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鬧了一會兒,範宣才疲乏地睡去,樂天起了身,拿了一旁掛著的帕子給熟睡的範宣擦了幹淨才洗了自己的手,又上榻睡在範宣身邊。


    係統是真不明白了,“你為什麽對這個傻子這麽好?難不成你真喜歡上一個傻子了?”


    樂天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從很早之前,他就隱約覺得他每一次碰到的那個讓他莫名悸動的人都是同一個人,冥冥之中這個人似乎對他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那是喜歡嗎?樂天不太明白什麽是喜歡,隻是憑借著本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範宣,更是讓他內心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熟悉感。


    樂天側著臉望著範宣無憂無慮的睡顏,“我的人設允許我對他好,那我就對他好一點吧。”


    係統不想拆穿他這人設根本也是樂天一點一點花了大功夫改變的。


    沉默了一會兒,係統道:“我提醒你一句,守護者如果愛上了某個世界的npc,後果是致命的。”


    樂天漫不經心道:“對守護者致命跟我這個通緝犯有什麽關係?”


    係統:……打擾了。


    其實係統還是挺欣賞樂天這種遊戲人間,專注人設,誰也不愛的性格的,這樣的性格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守護者,樂天一個又一個世界都能完美演繹各種不同的人設,係統認為他在守護者中絕對屬於天賦異稟的頂級選手。


    如果能回收的話,必定大功一件。


    係統:“你總得想想以後吧。”


    樂天淡定道:“身為守護者的準則之一就是活在當下,建議你回去重新進修。”


    係統:……算了,隨便他!


    範宣腿上受了傷,府醫卻是源源不斷地送來藥湯,他不懂,樂天卻是看的明白,範東來失去了個聰明兒子,痛徹心扉,府醫隻好變著花樣給範宣熬些提神醒腦的補藥,弄得範宣夜不能寐,全在薛樂天身上使勁了。


    “別咬……疼……”樂天輕輕皺眉道,心口被範宣連玩了幾日,又紅又腫,綢緞衣裳都摩擦得疼,範宣鬆了口,急切地去咬其他地方,他的裕望越來越大,光是薛樂天用手都無法滿足了,偏又一不懂克製二不懂排解,斷了腿之後更是不得法,每每都快急哭了。


    看著範宣淚眼婆娑地‘叫哥哥’,樂天輕揉了他的烏發,“別急。”慢慢俯了身下去。


    “嗯——”範宣恍若陷入了溫暖的泉水之中,舒服得快要叫出聲,樂天忙鬆了口,抬首道:“不許出聲,忍不住就咬枕頭。”


    “嗯。”範宣忙抓了軟枕咬住軟枕的一邊,在一陣裕仙裕死的快活中忍不住挺了挺腰。


    樂天喉嚨一緊,心中無奈,小傻子。


    範宣不懂這種快活的緣由,隻知自己飄飄欲仙,快活地快要死了,枕頭的一角被快被他咬破了,鼻腔裏發出嗯嗯的聲響,在薛樂天的一吸中飛上了天,頭嗡嗡地響了一下,垂下眼看著薛樂天臉色緋紅,抬手擦去嘴角,忽然心中靈光一閃,氣喘籲籲道:“哥哥,我愛你。”


    樂天微微一怔,湊過去向他張開了唇,範宣毫不猶豫地以唇相迎,兩人吻在了一處,範宣又眷戀地說了一遍,“我愛你。”


    “我知道。”樂天輕抱了他的頭,喃喃道。


    範宣休養了半個多月已經能勉強下榻,當他能下榻時,範東來帶了個麵白長須的來人來瞧了瞧,說是大夫,樂天卻覺著不像。


    那人打量了一番範宣,舉手投足間,樂天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嗯,老夫看明白了。”那人撚著山羊胡須,眼中精光四射,一旁的範東來恭恭敬敬地請了他出去。


    樂天也看明白了——這是個神棍。


    範宣拉著薛樂天的手玩,開心道:“哥哥,我們出去玩吧,外頭還有蓮子嗎?”


    樂天回握了他的手,不動聲色道:“興許還有,我帶你去瞧瞧。”


    第376章 惡毒男配17


    散月真人,雲遊四方地騙錢, 越是富貴人家, 他越是敢去獅子大開口,往往擁有越多的人也會更畏首畏尾, 隻要準確地抓住他們的心理,散月真人自信就算連皇帝老子的金子, 他也能騙到手。


    憑借著超強的心理素質和了不起的騙術,散月一路從個普通的道士成為了如今的‘得道高人’, 如今是越發拿喬有排場了, 上來先說要焚香沐浴七天七夜,範東來抓住了這一根救命稻草, 自然是頂禮膜拜要什麽給什麽。


    樂天一心一意地陪著範宣養傷,也不管範東來要動什麽心思。


    範宣‘傻’回來了,滿屋子的仆婢又被趕退了,稱心如意在範東來落水之後就被趕出府外,如今範宣屋子裏已不剩下什麽人了,樂天幹脆凡事都親曆親為地照顧範宣。


    對於怨恨、恐懼之類所有的負麵情緒,範宣似乎都不太能記得很長久,薛樂天隻要陪在他身邊, 他就恢複了從前沒心沒肺的快樂模樣,每日對著薛樂天笑, 薛樂天幫他擦身,他便拿了軟帕笨拙地也替薛樂天擦臉。


    兩人常常是麵對麵擦著擦著便笑了,笑著笑著便吻到了一處。


    唇舌交纏, 範宣心中歡喜,吮了一下薛樂天的舌根,眼睛晶亮地望著薛樂天,“哥哥,我幫你。”


    自薛樂天為範宣含過一回後,範宣就愛上了這個與薛樂天親近的新法子,他覺著舒服,便也非要薛樂天也舒服舒服。


    樂天現在是萬事都順著他,範宣想如何他便如何,如果不是顧忌著範宣腿壞了,樂天直接就給了他,也免得他每日急赤白臉地裕求不滿。


    兩人親熱了一番之後,擦洗之後便兩手纏抱著歇下了。


    與瀚海閣一牆之隔的平秋院內,散月燒了符,對麵目虔誠的範東來道:“你這兒子是被噩住了。”


    範東來神色緊張,“道長,那該如何是好?”


    散月早在這今日旁敲側擊將這範宣的情況了解的極為清楚,癡兒恢複神智,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碰過,像這般反複的也不少,散月沒本事讓癡兒重新恢複神智,他的本事是將本是三分的問題渲染成十分,然後再解決那子虛烏有的七分。


    最重要的還是吊起範東來心頭的擔憂與恐懼,而且這源頭必得正中下懷。


    “範三郎原本便是天上的仙君轉世,因他肉體凡胎難以承受仙靈之魂,故而癡癡傻傻渾渾噩噩多年,”散月捋著山羊胡,眼角觀察著範東來的神色,見他一副完全沉迷的模樣,放心的吹了下去,“本該十八就能解開束縛,可惜……可惜……”


    範東來見散月不斷搖頭,急得麵色通紅,負在身後的手都抖了起來,“可惜什麽,仙長您快說。”


    “三郎身邊有個命格克住他的……”散月不動聲色道。


    範東來麵色一下恍然大悟,“薛樂天!”


    散月從伺候他的婢女口中得知那範宣對待薛樂天極為魔怔,已是鬧出過好幾回的事了,在範東來心中,肯定早已對薛樂天有所偏見,隻需他稍做引導,範東來便會願意相信一切都是因為薛樂天。


    散月搖頭晃腦道:“此子留在三郎身邊,不僅對三郎恢複神智不利,而且已經開始阻礙三郎的壽命了。”


    範東來如遭雷擊,怪不得薛樂天來了之後,範宣常常發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人還是他一手接來範氏,金尊玉貴地養著。


    範東來一想到是自己害了範宣,頓時搖搖欲墜,扶住身邊的桌子,顫聲道:“還請仙長幫忙。”


    範宣正與薛樂天睡著,忽然聽到了門口被推開的聲音,範宣揉了揉眼,一眼望過去,見是範東來和山羊胡的大夫,理也不理,閉了眼睛又抱住薛樂天,在薛樂天胸膛上依戀地蹭了兩下。


    這副畫麵,從前範東來見了隻覺範宣真是癡,如今卻是又有不同的看法,眼神不安地望向散月真人。


    散月真人輕咳了一聲,故作玄虛道:“先將人喚醒吧,終究隻是命數不和,並非妖邪,還是要好好處理。”


    “仙長不愧是得道高人,心懷廣博。”範東來心悅誠服道,上前搖了範宣,“三郎,起來,大夫要為你診脈。”


    範宣頭也不抬道:“我們困,要睡覺。”


    昨夜又是喝了清神醒腦的補藥,範宣一晚上都沒睡好,薛樂天也是陪了他一夜,他藥性過了之後才白日補眠,兩人都是困倦的很,範宣在被困住時,眼見範東來對那搶了他身體的人關懷備至,心中也是暗暗對範東來感到不滿,態度更比從前疏離冷淡了。


    範東來口中泛苦,這就是他的兒子,他放在心尖上的兒子卻始終隻聽一個外人的,他心中一橫,直接喝道:“薛樂天!”


    樂天其實早醒了,故意裝著在睡夢中的模樣。


    範宣聽範東來大喝,先是嚇了一跳,隨即翻臉道:“你做什麽那麽大聲,要吵醒哥哥了!”


    “阿宣,”樂天睜開了眼,一雙清淩淩的眼睛與範東來碰上,如冰柱一般刺人,他直接坐起了身,冷淡道,“範老爺有什麽事嗎?”


    範東來不想說話,伸手對身後的散月揮了揮袖子。


    散月真人向前一步,“薛郎君。”


    “這位大夫是要替阿宣診脈?”樂天沒有戳穿散月真人,隻裝作不知他的身份,慢悠悠道。


    散月一捋山羊胡,麵上似笑非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薛郎君是否已雙親不在?”


    樂天勾唇輕笑,“是。”


    散月輕歎了口氣,“郎君八字孤硬,是個妨人的命格啊。”


    樂天抬起眼,清亮的眼神直射到散月目光之中,令散月也微微一驚,這少年郎好淩厲的氣勢,樂天啟唇緩緩道:“敢問這位大夫雙親可健在?”


    散月被問的一噎,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雙親雖不在了,但卻都是壽終正寢頤養天年,是善始善終的命。”


    “哦?”樂天目光幽深,“那麽你的意思是——我父母是個不得好死的了?”


    散月一直營造仙風道骨的形象,自然不肯把話說得那麽難聽,隻回避道:“總非善終。”


    範宣聽不懂他們一來一回的話語,拉了薛樂天的袖子,小聲道:“哥哥,他是不是要欺負你?”他本能地感受到他人對於薛樂天的敵意與好意,他的癡傻唯獨在這方麵機靈。


    樂天回握了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範宣懂了,乖乖地不說話,靠在薛樂天的肩頭。


    “範老爺,你請這人來這兒說這些話,是覺得我妨了範宣的命嗎?”樂天冷靜道。


    範宣聽到有他的名字,急得要說話,被樂天重重地捏了手,於是隻好忍了下去。


    對於薛樂天,範東來從來就不算最喜歡,從一開始他就看不中薛樂天,是範宣哭著吵著非要留下薛樂天,他不得已才養著薛樂天。


    範宣好了之後,他心中對所有人都是‘大赦天下’,對薛樂天也沒了什麽不快。


    隻是世事難料,終究他的第一眼目光卻是不錯的。


    範東來沉默不語,是個默認的態度。


    散月輕聲道:“薛郎君,命數之事由不得你不信……”


    “範老爺,”樂天直接打斷了散月的話,對範東來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尊夫人是枉死的吧?”


    範東來神情一震,陡然臉色大變,一貫慈祥的麵目也變得嚴厲起來,“你想說什麽!”


    “若是我父母死得早,是我命數太硬克的,那麽尊夫人早逝,該怪得誰呢?又是誰克了她呢?”樂天眼尾一挑,目光之中全是挑釁。


    範東來萬萬沒想到薛樂天一個寄人籬下的敢這樣揭他的瘡疤,一時心頭急火攻心,竟是說不出話來。


    “非也非也,”散月忙道,“範夫人仙去並非由誰克的,範夫人本就是天上的花神投世,來這一遭皆為三郎這仙童托生所用,三郎出世,她功德圓滿自然離去了。”


    散月的一番話令範東來的臉色好了不少。


    安安靜靜玩薛樂天身上玉扣的範宣卻忽然道:“那奶娘呢?”


    散月險些被噎住,忙補充道:“三郎,奶娘乃是花神身邊的侍婢,自然也要回去侍奉主人。”


    “是仙去還是枉死,你有什麽證據?全憑你一張嘴嗎?”樂天冷笑道,“憑什麽我的生身父母不是生了我這仙童就功德圓滿了?”


    散月知道這時候該亮‘真功夫’了,於是道:“薛郎君既然不信,那三日之後我便開壇做法,請神來問,如何?”


    “隨便。”樂天冷淡道。


    散月望了一眼範東來,範東來因薛樂天說他夫人枉死之事,徹底厭惡上了薛樂天,冷著臉道:“全憑仙長吩咐。”


    範東來甩袖離去,散月腳步翩然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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