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今日夫人身體不舒服,就免了各位姨娘的安,老奴這會正要去找你呢。”羅媽媽是個聰明的,隻是一句話就搪塞了過去,倒是叫柳相思不好繼續再問。


    從納妾開始,柳相思就猜測寧煜跟顧氏之間的不和,如今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她自然是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很快,羅媽媽便領著柳相思離開,不一會顧氏的屋子裏麵又傳來摔茶杯的聲音。


    看得出來,顧氏的心情是糟糕到了極點。


    ……


    出門之後,柳相思跟著羅媽媽直接就去了布衣坊。


    誰知道剛剛下馬車就碰見了柳相蘭跟張遠安。


    “這不是我那嫁入寧王府的相思妹妹嗎?”柳相蘭帶著幾分揶揄,下意識的挽著張遠安的胳膊,就好像是在無聲的宣布自己的主動權,“怎麽今日出來逛街,寧四爺沒有陪著你?”


    張遠安麵色發緊,雖然是人被拉著,但是眼睛就像是落在了柳相思的身上。


    好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卻又怎麽問不出來口。


    若不是因為是光天化日之下,加上有柳相蘭攔著的話,隻怕他此時都撲了上去。


    這種炙熱,急迫的眼神,便是叫人忽視都很難。


    柳相思卻是渾然不在意,反而還大大方方的掃了他一眼,笑得明豔嫵媚,好像是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這勾人的狐狸精,柳相蘭氣得抓狂,不等她開口就說道,“也是,那日你受傷之後,聽說寧四爺可是抱起了白姨娘就走了,可是看都沒有看你一眼,想必妹妹在寧王府的日子不好過吧?”


    柳相思眸色泛冷,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姐姐竟然知道得這麽清楚,莫不是那一日你也在場?”


    柳相蘭麵色微瀲,卻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那去薛府的人那麽多,事情又那麽轟動,整個蓉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我自然是聽說了。”


    “原來姐姐那日不在呀,我還以為我看見一道身影,以為那日姐姐也在呢。”隨後柳相思的視線又落在張遠安的身上,“也是,張公子都沒有去,想必姐姐一個妾侍應該是去不了了。”


    張遠安是秀才,薛老太太壽宴那一日,薛太守特意宴請了一桌子的秀才。


    按照道理,張遠安是有資格去的。


    可是張遠安沒有去,柳相蘭卻去了,這就有些奇怪了。


    果然,張遠安看著柳相蘭,滿臉的不可置信。


    至此,柳相思是徹底的明白了,柳相蘭去薛家也是瞞著張遠安去的。


    柳相蘭麵色發虛,卻也硬生生的揚起了脖子,“你胡說什麽,那日我回娘家去了,根本就沒有去薛家。”


    “是嗎?”柳相思笑了笑,“可我怎麽記得那日喜鵲說母親跟父親去了外祖母家裏麵?


    母親跟父親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二姐姐是回去看誰?”


    柳相蘭心底“咯噔”一下,隨後便是無比的尷尬。


    張遠安此時內心已經是無比憤怒,那日她那麽晚了才回來,還說是陪著柳夫人跟柳老爺吃了飯,說了一會話才回來的,如此看來,她分明是在撒謊。


    “我……我也不知道那日父親跟母親不在家,所以我回去之後就待了一會就回去了。”柳相蘭支支吾吾的說道,臉色十分的難看。


    柳相思也不揭穿,臉上依舊隻是嗪著笑意,“是嗎,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柳姨娘,這些布料都是鋪子裏麵最好的,老奴已經讓掌櫃都拿了出來,你給看著選一下花紋跟樣式,這樣老奴也好回去交代。”


    此時,羅媽媽過來說道,一副恭敬的態度。


    柳相蘭卻是不可思議,“你……寧四夫人竟然讓你出來辦差事?”


    怎麽可能呀?


    上輩子她進了寧王府,顧氏別說是讓自己出來辦差事,她壓根就沒有給自己好臉色過。


    這當家主母讓妾侍出來辦事,這隻能說明柳相思很受寵,而且主母對她很信任。


    這……這完全跟自己上輩子的遭遇不一樣啊。


    “是呀,說起來還多謝夫人的信任,我才能出來走動。”


    柳相思靜靜的看著她,將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有些時候,自己以為是個火坑,但是對於別人來說卻是未必,所有有些時候,不管人怎麽選擇,都逃不了宿命的安排,你說是不是,姐姐?”


    柳相蘭神色泛冷,心底不甘心,臉上的怒氣幾乎是傾瀉而出,卻又隱忍了回去,“妹妹說的是,有些人天生生下來就是賤命,就算是再怎麽樣,也改變不了的。”


    再怎麽樣,寧煜也隻是一個庶出的,寧王府不會待見他。


    除了給一塊封地在蓉城生活無憂之外,再也很難有大的出息。


    但是張遠安不一樣,他將來可是要高中狀元,位極人臣的,到時候自己可就是人人羨慕的誥命夫人,而她柳相思這一輩子都隻能是個妾侍。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好了許多,“妹妹你等著看吧,姐姐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那我就等著看姐姐風光的那一日。”


    說完之後,柳相思就去看布料。


    瞧著她得意傲慢的那個勁,柳相蘭氣得簡直是要抓狂。


    再風光,也不過是寧王府的一個妾侍罷了,這麽得意做什麽?


    而此刻,她麵容扭曲,卻早已經忘記了,她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秀才的妾侍。


    “遠安哥哥,我們走吧。”


    柳相蘭並不想要待在這裏,不斷的催促他離開,可叫了半日卻依舊沒有聽見回應,她朝著張遠安看去,卻發現張遠安的目光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了柳相思的身上。


    她嬌豔的眸子裏麵是一閃而逝的怒氣,拉著張遠安出了店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就算是再怎麽舍不得,可人家已經是寧四爺的妾侍,你們不會再有可能了。”


    張遠安卻一把將他給甩開,“有沒有可能不是你說了算,我倒是要問你,那日你給我下了迷藥,將我留在家中,你到底去了哪裏?


    你是不是去了薛家,那刺客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柳相蘭沒有料到他忽然會問這些,神色閃爍,“你在胡說什麽,我就是回了娘家去了,你別聽誰胡說。”


    “那你為何要撒謊,柳夫人跟柳老爺都不在家,你還說你吃了飯才回來的,柳相蘭,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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