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若不是你的書信的話,那日我不會去柳府後院門口的。”


    看著他如此篤定的樣子,柳相思卻有些明白了,“張公子,若是有人冒充我呢?”


    張遠安如遭雷擊,很顯然他已經明白,柳相思說的是誰。


    但是柳相思覺得這人很惡心。


    信可以是弄錯了,可是人呢?


    難道私奔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跟他一起私奔的人是柳相蘭。


    明明知道是柳相蘭,可是卻還要選擇與她私奔,事後又來埋怨私奔的不是她,而來這裏找麻煩。


    這種行為,不就是典型的又當又立的男婊嗎?


    “不會的,上麵的字跡我認識,明明是你寫的。”


    看著柳相思那張明媚的臉,張遠的心底就隱隱作痛,雖然娶柳家的嫡女對自己的仕途更加有利。


    但是他騙不了自己,他自始至終喜歡的還是柳相思。


    “就是因為那晚上你沒有來,所以我才誤以為你姐姐是你,為此我攤上了與人私奔的名頭,還不得不娶你的姐姐。


    而你呢?


    你為了攀上寧王府,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你竟然去給寧煜當小妾。


    柳相思,我當真是太小看你了,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下賤呢?”


    啪!


    眼看著張遠安越說越是激動,柳相思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樓上的寧煜拿著酒壺的手頓了頓,眼神的神色開始反轉。


    此時,凜冬進來,順著寧煜的視線看下去,恰好瞧著這一幕,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那不是柳姨娘嗎?


    她是不是瘋了?


    竟然光天化日竟然還敢男人在大街上拉扯不清楚。


    不過柳姨娘看上去那麽嬌弱,實際上卻這麽凶猛無比,竟然敢動手打男人。


    “四爺,奴才這就下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說罷,凜冬趕緊下了樓。


    不僅是凜冬沒有想到,就連張遠安自己都沒有料到,柳相思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張遠安,你要是有病就去看大夫,來我麵前找存在感,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色厲荏苒,哪裏還有平時嬌滴滴的樣子?


    張遠安直接就懵掉了,“柳相思,你這是翻臉無情,過河拆橋?”


    “你臉真大,我自始至終給你臉了,我什麽時候讓你過橋了?”


    張遠安跟柳家大少爺是同窗,柳老爺心底也很喜歡張遠安,便有心將自己的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嫁給他。


    一開始,原主青睞的的確是張遠安,而柳老爺也的確是讓柳相蘭去寧王府。


    不過有了上輩子的經曆,加上柳相蘭先重,先下手為強,柳相思就算是豬,也不會再撲上去。


    她冷笑,“你是沒有長腦子,還是腦子進水了,不知道字跡會被人模仿,如今自己被人算計,你心底不平衡,不找證據就將所有的事情怪在我的頭上,你還是個男人嗎?


    再說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嫁給你,你哪裏來的臉說我是為了榮華富貴去給寧王府當小妾的?”


    有了原主的記憶,她哪怕是沒有寧王府這個選擇,也是堅定不會去張家的。


    當然,去寧王府,她也隻是沒有選擇,加上寧王府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糟糕。


    可這句話落在了寧煜的耳中,卻又不一樣了。


    “她真的這麽說的?”寧煜的眼神晦暗不清,眸中的暗光不斷的流轉,一時之間讓人猜不到他心情。


    凜冬道,“千真萬確,奴才剛剛下去的時候,親耳聽見的。”


    寧煜的臉變得柔和了起來,想著柳相思平時看自己的眼神,他頓時就明白了,自己這個小妾肯定是愛慕自己。


    柳相思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寧煜靠著自己這麽一句話,就腦補的氣消了。


    “相思……”


    “張公子,我跟你是熟,請別這麽叫我,免得被人誤會。”柳相思看著張遠安那看似深情又懊惱的臉,十分的厭惡,“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今後還請張公子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說罷,柳相思轉身就走了。


    張遠安瞧著她的背影,心頓時就冷了半截。


    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難道自己真的被柳相蘭給騙了?


    趁著柳家的賓客還未走,張遠安就衝了進去,直奔柳相蘭的閨房。


    柳相蘭見是他來了,打發走了身邊的侍女。


    “遠安哥哥,你怎麽進來了,是不是很想我?”柳相蘭笑了笑,“你別著急,明日我便嫁過去了,到時候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這一封信是你冒充柳相思的筆跡寫給我的,對不對?”


    張遠安將藏在身上的信拿了出來,柳相蘭沒有料到他在這個時候會詢問這件事,神色有些慌亂。


    可就是這個細小的舉動,張遠安便明白了柳相思說的都是真的。


    原來,他是被柳相蘭給算計了。


    “遠安哥哥,你胡說什麽呀,是不是誰給你說了什麽,你可千萬別相信,那些人隻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想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罷了。”


    “你到了現在還在裝,還在朝著旁人身上潑髒水?柳相蘭,你這個蛇蠍毒婦,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算計,我要退親。”


    柳相蘭大驚,明豔的臉近乎扭曲,“張遠安,你當我們柳家的親事是你想答應就答應,想退就退了?


    我告訴你,除非是你不想要柳家的支持,否則的話,這門親事你退不了。


    而且,你就算是退了親,她已經是寧王府的小妾,也不可能再與你有什麽。”


    張遠安痛心疾首,很想一走了之,可在一番掙紮之後,他又軟弱了下來,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姐,怎麽辦,姑爺不會真的要去退親吧?”


    此時,她的侍女夏蟬進來問道。


    “放心,他如今正是需要銀錢的時候,他稍微有點腦子也不會蠢到去退親。”柳相蘭得意的說道,可想著張遠安竟然這麽快就知道這件事,她有些奇怪,“他怎麽會知道?”


    “奴婢剛剛出去打聽了一番,好像是三小姐出門的時候,姑爺在門口攔住了她,兩人說了幾句話。”


    柳相蘭明了,該死的柳相思,不讓她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


    甩掉了張遠安,柳相思很快就回了寧王府。


    沒有寧煜,她便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美美的睡個覺。


    而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寧煜已經進了門。


    喜鵲守在門口,見他來了,活像是見鬼了一般,還未行禮,寧煜便揮了揮手,讓她出去。


    喜鵲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方向,很快便離開。


    “喜鵲,進來給我搓背。”


    寧煜拿著毛巾,很快便進了屋子。


    隻是進去之後就看見了滿浴桶香豔的畫麵,他隻覺得渾身一震。


    “過來給我捏捏肩,然後搓澡。”柳相思聽見了動靜,但是卻是背對著他的,所以並不知道進來的人不是喜鵲。


    直到一雙粗糲帶著薄繭的手摸到了她的肩甲,柳相思才大驚,一把轉過身蜷縮在水裏麵,“你……你……”


    在看清楚了容貌之後,她嗬出一口氣,又改了話,“四爺,怎麽是你呀?”


    柳相思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心底卻是想的,寧煜就是個放浪不羈的紈絝公子哥,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養尊處優才是的,但是他手中的薄繭是怎麽回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柳相思並不想深究,還不等寧煜反應,她就笑嘻嘻的,怯生生的伸出小手一把將寧煜拉入水中,言語帶著幾分揶揄,“四爺莫不是想要來個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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