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公!您沒見母熊以為您在‘傷害’它的幼崽,都快急瘋了嗎!”西玲輕躍空翻避開了熊媽的撕咬,淩空擒住熊媽的熊掌,體內真元暴漲,氣勁流轉,一招回旋勾摔,將熊媽利落地倒摜在了林地上。


    嗷吼——!


    憤怒的熊媽又站了起來。


    餡餅咬著小爪子緊張地看著在和熊媽打架的西玲。未免在不經意間露出破綻,西玲在這邊世界裏的空間防禦一直是解除狀態。


    也就是說,西玲這會兒要是被熊媽的熊掌拍實了,以熊媽一擊能夠達到驚人的1400牛頓的力度,她會被拍成小餅餅的啊啊啊!


    噫!


    熊媽的熊掌又揮擊過來了!


    害怕!


    明明電影裏演的熊媽對救治熊崽的善良人類都是非常友好的,所以,張裕老先生這已經不是沒有動物緣了,而是自帶動物仇恨buff了吧?!


    嗚,連帶著西玲都不招熊媽待見了。


    選擇性失聰的張裕老先生細心地包紮好了熊崽,興致勃勃地問道:“聽說,熊掌是很好吃的?”


    [此處應求生欲的要求插播重點:拒絕野味,守護健康!]


    在一旁的餡餅聞言心肝直顫,張太公他老人家能別一邊給熊崽治傷,一邊饞人家熊媽的熊掌嗎?


    “您需要了解一下1950年5月,種花國頒布的《關於稀有動物保護辦法》嗎?”西玲直想歎氣。


    盡管三十多年後,種花國第一部 為保護野生動物而訂立的法律——《種花國野生動物保護法》於1989年3月才開始施行,但,她現在也拿母熊沒辦法,她總不能在明知道母熊是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的前提下,還朝母熊下狠手。


    “不需要。”張裕老先生慢悠悠地說道:“我老人家又從來不吃野味。”


    “那您還問,您怎麽還不把幼崽還給母熊?”西玲簡直心累,就因為她一直攔著母熊不讓它衝向它的幼崽,她現在已然成了母熊的頭號敵人了。


    “不著急。”張裕老先生一邊安撫著熊崽,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我還等著你把母熊打累倒了,好幫它清理一下它身上的彈丸呢。”


    張裕老先生又是悠悠一歎,說道:“雖說我老人家沒有動物緣,但卻十分喜愛動物呢。”


    “……”西玲炸毛了,咬牙切齒地喊:“我背包裏有麻|醉槍!”


    之前是沒有的,但現在就肯定有了。


    餡餅瞅瞅西玲,又瞧瞧張裕老先生,默默地咂舌,能把西玲氣得使用空間異能作弊,張太公他老人家真了不起。


    “哦,這樣呀,我找找。”張裕老先生不慌不忙地翻找起了野外生存工具包。


    “……不麻煩您,您把背包還、給、我就行!”


    “沒事兒,這點兒小忙就交給我老人家吧。”


    “……!”西玲悲憤地咽下了粗口,真的,下回就是打死她,她都不會再跟張裕老先生一起遠遊了。


    呯。


    一聲槍響。


    西玲接過張裕老先生扔過來的麻|醉槍,利落地放倒了母熊,轉身就蹲去大樹下自閉了。


    總感覺西玲周身籠罩了大片可怕的陰影呢,餡餅猶豫了一會兒,飄飛著去看張裕老先生替熊媽清理它身上的彈丸了。


    熊崽哼哼唧唧地挨著熊媽,似在奇怪熊媽怎麽睡著了,也閉上了眼睛。


    “小丫頭,去解決一下熊窩那邊的人。”張裕老先生一邊忙著,一邊說道。


    “要怎麽解決?”


    “你想怎麽解決?”


    “收繳他們的裝備,再任他們自生自滅?”西玲揪著花花草草的動作頓住,回身試探著問道:“或者,把他們帶出去,交給警察?”


    “你覺得哪種解決方法更好?”


    “按人類社會的法則,我覺得應該選後者。”西玲想了想,回答道,雖然她覺得按自然森林的法則,直接殺掉他們也沒關係就是了。


    “嗯。”張裕老先生扭頭看了西玲一眼,笑了笑,他老人家肯定西磊不需要擔心這小丫頭學壞了,她自有一套約束自己行為的準則。


    熊窩附近。


    西玲挑了挑眉梢,打量了幾眼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兩名國外的盜獵者,就直接收繳了他們的裝備,順便撕了一截他們身上的衣服堵住子他們的嘴,又用他們自備的繩索把他們捆在了一起,就這麽拖著走了。


    不多時,西玲就回到了方才和母熊打架的林地,張裕老先生也已經處理完了母熊身上的外傷,正在一旁休息。


    “它們沒事了?”西玲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母熊和幼崽,隨口問道。


    “嗯,接下來就要靠它們母子自己的努力了。”張裕老先生目光掠過在地上扭成麻花的倆外國佬,有些惆悵地說道:“野獸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它們母子會沒事的。”


    “那就好。”西玲耿直地往張裕老先生的心口上插刀:“雖然您可能不介意再多照顧它們母子一段時間,但它們母子肯定是會非常介意的。”


    餡餅瞥了眼地上兩坨被無視的‘麻花’,就樂不可支地圍觀起了開始鬥嘴的一老一少。


    拚命掙紮的盜獵者們憤怒極了,初時對女孩的驚豔也在下一瞬被心中騰升起的惡感代替了,他們十分清楚種花國目前還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法,更是仗著是外國人的身份,絲毫不害怕在種花國盜獵被抓,甚至,他們已經開始在心裏謀劃著要怎麽利用身份特權收拾眼前一老一少的種花國人了。


    數小時後,熊媽身上的麻醉藥效完全消失了,藏在樹上守著它們母子的張裕老先生和西玲在目送熊媽和熊崽離開後,也就準備離開這座原始森林了。


    於是。


    望穿秋水的楚建安就收到了西玲送來的‘厚禮’——他就看著西玲拖著兩條人型物體,扔在了他麵前。


    奄奄一息的盜獵者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轉手了,在意識到抓住他們的一老一少連多餘的眼神也不打算給他們的時候,他們就絕望了。


    一天又一天,也許他們會死在這座原始森林裏,也許他們會被虐殺,也許……滿腦子胡思亂想的盜獵者們在饑寒交迫的困境裏,成功把自己折騰掉了半條命。


    “你是本地人吧,去報警,我們抓到了兩名國外的盜獵者。”西玲十分不走心地說道。


    “……好的。”一身農夫裝扮正在鋤地的楚建安木著臉應了,他和西玲首長還挺有緣分的,畢竟,他在可能是原始森林出口的地方都布置了人手,最後遇見她的人卻剛好是他呢。


    “我們走吧,張太公。”西玲走到候在鄉間小路上的張裕老先生的跟前,說道:“這裏的人會去報警的。”


    有楚建安他們在,那倆國外盜獵者的下場好不了。


    張裕老先生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西玲,也不多言,就繼續帶著西玲遠遊了。


    直到將近年關,跟著張裕老先生走南闖北、白天黑夜地忙著跟豺狼虎豹打架的西玲終於等來了‘刑滿釋放’。


    “您今年也不回中京市過年嗎?”西玲假惺惺地問道。


    “我老人家已經答應了大徒弟今年要受他孝敬。”張裕老先生抬頭拍了拍西玲的腦袋,笑嗬嗬地說道:“知道你舍不得我老人家,乖,小丫頭,下次再帶你玩兒。”


    “……”西玲堅強地端住了自己傷離別的愁緒(?),告別了張裕老先生。


    ◇◆◇


    臘月十七。


    回到中京市的西玲略有些詫異地看著出現在四合院裏的西澤和李婉嫣,她爺爺奶奶今年似乎對回家團圓的事意外的積極?更讓她意外的,是她奶奶對她的熱情——她奶奶不是討厭她嗎?


    發生什麽事了?


    “瘦了,瘦了,這亂七八遭的一身,跟叫化子似的。”摟著西玲的西老夫人心疼壞了,直把西老爺子捶了一頓。


    西清在一旁憋著笑,他倒覺得曆練回來的侄孫女瞧著活泛多了,再具體的感覺,他也形容不出來,但顯見他爸的決定是正確的。


    小陳歡和小西晟傻乎乎地看著西玲,看了一會兒,也不嫌棄,就齊齊撲抱住了西玲。


    “這不挺好的麽。”插不上話的西老爺子直撇嘴,眼底卻是帶笑。


    “太奶奶,我師娘呢?”和長輩們見過禮的西玲享受著她太奶奶愛的關懷,和倆小家夥的親昵,一邊問道。


    “她還在港城,最快也要小年後才能回來了。”西老夫人拉著西玲就進了屋,直念叨:“快收拾了,這都成什麽樣子了,哪兒來的小野人呢……”


    餡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還是回家安逸呢。


    格外聽話的西玲任由西老夫人安排,眉眼染著似有若無的清淺笑意。


    隻是——


    接下來的日子西玲就有些吃不消她太奶奶的重點關照了。


    因著西玲回來了,西老夫人也就不管浮世醫藥的事了,和差點兒沒出來西玲的陳姨一起,成功地把小豬崽(劃掉)西玲養得愈發白白嫩嫩、水靈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學醫後我禿了,謝謝你的營養液~咪啾~


    第117章


    午後的暖陽慵懶地照著四合院, 冬日的風情正盛。寒風微拂, 院中石榴樹上的殘雪便灑落了些許,一點點的白, 轉瞬就隱沒了。


    西玲挑起堂屋的棉簾, 伸著腦袋往四下裏看了看, 就利索地回過頭朝小陳歡和小西晟使個了眼色。


    小陳歡和小西晟接收到了信號,就悄悄地跑過了院子,輕輕地打開了大門,跟著緊隨他們其後貓過來的師姐一起偷溜著出了門。


    大門輕輕地掩上,西老夫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走出了房間,就把她拘在家裏休養了幾天而已, 這就坐不住了, 可見真是玩野了。


    “西玲還真是喜歡歡兒。”李婉嫣也走出了房間, 朝西老夫人笑著打趣道。


    “她也喜歡阿晟。”西老夫人也笑著應了。


    四合院的大門外,西玲傾身理了理小陳歡和小西晟身上的毛線帽、圍巾、手套,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我們出發吧。”


    “等等, 師姐, 你的圍巾和手套還沒有戴好。”小西晟板著小臉,擰著小眉頭,小大人似的說教道:“就算你剛離開了有暖氣的屋子還覺得熱著,也不可以貪涼。”


    “噢。”西玲低頭看了看自己,齊肩的長發就垂在了臉頰邊,烏黑的發絲襯得似雪的肌膚愈發白淨。


    雖然她的圍巾隻是搭在了脖子上、手套放在了口袋裏, 但她也是戴了毛線帽的,在米色的連帽衛衣外麵也套了件湛藍色的羽絨服——在她太奶奶的要求下,她的衣著有了對冬天最起碼的尊重。


    利落地整理好圍巾、戴上手套,西玲朝倆小家夥伸出手:“現在,可以出發了吧?”


    “嗯。”小西晟和小陳歡一齊牽住了西玲,嘻嘻哈哈地走出了胡同。


    “師姐,我們去溜冰行嗎?”小陳歡連蹦帶跳地問道。


    “西晟同誌,行嗎?”西玲扭頭就朝小西晟問道,又微微垂眸瞥了眼空無一物的肩頭——餡餅鬧著今年要用人形和她一起守年夜,正在萬象鏡裏沉睡以儲存能量。


    “不許超過一個小時。”小西晟想了想,答應了,他喜歡空閑的時候在家看書,也喜歡陪著幼稚的歡兒和師姐一起玩兒。


    歡快的笑語聲在胡同裏漸漸地遠去了,和煦的陽光溫柔又安寧。


    熙熙攘攘的冬日街頭,戴著羊剪絨帽子、拉毛圍巾,穿著軍大衣的行人匆匆而過,除了黑藍灰,男性最迷戀的顏色還是‘國防綠’,女性的服飾就要時尚多了,色色流行的服飾顏色繽紛多彩,蓬勃的朝氣撲麵而來。


    仿佛沒有什麽變化的又一年冬季,西玲卻敏銳在察覺到了看似簡樸的時代氛圍裏,種種微妙的變化正在激蕩。


    在公園邊上的租冰鞋的小攤上租好了冰鞋,西玲就帶著小陳歡和小西晟在結冰的湖麵上玩耍了起來。


    小陳歡魚兒遊水似地拉著小西晟溜進了人群,西玲雙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跟在倆小家夥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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