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察覺到自己的異能被束縛住的林時越又被西玲踢跪在了地上,不存在拳腳碰撞,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毆打。


    雙眼赤紅的林時越痛哼著,他拚命地找尋著西玲極其隨性的動作間的破綻,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鮮血飛濺。


    躺在地上的林時越努力地護著身體的要害,他曾經係統的、從淺到深地學習過如何去應對‘嚴刑逼供’,可那些疼痛和他現在遭受的比起來,不及十分之一。


    一下又一下,尖銳又可怖的劇痛仿佛要將他逼瘋般鑽進了他的身體。


    西玲抓著林時越的短發,將鮮血淋漓的林時越提了起來:“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提醒你一句,你這條連敵人都算不上的小雜魚,還沒有資格在我麵前叫囂,懂嗎。”


    “……隊…長,你真的……已經……徹底墮落了嗎?”鮮血從額上沿著亂發輕輕滴落,林時越艱難地轉動著眼珠,看向了淩承澤和蕭明宇:“你們,也是嗎?”


    “如你所見,我們隻是一群惡棍。”西玲周身的殺意比她的口吻更加溫和:“我不討厭你那天真的正義,但你也要知道,暴力是個好東西,有時候並不需要省著用。”


    林時越的眼底閃過驚恐和崩潰,甚至不顧身上血淋淋的傷勢,掙紮了起來。


    “求饒。”西玲手下用力,林時越像隻破布娃娃一樣被甩了起來,又被摜進了地麵:“這還需要我教你嗎。”


    第88章


    哲原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良久,才堪堪回過神。


    他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 優雅閑逸的——暴力美學。西玲如畫的眉目間染著清冷的寒意,慵懶的聲音卻如醉人的春風般愜意,就好似被鮮血取悅了一般,寒意森然, 卻又……撩人心神。


    簡直。


    帥得人神共憤。


    “哲原又被學姐迷得神魂顛倒了。”甄奈朝閑閑走過來的容九低聲吐槽道:“學姐就是太溫柔了, 染黑哲原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嗎?”


    容九懶懶地睨了眼明顯小鹿亂撞的哲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反問道:“你又想興風作浪了?”


    “……”甄奈沒好氣地白了眼容九,無趣, 有學姐在,她哪兒吹得起妖風呀。


    容九挑眉笑了笑,哲原大概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 這一切,都隻是開始,真正的西玲,可是要比現在殘酷百倍千倍的呢。


    西玲她啊——


    瘋狂起來的耀眼身姿,猶如冬季寧靜夜晚裏的皓月, 冰冷孤絕而又妖異的攝人心魄, 於是,她帶來的臣服與恐懼,也總是在無形中紮根於他人的心底。


    基於對西玲的了解,容九也猜得到西玲的意圖, 站在黃昏中的哲原,會選擇什麽呢。


    男人而已。


    喜歡就睡,不喜歡就處理掉。


    偏偏西玲選擇了再迂回不過的做法,真是,她都在想些什麽呢。


    林時越求饒了。


    他不怕死,但那一瞬間莫名的不祥預感非常強烈地攫取了他的神智,令他心悸的恐懼也在心底蔓延了開來。


    他輸了。


    他輸得一敗塗地。


    林時越也不敢讓藏匿在別墅附近的部下動手,因為他清楚,那隻會讓他輸得更慘。


    從額間滴落的血珠滾過眼角,宛如血淚,林時越滿眼的不甘心和迷茫,他做錯了嗎,可明明……他才是正義的一方啊。


    “你贏了。”蕭明宇怏怏不樂地說道,一臉仿佛失戀般的痛惜神色。


    蕭明宇眼饞地看著停在空地上改造後的派拉蒙掠奪者,這是他們boss的車——雖然是他們boss的車——但是!


    高達1000nm扭矩的發動機、厚重的裝甲車身和防彈玻璃、強有力的武器搭載、足以抵禦地雷、簡易爆|炸裝置、彈道射擊的防禦力……酷炫霸氣的外型,簡直就是現代戰爭的標準設計——試問哪個男人能夠拒絕這位具有深邃野性的終極越野怪物?!


    淩承澤也循著蕭明宇的視線看了過去,得意地挑了挑眉,他賭贏了,所以,駕馭這位終極越野怪物的榮幸就歸他了。


    “林時越還是太蠢了。”淩承澤冷淡地評價道:“希望他不要辜負boss臨行前還特地給他上了一課的心意。槍矛挑釁蒼穹,太可笑了。”


    蕭明宇的視線緊緊地粘在終極越野怪物的身上,語氣無所謂地說道:“大概是因為他比boss還要小三個月,曾是狼群裏年紀最小的,所以被我們保護得太多,又基本上沒吃過什麽虧,才會任性地犯蠢吧。”


    “嘖,他好歹也是憲衛兵團的團長,現在丟了這麽大的臉,我已經能想象得到我們離開後,他的處境了。”淩承澤搖了搖頭,愈發冷淡地說道:“林家,可沒有能耐像boss那樣罩著他。”


    蕭明宇聳了聳肩,他們已經是漸行漸遠的陌路人了,林時越的未來,與他們無關。


    “boss。”


    “嗯。”西玲漫不經心地擦著手上沾染的鮮血,長睫微垂,淡道:“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迫不得已又做了回短小君~明天我會重振雄風、爭取寫完2024噠~筆芯~不要嫌棄我短小喲~


    第89章


    終極越野怪物橫衝直撞地離開了種花國的官方基地。


    沙色的荒漠大地看不到任何自然產物, 也絲毫不見異獸的蹤影。西玲一行人猶如格格不入的奇妙來訪者,在大地上印下粗獷的車轍後, 又消失無蹤。


    “西玲,這是扶桑國冬京的實時衛星監控,我覺得基本上可以確定異種和他們脫不了幹係了。”指尖飛舞的容九坐在車內臨時布置的工作區裏,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嗤笑道:“在種花國遇襲之後, 世界各地也都遭到了異種的襲擊,就隻有扶桑國幸免於難不說, 扶桑國的幸存者和異獸還在陽光下和平共處了,這要沒點兒貓膩, 誰信?”


    “嗯。”西玲微微抬眸,應得隨意。


    他們的目的地是距離基地約十小時車程的港口城市望泗市,加之她也不算著急趕時間, 於是,路上的時間正好方便容九繼續調查異種的事。


    “西玲,你不管車子後麵跟著的小尾巴嗎?”餡餅在西玲的眼前晃來晃去地問道。


    “唔,隨便吧。”西玲展開空間,懶懶散散地應了一句。


    “種花國消失的異獸, 看來都是被異種召喚走了, 其他國家的情況也一樣,嘖,這群異種是不是聰明又強大得有點兒過分了。”忙著吐槽的容九,手下的動作不僅不慢, 反倒輕舞出了殘影。


    “扶桑國堂而皇之的把異常擺在明麵上了?他們這是想被群起而攻之?”甄奈驚訝地探頭看向電腦屏幕,又好奇地指著屏幕裏左下角的窗口畫麵,問道:“這片廢墟是哪兒?”


    “白鷹國的圖薩市。白鷹佬都是狠人,說把城市炸了就炸了。”容九挑眉說道:“白鷹國的基地是將五十州按地區劃分成了獨立的九個小型基地,圖薩市剛好是其中的基地之一,又恰好是因為糧食不足而時常發生暴|亂的基地。”


    “這是昨晚十一點三十分的事,圖薩市在遭到異種襲擊後的不久,就被炸成了廢墟。”容九調出她保存下來的影像,一邊說道:“高喊著自由、民主、人權的白鷹國可不太在乎幸存者的死活呢,說到底,這也不過是資本家的算計而已,跟有限的糧食比起來,死些人又算得了什麽。”


    “更何況,資本家手裏保存下來的科技文明的資料,足以讓他們在未來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頂尖了。”容九說著扭頭看向西玲,揚了揚手裏的t-h型永久介質儲存器,笑眯眯地說道:“賊不空手。所以,boss,談生意嘛?”


    煙盒大小的儲存器泛著銀色的金屬光澤,單就這類有著永久儲存介質的儲存器就不便宜了,也就更不用說這裏麵儲存的資料了。


    “你又想要什麽了?”西玲聲線微懶,抬手接過強買強賣的容九扔過來的t-h型永久介質儲存器。


    “想要好多好東西。”容九眼巴巴地望著西玲。


    “嗯。”西玲隨手收起了t-h型永久介質儲存器,懶懶地應了。


    “她們像不像‘買買買’的霸總和小情人。”瞥見西玲漫不經心掃過來的眼神,甄奈端坐著挺直了脊背,無辜地表示她不想惹事,隻是在跟哲原開玩笑。


    “她們是在做交易。”哲原嘴角微抽,雖然她們對儲存器裏的東西一個沒說,一個沒問,但她們顯見就是在交易,隻是被甄奈這麽一比喻,還真挺有……即視感的,嗯,女生之間的友情真難懂。


    “……”甄奈微笑著保持沉默,難道哲原以為霸總和小情人之間就沒有交易嗎。


    “容老板,那白鷹國現在怎麽樣了。”哲原扯回了話題,朝容九問道。


    “你應該問地球現在怎麽樣了。”容九心情極好,也懶得跟甄奈計較,輕快地說道:“種花國最新粗略統計出來的幸存人口,僅剩八千萬左右。而其他國家的幸存者人口,在異種發起奇襲後,全部加起來的總幸存人口數量,大概都不及種花國的三分之一,這就是地球的現狀——”


    隨著容九的話音落卻,電腦屏幕上有條不紊地彈跳出了有序閃過的影像,畫麵俱是大同小異的可怕廢墟。


    焦火卷炙過、子|彈貫穿過、血漬浸透過、殘屍堆積過……極度殘忍的畫麵遠遠超出了人類想象的極限。


    哲原胸口翻騰著憤怒的火焰,染血戰場的硝煙仿佛還在鼻尖,隻是,他在瞥見神色饒有興致的容九、無聊地絞著手指的甄奈、和漫不經心地玩著軍刀的西玲之後,又平靜了下來。


    ——清理異種。


    在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後,哲原就覺得,西玲他們是再善良不過的英雄了,才不是什麽惡棍!


    “boss,基地軍方的車隊還在跟著我們。”對講機裏傳來了蕭明宇的聲音。


    “停車休息。”


    “是。”


    ◇◆◇


    傍晚將蔚藍色的天空染上了層淺淡的暗色,空氣裏的炙熱也漸漸地消散了,不時拂過的輕風也帶起了幾分涼意。


    “營長,前麵的大家夥停下來了。”開車的偵察兵羨慕地看著他們一路跟著的終極越野怪物。


    而他們一路跟著的西玲一行人,也跟在準備郊遊的野餐似的,下車後就四散著忙碌了開來。


    “我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姚瑾宜抹了把臉,下令讓車隊也停下來待命。


    姚瑾宜等軍車停穩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硬著頭皮走到了西玲跟前。


    別的先不說,她得先承認她瞎。


    一身黑色t恤搭戰術褲的西玲懶懶地倚在車門邊,眼底平靜地波瀾不起,周身自然而然地纏繞著淩厲又危險的威壓,屬於西玲的強大氣勢輕易就能令人折服。


    西玲一行人沒遮掩過他們準備離開基地的意圖,除了據說是西玲前戰友的憲衛兵團團長林時越以外,也沒其他人敢攔西玲一行人。


    畢竟,西玲的實力有目共睹,基地高層也不想承擔二次摧毀基地的後果。


    ‘小白蓮’真是好演技,姚瑾宜在心裏感歎了一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現在後悔了,就是非常後悔,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說什麽想看‘小白蓮’真麵目的挑釁。


    “西玲。”姚瑾宜幹巴巴地打了聲招呼。


    “嗯。”西玲閑閑地應了一聲,等著姚瑾宜的下文。


    “我是來追男人的。”姚瑾宜沒忍住在作死的邊緣皮了一下,又抓了抓頭發,說道:“抱歉,我們也是按照命令行事。”


    就她個人而言,她覺得他們現在的行動頗有些忘恩負義的意思,明明西玲拯救了基地不是嗎。


    隻是身處軍隊,無條件服從命令是條死規矩,一切都以命令優先,是軍人的習慣,也是天職。


    “基地的研究院已經確定了異種,也就是巨人異獸身上有人造物的痕跡了。”姚瑾宜坦然地說道:“基地方麵現在處在一級戒備的狀態中,你們剛好又不趕巧現在離開了基地,基地方麵懷疑你們知道些什麽。”


    姚瑾宜沒提他們中隊的任務,卻也和說了差不多了,任務命令中是允許向西玲透露這些事的——基地高層也知道這樣的做法討人嫌,又不想激怒西玲,就決定幹脆不要臉(劃掉)坦誠些。


    也實在是沒辦法,種花國就剩那麽些幸存者了,賭不起。


    西玲挑了挑眉梢,不緊不慢地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們跟不上我們的行動。”


    姚瑾宜聞言一臉真誠地說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讓我給你當牛做馬吧?還不用你給我草。”


    拿著兩瓶水走過來的甄奈懷疑姚瑾宜在搞黃色,但她沒有證據:“瑾宜姐姐,你這是又不想要新腿了?”


    “……為了這雙新腿,我的家底都被你掏空了,哪兒還敢再讓它們受傷啊。”姚瑾宜神色消沉,目光哀怨,身影蕭瑟:“我的老婆本,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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