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拿了筷子過來,打破了局麵,“四爺,柳姨娘這種吃法,奴婢還是頭一回見。”


    寧煜坐了下來,看著鍋子裏麵的魚被切成了魚花,然後用酸菜煮的。


    “這叫烏魚花,一會把魚吃了之後,還可以煮菜。”柳相思興致不錯,高興的介紹,“其實就跟之前吃的鍋子差不多,隻是我換了個湯底。”


    說罷,柳相思已經開始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寧煜的碗中,“四爺,你嚐一嚐,這魚肉可鮮了。”


    寧煜見她說得有模有樣的,倒也來了幾分興致,夾起來嚐了一口。


    魚,肥美多汁,入口即化,關鍵是沒有腥味。


    “是不是很好吃?”


    她一氣嗬成,笑眯眯的,就好像是他能吃下這魚肉,就是天大的喜事。


    情緒值拉滿,寧煜心情好了不少,“嗯,是不錯,我還不知道咱們府邸的池塘裏麵有魚。”


    “那是四爺不常在家,不知道也正常。”柳相思的心情也不錯,也跟著吃了起來。


    “那池子裏麵的魚可多了,而且個頭也大,就這麽放著觀賞,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


    上次我路過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它們,遊得可快了,還濺起了水花。


    妾身長這麽大,就沒有見過那樣的場景。


    我當時就想,要是我手裏麵有網的話,就這麽一網,說不定就可以撈起來許多。”


    柳相思吃得津津有味,說得十分的生動。


    寧煜卻一愣,他也不是沒有在府邸待過,那破池塘,看上去跟這府邸一樣死氣沉沉的,真的有柳姨娘說得那麽生機勃勃?


    “你說的是真的?”他好奇的問道。


    “當然啦,四爺你要是哪一天得了空,我帶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這句話在寧煜的耳中卻變了味道,別的姨娘為了留住自己,總是會刻意討好自己,不過大部分都在男女之事上麵折騰,這柳姨娘難道是用釣魚讓他陪陪她?


    寧煜的心靜了下來,又夾了一口魚笑道,“好。”


    或許是氛圍不錯,也或許是寧煜真的餓了,一頓下來,他竟然吃了不少。


    喜鵲見兩人吃了不少,收拾了碗筷,又準備了消食茶。


    柳相思正盤算著寧煜今晚上要不要留下來,結果羅媽媽就過來了。


    “四爺,國公夫人有請。”


    寧煜回來之後,就是直奔相思苑,早就忘記了丈母娘來了這回事。


    如今被羅媽媽提醒,他倒也歇了在相思苑留下來的心。


    想著今晚上的魚跟柳相思的心,寧煜的心底難免有些愧疚,“等爺抽空了,就陪你去釣魚。”


    柳相思對男人的話,並不信以為真,隻是道,“好。”


    恭敬的將寧煜送到了門口,柳相思終於鬆了一口氣,打算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做個瑜伽。


    可喜鵲卻覺得有點可惜,這麽好的氣氛,“柳姨娘,多好的機會啊,你要是開口將四爺留下來的話,他肯定會留下來的。”


    “你不想活命,我還想活命。”柳相思覺得喜鵲真的是傻了,如今英國公夫人來了,寧煜回來就來自己的院子,已經是對她不尊敬了,今晚上若是留宿在這裏的話,那明日顧氏就得收拾自己。


    而且,看寧煜的態度,他並不是對顧氏沒有一點感情,否則的話,聽到英國公夫人來了,他也不會馬上就去。


    但這這些都跟她沒有關係,把心思花在男人的身上,就注定會失望。


    喜鵲不解,柳相思卻已經不想說這個話題,“你趕緊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


    寧煜到了正院,英國公夫人正在跟顧氏聊天,瞧著他來了之後,英國公夫人臉上笑容滿麵。


    “剛剛吃飯的時候,本以為你沒有回來,便沒有叫你。”難得的是,英國公夫人並未生氣,反而是一臉慈愛的看著寧煜。


    “吃了飯聽前院的人說你已經回來了,原本已經是晚上了,本不好打擾你,可我既然來了,也得見個麵不是。”


    跟以往不冷不淡,甚至是視而不見不同,此時的英國公夫人可謂是客客氣氣,這反倒叫寧煜不適應。


    “嶽母客氣了。”寧煜也難得多了幾分正經,“我今日出門了,知道你最近會來,但是並不知道你已經來了。”


    寧煜說這句話,英國公夫人就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解釋。


    她依舊是一副慈愛的樣子,“男兒誌在四方,你不在家也正常,也是我的錯,來了之後,本來應該讓人通知你的。


    隻是許久不見阿菁,我跟阿菁聊得太盡興了,便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顧氏明白,這是母親在為自己圓場。


    寧煜自然也清楚,但是並未戳破。


    英國公夫人見兩人沉默,又笑了笑,“從京都來蓉城,山高路遠,我連續幾日舟車勞頓,已經乏了,如今人也見了,我便去休息。”


    “母親,我送你去客房。”


    顧氏開口,英國公夫人便阻止道,“這一次我來的時候,你二嫂診斷出有身孕了。”


    “那是好事情。”


    英國公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我早已經當祖母了,如今隻盼著當什麽時候能當外祖母,我這人生就圓滿了。”


    她意有所指,顧氏低頭不語,看上去好像是嬌羞,而寧煜穩如泰山,隻是微微皺眉。


    “好了,你讓院裏麵的小丫頭送我去就行了,你們也早點歇息。”


    英國公夫人走了之後,羅媽媽就讓丫鬟進來鋪床,而她看著兩位的神色,瞧著寧煜並沒有甩臉,也沒有拒絕,心中暗暗高興。


    等到床鋪好了之後,羅媽媽打發走了丫頭,隨後關上門去了前麵。


    英國公夫人在那邊等著,羅媽媽道,“老奴瞧著有戲。”


    “我能幫她也隻能幫到這個份上了。”英國公夫人看著顧氏院子的方向,歎息一聲,“接下來的路,就看她自己了。”


    人都走光了,屋子裏麵就隻剩下顧氏跟寧煜。


    此時,寧煜不動,就這麽站在一旁,神情清冷的看著顧氏。


    而顧氏此時一直都低著頭,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在思考什麽。


    良久,她才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忍住了心底的厭惡,走過去對著寧煜道,“我……我伺候你休息吧。”


    寧煜也不動,顧氏紅著臉,壓住內心的翻滾,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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