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謝樂天低聲道,“好像要下雨。”


    宋慈失笑,“你是老人嗎?”


    謝樂天也笑了,老氣橫秋道:“也不年輕了。”


    宋慈鬆了手,改摸向謝樂天的小腿,謝樂天哼了兩聲,宋慈手上用了巧勁,將他腿上僵硬的肌肉揉開,一下一下直揉得謝樂天的小腿發熱,宋慈揉了一會兒就聽不見謝樂天的哼聲了,低頭一看,謝樂天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第347章 典獄長8


    宋慈哭笑不得,這叫什麽事。


    謝樂天在他這樣一個暴徒的懷裏睡得很香, 呼吸均勻甚至唇角帶了一絲笑意, 大約是宋慈給他揉舒服了。


    宋慈心情複雜,一時想幹脆奸屍算了, 一時又覺得謝樂天睡得很可愛,於是在重重思索中逐漸平靜了下來, 謝樂天渾身軟綿綿冷冰冰地靠在他身上,宋慈慢慢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謝樂天真是不怕他。


    一點都不怕。


    難得。


    宋慈想了想, 睡了謝樂天不難, 睡了謝樂天又不要讓他翻臉才叫兩全其美,像謝樂天這樣的人, 宋慈活了三十二年,隻見到過一個。


    越想,宋慈就越冷靜,一手很純潔地輕拍著謝樂天的背,把他當個嬰兒哄起來,他是好心,隻是掌心粗糙,對於謝樂天白瓷一樣的肌膚來說, 他的拍打簡直就是一種酷刑,謝樂天半夢半醒道:“別摸了, 疼。”


    宋慈又有點惱火,都不打算睡他了,摸也不讓摸嗎?宋慈生氣地抱緊了謝樂天, 結結實實地親在謝樂天的臉上。


    他的嘴唇幹燥柔軟,謝樂天隨他去親,又閉上眼睛睡著了,天氣一陰他就是這樣,特別地嗜睡。


    下午果然下起了大雨,謝樂天的這間房間有一麵上半部分都是格子玻璃,雨點拍打在玻璃上,雨聲滔滔,宋慈內心平靜,抬起大腿夾住了單薄的謝樂天,低頭又掃蕩一般胡亂親了了謝樂天的臉,閉上眼睛也慢慢進入了睡眠。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很悠長,而且幾乎是同時醒了,謝樂天醒了,抬頭看宋慈,宋慈警覺,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兩人正是個四目相對。


    “謝主席,親一口?”宋慈慢悠悠道。


    謝樂天緩緩道:“我不同意。”


    宋慈沒理他的不同意,低頭強行親了上去,謝樂天似乎是吃過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的虧,雖然說是不同意,宋慈親上來之後卻很柔順,兩人接了個相當柔情蜜意的吻。


    宋慈低頭看著臉蛋紅撲撲的謝樂天,低聲道:“謝主席這是不同意的態度?”


    謝樂天道:“我定力不夠。”


    “謝主席,睡一覺?”宋慈挑眉道。


    謝樂天鎮定道:“不是已經睡了一覺嗎?”


    宋慈抬手捏了一下他的後頸,“謝主席,你不要跟我裝傻。”


    謝樂天很無奈道:“宋獄長,你看我這樣,能睡嗎?”


    “能。”宋慈斬釘截鐵道,他一眼就看出謝樂天孱弱外表下堅不可摧的心靈,心靈的強硬有時能反饋肉體,謝樂天絕對不會因為被他睡一覺就死了。


    謝樂天沉默了一會兒,“我認識一位很漂亮的張先生,可以介紹給宋獄長。”


    宋慈果斷道:“不必,就要你。”


    謝樂天莫名其妙道:“宋獄長……愛上我了?”


    宋慈道:“愛——談不上,挺喜歡。”


    謝樂天微微笑了,宋慈的態度倒不像是刻意折辱,眼裏的興趣是純粹的,他試探道:“芭比?”


    宋慈的臉色變了,捏住謝樂天後頸的大掌整個圈住了謝樂天的脖子,“謝主席,我一隻手就能捏碎你的脖子。”


    謝樂天靜靜地看著他,柔聲道:“不要,我怕疼。”


    宋慈圈住他的脖子,謝樂天的脖子很細,又細又長又白,連喉結都顯得尤其小巧,宋慈低下頭含了一下他的喉結,謝樂天輕哼一聲,蜷在宋慈的懷裏不動,宋慈的嘴唇一路往下,邁入了暖融融的被子裏。


    謝樂天始終隻是安靜地不動。


    被子在中間拱出了一大塊,像鑽進了一隻頑皮的大貓,謝樂天慢慢分開雙腳,麵容平靜地享受著宋慈的服務,這種淺薄的快樂他還是能承受的。


    “嗯——”到了最後,謝樂天忍不住輕哼了起來,胸口快喘不上氣,閉著眼睛在痛苦與快樂中慢慢蜷縮。


    宋慈鑽出被子,抬手抽了張紙巾吐了,下床馬不停蹄地去浴室漱口,剛剛一衝動竟做了那樣的事,吞了一絲兩點,嘴裏又苦又澀,宋慈漱了幾次口才壓下了味道,心想謝樂天總是幹淨人,不要緊。


    走出去一看,謝樂天團在床上,一張臉青紅交加,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在心口揉著,一副不勝疲勞的模樣。


    宋慈走過去,一手撈起他的臉,渡了幾口氣,做了幾次人工呼吸,緩緩道:“謝主席,你這床上應該準備一個製氧機。”


    “不——”謝樂天剛剛呼吸得太快,喉嚨有些割傷般的疼痛,沙啞道,“用了一次,就脫不掉了。”


    這樣的心性被禁錮在孱弱的身軀裏,令宋慈想到命運的捉弄,在這種玄而又玄的思考中他硬了,跪坐到床上對謝樂天道:“謝主席也伺候我一回?”


    謝樂天瞥了一眼,“不行。”


    宋慈道:“禮尚往來,為什麽不行?”


    謝樂天慢悠悠道:“宋獄長這是強買強賣,再說了,這買賣也並不公平。”


    宋慈耐心道:“哪裏不公平?”


    謝樂天又瞥了一眼,言簡意賅道:“太大,嘴疼。”


    宋慈笑了,撈起謝樂天的臉,在他恢複一點顏色的嘴上親了一口,商量道:“用手?”


    “手沒勁。”謝樂天淡淡道。


    宋慈臉色猙獰了,“那就——隨便!”


    宋慈重新鑽進了被窩,真是隨便起來,在謝樂天身上亂拱亂蹭,謝樂天像個會喘氣的屍體,被宋慈戳疼了就哼兩聲,不然就是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腰間凹陷處濕淋淋地一熱,謝樂天深吸了口氣,又慢慢籲了出去,宋慈趴上身重重地吻了謝樂天,謝樂天又是被親得半死不活快背過去。


    宋慈親完之後還附帶幾次人工呼吸,把謝樂天的魂給揪回來之後,才緩緩道:“謝主席,生氣嗎?”


    謝樂天閉著眼睛,粉唇一揚,笑模笑樣道:“不生氣。”


    “這一覺睡得怎麽樣?”


    “不賴。”


    “下次再來?”


    謝樂天微笑著拒絕了,“不必。”


    “太累?”宋慈揣測道。


    謝樂天隻笑不言。


    宋慈倒覺得挺有意思,抱起謝樂天去了浴室,他還記得謝樂天的喜好,溫水稍涼。


    又是一個淋浴一個泡在浴缸裏,上回還是你死我活,宋慈衝著水,心想:這回還是你‘死’我‘活’。


    樂天眯著眼睛看宋慈,水流從他肩膀的肌肉一路流下,他心裏滴滴答答地流了許多口水,麵上依舊很鎮定,要睡不睡的樣子。


    宋慈很快速地把自己洗淨,抬腳坐入了謝樂天的浴缸裏,與他相對坐著,腳踩在謝樂天腹下三寸慢慢碾著。


    “宋獄長——別玩了。”謝樂天抬起眼,語意平淡道。


    宋慈慢慢道:“嫌我的掌心弄疼你,腳心總不會了。”


    事畢之後,宋慈又是捏著謝樂天的腳一樣去弄他,謝樂天的腳像是這輩子沒走過路一般嬌嫩柔滑,宋慈用完之後,承認他這是不公平的交易,他占了便宜。


    將人撈出浴缸擦幹淨重新塞回被窩裏,宋慈站在床邊穿衣服,將細長的領帶打了個標準的結子慢慢推上去,“葛南那條線你不一定能吃得下。”


    “多謝宋獄長提醒。”謝樂天打了個哈欠,閉眼又是送客的模樣。


    宋慈穿戴整齊,塞好手絹,俯身親了一下他的嘴,謝樂天無動於衷,呼吸均勻又像是要睡。


    宋慈也不多膩歪,神清氣爽地起身過去摘了板子開門,他一開門,外麵早站滿了隨從,“你們謝主席睡了,都走吧。”


    宋慈上去不多時,隨從們就過來試探著開門了,隻是打不開。


    “關門。”謝樂天慢悠悠的聲音傳來,謝家的隨從才放了心。


    葛南的那條線嚴冬撤走了,謝樂天還得安排一個何家的人頂上,沒等他想好人選,何元生卻是在醫院去世了。


    何靈打電話給謝樂天時,謝樂天正在與人打高爾夫,這是他為數不多能承受的運動,何靈在電話裏泣不成聲,謝樂天溫和道:“別哭,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身邊的何稟成道:“怎麽了?”


    “你父親……去世了。”謝樂天揚起球杆,不輕不重地打了一杆。


    何稟成皺了眉,“才去世?”


    謝樂天抬眼衝他微笑了笑,“不孝子。”


    何稟成冷哼了一聲,“老不死。”


    何元生的太太孩子太多,他很難每個都照顧到,何稟成就屬於被冷落的。


    何稟成看了一眼蒼白的謝樂天,語氣不陰不陽道:“你不是說馬上去?”


    “還沒分出勝負,怎麽能半途而廢。”謝樂天上了車,何稟成跟他擠在一起,“你真的幫我?”


    “我是個不能浪費時間的人。”謝樂天緩緩道。


    何稟成心裏略微安定了一些,他和謝樂天的關係還算不錯,謝樂天一直很關照他,這次從國外回來,謝樂天說想幫他一把,何家孩子很多,財產卻隻有那麽多,有謝樂天的幫忙,何稟成就覺得勝算大了許多。


    “你放心,我會記得你的幫忙。”何稟成用力道。


    謝樂天微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何元成的葬禮由何稟成主持,也是在何稟成新買的樓裏辦,何靈依舊是哭的最慘烈的一個,幾乎快昏過去,謝樂天站在她身邊,略微躲開了一點。


    何稟成下來就和謝樂天說話,他不怕人不知道他背後有謝樂天支持,就怕別人不長眼來動他。


    何家一連舉辦兩場葬禮,中間間隔不過幾個月,來參加葬禮的也差不多就是這麽些人,倒是生出了一點貨真價實的唏噓。


    何稟成和謝樂天在花園裏聊天,他挪了挪領口的領帶,不耐道:“在新房搞葬禮,我也是夠受的。”


    謝樂天一手拄著手杖,淡淡道:“見棺發財嘛。”


    何稟成瞥了他一眼,謝樂天蒼白的臉色沒有因為炎炎高溫而添加一絲一毫的顏色,何稟成忽然伸了手,他是想碰謝樂天的臉,臨了改了道,碰了一下謝樂天的手,然後驚訝道:“謝主席,你的手好冰。”


    謝樂天微笑了下,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笑。


    何稟成卻是錯誤地預估了謝樂天與他交情的深度,伸手直接攥住了謝樂天的手,將那一團冰涼的柔軟握在自己火熱的掌心裏,“你要當心身體。”


    謝樂天看了他一眼,是純然看蠢貨的眼神。


    何稟成被那一團冰冰的柔軟撩得心頭亂跳,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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