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螢下線大概半個小時後，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做夢應秋還有趙燁，他們一個沒忍住，把手機一丟就嗷嗷叫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在大學室友古怪目光下，趙燁就像是對待剛出生嬰兒一樣，小心翼翼把快遞盒子從快遞站點拿了回來。
回到出租屋一瞬間，他就迫不及待把快遞給拆了。
作為理工男，壓根沒有注冊過微博賬號，所以大學室友壓根不知道趙燁現在在粉誰。但是隨後聽說這個快遞是趙燁偶像寄過來，大學室友倒是也來了那麽點興趣。
但很快，這點興趣就消失了。
因為巴掌大快遞盒子裏躺著，隻有兩個連包裝都沒有……核桃？
對文玩核桃了解不多，但網上科普視頻看多了，大學室友也知道，這東西嘛，現在都能人工製造，已經不值錢了。別看上麵包漿看起來挺厚，用機器打磨上一兩個月，也能呈現出類似光澤來。
“你這個偶像，總覺得不太行樣子啊……”實在是沒忍住，大學室友幽幽感歎了一聲。
“你懂個屁！”反正不論穆螢送什麽，趙燁都覺得高興。尤其是，他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自己一年前曾發過一條微博吐槽，說現在老頭攀比心比年輕人還重。退休了之後，有孫子孫女比孫子孫女，有外孫外孫女比外孫外孫女，剩下兩者都沒有，一天天，在一起不是比茶葉，就是比誰花養好。
當初他爸買文玩被坑了一把，在他們老頭圈兒裏丟了個好大臉。因為火氣沒處撒，所以他這個當兒子，理所當然就成了父親出氣筒。
想當初，趙燁可是過了好一段苦日子。
現在上班差不多快一年了，趙燁早就自己搬出去住了，他也把這件小事給忘一幹二淨。沒想到，穆螢竟然會注意到，然後特意送來了這樣一件禮物。
看著激動到熱淚盈眶青年，大學室友都無語了：“你不是吧，難道追星把你給追傻了？我跟你說，明星什麽，看看就得了，別太當真。”
瞥了一眼對方手機屏保，趙燁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那如果我說，這是阿螢送我呢？”
阿螢？？？？
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學室友整個人都炸了：“你是說穆螢？！”
天呐，自己心目中神女竟然有一天會離自己這麽近！還送了禮物給自己朋友！
沉默了一瞬，強忍著殺人奪物念頭，他飛快伸出手來：“憑什麽阿螢給你送核桃？我也要！”
對於說變臉就變臉大學室友，趙燁一邊小心翼翼用毛巾把核桃包起來，一邊送了他兩個字——“嗬嗬。”
無論對方怎麽糾纏，反正最後趙燁甚至連快遞盒子都沒給他留。上午十點，輕而易舉等到快遞趙燁買了張最近機票就走了。
留下大學室友，一個人在出租屋裏懷疑人生。
一個半小時後下了飛機，看了一眼鼓鼓囊囊口袋，趙燁一通電話就打到了家裏：“媽，我爸在麽？讓他開車來接我，我有東西要送他。”
剛旅遊回來不久，還沒休息好呢，趙父就被兒子指使著做事。聽到這話，他簡直要氣死了。
但考慮良久，小老頭最終還是被“禮物”兩個字蒙蔽了雙眼。
“要是東西不合心意，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從抽屜裏翻出了車鑰匙，趙父罵罵咧咧就出發了。
機場離家其實並不遠，等他抵達機場時候，很快就找到了手插口袋裏，一臉悠哉遊哉表情趙燁。一點猶豫沒有，甚至連車門都沒打開，趙父直接從窗戶那裏伸出了自己手：“東西呢？”
“外麵天多冷啊，您就不能等我上了車以後再說？”趙燁不滿。
“別廢話。”翻了個白眼，小老頭一點父子情麵不講：“先驗貨，再上車。”
“……得，我服了。”長長歎了口氣，趙燁把口袋裏包裹著倆核桃掏毛巾掏出來放在了趙父手上。
“這可是仙女送我，雖然不怎麽值錢，但有特殊紀念意義，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這東西一看就是給中老年人耍，要不是這樣，趙燁早就自留了，才不會就這樣送他爸呢。趁著老頭兒揭毛巾功夫，他趕忙一溜煙就鑽到了車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見趙父表情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嚴肅，趙燁趕忙又解釋了一遍：“我都說了，這是我偶像送我小禮物，估計不怎麽值錢，您拿著玩玩兒就得了。”
“雖然我確實是誆你過來接我回家，但咱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吧？”見氣氛不對，他縮了縮脖子，聲音越來越小。
看了看手中兩枚核桃，又看了看自己傻啦吧唧兒子，趙父額頭青筋跳動：“你管這東西叫‘小’禮物？”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他就幫著控製了一下粉絲，也沒做什麽大事，所以趙燁壓根沒往別方麵想。
“起碼盤了四十年往上白獅子五棱文玩核桃，表皮都玉化了，最低也能值個二十萬……”
深吸了一口氣，收斂起剛剛暴躁，趙父驟然變得憂心忡忡：“兒子，你實話跟爸爸講，這東西你到底是打哪兒弄來？”
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耳聾趙燁：“？”
啥玩意？幾十萬？
第60章 月桂
“別逗了，你開什麽玩笑？”因為數字太誇張, 深覺自己被騙了趙燁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見兒子不信, 趙父頓時就急了：“我真沒說謊！”
“沒說謊也不意味著你話就是對吧？”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父親被騙事, 趙燁歎了口氣後，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老同誌, 我知道你上次買文玩被坑了，所以心中耿耿於懷, 但我想說是，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你就別做這個夢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 趙父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裏：“……你愛信不信，反正我覺得這是好東西。”
過了兩分鍾，頭惱略微冷靜了下來，加上被兒子這麽一說, 他還真有點不確定了。
開車在路上走著時候，趙父打定主意, 回去一定要讓同小區，專門搞收藏老夥計看看。他還就不信了, 自己能接連打兩次眼！
就這樣, 原本在家等著趙母，在父子倆進來時候, 剛張開嘴想說吃飯事兒, 下一秒, 她眼睜睜趙父就又火急火燎跑出去了。
愣了一下, 趙母不解：“你爸這是怎麽了？”
“別理他，咱吃咱們。”揉了揉肚子，反正是在自己家，不等趙母把筷子拿過來，趙燁就下手了。
飛快拍開兒子爪子，趙母眉頭一豎，雙手叉腰：“別跟個餓死鬼似，去，洗了手再吃！”
“……哦。”
等趙父把同小區老夥計拽過來時候，趙燁已經吃了大半碗飯了。看到趙燁，把氣喘勻之後，老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小燁子啊，怎麽，今天沒上班？”
“沒呢劉伯，我今天休息……”
見一大一小兩人寒暄起來沒個完，旁邊趙父一下子就急了：“話留著以後再說，先看東西。”
“得，我還是先顧著你爸事吧。”知道老友這回是死活不肯放過自己了，老者隻得一邊搖頭，一邊往客廳那邊走。
“東西呢，我瞧……”
話還沒來得及完全出口，接著老者就愣住了。
桌子上擺放兩枚核桃幾乎一模一樣不說，上麵生長著五道棱角還分布異常均勻。琥珀之中帶了點暗紅，果皮細膩、柔亮，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眼球。
如果不仔細看，或者讓不懂行人看了，恐怕會以為這東西其實是玉石雕出來。
經驗豐富老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是個好東西啊。”
猛地抬頭，他看向一旁老友：“這麽好玩意兒，你在哪兒弄？”
“你問他。”
見包括趙母在內三人視線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趙燁臉上笑容瞬間就凝固了。他知道，跟趙父不同，劉伯可是從來不屑於開玩笑。
所以這東西，真是真。
舔了舔下唇，趙燁語氣艱難：“阿螢她……真送了價值二十萬‘小’禮物給我？”
“什麽二十萬？”老者皺眉。
原來不值二十萬啊，那就好那就好……拍了拍自己狂跳不止小心肝，趙燁還沒來得及慶幸，接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險些憋死。
“你爸眼神是真不好，這玩意兒沒個五十萬，誰會賣？”
趙燁：“！”
臥槽，怎麽還漲價了？
*
從早上開始，魏春染就覺得自己小表妹應秋有些心不在焉，問她有什麽事吧，她也說不明白，隻是一直重複，等東西到了就清楚了。
心中無奈，魏春染也隻好隨她去了。
下午四點，快遞馬上要下班了，實在是等不及了，應秋幹脆下樓去快遞站蹲點去了。
一直留在家裏魏春染稍微活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準備開始工作了。
作為一個專業調香師，她水平雖然放眼全球不算頂尖，但在海市這裏，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有時候，完美作品不在於每天刻苦鑽研，而在於某一時間靈光一現。隻是還沒等到靈光到來魏春染並不打算餓死自己，為了保持手感，她打算隨便配一瓶，等小表妹準備走時候，拿給她當禮物。
家裏材料都是現成，很多東西常年都有庫存。
打開香室裏瓶瓶罐罐，拿出各種器皿，魏春染心思很快就沉了下去，除了各種配方以及香料，她心中漸漸再沒了其他……
四十分鍾後，魏春染被一陣門鈴聲驚醒。頭也沒抬，她本能喊了一聲：“小秋，你去看看外麵是誰。”
半晌沒聽到有回應，回過神來之後，魏春染不禁拍了拍自己額頭。
都忘了，那丫頭出去等快遞去了。
將手中玻璃棒放下，把瓶蓋蓋上，接著她穿著拖鞋走出了香室：“來了來了。”
“不好意思，剛剛出了點意外。這是您快遞，請簽收。”可能是因為路上摔跤緣故，快遞員衣服上還帶著點點灰土。
知道做這行不容易，魏春染轉頭去廚房拿了瓶水還有幹淨毛巾給他：“趕緊擦擦吧。”
“謝謝，謝謝！”
在對方休息期間，翻了翻快遞盒子，見上麵種類那一欄裏寫著花草，以為是自己東西，魏春染下意識就把快遞盒子給拆了。
接著，一大罐風幹月桂被她握在了手中。
說實話，當調香師這麽多年，什麽樣花草魏春染沒見過？但品質這麽好桂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等會兒自己一定要給供貨商一個好評！
一直到快遞員走了之後好一會兒，魏春染還對這一罐子月桂愛不釋手。直到嗅聞到空氣裏傳來陣陣馨香，她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糟糕，香室裏麵香水才調了一半呢！
匆匆合上手中罐子，因為走急，魏春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小指上還沾染了一朵小小月桂花。
由於離開時間並不長，杯子裏酒精並沒有揮發多少，所以等她重新投入到製香工作當中之後，沒過多久，成品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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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大學室友古怪目光下，趙燁就像是對待剛出生嬰兒一樣，小心翼翼把快遞盒子從快遞站點拿了回來。
回到出租屋一瞬間，他就迫不及待把快遞給拆了。
作為理工男，壓根沒有注冊過微博賬號，所以大學室友壓根不知道趙燁現在在粉誰。但是隨後聽說這個快遞是趙燁偶像寄過來，大學室友倒是也來了那麽點興趣。
但很快，這點興趣就消失了。
因為巴掌大快遞盒子裏躺著，隻有兩個連包裝都沒有……核桃？
對文玩核桃了解不多，但網上科普視頻看多了，大學室友也知道，這東西嘛，現在都能人工製造，已經不值錢了。別看上麵包漿看起來挺厚，用機器打磨上一兩個月，也能呈現出類似光澤來。
“你這個偶像，總覺得不太行樣子啊……”實在是沒忍住，大學室友幽幽感歎了一聲。
“你懂個屁！”反正不論穆螢送什麽，趙燁都覺得高興。尤其是，他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自己一年前曾發過一條微博吐槽，說現在老頭攀比心比年輕人還重。退休了之後，有孫子孫女比孫子孫女，有外孫外孫女比外孫外孫女，剩下兩者都沒有，一天天，在一起不是比茶葉，就是比誰花養好。
當初他爸買文玩被坑了一把，在他們老頭圈兒裏丟了個好大臉。因為火氣沒處撒，所以他這個當兒子，理所當然就成了父親出氣筒。
想當初，趙燁可是過了好一段苦日子。
現在上班差不多快一年了，趙燁早就自己搬出去住了，他也把這件小事給忘一幹二淨。沒想到，穆螢竟然會注意到，然後特意送來了這樣一件禮物。
看著激動到熱淚盈眶青年，大學室友都無語了：“你不是吧，難道追星把你給追傻了？我跟你說，明星什麽，看看就得了，別太當真。”
瞥了一眼對方手機屏保，趙燁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那如果我說，這是阿螢送我呢？”
阿螢？？？？
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學室友整個人都炸了：“你是說穆螢？！”
天呐，自己心目中神女竟然有一天會離自己這麽近！還送了禮物給自己朋友！
沉默了一瞬，強忍著殺人奪物念頭，他飛快伸出手來：“憑什麽阿螢給你送核桃？我也要！”
對於說變臉就變臉大學室友，趙燁一邊小心翼翼用毛巾把核桃包起來，一邊送了他兩個字——“嗬嗬。”
無論對方怎麽糾纏，反正最後趙燁甚至連快遞盒子都沒給他留。上午十點，輕而易舉等到快遞趙燁買了張最近機票就走了。
留下大學室友，一個人在出租屋裏懷疑人生。
一個半小時後下了飛機，看了一眼鼓鼓囊囊口袋，趙燁一通電話就打到了家裏：“媽，我爸在麽？讓他開車來接我，我有東西要送他。”
剛旅遊回來不久，還沒休息好呢，趙父就被兒子指使著做事。聽到這話，他簡直要氣死了。
但考慮良久，小老頭最終還是被“禮物”兩個字蒙蔽了雙眼。
“要是東西不合心意，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從抽屜裏翻出了車鑰匙，趙父罵罵咧咧就出發了。
機場離家其實並不遠，等他抵達機場時候，很快就找到了手插口袋裏，一臉悠哉遊哉表情趙燁。一點猶豫沒有，甚至連車門都沒打開，趙父直接從窗戶那裏伸出了自己手：“東西呢？”
“外麵天多冷啊，您就不能等我上了車以後再說？”趙燁不滿。
“別廢話。”翻了個白眼，小老頭一點父子情麵不講：“先驗貨，再上車。”
“……得，我服了。”長長歎了口氣，趙燁把口袋裏包裹著倆核桃掏毛巾掏出來放在了趙父手上。
“這可是仙女送我，雖然不怎麽值錢，但有特殊紀念意義，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這東西一看就是給中老年人耍，要不是這樣，趙燁早就自留了，才不會就這樣送他爸呢。趁著老頭兒揭毛巾功夫，他趕忙一溜煙就鑽到了車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見趙父表情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嚴肅，趙燁趕忙又解釋了一遍：“我都說了，這是我偶像送我小禮物，估計不怎麽值錢，您拿著玩玩兒就得了。”
“雖然我確實是誆你過來接我回家，但咱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吧？”見氣氛不對，他縮了縮脖子，聲音越來越小。
看了看手中兩枚核桃，又看了看自己傻啦吧唧兒子，趙父額頭青筋跳動：“你管這東西叫‘小’禮物？”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他就幫著控製了一下粉絲，也沒做什麽大事，所以趙燁壓根沒往別方麵想。
“起碼盤了四十年往上白獅子五棱文玩核桃，表皮都玉化了，最低也能值個二十萬……”
深吸了一口氣，收斂起剛剛暴躁，趙父驟然變得憂心忡忡：“兒子，你實話跟爸爸講，這東西你到底是打哪兒弄來？”
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耳聾趙燁：“？”
啥玩意？幾十萬？
第60章 月桂
“別逗了，你開什麽玩笑？”因為數字太誇張, 深覺自己被騙了趙燁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見兒子不信, 趙父頓時就急了：“我真沒說謊！”
“沒說謊也不意味著你話就是對吧？”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父親被騙事, 趙燁歎了口氣後，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老同誌, 我知道你上次買文玩被坑了，所以心中耿耿於懷, 但我想說是，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你就別做這個夢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 趙父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裏：“……你愛信不信，反正我覺得這是好東西。”
過了兩分鍾，頭惱略微冷靜了下來，加上被兒子這麽一說, 他還真有點不確定了。
開車在路上走著時候，趙父打定主意, 回去一定要讓同小區，專門搞收藏老夥計看看。他還就不信了, 自己能接連打兩次眼！
就這樣, 原本在家等著趙母，在父子倆進來時候, 剛張開嘴想說吃飯事兒, 下一秒, 她眼睜睜趙父就又火急火燎跑出去了。
愣了一下, 趙母不解：“你爸這是怎麽了？”
“別理他，咱吃咱們。”揉了揉肚子，反正是在自己家，不等趙母把筷子拿過來，趙燁就下手了。
飛快拍開兒子爪子，趙母眉頭一豎，雙手叉腰：“別跟個餓死鬼似，去，洗了手再吃！”
“……哦。”
等趙父把同小區老夥計拽過來時候，趙燁已經吃了大半碗飯了。看到趙燁，把氣喘勻之後，老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小燁子啊，怎麽，今天沒上班？”
“沒呢劉伯，我今天休息……”
見一大一小兩人寒暄起來沒個完，旁邊趙父一下子就急了：“話留著以後再說，先看東西。”
“得，我還是先顧著你爸事吧。”知道老友這回是死活不肯放過自己了，老者隻得一邊搖頭，一邊往客廳那邊走。
“東西呢，我瞧……”
話還沒來得及完全出口，接著老者就愣住了。
桌子上擺放兩枚核桃幾乎一模一樣不說，上麵生長著五道棱角還分布異常均勻。琥珀之中帶了點暗紅，果皮細膩、柔亮，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眼球。
如果不仔細看，或者讓不懂行人看了，恐怕會以為這東西其實是玉石雕出來。
經驗豐富老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是個好東西啊。”
猛地抬頭，他看向一旁老友：“這麽好玩意兒，你在哪兒弄？”
“你問他。”
見包括趙母在內三人視線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趙燁臉上笑容瞬間就凝固了。他知道，跟趙父不同，劉伯可是從來不屑於開玩笑。
所以這東西，真是真。
舔了舔下唇，趙燁語氣艱難：“阿螢她……真送了價值二十萬‘小’禮物給我？”
“什麽二十萬？”老者皺眉。
原來不值二十萬啊，那就好那就好……拍了拍自己狂跳不止小心肝，趙燁還沒來得及慶幸，接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險些憋死。
“你爸眼神是真不好，這玩意兒沒個五十萬，誰會賣？”
趙燁：“！”
臥槽，怎麽還漲價了？
*
從早上開始，魏春染就覺得自己小表妹應秋有些心不在焉，問她有什麽事吧，她也說不明白，隻是一直重複，等東西到了就清楚了。
心中無奈，魏春染也隻好隨她去了。
下午四點，快遞馬上要下班了，實在是等不及了，應秋幹脆下樓去快遞站蹲點去了。
一直留在家裏魏春染稍微活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準備開始工作了。
作為一個專業調香師，她水平雖然放眼全球不算頂尖，但在海市這裏，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有時候，完美作品不在於每天刻苦鑽研，而在於某一時間靈光一現。隻是還沒等到靈光到來魏春染並不打算餓死自己，為了保持手感，她打算隨便配一瓶，等小表妹準備走時候，拿給她當禮物。
家裏材料都是現成，很多東西常年都有庫存。
打開香室裏瓶瓶罐罐，拿出各種器皿，魏春染心思很快就沉了下去，除了各種配方以及香料，她心中漸漸再沒了其他……
四十分鍾後，魏春染被一陣門鈴聲驚醒。頭也沒抬，她本能喊了一聲：“小秋，你去看看外麵是誰。”
半晌沒聽到有回應，回過神來之後，魏春染不禁拍了拍自己額頭。
都忘了，那丫頭出去等快遞去了。
將手中玻璃棒放下，把瓶蓋蓋上，接著她穿著拖鞋走出了香室：“來了來了。”
“不好意思，剛剛出了點意外。這是您快遞，請簽收。”可能是因為路上摔跤緣故，快遞員衣服上還帶著點點灰土。
知道做這行不容易，魏春染轉頭去廚房拿了瓶水還有幹淨毛巾給他：“趕緊擦擦吧。”
“謝謝，謝謝！”
在對方休息期間，翻了翻快遞盒子，見上麵種類那一欄裏寫著花草，以為是自己東西，魏春染下意識就把快遞盒子給拆了。
接著，一大罐風幹月桂被她握在了手中。
說實話，當調香師這麽多年，什麽樣花草魏春染沒見過？但品質這麽好桂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等會兒自己一定要給供貨商一個好評！
一直到快遞員走了之後好一會兒，魏春染還對這一罐子月桂愛不釋手。直到嗅聞到空氣裏傳來陣陣馨香，她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糟糕，香室裏麵香水才調了一半呢！
匆匆合上手中罐子，因為走急，魏春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小指上還沾染了一朵小小月桂花。
由於離開時間並不長，杯子裏酒精並沒有揮發多少，所以等她重新投入到製香工作當中之後，沒過多久，成品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