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棠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熟悉的黑絲絨盒子,打開了仍然是那支價值不菲的名表,他拉過樂天的手,將表戴在他的左手腕上,“別嫌,這是我當年拿了第一筆工資買的,很有紀念價值。”


    樂天麵上仍是淡淡的,“我沒什麽可給你的。”


    “你已將最好的給我了。”杜雲棠仰起頭又親了樂天一下,“今日是除夕,不要再說我不愛聽的話,成嗎?”


    於是樂天閉上了嘴。


    杜雲棠走上台階,與樂天並肩站著,將樂天的手揣到自己的大衣口袋裏,“手那麽涼,那丫頭也不知道給你準備個暖手的。”


    “阿梨不是我的傭人。”樂天低著頭道。


    杜雲棠輕笑一聲,“她是你的媳婦,她不該伺候你?”


    樂天又不說話了。


    杜雲棠捏了捏他的手,輕快道:“你伺候了我這麽多年,你算不算我的媳婦?”


    一聽這話,樂天作勢就要抽回手,杜雲棠急忙在口袋裏按住了,“好了,不說了,以前不也常叫你媳婦?你不都是不在意的。”


    樂天抿起唇,瓷白的臉在煙火中白玉生暈,他輕聲道:“那是從前了。”


    杜雲棠的心倏然一痛,程樂天的意思是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杜雲棠對自己道:沒所謂,橫豎他也不想回到從前了。


    杜雲棠的偽裝在拉著程樂天進房間之後徹底剝離,他急切地捧著程樂天的臉親吻,從門邊一直摟著他親倒在床上。


    床鋪綿軟,程樂天陷進去微彈了彈,睫毛蝶翅般震動,“雲棠,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幹這事?”


    杜雲棠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屁話!別說的那麽難聽,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似乎是什麽了不得的理由,程樂天必須服從必須認了,因為對方是杜雲棠,捧了他十五年的杜二少爺。


    兩件大衣在地上交疊了,大衣的主人也是一樣,在被子裏交纏在了一起。


    杜雲棠憋了好幾天,恨不能把程樂天整個人拆吃入腹,先頭準備就已經將床搖得咯吱咯吱響,等程樂天泄了一回,身子軟下來之後,他便將程樂天翻了過去,像小時候吃麥芽糖一樣將程樂天舔個幹幹淨淨。


    樂天咬著手背發抖,承受了杜雲棠的入侵。


    杜雲棠慢慢動作著,環抱著程樂天,低聲地說著一些葷話,屬於男性荷爾蒙的粗重氣息不斷地噴向樂天泛紅的頸邊。


    “別說話……啊……”樂天聽著他說的那些愛語,整個人紅的厲害,一張嘴就忍不住要喘息,羞恥得禁不住哭出了聲。


    杜雲棠禁欲這麽多天,程樂天也一樣,驟然回到那節奏裏,程樂天有些情難自已叫聲格外動人,杜雲棠非常高興,他知道程樂天這是得了趣,愈發地賣力。


    寂靜的屋內全是‘啪啪啪’與木床‘咯吱咯吱’的聲音。


    “雲、雲棠……慢點、慢點……”程樂天邊哭邊支離破碎地求饒。


    杜雲棠可不止是身上憋著,心裏也憋得慌,程樂天趕他走時冷淡的臉龐時時浮現在他的麵前,他心裏難受得要命,這幾天的火全發在了程樂天身上。


    跨年的一刻到了,外頭漫天的煙花燃爆,杜雲棠邊不急不緩地湊到程樂天緋紅的耳邊低聲道:“樂天,新年快樂。”


    程樂天口中因為喘叫而吸不上氣來,哀哀地哭泣著,“不要了,雲棠,不要了。”


    杜雲棠充耳不聞,泄了一回,又撈起程樂天,在臥室的小沙發上幹他,小沙發狹窄,平常僅供一人躺下而已,杜雲棠壓著程樂天,“纏緊了,可別掉下去。”


    程樂天哪裏來的力氣,時時要往下掉,他往地上墜,杜雲棠跟著墜,程樂天幾乎要被捅穿,痛哭著去摟杜雲棠的脖子,“雲棠,饒了我吧,雲棠。”


    杜雲棠心滿意足地抱起他,他大刀闊斧地坐在沙發上,令程樂天坐在他身上,這是第三回 了,所以杜雲棠不急不緩,“樂天,拿出你的童子功,你們唱戲的可不止這點功夫。”


    程樂天在模糊的意識裏聽到杜雲棠這樣輕佻地與他調情,啜泣了一聲,慢慢地坐下身,抱住杜雲棠的肩膀自暴自棄地放縱了自己。


    練了十幾二十年的基本功,此刻卻用在了這種途徑上,程樂天邊哭邊來回晃動著腰肢,在最後兩人釋放的一刻,程樂天在心中輕輕地說了一句——師父,對不起。


    杜雲棠饜足了,吃幹抹淨洗得清清爽爽,抱著昏過去的程樂天去客房休息,他踢開門,程梨抱著貓正赫然站在門口看著他與程樂天。


    程梨幽幽道:“你是程哥哥的姘頭嗎?”她在樓上看見兩人在院子裏接吻了。


    杜雲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是他男人。”


    程梨抱著貓閃開了,看著兩人一起進了客房,對著小貓貓嘟囔道:“凶什麽凶,有什麽了不起?你是程哥哥的男人,我還是他媳婦呢,哼。”


    小貓貓輕輕‘喵’了一聲,對人類的愛恨情仇毫無關心,它是隻作息與人一樣的貓,現在是半夜,它困得很,閉上眼睛打起了呼嚕。


    第120章 好兄弟14


    杜雲棠所操刀的新經濟政策推行之後,杜家所控製的源豐銀行通過政府的牽頭拉線一口氣吞並了幾家小銀行, 抬高了利率, 吸引了大批百姓存款,規模達到了前所未有之境地, 一時之間,杜家新的掌門人杜雲棠在棉城出盡了風頭。


    杜老爺子臉都快笑裂了, 每天就拄著文明棍賞賞姨太太,罵罵小兒子, 生活美得不能再美。


    慶功宴上, 那群同齡的老先生都誇杜老爺子有福氣,生了這麽一個好兒子, 他們的兒子卻是如何如何不成器,更是大大地滿足了杜老爺子的虛榮心,他別的本事確實一般,兒子確實生得好。


    杜雲棠穿著剪裁考究的深灰細紋西裝,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站在門口不停地看表張望,程樂天答應他會來的。


    終於,遠處一個穿著灰色大衣的窈窕身影慢慢走來, 出現在杜雲棠望眼欲穿的眼簾之中。


    杜雲棠對身邊湊過來的人低聲道:“失陪。”端著酒杯匆匆往外走,去迎接程樂天。


    “樂天, 你來了。”杜雲棠臉上掛起了笑容,將手上的香檳遞給程樂天,程樂天接了, 將手上的紙袋子交給杜雲棠,“恭喜。”


    杜雲棠打開紙袋子瞄了一眼,裏頭是個小盒子,立即拿出來打開看了,是一對方形的鑽石袖扣,鑽石豌豆大小,光澤漂亮,一看就很昂貴。


    杜雲棠又是喜又是責怪,“怎麽買這麽貴重的東西?”邊說邊將自己襯衣袖子上的袖扣擼了下來,火速換上了程樂天買的,伸出手對樂天道:“如何?”


    樂天沉靜地點了點頭,“很襯你的身份。”


    “先進來吧,進去再說。”杜雲棠將紙袋也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西褲口袋裏,伸手摟住程樂天進了宴會廳。


    杜老爺子轉過頭就瞧見杜雲棠低著頭跟程樂天說話,臉上的神情很是甜蜜,程樂天不知說了什麽,杜雲棠輕摸了一下程樂天的耳朵,又笑開了。


    杜老爺子這輩子沒見過這個二兒子還有這種好臉色,一時之間對程樂天還產生了點微妙的嫉妒。


    現在杜老爺子不管杜雲棠了,他也管不了,他想開了,杜雲棠才三十不到,玩戲子怎麽了?讓他玩,最好再多玩幾個,玩膩了也就返璞歸真,還是要回到娘們的肚皮上的。


    杜老爺子想的很開地轉過臉又與老友們談笑風生。


    杜雲棠拉著程樂天到了僻靜的小陽台,眼睛亮亮地看著程樂天,壓抑住自己雀躍的心情,盡量沉穩道:“怎麽樣,我還不錯吧?”


    “你從來都是很有本事的,這點我一直知道。”樂天的神情依舊很冷淡,杜雲棠可以讓全棉城的金融大鱷都因他大吃一驚,卻是怎麽也不能讓程樂天為他改色一下。


    除非……


    “你幹什麽!”樂天慌張地捂住了麵頰,杜雲棠剛剛突然側身親了他一下,將他嚇壞了,這裏人這麽多,萬一叫人看見了,後果不堪設想。


    杜雲棠微微笑了一下,“你誇我有本事,我高興。”


    樂天放下手,又看了身後的宴會廳好幾眼,確認沒有人向這裏投向目光,才輕輕飛了杜雲棠一眼,“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別生氣,今天這麽高興的日子。”杜雲棠摟住程樂天,兩人背對著宴會廳,頭碰著頭,杜雲棠低聲道,“放心,這樣他們是看不出來的。”偏過臉又快速地親了程樂天一下。


    樂天氣道:“我真走了。”


    “你敢?”杜雲棠漫不經心道,“今天晚上我幹不死你。”


    程梨去上學了,現在樂天一人一貓在家,杜雲棠更是肆無忌憚,在小公館已經不論時間地點了,想到就幹,昨晚也是按著樂天在樓下小廚房幹他,還威脅他不來慶功宴,今晚就在院子裏幹他。


    程樂天麵上浮現出羞憤的紅暈,低聲道:“流氓。”


    “多謝誇獎,鄙人正是資深老流氓。”杜雲棠瀟灑地笑了笑,拿過程樂天手裏的香檳喝了一口,又將酒杯喂到程樂天嘴邊,“嚐嚐,法國的。”


    程樂天知道不喝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張開唇微喝了一口,杜雲棠使了個壞,手一傾,將剩下的酒液全潑在了程樂天的大衣領口。


    “你!”樂天狠瞪了他一眼。


    杜雲棠揚聲道:“抱歉,抱歉,我帶你上去換件衣服。”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拉著樂天上了樓。


    杜雲棠拉著樂天的手推開了門,“這是我的房間,你沒來過吧。”


    樂天眼神望了一圈,低低道:“挺大的。”是大,三間屋子拚在一起,中間還有回廊,抵得上一般家庭一整套房子了。


    杜雲棠拉著樂天來到書房,書房有一張歐式的黑木書桌,書桌上零散地擺著許多文件,杜雲棠拿起擺在桌上的一個相框給程樂天看,樂天一看就愣住了,那是他十五年前第一次登台時的扮相。


    “還記得嗎?”杜雲棠柔聲道。


    樂天伸手拿過相框輕輕撫了撫,相機隻對準了他一個人,俏生生地捧著花,嘴角抿著羞赧地笑,因還上著妝,像個小姑娘似的,相片的右下角有一片藏青的衣袍一閃而過,那是他的師父。


    “別哭啊,”杜雲棠見程樂天簌簌落淚,慌道,“怎麽哭了?”抽出西裝裏的手帕給樂天擦眼淚。


    樂天慘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起從前的事,有些感慨。”


    ——“你想唱戲?”


    ——“我想。”


    ——“我收徒隻有一個規矩,隻收清白人,唱清白戲,做清白事,你能不能做到?”


    ——“師父,我能。”


    ——“你別忙著應,這一行,清白是最難的。”


    ——“師父,我能,我一定能。”


    樂天胡亂抹了把眼淚,放下相框,掩飾般地望向別處,“潑我一身酒,就為了讓我看這個?”


    “當然不是。”杜雲棠忽然一把抱起程樂天的腰,轉了一圈將他放到書桌上,含笑道,“我是迫不及待地想單獨與你分享我的成功,旁人都不配。”他眼中的神采隻可用‘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來形容,生意場上意氣風發,情場也勉強算如意,最起碼程樂天這人實實在在是他的,杜雲棠覺著自個兒簡直就是命運的主宰,上天的寵兒。


    樂天回避了他的眼神,低聲道:“你有今日的成就我一點也不意外,因你本就並非池中之物,自然會有遇水化龍這一天。”


    杜雲棠湊上去親了一口他的唇,“你就是我的水。”


    樂天微微怔住了,再一次回避了他,程樂天是杜雲棠的水,杜雲棠卻是程樂天的劫。


    杜雲棠對程樂天的冷淡不以為意,除了在床上,程樂天一貫是這麽冷淡的,他今天實在太高興了,高興到就算程樂天現在騎在他頭上來回打他的臉,他也不會生一下氣的,他湊到程樂天頸邊深吸了口氣,“樂天,我真高興有你陪在我身邊。”


    樂天伸手撫摸了一下杜雲棠的狗頭,隻想給他一句,要幹就幹,不幹就滾,少點土味情話,多點身體溝通,這個世界就會更和諧友愛。


    “今晚留下來吧。”杜雲棠拘著程樂天低聲道。


    程樂天臉色立即變了,作勢要跳下書桌,被杜雲棠摟在懷裏,靠在他胸前撒嬌道:“就留下來嘛,以後你也是要成為杜家的一份子的,遲早是要習慣的。”


    “杜雲棠!”程樂天忍無可忍,輕喝了一聲,“你放不放手?!”


    杜雲棠輕輕蹭他,“我求你,當我求你成不成?”


    程樂天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道:“你叫我來,我來過了,現在我該走了。”


    “就算是朋友,留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杜雲棠依舊不依不饒。


    “不成。”程樂天差點就要說‘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用力去推杜雲棠緊箍著他的胳膊。


    杜雲棠臉色也沉了下來,程樂天別別扭扭地偏不肯公開他們的關係,嘴上也不願意認,除了在床上獻祭般的順從,別的全不順杜雲棠的意,杜雲棠看不明白,若說程樂天當真不喜歡他,程樂天那樣清冷的性子怎麽肯一次又一次地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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