雷諾有提過你的話,既然一次沒提過,他肯定都是早忘了。他都忘了我都有什麽好介意的,隻沒想到你自己記了這麽久,竟然還問我介不介意。”


    萊絲麵色扭曲:“你說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啊,就是回答你的問題。”喻初說著,像是現在才發現了站在了一邊的雷諾,捂臉,露出個驚訝的表情。


    片刻後,衝他勾勾手,道:“過來。”


    雷諾看著喻初的手,剛才凍住的眼神,重新帶著光良轉動,他連個餘光都沒有給萊絲,順從又專注的走到了她身邊。


    喻初衝他晃晃手中被包起來的肉,語氣嬌滴滴的道:“好重啊~”


    雷諾下意識的便伸手接住。


    喻初雙手解放,立馬纏住雷諾的手臂,整個人就跟沒骨頭似的往他身上靠,語氣嬌嗔:“都讓你別來,怎麽又來了,隻有這麽一點路,還累不著我的。”


    說完,不好意思的看了萊絲一眼:“讓你見笑了,最近我身體有些虛弱,雷諾擔心我累著了,每次我隻是出去一會,他就要來找我了。不過我今天也的確是有些累了,就先跟雷諾回去了。”


    說著,就保持著這種黏黏糊糊的姿勢,跟雷諾轉身朝木屋的方向的走去。


    一邊走,一邊超大聲的問:“雷諾,我剛才出來了那麽一會,你是不是又想我了。”


    雷諾被喻初抱著,隻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朵雲,走路輕飄飄的,隻憑著自己的意識說:“是。”


    結果聲音也變得輕飄飄的。


    喻初微微皺眉,不滿的擰了一把他胳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怎麽這麽小聲,重新來過,要超大聲的說你很想我,再親我一口。”


    雷諾耳尖微紅,卻還是依言開口:“很想你!”


    這聲音真的是如喻初說的超大聲,甚至大聲到震耳欲聾的地步,喻初離得近,幾乎感覺自己耳膜都麻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嘴角便又被親了口。


    喻初有些楞,她讓親一口是親臉啊,這怎麽就親嘴巴上了。


    不過微微回頭,見到萊絲那氣急敗壞的表情,她又覺得,親哪都不在意了,隻要能把人給氣著,親哪都沒有問題。


    再說了,他們本來就是伴侶,親親怎麽了,這換到現代,那是合理合法的。


    她轉頭,也朝著雷諾的嘴角,吧唧一口,那吧唧得可大聲,可嘚瑟了。


    萊絲聽著這聲音,氣得恨不得上去扒開喻初,可是周圍還有其他的豹族獸人,她身為獅族族母的身份讓她不能做出這種行為,她隻能氣得在原地跺腳。


    羅伊看著喻初的背影,勾起個玩的味:“有點意思。”


    喻初回去的路上都靠在雷諾身上,這一路,她收獲了不少獸人鄙夷的目光。


    不過喻初不在意,直到回到屋內,把門給關上了,她這才鬆開了雷諾。


    揉著嗓子咳嗽了兩聲,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正常了,喻初很是鄙夷的說:“嘖,比婊誰不會啊,就這點手段竟然還想來離間我,以為我是聾子還是瞎子啊,竟然會信這種鬼話。”


    自剛才的吻後,雷諾一直表情恍惚,聽了她這話,眼神有些呆呆的問:“為什麽不信她的話?”


    喻初:“她挑撥離間的目的都快寫在臉上了,我又不傻,為什麽還要相信。況且,我覺得你也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你們之間要是真有什麽糾葛,那也肯定是她糾纏你呀。”


    雷諾點頭:“一年前我在野外救過她,她想讓我跟去獅族照顧她,我沒有同意,她在去獅族部落之前,就散布出了這種話。”


    “得不到就想要毀掉,她真是比我想象中還要惡心。”


    喻初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麽,痛心疾首道:“這個事情你昨天就應該告訴我,不然今天這麽好的機會,我一定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膈應她都,不說幫你成功出氣,也讓你心裏麵舒暢點!真是白白浪費了!”


    幫他出氣?


    出氣這個詞對於雷諾來說很新鮮,因為他還是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想幫他出氣。


    小時候,獸母還在的時候,他被族人欺負時,獸母會溫柔安慰他,會耐心的告訴他忍耐,卻從來不會說,幫他出氣出頭。


    他一時之間有些怔楞,片刻後才說:“已經很好了。”


    相信他,沒有離開他,這樣就夠了。


    喻初聽著這話,以為他這是誇獎自己剛才的製婊手法,頗有些得意的說:“當然好啦,我以前看那麽多電視劇也不是白看的,對付她那種人講道理是沒用的,隻有比她還婊,才能製得住他。”


    說完,還不忘提醒雷諾:“以後我們遇到她,每次都要像今天這個樣子。”


    雷諾想起剛才那一觸即逝的吻,忽覺喉頭幹澀,身體也痛得厲害,喉結滾動,他忍下疼痛,點頭應下。


    喻初的小腹已經不痛了,剛才帶回來的又是五花肉這種不好處理的食材,於是家中的掌廚人,再次恢複成了她。


    這兩塊五花肉,她特意挑選了線條分布均勻的部位,三肥兩瘦,看起來就誘人。


    其中一塊她切成兩厘米大小方塊,燉成紅燒肉。另一塊則是切片,醃製過後用石板烤熟,再撒上幹料裹著生菜吃。


    雷諾廚藝有限,最近肉又不多,他做的飯基本上都是肉絲粥,或者是肉絲湯這種不容易出錯,也不損耗食材的菜。


    味道其實也還是不錯的,隻是吃的時間長了,嘴巴裏味淡,讓人饞得不行。


    今天晚上富有油脂五花肉宴,讓喻初胃口大開,一不小心,她就吃撐了。


    胃撐得不舒服,睡眠極好的喻初,在今天晚上罕見的失眠了,她閉上眼睛好一會,都沒有睡著。


    到底不是一個人睡,睡不著她也沒有亂動,隻是靜靜的躺著醞釀睡意。


    深夜,雷諾向往常一樣,睜開了猩紅的眼眸。


    他感受著身旁的馨香,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長尾再次探出,緩慢的朝著喻初的腰間卷去。


    隻是這次,他還未把人卷住,便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尾巴,雷諾的尾巴連帶著身體迅速一僵,一動也不敢再動。


    喻初的睡意醞釀得迷迷糊糊,正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突然感覺身旁有什麽東西在動,沒有多想,伸手過去一把抓住。


    抓住後,她能感受著這物體毛茸茸的手感,以及微暖的體溫。


    帶著溫度,那是活物啊。


    他們床上,怎麽會有個毛茸茸的活物,喻初瞬間清醒過來,她睜開眼,在黑暗中,下意識的先看向了睡在她旁邊的雷諾。


    她這個轉頭,其實是向雷諾尋求安全感的潛意識動作,誰知,這麽一看,沒有任何安全感不說,還把她給嚇了一跳。


    借著窗口處滲入的月光,喻初清晰的看見,她身旁的雷諾,頭頂長出了兩隻淺色的獸耳,臉上也密密麻麻的覆蓋上了一層淺色絨毛。


    就這樣子,人不人,獸不獸的看著自己,他的眼中,似乎還泛著猩紅的光,看起來駭人不已。


    喻初瞪大眼睛,感覺自己有一瞬間的心肌梗塞,顫聲問:“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喻初語氣中的害怕,成功把雷諾喚過神來,他慌張的遮住自己的臉,同時,空氣中飄出喻初已經熟悉的魅惑氣息。


    喻初神色中的害怕消失,眼神逐漸變得恍惚,最終伸手捏了捏雷諾的耳尖,平靜的躺下,再閉上了眼睛。


    直到喻初的呼吸平穩下去,雷諾這才撤開了對臉上的阻擋,他伸手碰了碰喻初剛才捏過的耳尖,耳朵突然耷拉下去,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無精打采。


    第二天一早起來,喻初醒來之時,已然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隻是她的記憶中,那張帶著長毛的臉,還是揮之不去。


    清晰的記憶,變得模糊,像是做了個夢般。


    雷諾已經起來了,坐在廚房中,正在燒熱水。


    她感覺略頭痛,坐起來按了按太陽穴,開口說:“雷諾,我昨天晚上好像做噩夢了,夢見了一個長得很奇怪的東西,臉上到處都是毛,眼睛還紅彤彤的,嚇我一跳。”


    雷諾悠悠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說不出委屈哀怨,又很快收回。


    這眼神,簡直不像是雷諾會露出來的,加上收回得快,喻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也沒有在意。


    之後幾天,雷諾沒有任何異常,她也就忘了。


    生活如常,要說喻初實在是是有哪裏奇怪,她隻發現自己最近睡覺有些奇怪。


    之前她每每跟雷諾睡下,第二天醒來都會挨著雷諾。


    可是最近幾天,她幾乎是每天晚上在哪閉眼的,第二天一早就會在哪醒來,再也沒有像之前一往,死死的黏住雷諾。


    雙手也沒有任何鹹豬手的動作,簡直乖得不像話。


    這其實算是個好事情,可是吃吃晚飯時,她無意中雷諾提起這個事情,還是忍不住納悶:“我現在晚上怎麽都不亂動了,你說這也太奇怪了吧。”


    雷諾悠悠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接這個話,而是道:“明天我想出去打獵。”


    算算時間,現在距離雷諾剛受傷的時間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好了,家中石幣也快告捷,現在提出要出去打獵,喻初自然是大大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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