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喬承修的車讓保鏢開著,他上了江暮遲的車,兩人現在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找到安安。


    邵蕭看著這個場景心中驚濤駭浪卻不能表示,江總什麽時候這麽認“慫”了,被別人打了都不還手,並且還沒有怨言,還能好好的待在一輛車,看來夫人在江總心裏的位置並不低。


    “那邊派人找了嗎?”喬承修冷靜下了些許,僵硬的開口,一遇到喬予安的時候去他就會失控。


    “已經派人去望洛山找了,目前在山腳下發現了一輛車,是俱樂部丁成宏的車,他們已經準備進山了。”邵蕭把事情的經過和喬承修說了一下。


    從這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如果能在他們之前找到當然是好的,如果沒有找到,恐怕得借助一下警方的力量了。


    狹小的車內空間,因為下雨窗戶緊閉,連空氣都不通暢,後麵又坐著兩尊大佛,車內彌漫著緊張的情緒,連司機都心有惴惴。


    喬承修和江暮遲給有所思,都沒有開口,兩人都看著手機,在動用各方力量查找。


    那邊喬予安他們在老爺爺的家裏等了一個小時這個雨還沒有停,也是十分無奈,已經很少遇到這麽大的雨了,又被困在這樣的地方。


    老爺爺不太會講普通話,而這裏就隻有喬予安會一點方言,但是和老爺爺會的不太一樣,不過勉強聽懂一點,他們現在距離一開始進來的地方十分的遠了,他們是走錯路了才會繞到這邊來,而附近就隻有爺爺還在住著,也沒有修路,他平時都靠雙腳走。


    爺爺是一位采藥人,孩子早夭,現在家裏就隻剩下爺爺一個人,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就待在了山裏,這邊晚上也不安全,有很多野豬,爺爺一到晚上都是門窗緊閉的,也是頭一次看見這麽多人,難得的願意絮叨了很多。


    他們現在想出去是不太可能的,要是雨停了,天黑了,想要出去也有難度,老爺爺是希望他們在家裏待一晚上,雖然沒有這麽多床,也總比冒險出去要好。


    沒有床倒是不打緊,坐著也可以,隻是喬予安擔心江暮遲會找啊,這麽晚了,江暮遲肯定已經發現了,不知道有沒有查到她在這裏,還爸媽和哥哥嫂子肯定也會擔心的。


    現在手機又沒有信號,想發消息也發不出去,內心焦急如焚,一萬個後悔不該來這樣偏僻的地方,就算要來也應該主動報備,這樣起碼江暮遲會知道自己去了哪裏,這要是回去,鐵定被暴打一頓。


    “喬姐,你在想什麽呢?”劉希喊了兩句喬予安也沒有反應,隻好推了一下她。


    “啊哦,沒事,就是在想這個點不知道家裏人會不會著急。”


    “這個啊,好像這裏就隻有喬姐是雲城人吧,我們都是在外麵租房子住,家裏人也不知道。”


    “嗯,我是雲城人,出門的時候忘記報備了,怕爸媽會擔心。”也怕江暮遲會擔心,不知道哥哥找不到自己之後會不會生氣啊,肯定會的吧,回去又該挨訓了。


    “唉,我們現在困在這裏,手機也打不通,又出不去,也沒有辦法了,明天回去好好解釋吧,說不定你爸媽會以為你去哪個朋友家裏玩了。”


    喬予安沒有說話,騙不了他們的,她現在都沒有回去,恐怕早已經把她身邊的朋友打聽了個遍,哥哥和老公能力太過強大也不好,半點秘密也是沒有的,出了什麽事情她連借口也找不到,每個借口都有可能被戳穿。


    “喬姐,我怎麽看你的臉這麽紅呢?”小a走了過來,喬予安的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緋紅。


    “有嗎?”喬予安摸了摸臉,才發覺自己臉頰滾燙,苦著張臉,“我好像發熱了?”


    “不會吧?”丁成宏湊上來,伸手想探一下她的額頭,她下意識的躲開,喊了那個爺爺,“爺爺,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發熱了呀。”正好爺爺是采藥人,也應該算是個大夫吧。


    爺爺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扶了脈,“是有點,剛才淋雨感冒了。”


    “爺爺這裏有藥嗎?”丁成宏麵色焦急,“都怪我不好,剛才就不該讓她淋雨。”喬予安帶了唯一的一把傘,結果卻淋雨生病了,他很自責。


    “等一會,我找找。”


    爺爺翻了一盤的藥架子,“之前的藥都已經賣了,發熱的草藥找不到了,我去摘點金銀花。”爺爺打著傘去院子摘了一點金銀花,燒開水泡了一杯茶遞給她。


    “有點甜。”喬予安第一次吃這個草藥。


    “金銀花是略帶甜味,我去給你找一件衣服。”爺爺從房間拿出一件老舊的軍綠色大衣披到她身上,又找出火盆點燃了,怕其他人會感冒。


    幸好遇到了爺爺,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江暮遲和喬承修還在路上,雨勢小了點。


    江暮遲的手肘撐在車邊,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還要多久到。”


    “大概半個小時,那邊有點消息了,沿著夫人手機裏的路線找到了一叢杜鵑,隻不過一路上都沒有人,已經讓大家分散去找了。”


    這個消息好也不好,不好是如果一路上都沒有人,說明他們可能沒有按原路返回,也可能是因為雨勢而出了什麽意外迷路失蹤了,但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要好。


    又過了一會,他們下了高速,沿著喬予安手機裏的路線圖過去,看見了那輛車子,他們也停了下來,“江總,有人提供消息說望洛山裏麵還有住有一戶采藥人,就在路線圖的不遠處,有可能夫人在那戶人家躲雨。”


    江暮遲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現在隻剩下蒙蒙細雨了,不過與此同時天也黑了,現在找人是十分困難的,隻能賭一把了,“我帶人過去,大哥你再找找。”


    “好。”喬承修抿緊唇,到了這個時候,多說無益,找人最重要。


    邵蕭跟著江暮遲,背著一個大包裹,裏麵有衣服和急救箱,這也是怕出了什麽意外,提前準備了好幾個小型急救箱帶在身邊再進山找人,已經八點多了,天色太暗,如果再找不到就得借助警方的力量了,不過這件事情要是鬧了出去又是一個大新聞了。


    路很難走,有四個保鏢跟著江暮遲,江暮遲是江家的一把手,是江氏集團的天,也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喬予安越來越難受了,臉頰從微紅到通紅,額頭的熱度也越發高了,意識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了,老爺爺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又去拔了幾顆車前草磨碎了成糊狀讓喬予安吃下去。


    見她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丁成宏他們雖然聽不太懂老爺爺說什麽,可是見喬予安的樣子也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不簡單,恐怕很難消下去,剛才的雨太大了,他們本來就爬山累了一身汗,還被雨淋了一個透心涼,這個時候的雨又不比夏天的雨,還是有些涼意的。


    “我們該怎麽辦啊?”劉希急的都快哭了,這個點了,老爺爺家裏點的是蠟燭,屋子昏暗,更別說外麵了。


    外麵就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妖怪一樣,看都不敢看一眼。


    “天這麽黑了,我們不認識路,山裏還有野豬蛇蟲。”小a也急,“可是喬姐再這些下去,我怕會燒壞腦子啊,到時候就晚了。”


    “喬姐,你別睡著啊,我們想想辦法,要不然,你們先出去打報警電話再回來找我們吧?”這裏沒有信號,連求救電話也打不出去,一起出去也不顯示,喬予安要是再淋雨,再受寒也怕加重,這裏好歹有火盆。


    “我們要是出去肯定要爺爺帶著出去的,那你們兩個女人在這裏留著我也不放心,要不然我和爺爺出去,小a留下來照顧兩個女人。”丁成宏咬咬牙,這個時候出去要麵對太多危險了,但是好像也沒有辦法了。


    “好吧,那就這樣吧。”


    他們和爺爺用手勢溝通了一下,讓爺爺勉強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爺爺穿上了蓑衣,丁成宏都打算出去了,卻被小a看見了火光,“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手電筒的光?”


    “好像真的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嗎?”劉希也興奮的喊叫起來。


    “不止一個光,我們等一下看看。”看著那幾束光越來越近,大家的心也越來越安定。


    “喬予安在這裏嗎?”江暮遲直截了當。


    看見江暮遲的時候,大家都愣了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照著昏暗的光,還難以忽略他的長相,這樣的英俊的男人,從來沒有見過喬予安帶出來玩過,這是喬予安的誰呢?


    “在的,喬姐她發熱了,在房間裏。”劉希最先反應過來,帶他進去。


    江暮遲大跨步進去,邵蕭讓保鏢放一個信號彈也跟著進去了,終於找到夫人了。


    喬予安躺在簡單的架子床上,閉著眼睛,臉頰通紅,看的江暮遲眼睛都紅了,伸手去了摸一下她的額頭,滾燙的,“邵蕭,退熱貼。”


    邵蕭連忙解開背包拿出了醫藥箱把退熱貼找出來,江暮遲給她貼到額頭上。


    邵蕭又拿出衣服,“江總,先給夫人換下濕衣服吧。”


    “嗯,你先出去。”邵蕭帶著劉希出去了,劉希還糊裏糊塗的,夫人?


    江暮遲拍了拍喬予安的臉頰,“安安,還醒著嗎?”喬予安其實可以聽見江暮遲的聲音,隻是眼皮子太累了,根本抬不起來,隻能抓緊了江暮遲的衣角。


    江暮遲注意到了她的手,握住了,“安安,我給你換衣服,我帶你回家。”他的聲音讓喬予安熟悉又安心,讓她心裏不再害怕了。


    拿過衣服給她換上,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什麽旖旎的心思,碰到她的皮膚都滾燙的,燙的江暮遲頭一次,手有些抖,他在害怕,要是晚一點找到她,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了。


    幸好,幸好賭對了。


    雖然認識時間不久,可從這一次看來,江暮遲已經把喬予安當成是自己的屬有物,半點不能少。


    給她換好衣服,換衣服的時候喬予安清醒了一下,喊了江暮遲一句,馬上又睡過去了,他一刻也不敢耽誤,換了衣服就背著人出來了。


    “邵蕭給我穿上雨衣,我背著夫人出去。”


    “好的。”邵蕭把一旁寬大的雨衣給江暮遲穿好,又猶豫了一句,“江總,要不要喊保鏢背夫人?”保鏢畢竟是幹體力活的,體力會比江總好,江總這個整天坐辦公室的,生怕他半路背不起。


    “不用,給老人家留點錢財表示謝意,我們就走了。”江暮遲手下用力,把人背住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用不著別的男人。


    邵蕭把錢留下,老爺爺不要,邵蕭也沒有多言,留下錢就走了,丁成宏他們也都跟上,多帶了雨衣和雨傘,現在有人帶路,又有人找,自然是要跟著出去的,要不然還得等到天亮,還有這麽久呢。


    隻不過這幾個人心裏都很震驚,他們從來不知道喬予安的家世,看著她每天騎個小毛驢,偶爾開好車,以為是稍微好一點的家世,可是看這個陣仗,這麽多保鏢,還跟著助理,助理喊的“江總”,這大半夜的這麽多人找的到這裏,一看就是不俗的家世,看來他們之前想差了。


    而且聽邵蕭說夫人,那豈不是喬予安已經結婚了,可卻從來沒有說過,看來喬予安手身上還有許多秘密啊,不過此刻都不是談論這些的事情的時候,看江暮遲的樣子,眾人就覺得他不好惹,還是少說為妙,這次要不是丁成宏首先提出的,也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要是喬予安出了什麽事情,恐怕他也無法承擔。


    他們幾個就跟在後麵,保鏢一前一後的護著江暮遲和喬予安,他們辨別方向的能力可比這幾個強多了,很快就從山裏出來了,喬承修已經在等著了。


    這個時候的雨已經徹底的停了,起了陣陣涼風,黑色的天,好像一閉眼身邊就會出現無數的妖魔鬼怪,促使喬承修都不敢閉眼,一直在焦急的等待消息,找到了喬予安是好,可是沒有看見人,他不安心。


    終於看見了一點燈火,喬承修跑了過去,看見江暮遲背著喬予安,江暮遲的頭發都濕了,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


    “怎麽樣了?”喬承修掀開雨衣去看。


    “發熱,意識不太清醒,馬上送醫院。”江暮遲上了車,喬承修緊隨其後,司機立馬尋找最近的醫院,驅車離開。


    邵蕭在後麵安排丁成宏那幾個人,讓保鏢把人送到附近縣城的旅館先住上一晚再說,至於喬予安,邵蕭半個字也沒有多說。


    提前聯係了醫院,一下車就推進去了做檢查,江暮遲把人交給醫生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從五六點開始忙碌,這下總算是把人找回來了,又送到了醫院,應該是沒有生命安全了,一直懸在心是的那塊石頭落地了。


    喬承修扶了江暮遲一把,這一晚上,江暮遲的表現都在喬承修的眼裏,作為哥哥,也無法挑剔,在醫院的日光燈下,才看清楚江暮遲下巴上的青紫,那是剛才喬承修打的。


    “抱歉,剛才太衝動了,喊護士給你擦點藥酒。”


    “沒事,小傷。”江暮遲擦了一下下巴,有點疼,還能忍,當時情緒激動,他可以理解,如果他也有一個妹妹,也許也會這樣吧。


    喬承修的眼神變了變,看著他雜亂的頭發,這一次,算是對江暮遲真的放心了,也許,安安真的沒有嫁錯人。


    兩人在醫院走廊上等著,這裏是縣城的醫院,設施裝修都不怎麽樣,不過距離是最近的,喬承修給趙怡打了電話解釋清楚了,爸媽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不說了。


    等了好一會,邵蕭來了,他也跟著忙了一晚上,這個助理跟著江暮遲是真的累,都要當成保姆了,不過待遇好,工資高,這麽多年也願意跟著,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可以一手抓,也是難得的人才。


    “江總,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夫人的醫藥費也付過了,定了vip病房。”


    “嗯,辛苦了,你先在附近找一家旅館,讓他們住下,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回去。”江暮遲看了看時間,馬上就十二點了,這個點回去也麻煩。


    “好的,那您和喬總呢?”


    “我這裏守著,大哥去休息一會吧。”江暮遲轉向喬承修。


    “不用,等安安醒了再說。”喬承修這個時候也走不開,要看喬予安醒了才安心。


    “好的。”邵蕭先去休息了,這一晚上奔波勞碌的,渾身都不得勁。


    江暮遲和喬承修坐在走廊上等著,很快喬予安被推了出來,“發高熱,三十九度七,很危險,不過好在及時退熱,現在熱度已經逐漸退下來了,休息一會就能醒了。”


    “好的,謝謝醫生。”喬承修心有餘悸,三十九度七,這麽高的溫度,就從來沒有經曆過,要是被老爸老媽知道了,非得急壞。


    “嗯,有事再喊我。”醫生走遠了。


    喬予安被送到了病房,溫度還有點高,江暮遲坐在床邊,喬承修在不遠的沙發上坐著。


    兩人都不說話,房間安靜的很,似乎都可以聽見點滴的聲音。


    過了半個小時,喬予安才悠然轉醒,喬承修一個箭步衝上去,握住她的手,“綣綣,沒燒壞腦子吧?”


    喬予安露出蒼白的笑意,嘴唇又幹又白,“哥,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我還要怎麽盼啊,你差一點急死我,要不是你現在躺在醫院,我肯定揍你一頓,你快點好,好了挨打。”喬承修看見她的笑顏,總算是放心了。


    “那我可不敢好啊,怕你揍我。”


    “不好那就讓老媽來揍,我現在還沒有告訴爸媽,等爸媽知道你就等著挨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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